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发球先由学长开始。
这是一场无人关注的比赛，跟隔壁球场偶尔会传来的惊呼声对比强烈。一方面是没人想围观鬼，一方面则是因为与真澄对赛的学长是二年级网球部预备队的，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在三年级都毕业后，他就会成为正选，继续为立海大赢得胜利。
这一场似乎都能看得到结果的比赛，自然就没有人关心。
学长手里拿着网球，漫不经心的点了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对手，看着他瘦弱的手臂，心里确定这是一个弱到离谱的人，遇到别人还可能有机会因为害怕放弃比赛，可惜遇到了自己，就算在正选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击自己的力量球的！
不过是一个混学分的人，不止的自己用全力，学长嗤笑一声。抛起球，以自己百分之八十的力量打过去。
就这么速战速决吧，跟这弱鸡的比赛运动量可能都达不到自己的基础训练。
不愧是以力量为优势进入预备队的学长，哪怕百分之八十的力量，球速依旧很快，旋转着打过来。
距离上次正式比赛已经是五年前了，真澄动作标准又连贯，挥拍将黄色小球打回去。
“什么！”原本轻蔑的学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黄色的小球弹在球场内。
——他在自己的发球局失分了。
“0-15！”
真澄转了转手腕，手臂上隐约的疼痛感让他清醒。网球这种东西不就是接球和让别人接不到球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痴迷这项运动。
学长咬了咬牙，看着对面的轻轻松松的人：“看来小看你了，接下来我可要用全力了！”
继续发球，这次学长专门用了自己最得意的技能，高速旋转的小球像一道黄色的光直冲场内。
高速球加超强力量，没人能追上它，就算能追上也接不到他！
“啪——”
球被击了回来。
“这不可能！”
“0-30！”
真澄厌烦的调整了下球拍，不知道对面的学长在那边叽歪个什么，网球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你打过来，我打过去，你接不到，我得分，我接不到的更多，你赢。
看着对方瘦弱是手臂，学长收起轻视之心，沉下气来。毕竟是接手胜者为王理念的预备队成员，他终于认真起来。
再发球，依旧是高速力量球，这次的方向却是打在真澄很远的地方。
这次距离真的很远，学长的控球能力很强，小球在地上砸了个大印子，而真澄没有接到。
“15-30！”
原来移动上是弱点吗……学长终于找到攻破点，刚才沉下来的脸色也好了一些，接下来的每一球他都会赢！
真澄回头看了眼小球的印子，捏了捏口袋里的巧克力，有些烦的想：这么远的距离，自己根本不想跑啊……就算了吧，反正赢不赢的也无所谓啦。
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学长继续发球。
“Game By田村，1-0!”
接下来交换发球局。
还是保下了自己的发球局，也看出了真澄的短板，学长笑容嚣张的说：“哎，对面的小子，力量不错嘛，但要赢我，是根本不可能的！”
真澄稍微扯了下头发，看了眼准备好的学长，抛球然后挥拍——
跟上一局学长的发球一样，高速力量球。却比他更快的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般直冲对面场内而去。
迅速回击，学长反手击球，却被小球的力量惊到，力量估算错误！
随着啪嗒的一声，学长的球拍落地。
嗯……看来就这个力道就足够了，太久没跟人比赛的自己根本控制不好力气呢，想到小时候跟迹部景吾比赛的时候，还经常被那个大少爷喊怪力猩猩的来着。
隔壁原来嘈杂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幸村迅速的结束自己的排位赛，6-0的成绩宣告着他绝对的胜利，哪怕对方是三年级正选对手，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压力，微笑着跟学长道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看到隔壁球场里正是自己的神秘前桌。
拿好背包，看到场内空无一人，幸村还带着好奇心，开始看起来前桌比赛，这是同样迅速结束比赛的真田和柳也正带着东西找了过来。
对于同伴们的胜利报以绝对的信任，幸村微笑道：“结束了吗，真田、柳？”
“当然。”真田想起今天他的对手是一个基础都马马虎虎的人，脸一黑：“真是太松懈了！”
“结束了，在这之后成为正选的概率是80%。”柳面无表情的回答，他一来就有注意到幸村正在观看着的比赛，不知又从哪里掏出来笔记本。
幸村温和看着场内一脸大汗的学长和连头发都没绑起来的真澄，“还不错呢。”
“啊，他的身体素质算很高的了，以我的数据来看，他耐力很不错，只是没想到力量也不错。”柳翻开笔记本，记录了下什么，“我的数据没有错，他的敏捷性很高，那么不可能赶不上球。”
“是啊。”幸村微笑着点头，意有所指道：“他也许就是不想跑远处接球而已。”
柳顿了顿，拿出原子笔不知记录了什么。
真田沉默地看着场上的比赛，重点在于真澄的步伐，“那是——搏击的步法！”
场上比分已经到3-0了，到了换场地是时候。
学长自认为已经完全看透了真澄，好笑的觉得在刚才认真起来有点浪费自己精力，他认为之前那几球不过是真澄的好运气罢了，不过他还是有点认同真澄了——
这小子看似柔软，可这体力和力量还不错。
换场地休息的时候，真澄还是忍不住吃了这周剩下的最后一颗巧克力，巧克力醇香的味道在口腔散开，轻而易举的安慰到了打比赛烦躁的真澄，仔细的叠着包装纸，放在口袋里，拍了拍。
幸村一直注视着真澄，看到这个动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真澄的动作动作幅度很小，看到的人也只有幸村一个人而已。
再次上场，学长明显感觉到真澄的攻击性一下子上来了，力量好像永远也用不完，之前用来牵制他的远距离球也没有用了，他总能迅速回击，而他自己却总是追不到球！
原本的优势逐渐被追平、超越。
最终定格在3-6。
“3-6，won by中原真澄！”
学长气喘吁吁的拿着球拍，相反真澄却是一身清爽，除了长长的刘海有些湿润的贴在脸上，他连头发都没有绑起来。
下了场，真澄收起球拍，胡乱的擦了下脸和头发，背起背包转身离开。
“等一下，中原真澄！”学长追了过来，喊道。
运动分泌了多巴胺，真澄现在难得心情不错，转身。
“我为之前对你的轻视道歉，也不该因为其他传闻对你妄下定论，对不起！”学长直接九十度鞠躬。他也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更何况在这所学校本就是强者为王。
啊……很久没有因为陌生人心情起伏这么动荡过了，一向冷漠的真澄反射性后退一步，好像在防备学长会突然攻击一样。
学长鞠完躬，站直身子，爽朗笑道：“我认可你，中原。你很有天赋，不要在意其他人的说法，向前走吧！”
真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什么形容词，大脑一片空白，喉咙也像是吃了一口超浓的巧克力一样堵住了，他拽了拽垂落在肩膀的发丝，终于也什么话也没说出口，默默转身离开了。
学长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去收拾他的东西了。
看台上的未来三巨头在高处看到了这一切，幸村微笑着沉默不语，柳刷刷的奋笔疾书，真田表情严肃的注视着真澄的离去。
“怎么样，柳？”幸村笑着问。
“啊，反应力一流。力量强，跟真田或许不相上下，敏捷性好，根据我的数据75%学习过搏斗，并且至今没有放弃。进攻性选手，喜好速战速决。”柳合上本子，沉默一下继续说：“缺点同样突出，耐心不足，对比赛没有胜负欲，单打选手，组成双打的可能性为6%。”
“不过靠着现在这个样子，也能战胜不少对手呢。”幸村笑着接话。
对于真澄严重的态度问题，真田自然也看出来了。对网球报以绝对认真的态度的真田最讨厌的就是真澄这类型的选手，黑着脸道：“真是太松懈了！”
幸村笑着摇头：“真田，不要这么严肃嘛。”他笑得意味深长，“好苗子总不要放过，毕竟我们的目标是立海大三连胜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带着身为骄傲感让人忍不住信服。
走在回家的路上，真澄不停地拽着一缕发丝，力气大到头皮跟着一起被扯着发生变形，抗议的向大脑皮层传输疼痛信号，然而被真澄一如既往的无视掉。
不停的回想学长对自己说的话，真澄的步伐越来越快，到了家门口，匡的暴力打开房门，随便把包扔在地上，鞋子也乱七八糟的踢下来，直接冲着地下室走去。
发泄了一通终于心情舒爽了一些，真澄躺在床上，手臂上的绷带已经被解开，上面又增添了新的伤痕，真澄不在意的看了眼，关上室内唯一一盏用来照明的小床头灯，入睡。
三个小时后。真澄黑着脸顶着因为翻来覆去而凌乱的长毛坐了起来，摸索着打开灯，拿出放在床边的恐怖小说，开始看。
今天，通宵吧！
第二日顶着黑眼圈做完早训的真澄，看了下今天张贴出来的最后一场排位表，是个叫毛利寿三郎的二年级正选学长，确定好了时间是在放学后，就回到了班级。
本以为日常还是老样子，后桌的太阳锲而不舍的搭话，跟平常一样简单的回复几句，班级内的其他人大气不敢出，老师也不管他上课在做什么，今天却出了意外，一个红毛寸头也开始过来搭话。
真澄扯着头发想起了昨天，突然就有了心情搭理红毛。得到了回应的红毛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虚情假意的微笑，凑上来说话，虽然多半都是他叭叭，真澄偶尔回复一下。然后就被红毛单方面宣布两人是好兄弟了。
然而午休他还是飞快的自己一个人去了秘密基地。坐在杂物室，口袋里还有昨天剩下的巧克力包装纸，真澄用指腹去蹭包装纸的边缘，手指传来不明显的按压感，真澄扁了扁嘴想人真的是烦啊，又吵又啰嗦。
上课时间跟着真澄的烦躁一起走去，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红毛寸头喊着真澄一起去体育器械室搬东西，本就打算去器械室补一觉的真澄想了想，跟上红毛的脚步，在他身后，红毛冲着旁边的两个朋友挤眉弄眼，两人露出勉强地笑容，颤颤巍巍的跟上脚步。
“中原同学，我们要搬的垫子在最里面，你先进去，我和田村、石原找一下灯。”打开门，红毛寸头这么说道。
真澄走了进去。
刚进去，器械室的门就被猛的关上了，落锁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红毛的大笑声。
“哈哈哈，真是一个蠢货，让你进去你就进去！”红毛大声笑道。笑声中毫不掩饰嘲弄：“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下次看到我要恭敬一点！这个地方阴沉没人来，大概跟你一样都是适合被人遗忘的货色，你就在这里先享受着吧！哈哈哈哈！”这么说完还觉得不够解气，红毛又一脚踹在了器械室的门上，铁质的大门传来轰隆一声，他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隐约间还能听到红毛的大笑声，还有两个男生说着这不太好吧。
真澄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紧闭的大门。然后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抬手咬了咬手指。
果然这样的发展才对嘛！
抬头打量了一下环境，确实，阴暗昏沉，跟自己完美结合！
可能立海大储物室都是这个样子的，也可能是真的太久没人用了吗？东西杂乱的堆放，玻璃被挡住，不过比他的秘密基地要好多了，毕竟这里可是有完整的一小片玻璃没有被挡住呢。
可以从这里跳出去吧，真澄肯定的点点头。想着红毛的话，真澄无语的捏了捏下巴，说实话哪怕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晃悠一天他都不记得这人好吧，不过不记得也不妨碍他之后揍红毛。真澄在器械室转了转，算了先不想那些。本就打算是过来偷懒补觉的，真澄一点没有红毛想象的慌乱，反而挑了个垫子就睡了过去。
结果就错过自己的比赛了，就着残留的光，真澄看了手表，定下结论。
起来伸了个懒腰，真澄漠不关心的想：不知道这种错过比赛是怎么定结果的呢？果然还是得去网球部一趟吧，好烦。
从器械室窗户跳出来，真澄没有回班级拿网球包，反正也是一个不重要的东西，摇摇晃晃走到网球部，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说：
“部长，我要挑战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