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事与愿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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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岚在与绀青交锋后，虽流失了些许人员，但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从小弟的车上下来后，卓阿南独自走进了小区。
电梯门开时，只见那漆黑的走廊里立着一个令人恐惧的身影，他缩进电梯按键的角落故作镇定。
“祢谷壹，你来这里干什么？”
电梯外的祢谷壹肩上还打着石膏缠着绷带，一脸的严肃压低了周身的气场，
“在这谈，不方便，我们还是进屋谈吧。”
进屋后，卓阿南家里的装潢完全是一副独居男性的样子，他进了门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落的衣服和食物包装袋。
祢谷壹则一脸毫不在意地坐在了沙发的衣服堆上，看着还在努力挽回脸面的卓阿南。
卓阿南见对方那般“随意”后，也没有继续挣扎，腾出一块落脚地方，坐了下来。
“这么晚，你来找我干嘛？”
“我来找你拿回那份亲子鉴定。”
祢谷壹指着受伤的肩膀，“那天结束后，亲子鉴定是你带走的吧。”
他的语气虽然轻，但字字肯定。
卓阿南虽有所心理准备，但对面的压迫感实在让他难以抬眼直视祢谷壹，
“那天，你打我打的太狠了，我记不清了。”
“市中心医院的爆炸事件，你知道吗？”
对方突然改变的话题，让卓阿南有点摸不着头脑。
“知道点皮毛，这和你找我有什么关系？”
“琢岚做的？”祢谷壹低下视线，对上了卓阿南飘忽不定的眼神。
“怎么可能？！”卓阿南脸上认真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撒谎。
“那你应该不知道爆炸事故所造成的死者里，有一位医生是林老爷挚友。很巧的是由医生负责的亲子鉴定当天上午才得到结果，下午就出现在了你的手里。这又怎么解释？”祢谷壹语气一成不变，每个字都让卓阿南不住地紧锁眉头。
看见卓阿南困惑又惊讶的表情，祢谷壹心里的猜测得到了答案，他继续说道：
“有人在给琢岚下套，而毫无察觉的你现在已经是一只替罪羊了。”
这下，卓阿南心里的疑惑才开始有了头绪。
他抬眼直视着祢谷壹的眼睛，
“我可以拿命给你保证，琢岚从没有安排过人去炸医院，不管你信不信，那亲子鉴定是大中午和着外卖一起送来会馆的。”
对方神色中的惊慌和淡淡的愤怒，祢谷壹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那我现在再问一遍，亲子鉴定是不是还在你这里。”
卓阿南被对方投来的眼神直击，处于极不利位置的他只得缓缓点了点头。
“你把它拿出来给我。”
卓阿南心里还是不能信任对方，他坐在原地并没有动。
“照你这样说，绀青现在已经把我纳在必杀名单内，那我怎么相信你来这，不是为了杀我？”卓阿南的瞳孔微缩，四肢收敛。
“那，如果你现在见到的不是我，你还有命吗？”祢谷壹靠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冷白的天花板。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离开。但，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和你聊这些了。”
卓阿南看见对方准备起身，他先对方站了起来：“你在这等一下。”他走向阳台，趴在地上，在洗衣机下摸索着。
祢谷壹看见那黄褐色的档案袋，心跳颤漏了一拍。
“你看过档案袋里的文件吗？”祢谷壹接过袋子问着，
“没有。”卓阿南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祢谷壹转身来到厨房，点着了灶台，将档案袋送进蓝色的火焰中。不一会几张纸就燃烧殆尽，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烟火味道。
看见祢谷壹烧掉档案袋时，卓阿南完全石化在原地。
“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对于绀青不是很重要吗？”
祢谷壹没有回答，在火光消失后，他眼里的亮光也随之淡去。
“今天这件事就你和我知道，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人，否则我们两人都逃不了。”
卓阿南蹙着眉头，紧着双唇，没有回答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遇见绀青的人，应付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多注意绀青的动态，有什么对你不利的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记住，谁问都不能说。”说完，祢谷壹就向卓阿南递出了一张纸条。
祢谷壹准备离开时，卓阿南在玄关叫住了他。
“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祢谷壹侧过头，看着卓阿南脸上原有的情绪都被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给代替。
“豹闻鋆对你的喜欢，你知道吗？”
祢谷壹背过身穿好鞋子后，说道：“比起我，你更适合他。”
最后那个字刚好从还未闭合的门缝溜进房间，当语音消失，祢谷壹已经进到了电梯里。
出了电梯后，祢谷壹一人走进黑暗中，消失在路灯照不到的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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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谷壹对着林渱笑了笑：“没有阿，亲子鉴定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林渱眼中的肃穆没有缓和，她没有说话，久久地看着面前一脸真诚的祢谷壹，掐灭那支燃尽的烟后，她起身走向出口，在还没出门时转头对祢谷壹说道：“小六，找个时间回家陪陪父亲吧。”说完和Jack便离开了酒馆。
坐在吧台的祢谷壹听见林渱的高跟鞋声被在门口铃铛的叮铃声代替后，他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豹闻鋆看不清祢谷壹脸上的表情，但对方转过脸的笑容里有欲盖弥彰的痕迹，他心里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又背对着他迈远了一步。
豹闻鋆快步走到祢谷壹的面前，伸出双手揽过对方，设想以一个紧紧的拥抱消解两人心理上的距离。
比自己瘦小的身材刚好可以抱在怀里，他想告诉对方，不要一个人逞强，可以来依靠他，可以躲进他的怀里。
可，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对方已经推开自己，擦过身边走出了门。
“金钱豹，你先回家吧，我想去见见父亲。”祢谷壹说话时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酒馆。
坐上车的祢谷壹，靠在后排的窗栏，观着经玻璃修饰过的街景。
“渱姐的信息网果然好厉害，没几天就查到了我和卓阿南见面的事情。就现在绀青帮内的局势而言，若我向任何人透露关于亲子鉴定的事情，都会对卓阿南的处境增加危险，卓阿南并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更何况自己已经答应了要护他周全。”
“烧掉亲子鉴定也好，这样，凌涔的身份尚未得到确定，之后的内斗中，作为局外人也不至于被过多牵扯。渱姐应该会理解我吧。”
祢谷壹慢慢闭上眼睛，用双臂环住了自己的身体，在心里整理着思绪。
“到那时，金钱豹也不得不把我当作敌人了吧？”
回到家后，庭院里除了蝉鸣外没有别的声音。父亲同往日一样坐在鱼塘旁喂着他的锦鲤，看着林薛辉的背影，祢谷壹心里又生出感叹，
“现在父亲的身体状况日渐衰竭，绀青内的暴乱势力也越来越嚣张，到时候家还是家吗？”
林薛辉起身看见身后的祢谷壹，朝他招了招手。
祢谷壹带着笑脸跑了过去，两人又说又笑地回到了室内，在温馨的灯光中一起喝茶，吃饭。
将林薛辉送进起居室后，祢谷壹坐在庭院内，看着庭院里那几只闪着水光的锦鲤，心里充满着紊乱的思绪。
暑假期间，凌涔并未离校，一直在学校里准备着保研的相关事项。
瞿金酒馆的生意在学生离校后，冷清了不少，那人索性用着才赚来的钱去和富婆们环球旅游了。曾钦暖回家后也少了联系。加之没有祢谷壹的陪伴，他又回到了原来两点一线的生活，并不是说不能习惯，只是总在熟悉的地点想起祢谷壹的音容笑貌。
可毫无能力的他保护不了祢谷壹，在武力场中他只能袖手旁观，再回忆起那天豹闻鋆带给自己的震慑感，他突然有了要退缩的想法。
凌涔在教学楼里停下了步子，用力地甩了甩头，自我调侃道：“果然自己一个人呆久了就开始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径直地走出了教学楼，才回到寝室，就看见一个四仰八叉的身影躺在自己的床上。
“涔涔小宝贝，我回来了。”瞿金带着笑容俯视着凌涔。
凌涔表情冷漠，心里不经有些烦躁。
“你，为什么要躺在我床上。”
“因为涔涔的床又香又干净啊。”瞿金一脸闪着亮光的表情，让人不忍直视。
“人间油王，给你五秒，你不下来我明天就放火把你的酒馆烧了。”凌涔整理着桌面，用淡漠的语气说道。
瞿金翻起身，就麻溜地蹿了下来。“报告长官，士兵已就位，请不要烧我的酒馆。”
凌涔还是一脸冷漠地看着面前装疯卖傻的瞿金。
瞿金撅起了嘴巴，“涔涔，不要那么冷漠嘛，兄弟出门还是想着你的，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国外土特产。”
看着瞿金手中的风干牦牛肉，凌涔瞥了对方一眼：“不亏是Made In China，连包装都是国内统一的款式。”
瞿金干干地笑了笑。
“诶呀，将就一下，等哥们以后发了，直接空运大厨加食材请你吃饭。”
“对了，涔涔，哥们儿有个不情之请。”瞿金拿过凌涔的水杯，满脸殷勤地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凌涔面前。
“借钱的话，我没有。”
“欸~不是不是，哥们儿怎么会找涔涔借钱呢？”瞿金笑里藏话，惹得凌涔满脸嫌弃。
“你能不能帮哥们儿和林氏集团总裁林薛辉引荐一下？”瞿金两眼放光期待着。
凌涔一脸疑惑，“帮你引荐？我只和林老爷有两面之缘。”
“啊？绑架我们那次的阵仗搞那么大，我还以为鉴定报告上的结果是真的嘞。”
“不过也是，如果是真的，林家不可能就这样对待他们的少爷。”瞿金轻叹了一声以示心中的失落。
凌涔瞳孔微缩，面色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瞿金轻易地说出了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事与愿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