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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豹生气!巨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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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里,一人极力地护着身后醉的不省人事的一人。
四个混混围攻着他们,逼着祢谷壹下跪道歉。
他的双眼紧盯着巷口一个吞云吐雾的黑影,张口想要说出什么的时候,拳头便一个个重重地落在了身体上。身体的疼痛使心中的怒火一而再再而三地累计,护在身下的曾钦暖也在摔倒后清醒了几分。
黑暗里,曾钦暖只瞧见祢谷壹双拳紧握地覆在自己的身体上,听见的只有拳打脚踢中的咒骂和一声声闷响。
祢谷壹低头强忍着不悦,怒火在眼睛中越演越烈。
参与殴打的四人中,有两人随手拾起了掉落在附近的酒瓶,抬手就向着祢谷壹的背脊砸去。瓶子的碎片四处飞溅,像是炸开的烟花一样。
一滴滴温热的血沿着祢谷壹的轮廓划过,滴落在曾钦暖的脸颊、脖颈。
此刻,远处响起的警鸣,惊了巷中的四人,他们骂骂咧咧地,慌忙地逃走出了巷子,而巷口那人则悠闲地折回了酒吧。
警车并没有停下,只是碰巧路过罢了。
祢谷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声不吭,低着头,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巷口。
地上的曾钦暖,虽是一脸还未反应过来的表情,眼睁睁看着祢谷壹走远。等到内心纠结胜不过愧疚,再追出巷子时,早已不见祢谷壹的身影。
祢谷壹没有走多远就两眼一黑向下倒去。
“我说陪我打游戏,不好,硬要出来被别人打。”一个结实的臂弯截住了祢谷壹倒下的身体。
当祢谷壹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一间熟悉的房间里。
“醒来了?”一个声音从床的另一侧传来。
祢谷壹浑身疼的不得动弹,他用眼睛朝声音源头望了望,只见上半身赤-裸的豹闻鋆,坐在床边,手上还端着一杯水。
“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复原的话可能还要在我这躺一个星期。”
祢谷壹用尽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了看浑身上下被包扎好的伤口。
“昨天… …”祢谷壹无力地说着。
“路过而已,你的事,我不会插手。” 豹闻鋆的语气一丝不变,他一边清点着药丸,一边递到了祢谷壹嘴边:“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
祢谷壹和豹闻鋆冷清的眼神对上一刻,耳后传来了一丝温热。
对方的手正温柔的抚着他昨日被酒瓶砸伤的患处,祢谷壹躲开了对方疲惫又心疼的眼神,他感到心里的紧张已经泛上了脸颊。
门外传来了另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豹哥,渱姐电话找。”
听见渱姐二字,祢谷壹把头低下了一些。
豹闻鋆凑到祢谷壹的耳边说道:“我很好奇,一只不会低头的小猫咪,怎么会做一只忍气吞声的老鼠呢?”
在豹闻鋆贴近时,祢谷壹明显地感觉到身上的神经和肌肉都绷紧了几分。
豹闻鋆起身走向门口时,祢谷壹急忙开口说道:“金钱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渱姐。”
豹闻鋆侧过了头,没有回答便走出了门外。
留下一脸担忧的祢谷壹坐在主卧的深灰色里。
走到门外的豹闻鋆,没有接起渱姐的电话,面无表情地对手下说了一句:“备车。”便走向衣帽间。
“豹哥。”手下在公寓门口恭敬地向豹闻鋆递上了一把车钥匙,这是今年的新款车大魔鬼Diavel 1260。比起汽车,他更倾心于机车,毕竟身边有个晕车的傻子需要自己照顾。
豹闻鋆向手下嘱咐了几句便上车驶离了公寓。
城市的一角总是霓虹闪烁。
机车的引擎声贯入进夜店的喧闹嬉笑中,门口迎宾的人员见一辆黑漆亮色的机车停在了门口,便连忙咧开笑脸迎了上来:“豹哥,欢迎光临。”
豹闻鋆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开领上衣,下身是一件休闲的破洞牛仔裤,搭配着一双白灰色的低帮AJ。看起来并没有□□的气质,反倒像一个来夜店玩的学生。
门口的迎宾赶忙叫来了夜店经理,经理小跑着跟在豹闻鋆身后。
“豹哥,老样子安排嘛?”经理语气精简,反应迅速地按下了电梯。
豹闻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经理一边在前带路一边转脸在对讲机里开始安排包间、酒水等。
豹闻鋆径直走到了一间可以俯视夜店全景的房间,迎宾经理也在他进了房间后便退了出去。
硕大的一间房间,透明的玻璃房设计,占据了极佳的视野,音效也在最大程度上的隔绝了人声的嘈杂。
豹闻鋆点上了一支烟,伏在栏杆上看着舞池中一双舞动的男女。
烟雾后的眼神冰冷,在抽完一支烟后,豹闻鋆在包间内向着下方的夜店经理眼神示意了一下。没多久,经理就出现了门口。
经理用着极为恭敬的语气说道:“豹哥,有什么需要的吗?”
豹闻鋆端起一杯威士忌轻抿了一口,Chivas芝华士的金色在掌中晃动。
“送几瓶过去。” 豹闻鋆的眼神落在舞池外最豪华的一个卡座上。
经理领会后,站在门外传达,很快就有酒保将酒送了过去,豹闻鋆站在人群上看着一切,包括那个男子的嘴脸和他周围女伴的窃喜。
经理再次恭敬地询问:“豹哥,送过去了,还有需要的吗?”
豹闻鋆嘴角一扬,淡淡地说:“你亲自带句话过去,让他们来这玩。”说完,把烟掐灭在金色的烟灰缸内。
经理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愣了几秒,点头回应后,快步离开了包间。
豹闻鋆回到包房内,坐在沙发上。
夜店的霓虹使得他视觉疲劳,加上昨天照顾了祢谷壹一晚上,精神上叠加的疲惫让内心的烦躁只增不减。
门口传来了吵杂的人声,有男有女。
“哈哈,本大爷都没有这么豪华的待遇,陈经理,你这样不行啊。这样要是让我爸知道了,你这个店怕是开不下去咯。”一个面红耳赤,左眼带着纱布的男子大声张扬着,他一只手搭在浓妆女伴的肩上,一只手还端着酒杯。面带轻蔑地扫视了一下房间,哼哼唧唧地坐在了豹哥身边。
“哟!这不是林渱手下的走狗,小豹吗?”男子搂着自己的女伴毫不客气的坐下。
经理见豹哥脸色阴沉,连忙退出了包间。
豹闻鋆掏出一支烟,还没挨着嘴,便被一旁这嚣张跋扈的男人截了过去。
这人浑身的衣着没有什么品味可言,除了华而不实的衣服和首饰外,各色混杂的香水就足以扼杀一只警犬的嗅觉。“点火啊,愣着干嘛?”男子继续嚣张着。
豹闻鋆嘴角一咧,把ZIPPO打火机凑近男子叼着的烟,再故意将火机掉落在男子的怀里,男子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当然,此刻他的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豹闻鋆面不改色地坐在原处,喝着自己杯中的威士忌。
男子暴跳如雷:“不过是条狗,他能拿我怎样?别拦我!”男子身后的几人极力地拦着他。
“这么新鲜的伤,昨晚,你在哪?” 豹闻鋆冷冷地问着。
男子一愣,甩开身边拦住自己的手:“小爷在哪?需要和你说?”
“六爷前几天才说等林少有空了,要请你吃饭。” 豹闻鋆正视着男子的眼睛,。
“哦~你说那个娘娘腔?小爷每天自由自在,玩都玩不过来,还需要那个废物请?”男人一脸不以为意地说着。
“再说,那种人留在绀青帮到底有什么用,除了一副自视颇高的样子外,就是一个花瓶而已,简直是占着茅舍不拉屎。”说着说着,男子声音愈发的大了起来。
豹闻鋆仅剩的耐心随着一口烟雾吐出,抬眸带着外泄的一丝怒火冷冷地瞪了男子一眼:“林陈,祸从口出,懂吗?”
林陈本是一脸不屑,但在对上这个视线那刻,打心底一紧。到了嘴边的嚣张被这冷冽的眼神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站在他周身的人也不敢抬头对上豹闻鋆投来的眼神。
红色的霓虹映在房间里,像是血一样的颜色弥漫开。
豹闻鋆把烟掐灭在烟灰缸内,走到林陈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巷子里的灯光再不好,下次记得不要站在明光下,不然有些你的破事,我不想知道都难。”
听此,林陈感到浑身一僵,豆大颗的汗珠划过背脊。
豹闻鋆嘴角一咧,冷笑说道:“今天过得很不如意,不知道新任的林家小少爷能带着我玩点什么呢?”
舞池中的DJ在热火朝天的音控台上调动着现场的气氛,因为夜店最精彩、最引人注目的环节到来了,漂亮美艳的舞女带来的钢管舞。
可观众们没有等来女郎,而是陈林站在钢管的一侧,随着音乐不自然地扭动着粗枝大叶的身躯,掀起了台下人群一阵阵起哄的笑声和幸灾乐祸的口哨。
在炫彩的霓虹中,根本看不清林陈是否羞红了脸,仅剩的右眼中饱含不服与愤怒都化作一股恶狠狠的视线瞪着楼上那抹不以为意的身影。
豹闻鋆抬手看了看表,漫不经心地走出了夜店,跨上机车向着市中心驶去。
在他前脚刚走,舞池台下的小弟便告知了还在舞动的林陈。
林陈气急败坏,也快步走出了夜店,半道却被夜店经理拦住了去路,带着十分恭敬神色地说道:“林少,您还没有结算今日的消费。”
林陈一脸诧异,对着局外人陈经理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你TM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爷早就结账了。四只眼睛还看不清账单吗?”
对此,经理面不改色地带着笑意:“豹哥说今日全场消费由您慷慨请客,这是账单,您看下。”
账单尾端的一串数字,让他更加颅内炸裂,恼羞成怒地咬紧了后槽牙,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句“妈的。”
林陈气冲冲地翻着自己的新包,拿出一张信用卡:“就TM当今天小爷请客!拿去,滚!”
经理接下卡,递给身旁的酒保,没过多久对话机内传来了卡中余额不足的消息。
林陈脸上表情复杂,其中,窘迫狼狈占据最上风。
他一边掏着表,一边摸出自己的车钥匙“这些都是今天才买的,抵这些应该绰绰有余了。”
经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里不接受实物抵账的,林少。”
就在林陈和经理纠缠的时候,豹闻鋆已经在商场里取好了东西,回到家中。
床上躺着两眼无神的祢谷壹,听见房外的机车引擎停止了的声音,紧接着是房门开关,拖鞋上楼的沓沓声。
豹哥打开了房门,在门口放下背包,从里面钻出来一只小小又毛茸茸的剪影,坐在门外的灯光里。它的眸子透着亮光,一步步警惕地走进卧室。
“打开灯,我带了一只小朋友来见你。” 豹闻鋆站在门口说完就去到了衣帽间。
祢谷壹伸手按开了床头的灯,看见衣柜旁躲着一只金色瞳孔,黑白毛色的小豹猫。
换好浴衣的豹闻鋆单手拎起小猫,放在了祢谷壹怀中,柔软又温暖的触感在祢谷壹手臂上不安地伏着。
‘柔软的存在会让小六暂时分心,希望今晚他能好好睡一觉。’
豹闻鋆没有说话,放下一杯热牛奶,便离开了房间。
门外的他,透过门隙看着床上松懈下来的祢谷壹,专注地轻抚着小猫。
豹闻鋆转身时脸上挂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
回到学校的曾钦暖,除了酒吧内刺眼的霓虹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外,当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只记得,不知什么时候,小壹出现在了自己身边,他不断地喝着酒,直到自己摔倒在巷子里才隐约有了后面的记忆。
但,为什么小壹和自己会被打呢?那群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壹到底是什么人?曾钦暖紧蹙着眉间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