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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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的幸村与他平常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也许生活中的人他温和、偶尔有些小的恶趣味，但完全不妨碍被认为是一个温柔的人。
然而赛场上的他强大又霸气，只要与他对战的人没有人能否认这一切。他就是一个球场上的王者，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前进的王者步伐，哪怕是不入流的挑衅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蝼蚁的临终叫嚣。他蔑视万物，只需要迈出第一步，胜利女神就好像在他面前停留。
真澄握紧球拍，心中思绪万分。哪怕上次他与部长的挑战赛中，他已经看出来幸村的强大，但与他对战的时才更能体会。
因此少有的，真澄一反平常的能打就行的态度，罕见的被挑起了一丝胜负欲。
本就是故意多放出些气势，打算再给真澄一剂猛药的幸村见状，也不由得微笑，但哪怕是在微笑也冲淡不了他身上对胜利不可说的追求。
他就是这么的热爱网球，对胜利追逐。
部长难得下场，对战的是一个预备队成员，更不用说这是校内有名的鬼，自然会有人注意到，慢慢人就聚集起来。
真田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就是抱臂站在一旁。柳倒是早已拿出笔记本，蠢蠢欲动。
丸井和杰克早已下场，丸井忙着啃小蛋糕补充能量。
“终于看到部长下场了呢，piyo~”银色的狐狸扯着自己小辫子发出不明所以的感叹。
场上的两人并没有场外人的悠闲感，甚至没有交谈，而真澄惊讶的发现他现在跟自己的后桌居然有了一丝的默契。
……不说别的这种我不说话但是你能懂我的感觉真的是很微妙。
真澄咬了咬食指，微微摇头好像要晃散这种想法，心思放在了比赛上。
依旧是一局，真澄想尽全力感受下幸村‘灭五感’的威力。
可惜他不知道，依他现在的能力，想要让幸村用出‘灭五感’还差的远。
看着真澄终于有调出自己的兴奋感，幸村满意的点头，然后就是毫不留情的一个ace发球。
真澄尽自己全力去回击球，依靠自己曾经的网球经验和这一个月的自我认为艰苦的训练，却发现他根本回不到球。
原本在他预测中会到达位置的小球并没有如他的心意，调动了自己最佳的灵敏度和速度去追的小球往往在另一个位置弹跳。
偶尔能回击的小球又会被毫无破绽的打击回来，想要依靠曾经的经验加以旋转或者施加力道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两球，幸村有意测试真澄能力，因此放了水。
小球被高高抛弃，幸村屈膝跳起挥拍，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小球便如一束光划过空气疾驰而去。
真澄大口的喘气，他想他应该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人对着这么一颗小球如此痴迷，大概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所在。
酣畅淋漓的运动，严重紧盯着的是小球的方向，脑中一刻不停的在思索如何回击，如何才能让对方无法回击，他现在甚至都想不到之前他还想着要体验下幸村的‘灭五感’。
他明明应该是越来越兴奋的，但现在却感觉自己越来越冷静，混杂了多年的头脑此刻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目标：
赢！回球！他需要胜利！
幸村观察到了这一切，笑的越发满意温和，深知这次的猛药下对了，又感慨小狗过于简单直白好懂了。
“真的很看中他呢。”柳用着原子笔在本子上记录。
真田严肃着脸，以往总是皱起来的眉头此刻也放了下来，“啊，是。”
柳记录着的笔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真田一眼。
注意到柳的动作，真田刚想要问，一旁观战的仁王扯着小辫子懒散的开口：“想不到会承认呢，还以为会又喊着‘太松懈了’呢，piyo~”
真田脑袋上出现井字，脸顿时又黑了，他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低吼：“太松懈了！”
“啊啊对，就是这样呢~”仁王一点也不怕，自然的接话。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场上，真澄突然摔倒在地，为了接球。
本来就是做了训练又打了一局比赛，身上还带着不亚于真田的负重，跟幸村的比赛更是要比其他人的更累些，接球的过程中难得的感到疲惫因此没有操控好四肢，就这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压在了本就有伤口的手臂上，也许绷带下伤口早已裂开，过一会儿血液也许就会浸透绑带显现出来，膝盖也应该受了伤。
这点疼痛而已，来的刚刚好。
真澄舔了舔嘴角，兴奋感直冲脑袋，刺激的他感到头皮都在发麻，血液向着脑袋流，血色沾染上了他总是苍白的脸。这感觉让他想起了在地下室时的兴奋感，他急需发泄。扯着自己的头发，真澄有些嫌弃他碍手碍脚。
“要不要把头发绑起来呢？”幸村看到真澄默不作声的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的气势变的跟之前一点都不一样，缓和了口气，问道。
“不需要。”语气中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他的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干脆的撸了把头发，刘海被他直接撸了上去，被汗水浸湿的发就这么松散的固定在了头顶，他一双紫色的瞳孔终于露了出来。
面上是因为常年不见光而形成的苍白肤色，大大的猫眼中紫色的眸子好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刺眼的光，反射性的眯了下，透出一丝被刺激到的水色，原本无血色的嘴唇被他刚才咬的发红，偏偏此刻还勾着兴奋的笑意，其他的长发乖顺的被他披散在身后，因为刚才的运动显得有些凌乱。
场外一阵哗然——
常年不见光的，无人能看见的校内幽灵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哇哦，真是吓一跳。”丸井吹着的泡泡一下子破开，他呆呆的发出声音。
“piyo，没想到幽灵是长这个样子。”仁王扯着小辫子的动作都停了一下。
“是弟弟呢……”杰克呆呆开口。
“是呢……”
柳奋笔疾书中。
就连真田都被震惊了一下。
为什么会震惊，不是因为真澄长的是有多么的好看，虽然确实是，但是他现在的形象跟鬼的反差太大了！
之前的形象还能说是一个阴沉的神秘兮兮的幽灵，现在就是一个稚气满分的别扭嚣张弟弟吧！
场上幸村也哽了一下。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闪出一丝惊讶，很快的回过神，幸村准备继续发球。
真澄稍微活动下关节，咬着嘴唇克制心中不住的激动感，告诫自己这里是学校，不是自己的地下室，但还是忍不住戳了戳被包裹着绷带的胳膊。
绷带已经隐隐约约透着些红色了。
一记发球袭来，真澄握住球拍，小碎步跟上，挥拍。
接到回球，幸村心中有些惊讶，敏锐的感受到此刻真澄的回球同之前完全不一样，攻击性更强，看似他的观察力都在这一瞬间有了质的提高，进攻的地方是自己留下来的漏洞。
不过，这还不够！
幸村轻而易举地回球。同样将小球回击到真澄的防守漏洞。
在身后。
进攻状态中的真澄有一个很大的漏洞，他总是注意着前方，从不回头看，大概跟他的性格有一定的关系，因此攻击这一点，真澄大部分时候是回击不到的，或者说平常状态下他也是懒得回的，但这是不一样。
真澄注意到小球的弧度便知道了幸村的打算，干脆的一手拿拍，一手向后伸展，身体也跟着弯曲，干脆利落的来了个后空翻，然后一脚转向小球的方向，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右手拿拍拉拍，利落的回球。
黄色小球乘风疾去。
像是在球场上来了一套杂技体操。
幸村微微一笑，直接打了一个吊高球，随机上网。
真澄的个子在那里，虽然弹跳力不错，但偶尔还是会触碰不到球。
小球在场地上弹跳两下。
比赛结束。
这是一场惨败，对于真澄来说。而对于幸村来说，这不过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结果了。
球场上的幸村，不愧神之子的称号，对于黄色的小球把控的严格到位，不留一丝漏洞，哪怕甚至都没用用出‘灭五感’也是真澄无法招架战胜的人。
躺在球场上大口喘气，真澄有些烦闷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二话不说撕开包装丢进嘴里。
啊好累啊，原来这么认真的比赛就是会这么累人啊。完全比不过呢。
没有刘海遮挡在前面，总感觉今天的阳光更加的刺眼，干脆的用胳膊挡住脸，嘴里鼓鼓的，巧克力在嘴里缓慢的融化，醇厚的味道侵占口腔，安抚了真澄烦躁的心情。
胳膊上的绷带血色已经完全浸透了出来。
下了比赛就会温和的多的幸村突然的沉下脸，看着大字躺在地上的人。
膝盖已经见了红，因为运动后更是有些发肿，在他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出，而他胳膊上缠绕着的绷带已经有大片的红色浸出，可真澄就这么无所谓的躺在地上，也不着急去处理。
可他摔倒的时候绷带分明是有保护到他的，幸村注意到绷带上的一片乌黑。可他还是受伤了，甚至有血色透出来，这说明他之前就有受伤。
皱眉，幸村微眯起眼睛，褐色的眼眸快速的闪过一丝凝重。他想起之前偶尔还会看到真澄无意识的去戳绷带，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现，所以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装扮，为了减少跟他人的接触而已。
现在看来，他的绷带下应该一直都是伤口。而他的心理问题也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也许是时候跟柳讨论下这件事了。
幸村将这件事放在心底，依旧挂起温和的笑容，走到真澄前，整个人的影子笼罩住真澄，真澄有所感应般放下胳膊，睁眼看去。
“还好吗？”
“唔……”逆着光看着幸村，真澄也反思自己身材是不是确实有点小啊，为什么自己看起来瘦弱的后桌都能把自己完全笼罩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都能走神的真澄，幸村无奈的叹气，干脆蹲下来，继续问道：“还好吗？”
真澄回过神，望着幸村褐色的眼眸，那里面的纯粹的不含一丝恶意的关心。不知道什么已经多久没有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此刻也没有刘海帮助遮挡，看的格外的清晰，而他自己的反应更是无法掩饰。
一时间，刚才觉得未尽兴只想冲进家里地下室发泄一通的兴奋感被不知从哪里来的羞耻感冲散，真澄也不管别的，迅速的在地上向左滚了一圈，然后双手撑地直接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双手撸了撸头发把刚才被他撸上去的刘海全部顺下来，遮挡住脸，才好像松了口气一般快速回答：“没关系。”
幸村失效，看着他通红的耳朵也不再继续逗他，只是视线看似不经意般观察他的手臂，没再说话。
真澄缓了缓，转身看着幸村，好似下定了决心，轻声道：“我现在知道我不配成为你的对手，甚至让你全力以赴的能力都做不到，但是感谢你今天能和我打这一场指导赛。”
幸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人总是在自己觉得已经了解他的时候反馈出新的内容，像是一本永远精采不知道后一页画了什么的插画集。
本以为他是阴沉的，可从他偷偷吃巧克力的时候发现他的可爱。本以为他是沉默的被动的，却在巷子里反击时发现他的攻击性。本以为他的害羞的，却在这直白的话语中发现他的真挚。
他像是一个装满了未知数的箱子，打开的时候或许是微风或许是彩虹又或许是蹦跳着摇着尾巴的小狗崽。
幸村难得的沉默，然而真澄也不需要他的反应，他就是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满意了便也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中原。”幸村终于反应过来，从口袋中掏出本来要送给妹妹的一个粉色发卡，“头发应该会阻碍运动吧，带着这个会好一点哦。”
真澄：……
你什么意思！？
眼见这人还挂着可疑的微笑，真澄匆匆结果发卡，耳朵烧的通红，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不管怎么说，小狗还是很好逗呢。幸村微笑着想。
手里攥着发卡急匆匆离开的真澄：阿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