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成长记》笑点烟波

5、初遇挫折

　　第二天一早上了早朝，玄烨高踞龙椅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叩拜的群臣，心里默默盘算着如何开口。
　　《明史》案因为昨天玄烨和鳌拜的冲突，并没有定性，而今天一早，也没有大臣跳出来继续提这件事，所有人都在观察昨天发生冲突的两位主角的面部神情，等着他们表态再决定立场。
　　鳌拜冷笑着环视了众大臣一眼，目光如刀，所到之处，群臣纷纷低下头去，而其他三个辅政大臣，索尼眼睛半睁半闭，苏克萨哈扬眉怒瞪着鳌拜，遏必隆则是一脸笑意。玄烨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一凉，果然年纪小就是不沾光，很明显群臣是不能指望了，就算对皇帝有忠心，看现在的样子也不用想他们会出来给自己帮腔了。三个辅政大臣中索尼态度暧昧，苏克萨哈也未必不是装出来的，遏必隆更是一脸油滑像，玄烨也只能暗地里揣测着这三人的真正想法，不过鳌拜今天肯定要出来做出头鸟的。
　　果然没多久鳌拜首先站了出来，大声道：“启奏皇上，臣鳌拜以为《明史》一案当从重惩处，以警宵小！”他一边说，一边扫视了群臣一眼，马上一众大臣就开始连声附和，只剩下另三个辅政大臣还没什么动作。
　　虽然其他臣子都靠不住这一点让玄烨颇为失望，不过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玄烨沉声道：“《明史》一案照鳌少保所言牵连甚广，但实际上并非真的就是庄氏借此谋逆，我朝新立，自当以怀柔之策拉拢汉人，一味严苛反而会使天下生乱。”
　　鳌拜冷笑道：“那帮汉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严苛又怎样，这天下是大清的天下，是我们满人的天下！”鳌拜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玄烨：“皇上执掌江山社稷，靠的是我们满人，怎么能一味的替汉人说话！”说到最后一句，鳌拜已是声色俱厉，言语间大有训斥的意味。
　　玄烨气的脸色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目光扫向大臣队列中的几个汉臣，结果他目光所及之处，这些大臣一个个将头低下去，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说话的。鳌拜看到他的目光所向，眼中露出一丝讥嘲不屑，冷笑连连：“皇上看到了吗，不要说满人，连这里站着的这些汉臣们都认为庄氏谋反有罪，皇上还要一意孤行吗？嗯？”
　　玄烨只觉得手足冰凉，满族大臣不支持自己是预料之中的，但是这些汉族大臣到了这个时候，连皇帝都为汉人说话了，他们却还是连吭都不吭一声，纵然畏惧鳌拜，可是没骨气到这种地步，果然明朝灭亡不是没有原因的。想到这里，玄烨只觉得被满腔怒气烧得滚热的心一下子全凉了，昨晚盘算了一夜的话也完全没有心情再说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漠然道：“既然鳌少保坚持己见，《明史》一案便定为谋逆，只是大清新立，天下未平，只诛主犯即可，无干人等还是少做牵连为好。”
　　“皇上！”见玄烨终于还是让步了，鳌拜气势更盛：“哪里有无干之人！只要牵连进去，便都是相干之人！正因为我大清初定，才需要严刑峻法，让心怀不轨之辈震慑于天威，不敢妄为！皇上长于深宫，不明白也就罢了，尔等身为朝廷栋梁，难道也不知晓吗！”鳌拜大喝一声，震得整个太和殿都嗡嗡作响。他身后的群臣好像得了指令一般，很快都跪了下来，一叠声的连连附和。
　　玄烨的脸这时候已经青了，指甲深深的刺进手心，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准鳌少保所奏！”说完，不等众臣反应过来，便厉喝一声：“退朝！”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将太监随后拖长了音的一声“退朝”甩在了身后。
　　玄烨走后，一帮大臣围在了鳌拜身边，一人奉承道：“鳌少保忧心我大清天下，为国尽忠，面对皇上也敢据理力争，实乃我辈为臣之楷模啊！”其他人随即连声附和：“是啊是啊，鳌少保确实是我辈之楷模！”鳌拜拱手道：“皇上年幼，不知太祖太宗马上打天下之辛劳，不晓我满人浴血疆场之不易，才会如此心慈手软，我鳌拜蒙先皇恩典，托为辅政大臣，自当尽心辅助皇上，以免皇上行差踏错！”
　　鳌拜说这话时，索尼一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走过，苏克萨哈却是冷笑一声：“你？哼！先皇真是所托非人！”遏必隆仍是一脸笑意，打圆场道：“大家同为辅政大臣，何必伤了和气。”
　　当然，退朝后的事玄烨是不知道了，没人敢去告诉他，事实上就算告诉玄烨，他现在也是无可奈何。本来今天上朝时，玄烨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但也一直觉得还是可以与鳌拜争上一场的，可没想到竟会是全无还手之力。想起早朝时一众大臣唯鳌拜马首是瞻的样子，玄烨心里就一阵窝火，但今天早朝的事也给了他一个教训，他势单力薄，又手无实权，论年龄也还只是个孩子，放在现代社会连小学都还没毕业，的确很难跟鳌拜争。回乾清宫的路上，玄烨就已经想清楚了，一下了朝，就直奔孝庄的慈宁宫去了。
　　这个时候慈宁宫中人不少，太妃们都来请安，孝庄就顺势把她们留下来说话解闷，众人正聊着，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跑进殿来，行了一礼后就凑到孝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孝庄眉头微皱。一众太妃们都是眉眼通挑的人物，见孝庄表情这一变化，便纷纷起身告辞，转眼间就走的干干净净。太妃们刚走没多久，就听殿门外的太监高声禀报：“皇上驾到！”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玄烨一进殿就结结实实给孝庄行了礼。孝庄冲一旁的苏茉尔一打眼色，微笑着抬手虚扶：“皇上何须如此多礼。”见了孝庄眼色，苏茉尔急忙上前扶起玄烨。见玄烨已经站起来了，孝庄微笑道：“不知皇上今天此来又是为了何事？”
　　玄烨抬起头，一脸郑重的看着孝庄道：“孙儿此来，除了给皇祖母请安外，是想给自己选几个侍读。”
　　“哦，侍读？”孝庄微笑不改，眼神却有些深邃莫测：“皇上为何突然想要选侍读？”
　　玄烨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孙儿深觉自己往日不够用功，所以想找几个聪明用功的侍读，也好从旁督促自己勤奋苦学。”他知道自己这个理由并不是很充分，不过孝庄这般精明，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不过是要他给个说辞罢了。
　　果然，孝庄笑了笑道：“皇上要用功上进，此乃我大清之福，哀家甚是欣慰，只是不知道皇上可是已经有了人选？”
　　玄烨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早已经想好了人选，就是曹寅和纳兰容若两人。在他看来，没听过名字的人一方面忠心未必够，另一方面也未必聪明，而他选定的两人，史有所载，原版康熙精明过人，挑的心腹自然是有品质保证的，更何况时间也证明了两人确实是忠心耿耿。与其挑个不知道根底的来考验自己的人品和眼光，还是顺着原版康熙的路子来比较保险。
　　玄烨听孝庄此刻问及人选，毫不犹豫的答道：“孙儿已经决定了，择纳兰明珠之子纳兰……性德与朕之乳母孙氏之子曹寅为侍读！”玄烨兴奋过度，差点把纳兰容若给叫出来，总算在清朝这几年书没白读，及时想起容若是纳兰的字，成年后才会有，改口说了性德。
　　孝庄眉头微皱：“皇上选曹寅哀家可以理解，这曹寅的忠心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皇上为何会选纳兰性德？皇上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玄烨一惊，差点忘了自己的人际关系都在孝庄眼中看着，只好含糊道：“孙儿有次听人说这纳兰性德聪颖异常，天生早慧，所以……”
　　孝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也不再追问，笑道：“既然皇上看中了，那是他的福分。皇上按自个儿的心意去做便是。”
　　达成了目的，又即将能见到一直以来的偶像纳兰容若，玄烨的心情非常的好，早朝上的气消得无影无踪，只希望能早日见到纳兰容若那位才貌双全的清初大才子。

作者有话说

　　纳兰大才子即将现身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