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目眩神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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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后院。
父母的身影在厨房里攒动，自己坐在草坪上，身旁堆满了玩具。
下一刻，场景就切换到了餐桌前，面前是母亲正挖着米粉不断地喂在我的口中，她的身后是正举着摄影机对着我们的父亲，父亲的身后一双被嫉妒填满的双眼出现在柔和的黄昏里，不安地瞪着我。
林兰骤得从床上弹起，大口喘息着，以缓解心跳撞击的频率。她翻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3点半。
卧室外的月亮洒进室内，电视柜上的一张全家福显得十分扎眼。
她起身，面无表情地盖上那张照片。
第二天，当她回到绀青时，会馆里只剩懒懒散散的值班人员，林凰和祢谷壹都不见踪影。她独步进入会馆里的办公室，坐到两侧的沙发上。
办公室内正中是林凰的位置，宽大的办公桌被擦得程亮，皮质的座椅泛着亮光。她被位置所吸引，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触到了椅子的木质把手。
‘以前林老头也是坐在这里风光的吧？’
可，最终这个位置还是属于林凰，而林兰不过只是管理着林凰手下的分支之一，连和她同岁的祢谷壹都在绀青建立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分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活在他们的影子里。’想到这，林兰咬紧下唇，嘴边都泛起一圈白色。
她拉开沉重的椅子，坐了进去，椅子的宽大让她感到心底的一丝兴奋，脊柱后松软的靠背让她觉得无比的高傲，就像是整个绀青都在脚下俯首称臣般。
她看着电脑旁的合照里，五人的照片，她不经想要替代掉中间的位置。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一条彩信。
她点开信息，顿时起身，神情变得不安，她像极一只闯入住宅的小雀，毫无头绪地在房间里张望。
紧接着，同一个号码传来了一条短信。
林兰看见内容后，又习惯性地咬紧了下唇。她十分不甘地将椅子归位，然后满眼不悦地快步夺门而出。
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地下酒吧，里面乌烟瘴气，和深夜的山上一样阴暗模糊。她站在门口正准备拨通那陌生的号码时，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林兰小姐，里面请啊。”男人带着口罩，眼睛里虚假的笑意让林兰确定给自己发消息的人就是他。
她拨开那只手，径直走了进去。
男子紧跟其后。
两人坐到了酒吧最里面的一角，一盏暗黄的灯光很勉强地照亮着桌面。
两杯廉价啤酒送到了桌上，男子掏出一根吸管，隔着口罩喝了起来。
林兰满脸冷漠，心里的厌恶从双眼渗出。
对此，男子一笑，轻佻地说道：“林兰小姐，不要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也只是邀请你出来喝一杯，不是吗？”
林兰对此嗤之以鼻，完全不想回应对方。
“你这个邀请方式还挺别致，你就不怕今天的行为会让自己横尸街头。”
男子故作一股恐惧的表情蜷缩起身体，之后释然地笑了笑。
“我相信，我的价值可以让林兰小姐不舍得杀我。”
“我也相信，您啊，和我有同样的目标和敌人。”
林兰心底一紧，双拳砸在了桌上，她面前的啤酒弹起又归到杯中。
“你在瞎说些什么，我没有敌人，也不需要有什么目标。”
到此，林兰起身准备走出座位。
男子又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可惜咯，我还是去找林家的小少爷吧，可能林老爷的亲生儿子会愿意帮我。”
这句话如一根无形的锁链，拽住林兰的脚步。让她停在了几步之外。
男子见状，笑了笑，慢悠悠地走到林兰身边，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说：“原来，在绀青也是重男轻女啊？”
林兰攥紧双拳，怒目而视，瞪着男子轻狂的眼神。
“欸，林兰小姐，不要这样鼓着眼睛，您这么漂亮的眼睛可不能年纪轻轻就布上皱纹啊。”
林兰折回座位，一脸不屑地说道：“照你这样说，你既然认识林老爷的亲儿子，找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男子一直挂在眼角的笑意让林兰有些恶心。
“都说了，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和敌人。”
男子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的图片便是林兰收到那条彩信。
林兰俯视看了一眼照片，又立即抬眼瞪住男子。
男子又叫了一杯啤酒，才缓缓地说着，
“我也没想到，一张毫无含义的照片竟可以约出林兰小姐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喝上一杯。”
听见此话，林兰才察觉是自己的心虚暴露了心底的想法，若一开始忽视掉那条消息，说不定就不会让这个男人着道。
“短信里的林兰小姐不过只是挂着笑意坐在椅子上而已，这有什么含义呢？”
林兰的思绪现在陷入被动，甚至她在想是否要一走了之。
男子似乎再次看穿她的心思，开始捏住她的软肋，说道，
“我这么无趣，林兰小姐肯定很无聊，想要离开了吧？没关系，果然林兰小姐如绀青里那些小弟所说，在林凰和林渱的教导下，很难相处，很孤高啊。”
林兰咬牙切齿，拳头中指甲已经嵌入肉中。
“我来这不是为了听你这么多废话，有什么屁就快放！”
男子的眼角的笑意因为得逞而掺杂进真实的得意。
“今天只是表明自己对林兰小姐的用处，在之后，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并且传闻里的那个龙子已经浮出海面，这个消息告诉您，就看您，怎么处理了。”
男子掏出一张电话卡，递到林兰的面前。
“林兰小姐，以后我还会和你联系，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哦。”
说完男子便转身走到柜台结账离开了酒吧。
林兰看着桌面上的那张电话卡，本来想直接忽视走掉，可心里的本能却催促着自己拿起那张卡。
林兰闭上眼，像是狠下心般才将卡揣入裤兜，没有停留，随之也离开了酒吧。
祢谷壹走到校门口，眼神中充满向往。
‘我也好想进入大学，这里真的好美好。’
身后的豹闻鋆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傻子，又在感叹什么。”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门。
回到学校的祢谷壹唯一的去处只有凌涔的寝室，他摆脱豹闻鋆后，回到了熟悉的宿舍楼。
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开了，瞿金和凌涔正准备出门。
当祢谷壹出现时，凌涔心底一震。
他抬手直接将祢谷壹抱入怀抱里，身后的瞿金在这个场景里显得额外的格格不入。
凌涔的身高让怀里的祢谷壹扬起头。
而祢谷壹心里的烦躁在对方的温柔下消散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神奇。
瞿金掰开两人，揽住双方，“既然都来了，我们就去玩吧？”
“去玩？”祢谷壹的手还停留在凌涔的腰间。
“涔涔没和你说嘛？他要出国保研了，以后的涔涔啊，是拥有大好前途的人。”瞿金带着笑脸说道。
祢谷壹身体一僵，松开了环在对方腰间的手，“啊，祝贺你啊，大哥。”
凌涔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割舍的情绪。
祢谷壹转过头，
心里的羡慕让他有些伤感，‘大好…前途啊。’
瞿金拉住两人就出发了，“GOGOGO，新时代的少年们。”
瞿金call出曾钦暖，当曾钦暖看见祢谷壹的那刻，立即面色僵硬。
瞿金死命拉住曾钦暖，这时，祢谷壹走了过来，以温和的笑脸看着他。
“曾学长，大哥快要出国了，我们一起玩一天吧。”
曾钦暖看见祢谷壹天真的笑容，在之前心里埋下的恐惧散去了一些，虽然疑问依旧存在，但看在他曾救过自己，加之瞿金软磨硬泡，他答应了下来。
豹闻鋆躲在暗处满脸神伤。
卓阿南出现在他的身后，同样满脸神伤。
豹闻鋆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卓阿南吓了一跳。
卓阿南笑了笑，“你就这么看着？”
豹闻鋆假装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转头说道：“你在外面很危险，不怕遇见绀青的人？”
卓阿南有些得瑟的神情：“连你这个数一数二的人都没发现我，绀青其余的杂虾怕是不能把我怎么样。”
看见祢谷壹四人动身后，他们也随着动了步子。
几人来到当地举办的音乐节，瞿金来这纯属是为了给自己的酒吧做宣传。
祢谷壹看着炫彩的灯光，人来人往的拥挤以及动感青春的音乐，这些都再次涂画着他心里对于外部世界的空白。
很快祢谷壹凭着自己敏捷的身手，穿过人群，来到了舞台的前沿。
凌涔也随着他来到了这里，人群的拥挤使他紧贴着祢谷壹，而对方完全被舞台所吸引，毫不在意两人如此亲密的距离。
曾钦暖在后方吼破了嗓子寻找着走散的三人。
就在这时，一首抒情的英文歌缓缓流入会场，瞿金那略带烟嗓的色声，让现场人群从热情转为沉静。
被聚光灯下的他所吸引得不只观众，还有站在远处，看得入神的曾钦暖。
瞿金拨动吉他的手指灵活轻盈，就像是用指尖安抚每一枚音符，让它们变得温顺，流露出最优美的状态。专注的神情，非凡的转音。收音，将歌词的涵义赋予了极具色彩的情节。
歌声附着高中的画面浮现在曾钦暖的眼前，这时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放不下瞿金，为什么花了那么多时间来这里见他。
歌曲接近尾声，缓慢而温柔的余韵还萦绕在会场。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曾钦暖脸颊泛起丝丝红晕，就在他还没继续说完。
“各位看官老爷们，有兴趣了解下阿金酒馆啊，今日加微信有优惠券哦……”台上刚刚唱完歌的瞿金就开始免费用着会场的音响打起了广告。
台下的曾钦暖嘴角抽搐，接着吼出了心里的话：“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迟早要杀了他，这个蠢货。”
站在曾钦暖身边的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
这时，人群中的凌涔，两颊也泛起了红，因为他轻轻吻住了面前的祢谷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目眩神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