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蛋是好蛋 鸭是好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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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宿白醒来时，眼前水汽氤氲，身下触感柔软而温暖。
“阿嚏”没有灵气护体，虽已为仙，这具肉身和做凡人时倒也没什么区别，许是落水太久，受了些寒，不过幸好，小命算是保住了。
他将手中白玉扇别回腰间，仔细打量一番，才晓得自己现下大约是漂浮在灵泉上，身下是只通体雪白的，额，鸭子。
不愧是天界，真是水土养鸭，这鸭大的都可以躺下四五个他了。
“多谢鸭仙救命之恩！”宿白忆起自己似乎在落水后用白玉扇磕碎了个圆溜溜的东西，估摸着像是个鸭蛋，随后那阵光芒中洁白而神圣的身影应该就是现在载着自己的鸭了吧。
那按照现在这个情况，这鸭既没有要找自己寻仇的迹象，又没有见死不救，大概率是只和善的仙鸭。
蛋是好蛋，鸭也是好鸭。
不知道红烧或者清炖哪种更好吃。
由于他刚飞升，既没有贡献点，又没有挣得半分仙币，委实是个一穷二白的神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道声谢还是应当的，毕竟他听说天界有各种灵兽，有的不仅灵力高强，还极通人性。
果然，白鸭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亲昵地侧过头蹭了蹭他的腿，那模样，和他以前养的那只狸花猫撒娇的样子极其相似，莫非，他砸了它的壳，它还把他都当成了鸭妈妈？
他试探性地唤了声“鸭鸭”，“嘎”白鸭好似挺满意这个新名字，再次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腿。
“咳咳，嗯，鸭鸭，那我就唤你鸭鸭可好？这方灵泉既是你家，你可知道哪里可以上岸吗？”
白捡了个灵宠，宿白十分欢喜，虽然新晋鸭妈妈这个身份可能不是那么美妙，不过如今也管不了其他的了，在灵泉中漂着他着实有些晕，毕竟从小就晕船，如今他还有些晕鸭，只想赶紧上岸。
白鸭果然极通人性，载着宿白快速地游向岸边。
抬眼望去，岸边一片竹林，翠色掩映，清雾渺渺，看起来是个清净的地方，就是不知此地可有其他神仙，他迫切想寻处仙宫讨身衣物换掉身上这件湿哒哒的衣服，否则再穿会儿怕是明天就高烧不退，不用起床了。
上了岸，他从鸭背上下来，看着体型如此巨大的灵宠，寻思着该如何带着它走，扛是不可能扛的，让它跟着自己走也不是个办法，太过招摇了。
“鸭鸭，你能小点么？”刚说完，就见白鸭急速缩小，变得只有半个掌心一般大，并且毛茸茸的，宿白本就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毫无抵抗力，对眼前的小鸭更添了几分喜欢。
果真是只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小鸭。
将小鸭捞起，小心地放入袖袋中，便朝竹林中走去。
这竹林疏落有致，林中传来清清笛音，宿白大喜，此地竟有仙友，赶紧寻着这笛声而去。
竹林深处，一座竹屋坐落其中，屋外围了一圈竹篱笆，院中还有一座相当精巧别致的竹亭，笛音就是从竹亭中传来的。
宿白站在院外，朝着里面拱手道：“在下宿白，今日刚飞升，误入仙居，不想打扰了仙君，还望仙君海涵。”
一曲终了。
“无妨。”这声音温润低沉，仿若漫不经心，似夏夜里的微风轻抚耳畔，又像冬日的霜雪融化于心。
为了讨身衣服，宿白摸了摸鼻子，只好继续厚着脸皮道：“在下初来天界，方才不慎落水，又不会驭火之术，想借仙君宝地烤烤衣服，不知仙君可否行个方便？”
他哪里是不会驭火之术，分明是什么法术都不会。贸然讨衣服恐怕这位仙君不会同意，借个火烤衣服应该可以吧。
“哦？”语音微微上扬，似有所思。
“仙君既已飞升，当知只需调动周身法力便可干衣，何需用火？况且仙君既能破我结界入得此处而不被我察觉，想来到寒舍怕不是为了烤衣服那么简单吧？”那声音从之前的清淡疏离到现在已透露出丝丝冷意，似还有隐隐的杀意。
悄悄破人结界犹如趁人熟睡翻墙入室，怎么想也不是个正经人所为，这点宿白还是知道的。
为了消除误会，宿白继续拱拱手，赶紧澄清道：“在下实在不晓得仙君所说的什么结界，想来怕是仙君误会了，实不相瞒，在下今日乃因机缘飞升，未曾修得半分仙力术法，今日叨扰，确只为借个火。”
“没有半分法力么？何故进得我结界？”话音未落，那人已从亭内携笛走了出来，站在宿白面前，一只碧色竹笛轻轻搭在了宿白的腕上。
只见来人身量修长高挑，比自己几乎高了半个头，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项间一颗红色的珠子衬着雪白的皮肤煞是好看，一头乌黑秀发仅用一根淡金色发带高高束起，发带上绣着好看的花纹，简单却雅致，真是好一位清风明月般清雅绝伦的仙君。
宿白从袖袋中捞出正在熟睡的小鸭，小茸毛沾了些袖袋中的水汽，乱糟糟地糊在了一起。他看着手中小鸭道：“我身上除了它，皆是凡身带上天界的，都是普通的凡界之物，并无甚稀奇，入得结界想必是这只小鸭的缘故。”
“翼羽鸭么，没想到传说中与上一位无量正神一起湮灭于三界的神兽竟留得一丝生机存世。既然如此，便随我进来吧。”说罢，便转身推开院门领宿白进了竹亭。
见那仙君从屋中提了一暖炉出来，宿白赶紧靠过去，坐炉边取暖，顺手把小鸭也放旁边烤烤，去去湿气，他突然十分想念盛京烤鸭的味道，不知父王和母妃在凡界如何了，得找个机会下去看看才是。
“多谢仙君，不知仙君仙号，如何称呼，来日寻着机会方好感谢仙君此番暖炉之恩。”他对住在如此偏远清净之处的神仙有些好奇，今日见着的仙宫莫不华贵异常，仙宫如此这般清简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感谢不必，没有仙号，唤我清莱便可。”清莱边说边倒了杯热茶递给宿白，递个茶都能递得如此优雅，仙气飘飘，真教人赏心悦目。
许是方才用竹笛探得他确无灵力，清莱态度柔和了不少，仿佛刚才的杀意只是宿白的幻觉而已。
接过热茶，双手捂住杯子，宿白问道：“方才听清莱仙君之意，这小鸭可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历？”
清莱道：“据说上古天界异兽众多，其中有一灵兽翼羽鸭，成年后身躯之大堪比鲲鹏，能飞、善水，极通人性，且能破世间各种结界，其尾部有一金色羽毛，可聚世间无上灵力，是炼制聚灵丹必需之物，能助仙魔突破数层修为，进入化境。但这三界唯一的翼羽鸭是无量正神的灵宠，在数万年前的混沌将至时和无量正神一起湮灭于三界，证了天道，换来了如今的三界太平。”
宿白仔细看了看小鸭的尾巴，细细的茸毛里果然有一根小小的金色羽毛，不得不说清莱仙君眼神可真好，怪不得一眼就认出了小鸭的品种。
“没看出来，你还是如此宝贝，真是只英雄鸭。”宿白用手指摸了摸小鸭的茸毛，心道。
“不过依我看，你这只翼羽鸭尚年幼且体弱，灵力不济，还需好好养着。”清莱继续道。
“请教清莱仙君这翼羽鸭该如何养？它吃虫子么？”宿白真诚地发问。
清莱端茶的手顿了顿，道：“只需以大量仙根灵药喂养，滋补受损灵脉。”
原来小鸭不吃肉，吃素，可据他所知，这天界什么仙根灵药，仙品法器除了机缘所得，只能持仙币到灵药仙尊处购买，现在自己连一颗子都没有，拿什么养他的鸭儿子呢。
要想获得仙币，只能去灵玉仙君处领任务，根据任务难度和完成情况结算仙币。为了把他得鸭儿子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宿白准备去当天界劳工了。
见宿白沉思，清莱到屋内拿了个盒子递给他。
“这些是送给我的吗？”他不确定地问道。
清莱不置可否。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了仙根灵药，许是清莱看出了他的贫穷，贴心地送了他这些上好的仙根灵药，真是好人呐。
“多谢多谢！待他日我攒够了仙币再提上两壶好酒来感谢清莱仙君。”宿白进来时看见桌上有酒瓶，想来清莱仙君是会饮酒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番，宿白讲完自己倒霉的遭遇，包括如何飞升，如何获得翼羽鸭的经过后身上的衣服已干得差不多了，也不便叨扰太久，遂起身告辞。
“这是传送法阵，进去就能到新晋仙者住的留仙宫。”说完，清莱用手中竹笛随手画了个圈，便在空中出现一圈金光。
再次拜别清莱，宿白将小鸭重新揣回袖袋，踏入法阵之中。
待宿白离开后，清莱抚摸着手中竹笛，唇边勾起了一个极淡的笑，喃喃道：“翼羽鸭么，甚好。”说罢，捏了个诀，瞬间消失在了竹亭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蛋是好蛋 鸭是好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