《许我千年之约》夕词

32、金时空代价

　　闻人羽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

　　闻人羽与‘王’之间的交易，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不过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东宫赫连和南荣絮等人还在好奇闻人羽情绪激动，到底想说些什么，但是没有人率先开口问她。

　　庄华想拦住闻人羽，但看她视死如归的架势，知道终究是拦不住的，便不再阻拦她。

　　只听闻人羽缓缓说道：“上一次千年节在金时空，结束的时候原本离开的‘王’又折了回来，我出于好奇便跟了过去。恰巧我听到了‘王’和树灵的对话。‘王’问树灵是不是她让独孤明去日月镜里取铅鸠的，还对树灵说‘你不是她！’，树灵还回答说‘是啊！我的确不是她，也是我让独孤明去拿铅鸠的。’听到这些的‘王’十分气愤。他全身被寒气所包裹，十分冰冷。我第一次见‘王’发如此大的脾气，我也是被那时的怒波所震，如果不是庄华赶来的及时，我怕是那时就已经神魂聚散了。”还没有说完只见闻人羽咳嗽起来，她的情况很是不好，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庄华眉头紧皱，神情忧伤，担心地说道：“好了，阿羽，你不要再说了，剩下的我来说好不好？”

　　在庄华看来，闻人羽是违背誓言了，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他怎么舍得让闻人羽一个人先走。

　　东宫赫连还有南荣絮等人也投来担心的目光。

　　祁凡惊讶道：“真没想到‘王’生起气来这么的可怕！到底是什么让‘王’如此动怒呢？”

　　庄华有些情绪激动：“还能为什么？铅鸠是弑神的利器，‘王’怕是那时候就知道独孤明要拿到铅鸠做什么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等到‘王’冷静下来才发现误伤到了我，庄华一直求‘王’救救我，我那时已经不能动弹了，意识也有些不清醒了，但是我依稀的记得他那时厌恶的表情，眼睛通红的，满是血丝。”闻人羽虚弱地解释着。

　　庄华为了让闻人羽少说些话，赶紧打断她！

　　庄华手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一样清楚地记得‘王’说的每一个字，他那天发了疯似的说着‘你们算什么，尽敢合谋起来害绿儿，时空主神？哈哈哈哈哈哈，可笑！还真把自己当主神了，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绿儿，你们，你们怎么敢这样做？’他越说越激动，我当时其实并不知情，我并不知道楠依她们，还有独孤明的计划，不知道他们回谋害林绿。我只知道面前这位我曾经崇拜的‘王’不肯救阿羽，甚至想要杀了阿羽，他那时是那么的无情，如果当时不是我挡在阿羽的前面，说不定他挥起的手落下的那一刻，阿羽就已经神魂聚散了，他要我们起誓，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能说出去，否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东宫赫连紧张地大喊道：“行了，庄华，不要再说了。你们真的想死吗？”

　　南荣絮赶紧问道：“那现在这可怎么办，还有什么其他解救的办法吗？”

　　谷梁仪摇了摇头：“没有用的，神是不能随意起誓的。”

　　闻人羽继续讲：“起誓后，‘王’才答应救我，也是那个时候我的灵力与‘王’捆绑在一起，我便成为了‘王’的眼睛，参与着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祁凡惊讶：“也就是说之后你和楠依她们对小绿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

　　闻人羽轻声道：“是啊，千年节结束后‘王’不能随意离开冰时空，之后很多事都是由我代替他完成的。”

　　说完闻人羽更加地虚弱了，庄华也开始变的虚弱，看来起誓要应验了。

　　庄华虚弱地笑了笑：“阿羽，可以和你一起魂飞魄散，我也没什么遗憾了，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闻人羽勉强着微笑，看着庄华：“谢谢你，一直以来都陪着我。”说完转向东宫赫连等人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林绿在元神散尽时‘王’能立马封锁所有时空，断绝我们所有人的来往，楠依也是那个时候，只收集到了林绿最后一丝神魂，而不是林绿的全部神魂。”

　　谷梁仪打断问道：“楠依收集林绿的神魂做什么？难道楠依真的不想让林绿复活，连神魂都不放过。”

　　庄华冷静地分析着：“留着林绿都神魂是为了威胁‘王’，这是楠依想到最好的保命符了。”

　　南荣絮不屑：“保命符！亏楠依想得到！”

　　闻人羽分析着：“这是树灵给楠依出的主意，可是现在想来，漏洞百出，拿着林绿的神魂又怎么可能威胁的到‘王’呢？”

　　东宫赫连不明所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有绿儿的神魂在手也威胁不了‘王’吗？”

　　闻人羽接着说：“七星之女的神魂是不灭的，拥有完整的重生能力。就连弑神的铅鸠也只能令其消散千年罢了，拿神魂威胁‘王’意义不大，所以想要林绿神魂的应该是树灵。”

　　南荣絮很是不解：“树灵要林绿的神魂做什么？”

　　庄华面色苍白：“这不过是我和阿羽之前一起猜测的结果，没有什么实际依据。”

　　闻人羽开口继续说道：“其实那天后，我一直在想‘王’说树灵不是她，那‘王’说的她到底是谁？而我们知道的树灵又到底是谁？”

　　谷梁仪：“其实我刚刚也想问这个问题。”

　　庄华为了让闻人羽多休息会儿，继续说道：“一开始我怀疑过树灵可能不是真正的树灵，所以‘王’走后对千丝木施法检查过，可是却毫无问题，她的的确确是依附千丝木而生的，所以排除了她不是树灵的可能性。”

　　南荣絮质问道：“既然如此，那‘王’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祁凡补充道：“这个人应该和‘王’认识，但是我们应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而‘王’是对着树灵说的，那有没有可能现在我们知道的树灵并不是‘王’认识的树灵。”

　　南荣絮点头示意，表示赞同：“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小绿也不是以前的小绿，树灵既然是千丝木的树灵没错，那会不会可能是她也和小绿一样重生了，所以没有以前的记忆。”

　　东宫赫连一向是南荣絮说什么就是什么，十分赞同：“南荣说的很有道理，不然我们为什么一直不知道树灵的存在，直到千年前才出现在我们面前。”

　　众人还在讨论时，庄华和闻人羽不再说话，或许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庄华紧紧抱住闻人羽，没过几分钟两人便消散殆尽。

　　庄华和闻人羽的消失让东宫赫连，南荣絮，祁凡，谷梁仪四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就这样两个主神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了。这时究竟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区分了。

　　许多事情是不能用对错来评判的。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是非对错不过是他人的道德标准，其实更是枷锁，不论对与错，只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就好，善良和正义是唯一的标准。

　　谷梁仪见此情此景，不禁有感而发，想起了之前。

　　他躺在地上闭上双眼声呼一口气说：“如果那个时候我同欣瑶一块死去应该也是美好的吧！那样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吧！”

　　东宫赫连也坐在地上说：“我现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一直很怀念以前的日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大家都变了，什么都变了，变得那样的陌生。”

　　人们总是喜欢怀念过去美好的事情，对现在的不满表示感慨，感慨时光的流逝，感慨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复从前。

　　南荣絮和祁凡也顺势往地上一坐，互相看了看彼此没有说话，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四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连一向欢脱的东宫赫连都安静地一动不动，所有人都打开了静音模式。他们在思索着，内疚着，不解着，之前的欢喜都不复存在了。金时空现在由于主神已经不在，失去了之前的辉煌，黯然失色，天气也变得阴沉起来，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突然的变化让这几人顾不得想太多了。

　　南荣絮率先起身说道：“很多事情我们并不知情，对与错的确也无法区分，但是现在不能什么都不做，别在这里叹气感伤了，咱们还是先去水时空吧！”

　　谷梁仪赞同道：“南荣说的没错，先去一趟水时空吧！林绿现在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

　　祁凡：“嗯，走吧，不过怎么说都不能在这里待着了。”

　　东宫赫连：“是啊，我现在还是很担心小绿，现在立马去水时空吧！”

　　四人讨论完就向水时空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