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的自我修养[快穿]》则苏

101、肆意生长（11）

　　晚上八点多林不渝的剧组收工，杨歧跟着林不渝一起回到酒店。
　　难得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杨歧美滋滋地往浴缸里放水，打算泡两个小时的鱼尾巴，给鱼尾巴补补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了美人鱼的缘故，杨歧很喜欢在水里泡着的感觉，特别有安全感还特别舒服。
　　如果不是浴缸太小阻碍了他发挥，杨歧还想欢快地游几圈，潜到水下面待着。
　　脱了衣服进到浴缸里，杨歧的双腿很快变成一条蓝色的鱼尾，尾鳍放不下浴缸，在浴缸的边缘搭着，灯光下看起来像是晶莹剔透的玉，薄薄的，泛着幽蓝的光泽，是很漂亮的弯月状。

　　泡了没多久，杨歧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躺在浴缸里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歧隐约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和朝他走出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熟悉，除了林不渝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进出他的房间，本来还睡得不安稳踏实的杨歧，彻底放松下来。

　　“杨，去床上睡。”林不渝轻声说，一只手捞下来架子上的浴巾，一只手去扶杨歧站起来。
　　杨歧软绵绵地起身后被林不渝用浴巾裹住，稍微擦了擦身上的水，从浴缸里抱出来。
　　鱼尾重新变回人类的双腿。
　　林不渝把杨歧放到床上，擦干净身上的水，拿了衣服给他穿上。

　　把身上被杨歧弄湿的衣服换下来，林不渝看了眼杨歧，打算关上灯后离开，发现杨歧坐在床上正眼巴巴地望着他，莫名有股可怜兮兮的劲儿。
　　林不渝放在开关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关掉房间里的灯，走回杨歧身边，抱着他躺下。

　　“睡吧。”林不渝在杨歧额头吻了下。
　　杨歧闭上眼睛，很快就找到他最喜欢的姿势窝在林不渝的怀里，但睡意没有刚才躺在浴缸里那么浓重:“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美人鱼？”
　　“应该会有。”林不渝说，“只不过他们很可能跟你一样融进了人类生活中，平常不太能分辨出来。”

　　“我还挺想看看其他的美人鱼。”杨歧说，“苏白有可能是美人鱼吗？他可是主角，主角一般不都是得和普通人不一样么。”
　　林不渝搂着杨歧的手摸了摸他的后背，轻笑了声:“这要问你啊，我的小作者。”
　　“作者在他自己写的文里也只是个小跑龙套。”杨歧说，“小跑龙套还要拿最佳男配角奖。”
　　“你可以观察观察。”林不渝说，“看苏白怕不怕让双腿沾到水。”
　　“对哦。”杨歧说，“那我明天看一看。”

　　林不渝“嗯”了声:“你和颜愈怎么认识的？”
　　“我去《长安录》试戏的时候他排在我后面，聊过几句。”杨歧说，“当时也没放在心上，谁想到会再遇到他，而且还又是一个你的粉丝。林大影帝粉丝真多，哪里都能遇上喜欢你的。”
　　“听起来有点酸酸的。”林不渝笑了笑。
　　“还行吧，也就有那么一丢丢。”杨歧捏住拇指和食指比了下，“我家男朋友这么好，被这么多人喜欢是应该的。但他们绝对都没有我喜欢你，我肯定是最喜欢你的。”

　　杨歧抬头去看林不渝，被林不渝轻轻捏着下巴吻住。
　　杨歧被吻得舒服，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应着。

　　剧组开机后这一个多月他基本没和林不渝一起睡过，有时是他比林不渝晚收工，有时林不渝比他收工晚，而且一天回来也都挺累的，有打戏的时候更累，基本都是洗洗就睡。
　　没开机前杨歧是两三天泡一次鱼尾，开机后就变成了一个星期左右泡一次鱼尾以防出现脱水的情况，但泡也泡不了多久，一个小时左右。
　　杨歧下意识往林不渝怀里缩了缩。
　　在林不渝怀里比泡在水里还要让他有安全感，感到安心，先前落下去的睡意慢慢升上来。

　　林不渝感觉到杨歧对亲吻的回应慢了下来，知道他大概是困得要睡着了，便微微分开在他唇角吻了下:“睡吧。”
　　“嗯？”杨歧追着林不渝的嘴唇在他唇上亲了下，“晚安。”
　　林不渝在杨歧说了晚安后又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合上眼睛。

　　早上，林不渝比杨歧先醒了过来。
　　闹钟还没响，林不渝也就没喊杨歧。
　　杨歧睡姿很好，中途偶尔会翻两三次身，但基本睡着前什么姿势，醒来后就还是什么姿势。
　　这会儿还是窝在他怀里的模样。
　　乖巧又可爱，像他养的猫。
　　林不渝忍不住露出个笑。

　　怀里的杨歧动了动，刚睡醒的声音还没什么精神，听起来软软的:“闹钟响了吗？”
　　“没呢。”林不渝说。
　　“那我再睡会儿。”杨歧又闭上眼睛。

　　等再被闹钟吵着醒过来杨歧已经感觉不到林不渝的气息。
　　他关了闹钟，看到手机壳上贴着的便利贴。
　　“早安，我去剧组了。”
　　杨歧把林不渝写的便利贴揭下来，贴到《肆意生长》这本书中，把书放进抽屉里。
　　吃过早饭去了剧组，杨歧想到昨天晚上和林不渝关于苏白的讨论，只要一闲下来就偷偷地观察苏白。

　　一连偷偷观察了四天，杨歧除了发现苏白长得是真的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演戏在上次被张文姝说过之后比之前改变了一些，表演痕迹淡了许多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现。
　　哦，还有一个发现，苏白跟他比之前亲近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上次谈过心，苏白在空闲时会和杨歧聊上两句，虽然大多是杨歧主动找他，但苏白并不排斥这种亲近。
　　但杨歧一直没机会看到苏白的双腿怕不怕碰到水。

　　不过瞌睡了早晚有人递枕头。
　　杨歧等到了苏白的落水戏，准确来说是女主的落水戏，苏白跳下去救女主。
　　河水不是很干净，但女主也不矫情，没用替身，跟苏白一起拍了五遍才把落水救人的镜头拍完。
　　苏白一从河里上来，杨歧比他的助理跑的还快，赶紧把毛巾递出去。
　　苏白不是美人鱼。
　　美人鱼这么碰水，鱼尾巴早控制不住跑出来了。

　　杨歧站在河边给苏白擦着身上的水，不小心被冲向女主角的助理撞得往前趔趄了一步，一脚踏进了河水中，河水漫过小腿，很快渗透鞋子和裤子。
　　杨歧心中猛地一惊，赶紧把脚从水里抽出来，手中的毛巾囫囵地塞给苏白的助理:“我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我过去一趟。”
　　苏白见杨歧这么着急忙慌地，正要问他遇到了什么事，能不能帮上忙，杨歧已经转身快步跑开。
　　苏白皱了皱眉，怕杨歧出什么事，于是交代了助理几句就追了上去。

　　操！别大庭广众就变了！
　　争点气啊！
　　杨歧感觉到腿上正在长出来鳞片，加快了朝化妆间跑的速度。

　　“杨歧！”苏白喊了声杨歧，敏感地察觉到杨歧的背影有些奇怪。
　　杨歧的耳朵好像比平常尖了许多，像一对小翅膀，而且还在变化。
　　“杨歧！”苏白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杨歧正要打开化妆间房门的手，握住杨歧手的瞬间，苏白感觉到一丝凉意从掌心传来。
　　他下意识扭头看了眼杨歧，跟杨歧的目光对上，他注意到杨歧眼眸的颜色是深沉的幽蓝色。

　　苏白愣了一秒，拽着杨歧的手快步走向他停在旁边的房车。
　　关上房车的门，拉上遮挡的窗帘，苏白看向杨歧，目光从他的翼耳上飞速扫了下:“怎么回事？”

　　“如果我说，你马上就能见到活生生的美人鱼，你会报警吗？”杨歧脱掉鞋子，看了眼身上的戏服又抬头看向苏白，有些尴尬地说，“能转个身吗？我需要脱一下衣服，不然等会儿鱼尾会把衣服弄破。”
　　苏白转身背对着杨歧，听到脱衣服的簌簌声，紧接着他就听到什么东西拍打在地上的声响。
　　苏白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出来，脑袋一片空白，连转回身的动作都慢得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
　　他看到杨歧原本应该是人类双腿的地方变成了一条蓝色的鱼尾，蓝白色的鳞片层层覆盖，泛着晶莹的光泽。

　　杨歧在呆愣住的苏白面前打了个响指:“是鱼尾，你没看错。”
　　“你不是人？！”苏白终于找回自己颤抖的声音。
　　“怎么还骂人呢。”杨歧笑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白急忙解释，“我只是太惊讶了，我、我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美人鱼，觉得他们——你们是真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没想到我有天能够遇见。”

　　“那恭喜你，梦想成真。”杨歧挑了下眉，在有点昏暗的环境中，无端生出一丝邪气。
　　苏白盯着那条漂亮的鱼尾往前走了一步:“我能——”
　　“只能看，不能摸。”杨歧立即说。

　　“什么时候会变回来？”苏白压下心里的激动担心地问，杨歧接下来还有拍摄，现在这个模样别说拍摄了，走出房车都不可能。
　　“碰到的水比较少，五六分钟应该就会变回去。”杨歧说。
　　“林老师他知道吗？”苏白问，“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知道，不用给他发。”杨歧说。
　　“好。”苏白坐到杨歧旁边。

　　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杨歧没想过让林不渝以外的人知道自己是人鱼，但现在意外让苏白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不用担心。”苏白开口，“或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做交换。”
　　杨歧并不担心苏白会不会说出去，他知道苏白不是这样的人，对于苏白的秘密，虽然他挺好奇，但也没有这种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我知道你不会。”杨歧说。

　　苏白深深地看了杨歧一眼:“除了我和林老师，还有别的人知道吗？”
　　“没有。”杨歧说。
　　“以后要小心点，别离水太近。”苏白说，“如果有像我今天这样落水的戏码，记得找个替身。哪怕会有网友说你不敬业，但这也比被人发现要好。”

　　杨歧“嗯”了声，摸了摸鱼尾。
　　鱼尾上的鳞片正在慢慢消失，隐约露出人类双腿的形状。
　　过了不到一分钟，鱼尾完全消失。
　　杨歧动了动脚丫子，还是腿比较灵活方便。
　　不等杨歧看向苏白，苏白已经自觉地背过去身子给杨歧留下穿衣服的私密空间。

　　穿好衣服，杨歧跟着苏白从房车出来，回到拍摄现场。
　　杨歧偷偷观察苏白是不是美人鱼的计划在今天彻底宣布结束，不仅宣布结束，他还反被苏白知道了自己是人鱼。
　　好在苏白知道他是人鱼后对他的态度依旧。

　　半个月后，林不渝在《时间废墟》剧组的戏份差不多拍完。晏长清听说林不渝快杀青了，特意飞过来给他探班。
　　林不渝正好有时间，亲自去机场接的晏长清，结果还没出机场就被粉丝认了出来。
　　回到酒店，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晏长清给林不渝探班的话题就已经出现在热搜榜并且正慢慢从热搜榜最底下往上爬。

　　“热搜上都上了，也别浪费了，正好再给你的电影宣传一波。”晏长清拿出来手机跟林不渝拍张合照发到微博，“杀青之后有什么打算？”
　　“在这留一段时间。”林不渝说。
　　晏长清了然:“陪你家小朋友是吧。那等他这部电视剧拍完之后呢？”

　　“带他回拢阳。”林不渝说，“我已经给他看好了下一个剧本。”
　　“他的个人工作室你是打算挂靠在你爸的公司还是……？”晏长清说。
　　“不挂靠。”林不渝说，“完全独立的。”
　　“那也挺好。”晏长清点点头，“省得以后落人口舌。”

　　“我本来想找楠姐给他当经纪人，但楠姐还没从张璁的事中走出来，给我推荐了她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赵靖瑶。”林不渝说。
　　“张璁就一忘恩负义的小人。”晏长清不屑地轻嗤一声，“赵靖瑶也挺好的，年纪不是很大，但能力不错。上次那个谁，徐什么魏的歌手被爆出来离婚，就是请她做的危机公关，你看现在网上基本都没骂的。而且她是楠姐的徒弟，手上的人脉资源必然不会少。赵靖瑶答应了吗？”
　　“答应了。”林不渝说，“赵靖瑶想成为比楠姐更好的经纪人，杨歧会是最适合她的一个。”

　　“对你家小朋友这么自信？”晏长清说。
　　“是啊，他可比你想的要厉害。”林不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