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大都会灾难中的幸存者》远了点

6、出路

　　舆论仍在爆炸，民众失去可以发泄的怒火的罪魁祸首，只好将这个范围扩大，政客通过自己的如簧巧舌暂时躲过一劫，死去的大都会警员与沉默的哥谭警局、正义联盟，尤其是超人和蝙蝠侠，承受了民众大大多数质疑跟攻击。
　　我粗略看过各路媒体和民众发言，厌烦地关闭手机与电视，走出我的避难帐篷，穿过三两聚集起的人群，径自去拜访避难所的负责人杰弗森·皮尔斯先生。
　　他是一位非裔，曾荣获奥林匹克运动会金牌的十项的全能运动员，现如今大都会自杀贫民窟附近加菲尔德高中的体育教师，这所高中的校长琳恩·史都华女士，也是皮尔斯先生的妻子，十分有名望，即便是我这样的小人物都知道她。皮尔斯先生是主动承担避难所事务的，尽管他的妻儿也死在这场灾难中，但他顶着憔悴的身躯，艰难的战胜悲痛，希望为同样遭遇这场灾难的大都会幸存者们做些什么，他是一个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的好人。
　　尽管是早晨拜访，但是当我进入属于皮尔斯先生的那件帐篷时，发现他早已坐在简陋的办公用书桌前伏案整理着什么，应该是工作一段时间了。
　　察觉到有人来找他，皮尔斯先生抬头看向我，神情温和，抬手示意我坐在他旁边的那张木椅上，放松些跟他说话。
　　坐下后，我有些局促地找了个还算舒适的坐姿，看向皮尔斯先生：“你好，皮尔斯先生，我……”
　　“叫我杰弗森就好。”他善意地提出。
　　“好的，当然，杰弗森，我是西尔文·怀特”我从善如流地改口，稍稍放松，“我来，其实想了解一下避难所对我的安排。”
　　杰弗森看上去很意外：“你是第一个主动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幸存者。”
　　大概是读懂了我对这句话的不解，高大稳重的非裔犹豫片刻，对我解释道：“这是大都会核/爆结束后的第二天，无意冒犯，但是你一路走来应该也看到了，大家都还沉浸在悲痛与绝望中，迟迟缓不过来，韦恩集团的捐款又十分可观，所以没人去催促已经足够悲惨的幸存者们，我坐在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幸存者更好的走出来，这一切的前提是幸存者们已经真正接受了现实，有了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未来。”
　　“所以，西尔文，你……”
　　我深吸一口气，克制的呼出来，维持住平静的表情：“请您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八岁被送来大都会，被父亲养大，目睹超人第一次出现在城市街头，考入大都会大学，毕业后按照自己的心意，考取了大都会的城市警察，每天尽职尽责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业余与上司和同事笑闹，走在大都会的街道上，跟所有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养成了时常抬头仰望的习惯……就在前天，我一无所有了，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朋友，除了远在哥谭的母亲，我孤身一人，彷徨至极。”
　　“凡是过去，皆为序曲。只要还没有干脆魂归天堂的想法，人是总会，也必须往前走的。”
　　“我仍会半夜惊醒，无声落泪，仍会悼念父亲与老友们，甚至为此哭到声嘶力竭。”我压下胸口处缓缓上升的酸涩，轻咳一声，消去嗓音中的沙哑，令声音尽可能的平稳。
　　“我要尽快走入新生活。”
　　“很难说没有让忙碌麻木自己的成分，但是只有这样，只有我自己逼迫自己走出来，我才能真正的逃离梦魇。”
　　沉默着听完我的话，杰弗森深深地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在我肩膀的一边拍了拍，明明是恰到好处的力道，在那一刻我却觉得触碰我肩膀的手掌重若千钧。
　　“作为幸存者之一，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杰弗森眨眨他泛着黑圈的眼，神情是与我那位已经故去的上司在褒扬我时的欣慰神似，“我会尽可能地帮助你，这是我选择的职责，在这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记得，你刚刚说你是大都会的城市警察？”
　　“我还想继续做警察。”我缓慢而坚定地说出我思索一整晚的决定。
　　杰弗森认可地点头：“这当然是完全可以的，你只需要通过例行的心理状况评估，然后去新的单位任职，你想好去哪里了吗？不管是哪里，我都会尽量为你争取。”毕竟这样重大灾难的受害者，值得几乎任何程度的补偿。
　　“我还想做大都会的城市警察。”
　　杰弗森拧眉：“很抱歉这么说，但，且你可能是大都会唯一幸存的城市警察，大都会如今已经化作废墟，你要守护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连忙摆手打断对方，踟蹰道，“我的意思是，我想保留大都会的编制。”
　　“我会去新的城市继续任职的，还是做城市警察，这是我深爱的职业，但我只希望，能保留我大都会城市警察的编制，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了，非常抱歉，但是这对我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当然可以。”他舒缓了面部表情，似乎是错觉，我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长辈的温柔。
　　杰弗森向我承诺：“这并不是件难事，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