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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夜会 ...

  •   子时。
      容浔来到昨日的地方,站在那静等。夜风并不干燥,带些清新的味道拂过,让容浔的内心更加平静了。柳絮在月光的细语下臣服,繁星闪烁,点缀他那空荡的内心。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他想着,或许就是戏弄一下他罢了。
      正想离开,就看见一人走来,再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更是加快了速度,跑向他。
      迟渊刚喘过气,就听见容浔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迟渊还没反应过来,就顺着容浔的手看向身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的身后全是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且个个都带有武器,看上去训练有素,武功颇高。
      迟渊没有细想,连忙解释道:“这些人与我无关,我也不认识啊。”他的语气十分无奈,生怕容浔因为这事而疏远他。
      “怎么办?”容浔问道。他可不想刚见面就带着人逃跑,太丢面子了。
      “还能怎么办?上呗。”迟渊边说着边将腰间的晚舟扔给容浔,“借你用用。”然后又拿出北陆白箫,毫不犹豫地运功对付这群人。
      容浔一手接过那把剑,上前几步,几剑挥下来,竟是意外地顺手。他也不藏着掖着隐瞒实力了,一剑撇开一个,一剑击晕一个,虽不致死,但好歹能拖延时间开出条道来离开,这可不直接看到他们就逃跑好多了。但是越多的人倒下,容浔觉得越奇怪,怎么这些人表面如此强悍,打起来就像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
      但另一边的迟渊可不这么想。那些黑衣人步步紧逼,将迟渊逼到绝境,北陆白箫应声而落,容浔听见动静连忙转身,却看见一个黑衣人趁机将利刃刺入迟渊的肩膀,后者放弃挣扎,心想,好一个二次伤害。同一地点,同一位置的伤害。
      “迟渊!”容浔几乎是下意识地喊道。
      迟渊闻声抬头,刚想回应什么,就看见那群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消失在他们眼前。容浔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迟渊,“你没事吧?”
      迟渊摇头。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事呢?但是闲下来了,他便在想,这波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为何伤了他就走?韵节吗?难道——
      他发现了容浔还活着?!
      想到这,迟渊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放在容浔肩上,十分匆忙地离开了。段溪明明告诉他,今晚容浔找他有事,他本以为容浔是出于什么原因没和他相认,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容浔停了下来,“你可以自己回去的吧?”
      迟渊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听完这句话,立马不认了,捂着肩膀皱起眉,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容浔看他这副样子,也不敢放他一人走,只是想问一句看看他的反应。见迟渊这样,他居然笑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刚刚那群人的来路不明,也不知道会不会又遇见,若是迟渊一人,很难应付得了。好不容易回到兰陵阁,容浔放下他就想走,就发现事情不简单。迟渊发起了高烧,他刚才是在努力压制这些不良反应,真是不懂事!
      他们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兰陵的人,一人凑过来,想要帮些忙,“派主,你在找什么?”
      容浔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下一秒,他抹掉这份遗憾,“你们阁主发烧了,找些——”
      最近,总感觉自己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完了是怎么回事?
      那人一听他这话,一灰溜跑了个没影。容浔愣在那,刚想进门自己想办法,那人又从远处跑过来,手上多了个毛巾与一盆凉水,容浔刚接过来,想道谢,那人又没了影。
      容浔:“……”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他走进去,将毛巾放到凉水里浸湿,然后放到迟渊头上。此时的迟渊已经烧得神智不清,就只知道扯着容浔的袖子不知道说个什么,毫无逻辑。
      为了将毒逼出来以及防止伤口感染,容浔将迟渊的衣服解开,那鲜血已经与衣服粘在一起,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将两者扯开,然后用内力将伤口的余毒逼了出来。续而又用纱布给他包扎好,然后又打算离开。
      可这迟渊的反射弧着实有点长,差点让容浔怀疑他就是故意的。容浔刚要走,他就叭叭着疼。
      容浔本想转过身去给他盖上被子就走人,却无意间看见了他胸口的伤疤。然后再是他胸口的那朵绽放的兰花,早就听闻兰陵一族,爱一个人到骨子里花便开放,且一生只为一个人绽开,看来,他是又心上人了。那昨日那小孩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居然莫名地有些伤心。
      突然,他又是感觉头痛欲裂,脑子里有着无数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讨债来了?”
      “没呢,就是和你商量一下,将这作为我俩的定情信物如何?以后便不会丢了。”
      “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
      迟渊双眼模糊得不行,但还是看见容浔坐在床边,捂着头没有发出声响。他勉强撑起身来,一手放到容浔的头上安慰着他,“你……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此时他口干舌燥的,有些难受,但是看着容浔这样,他更难受。
      等容浔缓过来,他看着迟渊的伤口,目不转睛,“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迟渊的大脑还有些迷糊,捋了半天才知道是他胸口这道伤,“这个啊,是我与他的定情信物。”迟渊说这话时,眼里是有光的。
      他不能在容浔面前说,这是我与你的定情信物,他怕他生气,毕竟现在他没有记忆。
      容浔的心里一惊,这不就是刚才幻听到的东西吗?那究竟是这对话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记忆,还是当事人呢?他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站起身来,走到桌边给迟渊倒了杯水,递给他。
      “谢谢你,今晚帮了我这么多。”迟渊说道。
      “无事。”
      “对了,你今夜约我出来说是有要事相商,不知所为何事?”迟渊披上衣服,靠在床头。
      容浔看向他,有些难以置信,“不是你给我传信说今晚要告诉我真相吗?”
      ……
      两人面面相觑,本来想着是被谁给算计了,但又转念一想,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段溪。
      而此时,迟渊的房门发出了些许声响,虽然一般人可能无法察觉,但迟渊还是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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