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昨夕换今夕》一锤捶碎黄鹤楼

4、岁月静好

　　林夫人笑了笑，说：“你这惯常卖乖的，平时看来是太紧着你了。”说罢，夫人身边的福嬷嬷进门说道，“大少爷和五小姐进院门了。”听着大家都不禁往屋门外看去，话音刚落，大少爷和五小姐已经出现在屋门外，对着林夫人唤了一声，“母亲”。林夫人在也忍住不了，往大少爷的方向走去，大少爷放下五小姐，对着林夫人行了一个礼。林夫人赶紧伸手扶住，“云深，我的儿呀，你在玉门受苦了，这次能待多久，娘好好跟你补补身体，收拾点衣物用品，到时候带到玉门去。”大少爷不禁也有点感伤，上次回家还是一年前，因为有事才能回京，边境官员无事不得回京，下一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拉着母亲回到座位，“事情紧急，回来看看母亲，今晚就得走。”林夫人听着不由更加心疼，三小姐看着自己的大哥，玉门一去，风沙侵蚀了大哥的容颜，却将大哥塑造的越来越坚毅，愈发自豪的同时也更加心疼自家大哥，泪眼婆娑地叫了一声“大哥”。大哥看着眼前的三妹，一年不见，越来越出众，越来越美丽，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由心回了一声，“三妹”。
　　林夫人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女都在眼前，不由想起另外两个儿子还在兰泽求学，一家人合适才能团圆，自从丈夫在玉门与匈奴交战时被杀，家族的重担和宗耀全部压在了大儿子一个人的身上。老太爷虽然威名仍在，但是大不如以前，万一哪天老太爷归天，无所依靠又在朝中树又政敌的林家，迎来的便是大厦将倾。大儿子本是想走仕途，喜文学不喜行伍，但也没有选择。二儿子和四儿子虽又不如大儿子成器，但也想为家里分忧，所以都选择了以排兵布阵闻名的兰泽书院，以期望学有所成，与大哥共同撑起这个家。林家世代行伍，不能断送在他们的手上。儿子此次回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林夫人想了想，让老三带着小五回避，她要问问大儿子。“老三，你带着小五去尝尝今天厨房做的荷花糕，我和你大哥说说体己话。”三小姐若云懂母亲的意思，拉着小五往屋外走，朱颜因为人小走在最后，依稀听到大少爷说了一声“不好了”。只不过此时的她又怎会懂。
　　和五小姐在一起，最开始的几个月都是在一起疯玩，没过多久，林夫人就下令，让五小姐开始读书，五小姐的性子跳脱，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安静地读书，捉弄教书先生的事情时有发生，林夫人对五小姐根本没有办法，一对五小姐说教，五小姐要么直接打瞌睡，要么撒娇打滚。最后还是三小姐听说了之后，收拾了这个混世魔王。毕竟林夫人对五小姐狠不下心，不可能对她下死手。但是三小姐就不一样了，看起来温温柔柔地，实际上她已经帮着林夫人掌家，对这个妹妹了若指掌，吃硬不吃软，不用真的下死手，吓唬吓唬她，就乖乖听话了。所以五小姐敢怒不敢言，虽然不想听课，但是也不得不乖乖听课。
　　林府和其他府邸不一样，林家夫人季一一也是出生将门，只因为五小组为丈夫的遗腹子，所以多有纵容，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季一一原来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只不过丈夫的早亡，让她不得不放弃骄纵，独当一面起来。故此林家的教育从来不是只读四书五经而已，女子的课程里面也涉及兵法纵横。五小姐怕三小姐提问抽查，除了朱颜，其他人都是家里的家生子，唯三小姐是从，所以便一直让朱颜随侍左右，在族学听夫子讲课，观察是否有三姐的亲信刺探，回去报信。族学里的其他人也不敢去惹五小姐，这个混世魔王，所以一来二去，朱颜就顺理成章的跟着五小姐一起在族学里学习，只不过小姐们是坐着，她是站着而已。
　　一晃眼，在族学里读书就到了第十个年头，五小姐和朱颜都十五岁了，日日形影不离，两个人的关系也日渐亲密，无话不说。在这十年里听着族学的夫子授课，兵法谋略，诗书礼仪等等，都有狩猎。朱颜也最喜欢在族学的日子，听着自己未曾去过的山河大地，风土人情，以及跟那个丰神俊朗的人有关的兵法谋略。可能当时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念念不忘，对于兵法也有异常的兴趣，喜欢听着夫子与学子的辩论和沙盘的推演。十年内，玉门战事不断，大少爷云深也只匆匆回过一次家，二少爷和四少爷学成之后，回家拜别母亲和老太爷，便投身行伍，随后不久老太爷便撒手人寰。还好此时的大少爷业已独当一面，成为玉门关的守将，林府根基逐渐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