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让她降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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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在两人交谈过后费奥多尔失踪，几天之后发消息约她见面
我知道这样突然结局很突兀，当初写的时候没有考虑到篇幅的问题，之后有时间会对前文进行修改，发生这样的问题是我的失职
最近实在状态不好，深受“渴睡+焦虑+抑郁”的折磨，质量有所下滑非常抱歉
真的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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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夕阳从远山的阙处探视，远近疏陈的长街短衢湿透了般的瘫软。
疲倦的日光隐去，天色昏黄得如同旧的搪瓷杯中沉积的厚厚的茶垢。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撩动了费奥多尔枯草般的黑色发丝，年轻的男人重重地咳嗽几声，抬手拢起衣襟。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费奥多尔回头，哲先已经来到了通往天台的入口。大约是一路不停地跑来，她累极了似地，扶着铁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此情此景像极了八十年代老电影里的画面，似乎有深情的对白刻画在周围逐渐暗淡下来的背景里，在银灰色的雾霭之中显得温馨，却又带上了些许淡淡的愁绪。
最开始，费奥多尔只是觉得那个女孩非常不可思议，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时间倒流回六年前的龙头战争。
“医生！医生！”
从废墟底下钻出来的女孩身上挂满了生死不明的人。呼喊声中，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由端着枪的黑衣人组成的墙壁后走出，动作麻利地将伤员抬上担架运往后方。
“所有人原地休整！今晚大家都辛苦了，等剩下的队员回来我们就收队！”
女孩长着一张让人忍不住想要温柔抚摸的脸，但此时她身上满是救人时沾到的灰尘和血迹，看上去狼狈又滑稽。接过身边人递来的矿泉水，女孩笑着道了声谢，拧开瓶盖正欲仰头痛饮，电话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她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别慌，先找掩体躲起来，我立刻赶过去！”
“哲先小姐！水！水！”
被拔腿就跑的女孩惊呆了的手下高声喊着，大约是想让她补充好水分再离开，但是名为“哲先”的女孩显然会错了意，一边奔跑一边将水瓶里透明的液体灌进喉咙，而后果不其然被呛得咳嗽，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丢下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女孩用衣袖胡乱地揩去了脸上的水，脚步未停，很快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只留下一堆手下面面相觑。
多有趣啊。
费奥多尔想。
整个横滨的地下势力都在为那笔遗产大打出手，政府也尚且停留在为如何调停战争而焦头烂额的阶段——所有人都将视线聚焦在战争上，这个女孩的目光却穿过了战争本身，直指战争之下饱受苦难的普通人。
真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会有种人存在呢？
简直就像是尊崇神的旨意行走人间拯救苍生的使者一样。
“哲先。”
费奥多尔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明明是完全陌生的词语，读出的瞬间却像是浅浅地品尝了一口醇厚的酒般唇齿生香。
“哲先……吗？”
因为区域性断电无法监控全城才迫不得已出了远门的男人勾起唇角。
那好吧。
在横滨建一个新的据点似乎也不错。
原以为查到哲先的过去并不是难事，毕竟老鼠无处不在，理论上没有人能从老鼠组成的情报网里逃脱。但他所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只能追溯到过去的三年，在此之前则是一片空白。
费奥多尔看着屏幕里女孩毫无阴霾的笑容，有些烦躁地咬着指甲。
她就像是不知疲倦地散发出光和热的太阳，在这个充斥着黑暗与混乱的黑手党中，被她吸引的人多到令他头疼。
这其中的佼佼者非太宰治莫属。然而即使清楚地知道那张瑰丽的人皮下无可救药的本质，哲先却依然愿意对他抱有“或许他会变好”的天真而可笑的希望，义无反顾地伸出手拉住了他。
为什么呢？
完全无法理解。
而与这种想法同时诞生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情。只不过此时的费奥多尔还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嫉妒”。
直到发现从ACE处带出的那本《港口黑手党成员异能力记录》中空白的部分贴满了她的照片，纸张上男人言辞中狂热的迷恋让他深感恼火，费奥多尔这才发现他对哲先的在意已经强烈到甚至能够左右自己的情绪，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无法移开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了。
但是哲先特殊的异能力让她无法被杀死或被控制，且与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国木田独步有所不同，她的信念坚定到任何手段都无法摧毁。
所以费奥多尔只能清醒而绝望地看着自己在这片由光与温暖构成的无底沼泽里越陷越深。而因为被他密切注视着的哲先对此毫无所觉，所以她不会像对待太宰治那样义无反顾地将他拉出苦难。
他伸手想要抚摸少女的脸颊，却在手指触碰到冰冷屏幕的瞬间瑟缩了一下。
这不公平。费奥多尔心说。
于是他搬进了她的隔壁并且精心设计了一场偶遇。在那条无人的小巷之中——
“您没有受伤吧？”
这是他们此生的第一句话。
“［绝对防御］是比［人间失格］更加危险的异能力，这个孩子一定会成为我实现理想途中的巨大天堑。”
这句话一语成谶。
但是作出这个评价的费奥多尔没想到少女会以另一种方式成为他与理想之间的阻碍。
青年的身形瘦削到几乎嵌进浓浊的夜色，那双摄人心魄的紫红色眼眸里近乎迷醉的神情却在逐渐死去的日光之中折射出旖旎的色彩。
费奥多尔笑了，但那笑容却像是一道巨大的伤痕横亘在他的脸上。他站在大楼的边沿，就这么安静地注视着她的面颊，继而向后仰倒，跌进了夜风冰冷的怀抱，却又在半空中被另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
哲先双手紧拥着他的脊背，与他一同降落在这片混沌、黑暗、丑恶却向善的人间。
于是费奥多尔沉默着，伸手触碰了那张让人忍不住想要温柔抚摸的脸颊，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她的表情是不带任何悲喜、能够包容一切的平和与淡然，宛如慈悲的神明。
不，或许就是神明。
【费奥多尔线·END】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让她降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