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砯峫

65、看破

　　“哎，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那突破点在墙顶？”迟渊疑惑道。他拿到那幅画就跌入暗道，完全不知怎么回事。
　　“直觉。我在外面等你片刻，发现你在里面没了声响，我就进去到处找，看见一处杂物乱放在角落里，好像故意让人发现似的摆放，一掀开，就是暗道的另一个入口。”容浔边走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那木板上沾有毒物，正是花绍曾经用过的，大抵这人多少与花绍也有点关系。”容浔补充道。
　　“看来那人准备的还挺周全，我们发现不了字画的秘密，也会注意到那堆杂物的。不过幸好是你发现了那，不然是我的话，我可能真的要……”容浔以为他会说真的要失去生命一类的话，结果那人补了一句，“我可能真的要得不到你了。”
　　“目前我还算是你的。”容浔安慰道。
　　迟渊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马上开始不正经起来，他思索了半分钟，很是慎重地说道——
　　“看来她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怎么说？”
　　“花里胡哨。”
　　容浔没忍住，笑出了声，迟渊看向他，此时光线正好，衬得容浔更是笑意满满，让人看了，不免有所动容。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迟渊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你看起来真的很欠揍。”容浔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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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倒是就这般云淡风轻地离开了此地，经过一个小村子的时候，迟渊下意识地慢下了脚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是涌上心来。容浔注意到他的反常，连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莫名觉得这里有些亲切，说不上来。”
　　容浔正要再开口说什么，却被迎面跑来的男子晃了神。那男子蓬头垢面的，衣衫褴褛，好像不知道前面有人似的，一头就跑过去，险些与容浔来个哥们间的拥抱，好在容浔躲开了，站在一处不再说话。
　　那人倒也没再注意容浔，反而是看到迟渊的脸后，像发狂了似的，口齿不清，指着迟渊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那人才开口：“你……你……你不是那个祸害吗？你怎么还活着？十多年前的事你还嫌不够大吗？”
　　迟渊被说的一头雾水，一脸无辜地看着容浔，表示那人冤枉他，还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容浔的一角，低语道：“他口水险些落到我的俊脸上。”
　　“多落点，你这脸不要也罢。”容浔回道。
　　“你……对，你，你快离开我们村子，你会带来不幸的，快走开！”那人开始对迟渊动手，一手就打算推开迟渊，却发现对方根本纹丝不动，也不再尝试了，拔腿就跑，他眼中的恐惧倒是不假，不知是被哪家的俊俏小公子给伤害了，可惜了。
　　迟渊本来对那人无意的，但是听到个十多年前，又觉得此事和秦府多少有些牵连，但在一个疯子口中真是问不出什么，你相信他的话，就已经足够证明你不正常了。
　　此时正巧路过一个妇人，端着些菜蔬经过，看到此景，自然是斗不过妇人家的天性，跑过来就与容浔和迟渊说道。那神色，别提有多八卦了。
　　“两位公子可别理他，他的脑子坏掉了啊。”妇人往男子离开的方向指了指，似乎觉得有些晦气。
　　“是发生了什么吗？”容浔在外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是人看了便是想与他靠近几分，再加上他的声音温和，也让人没了压力，什么都会给他讲一点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还不是因为十几年前那秦府发生的一档子事，这孩子当时亲眼目睹了那时的画面，回来后就这样了。也不知是受了多大刺激，才会如此啊。不过秦府当年，真的叫一个惨。”妇人感叹道。
　　“这孩子有清醒的时候吗？”
　　“不知道，应该偶尔会吧。”
　　“谢谢。”容浔显示出标准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迟渊自然是跟了上去，这皮笑肉不笑的，还真特别。那妇人还想说些什么，都被这笑堵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她才想起自己方才要说些什么，这公子长得如此入眼，该介绍给隔壁那姑娘的，大意了，让人给走了。
　　那妇人还在懊恼中没有回过神来，迟渊和容浔却早已没了踪影。
　　而就在这时，秦府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那些珍贵的书籍，曾经的回忆，莞尔的笑容，都伴着这场大火消失殆尽。那废墟中，一人伫立在那，如木头一般，眼中熊熊大火都激荡不起他的任何情绪，他只是低声地说着话，没有感情，冷漠带有一丝狠劲。
　　“这次就算你们走运，下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要将一切都夺回来。”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笑话，真是个笑话！”
　　那人的眼中，多了份嘲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