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忠诚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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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林薛辉来找他之前，凌涔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可能不是现在家庭的一份子，所以，这些年月里，只从懂事以来，便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从未争夺原本家庭小孩的爱，总在谦让，总在为他人考虑成了他的生活常态。。
青少年时，沉默着担任被欺凌后又慷慨原谅的一方；
在比赛、竞选活动中，学会后退一步，将次等的名次剩给自己。
他不想崭露头角，因为心里没有可以为自己喝彩的人。
终于挨到成年，他以为只要往前看，那光明的前途就在眼前，
“未来”的距离随着长大，逐步缩短，那“触手可及”使他一直忍让到现在。
不过那样也好，从未拥有的东西那就意味着不需要。
就在这样的心理活动中，练就了现在的他，一个内心除了空白就剩自己的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后开始有了一股被人监视的感觉，比如，莫名出现的视线感总是让凌涔难以摆脱，但因为它并没有对其生活造成困扰，凌涔就没有过多去在意。
日子一长，凌涔反倒习惯了突然出现的视线感，他本怀疑自己有精神方面的隐患，但在之后发现了衣柜里的监视器。
他就知道，之前那些都不是错觉和猜疑。
只是，凌涔麻痹自己，不想将这类事情与小壹的出现联系在一起。
说实话，有些自欺欺人，不过，小壹的确给他的生活添上了一些不一样。
小壹对自己无条件的耿直以及单纯的善意，说不清道不明，待在对方身边让凌涔可以十分放松。
虽然最近很多事都让小壹身上的疑点一览无遗，但，古话说得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凌涔不愿因为心里的猜疑而斩断自己与小壹的羁绊。
直到今天，身世之谜的幕布骤然掀开，更难以释怀的是，小壹竟也被牵扯其中。看来对方并非是凌涔认为的命运之缘，反倒是受人指使而有意地产生了一场邂逅。
凌涔胡乱推开一扇门，摆脱灯光的照耀，浸没在黑暗的阴影下。
原本的家庭并非不幸福。
凌涔的父母均为小职员，家庭条件处于小康阶段，物质上衣食住行基本不用过于担心。
感情上，二老对自己的好不比亲子差。
但，今天以后又该怎么面对二老，怎么将原本只是猜疑却变成现实的隔阂解除，再坦然地面对呢？
凌涔靠着门，抓住头发思索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不断回头，就算我回头了看见了那些孤独，孱弱，之后呢？”
此刻萦绕在凌涔心尖的，不是悲伤，而是无力感。
当时还没有确定自己身份的凌涔也曾幻想过，假设过。
若有一天，自己真的只是家庭里一个局外人，那么该怎么办。
可，那时构想的一切对策，放在现在根本无法使他平静，甚至那份无法释怀的感情让他有些想要逃离，不去面对。
毫无头绪的“未来”本就足以让他担忧，这些过去的羁绊简直一瞬间给了他致命一击。
豹闻鋆很快就在别墅中找到神情飘忽的凌涔。
“走吧，林老爷吩咐让我送你回去。”对方没有一丝感情语气让凌涔完全不想回应，但陌生的环境里，他不得不起身跟在豹闻鋆身后。
房间里的祢谷壹看着坐上车的两人。
凌涔离开时没有回头过一次。
豹闻鋆在校门口放下凌涔后便换档离开。
凌涔走在黑暗里，心里慢慢捋着思绪，到寝室后他就不再紧蹙双眉。
因为他知道，那憧憬多年的未来不能被任何过去给打乱，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祢谷壹的电话，没响多久便被接起。
“小壹，明天帮我约一下林老爷吧，今天的事我们可以在明天好好谈。”
祢谷壹站在别墅外，神色带着些震惊又有点欢喜，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电话点头。
林老爷听见这消息时，脸上烦杂的表情也纵然消失。
第二天，凌涔身着一套磨砂黑的西装，以往的刘海被梳成三七分的背头，清淡高雅替代了他以往温柔的眼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林老爷将地点定在市区里的一家私人食坊中，出席的仍是林渱、林凰和祢谷壹，而站在门外的豹闻鋆则没有看他一眼。
凌涔踏入包间，坐到了林老爷对面的位置上。
“林老爷，您好。”凌涔十分客气地向着林薛辉打了招呼。
明显的隔阂很快让林薛辉脸上的笑容比之前稍沉了一些，便轻轻点头回应着。
饭局上，林薛辉根本没有话题和凌涔聊天，凌涔也没有动筷子吃菜，只在敬酒时，喝了几杯。
凌涔察觉到林薛辉眉头紧蹙，有话说不出。便先开了口，
“昨日您说的话，我仔细思考了很久。”
“我想，您手上关于我的信息可能比我自己知道的还多。而您是一位有声望有地位的名人，那我们就跳过彼此介绍的环节吧。”
这些话平静又缓和地从凌涔嘴里滑出，就像在转述他人话语般中立。
“对于亲属关系，我希望近期您能安排一次亲子鉴定。”
“若结果出来后，我不是您的孩子，那么也希望有一天您能和他团聚。”嘴里语句工整，不带情感起伏的表达，像位尽职的辩护律师。
听完这些话，林薛辉脸上已经没了表情，一丝悲痛刺痛了他的眼角。
“嗯，亲子坚定，我会安排，我也会在结果出来之前，安排人在周围护你安全。”林薛辉的语气像是在回应商业会议，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带着失望。
“如果可以，我想继续让小壹待在身边。”凌涔望向对桌林老爷身旁的祢谷壹。
这句话重重地落在了门外一人的耳朵里。
“嗯。”林老爷看向祢谷壹，轻轻点头许可了。
凌涔端起酒杯起身，
“今天和您聊的很开心，最后再敬您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他眼神示意了对桌的祢谷壹后，便起身准备退出包间。
“凌涔，你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林薛辉赶在凌涔离开房间时，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那，真是我的荣幸。”凌涔的假笑只提动了两颊的苹果肌，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说完就和祢谷壹一起离开了包间。
门外，豹闻鋆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两人身上。祢谷壹快步跟上凌涔，没有直视那双紧随着自己的眼神。
两人坐上了门外的出租车，离开了餐厅。
“你的全名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小壹？”凌涔看向祢谷壹笑了笑，这个笑和刚刚那个一模一样。
“祢谷壹。”他回答道。
“你和林老爷是上司下属关系嘛？”凌涔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问着。
“不，我是他收养的孩子。”
凌涔听见这个答案，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没有变化的祢谷壹。
“那如果我真是林老爷的儿子，岂不是你的哥哥了？”
“算吧，我只有四个姐姐，还没有哥哥呢。”祢谷壹淡淡地笑了笑。
凌涔利用和祢谷壹一问一答，便在短时间内大致了解林家的现况。
林少爷在之后的生活中没有再娶，收养了五个孩子，四个女孩一个男孩。
下车后，在学校里的小道上两人突然没了交流，只是静静地一前一后回到了宿舍楼。回到寝室后，凌涔开始松领带，褪去较有束缚感的西装，以半开玩笑地语气问道，
“小壹，那，现在我是你的上司还是哥哥？”
祢谷壹整理着桌面，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大概偏上司多一点吧。”
凌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我的什么话你都会服从咯？”凌涔慢慢走到了祢谷壹背后。
祢谷壹完全没将注意力放在身后，他点了点头回应着。
凌涔靠在祢谷壹肩上，赤-裸的上身整个贴在祢谷壹的背部。
这股温热让祢谷壹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努力前倾，将背挺得僵直。
“那，我现在说，不准动。”凌涔转过脸，对着祢谷壹的耳朵小声说道。
“大哥，你这是干嘛。”祢谷壹自从经历豹闻鋆给的肢体接触后，他的身体自动对于近距离触碰就会产生强烈抗拒感。
“测试吧，毕竟你之前不是一直都瞒着我这些事吗？”
凌涔用手指滑过祢谷壹裸露在外的肌肤。
身上的酥酥痒痒，让祢谷壹有些难受。
就在凌涔的手指掠过对方的后颈时，被祢谷壹掩在高领下的吻痕映入眼帘。
一时，凌涔心里那股过往的记忆猛然炸裂，他冷冷地哼了两声。
下一刻，他转过身，拉过祢谷壹，对着衣柜的监视器的方向。
就在祢谷壹想要反抗时，凌涔又强调道：“记住，只是一个测试而已。”
因为天气炎热，祢谷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他的脸颊在凌涔不明所以的行为下也变得很红。
凌涔的双手搭在祢谷壹的腰间，捏了捏他的腰带，眼神向着监视器投去敌意。
他站在祢谷壹背后，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
他站在祢谷壹的侧面，带着温柔的微笑问道，
“小壹讨厌我吗？”
祢谷壹向对方投去诧异的眼神，可对方脸上毫无任何危险的表情和意图。
作为回答，他摇了摇头。
下一刻，凌涔从对方的肩膀滑向手臂，最终十指相扣。
他低头深深地吻在了祢谷壹的额头上，
借着酒劲，第一次尝到了想要占有是什么感觉，这比生来就拥有更汹涌，更激烈。
心脏毫不顾忌撞击而保持着高频率，他的理智被祢谷壹身上柔和的香味不留余地的排除在外。
“嗯，测试通过。”凌涔卡住祢谷壹的下颚，抬起那红烫低下的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深情的说道。
监视器不紧不慢地闪烁着红光，它恪尽职守地帮主人监视着凌涔对于祢谷壹的一举一动。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忠诚测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