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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10 ...

  •   一次又一次看着红发的女子离开,芥川龙之介依旧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你为什么活着’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没有特别强劲的异能力者震慑,自身的存在也不能暴露,自森鸥外成为首领的这一年以来暗杀接连不断,最近才逐渐没有了,他只需要做到保护好森先生,这是他的承诺,也是如今活下去的意义。
      只是……
      橘红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中原中也的灵魂和他的外表一样鲜艳。
      继尾崎红叶之后,芥川龙之介再次见到了这样耀眼的人,尤其是少年的光芒从未暗淡,连太宰治也有了活下去的一点兴趣。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首领办公室,芥川龙之介随后离开。

      芥川最近经常向Gin询问,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港口黑手党潜入了大批的卧底,在挑出一些人杀鸡儆猴后,芥川从剩下的人中发现了一个很适合替港口黑手党打工的卧底。
      坂口安吾,来自特务异能科,现属港口黑手党情报部门,任普通职员。
      特务异能科不会随随便便派个普通人来港口黑手党做间谍,但坂口安吾许久没有什么动作,芥川心生怀疑仔细观察过他一段时间,大概了解了他的异能,提取残留在物体上的记忆。
      很实用,也很适合用于间谍工作。
      尤其是……
      看着眼镜青年浓密的发量和桌上的眠眠打破的空瓶,芥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将坂口安吾的资料连带着工作安排传给了森鸥外让他定夺,感谢合作伙伴Gin君,芥川对于如何安排这种好员工已经深有见解。
      努力为港口黑手党打工吧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君。

      这是一个灰暗的黄昏,芥川龙之介第一次出手赶走了欺负中岛敦的孩子们。
      敦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的没有力气起来,虽然对于芥川帮了自己这件事很高兴,但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感。
      “芥川……”
      敦抬头看见芥川再一次站在墙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刚开了口又停住了。
      芥川什么?
      我想说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芥川龙之介静静地看着墙下的人。
      懦弱,不知道反抗,
      愚蠢,随意轻信他人言语。
      还有……
      弱小。
      被任意欺负,被周围所有人厌恶,只会哭泣,只会自我反问和厌弃。
      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弱者”这个词。
      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芥川甚至把这奉为人生一大信条,但是却仿佛无知无觉地和他眼前的弱者有了越来越深的联系。

      这几个月发生了港口黑手党不,横滨史上最惨烈的战争。
      一位不知名的异能力者富豪死去,留下五千万的巨额遗产,许多组织为此展开激烈的争夺和斗争。
      一些组织原本只是想插上一脚,但随着小范围的战争愈演愈烈,规模逐渐上升,所有组织受到了几乎不可挽回的损失,唯有夺得这笔遗产才能弥补自身的损失甚至吞并其他组织使本组织更上一层楼,成为横滨里世界的地下王者。
      横滨,这座昔日繁华的港口城市,继租界大爆炸生成擂钵街后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伤害,鲜血,杀戮与死亡几乎遍布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生死别离,家破人亡使人们再一次陷入更深的麻木与绝望,人性的恶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芥川龙之介曾隐匿在罗生门中,穿梭在这座城市每一个黑暗与死亡的角落,看着人们为了生存毫不迟疑地放出心中一头又一头吃人的凶兽,仿佛又回到八年前的贫民窟,弱小的孩童在鲜血淋漓的兽口下逃无可逃,绝望痛苦地准备迎接死亡。

      芥川龙之介出书了,《罗生门》在这个战乱绝望的横滨再一次绽放出属于它的光,作家柳川隆之介也再一次受到了日本民众的广泛推崇。
      麻木的横滨市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柳川隆之介的每一篇小说都让受难深重的人们产生了共鸣。
      然而芥川龙之介从未觉得那些浅薄的文字如何值得他人这般推崇自己,尤其是在那一天之后,更是认为那不过是自己身为弱者的无病呻吟。

      战争无法停止,日本政府派特级异能力者涩泽龙彦前来阻止,但是涩泽龙彦背离了政府的任务。
      芥川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无名的白色之雾覆盖了战场,无数的普通人消失,异能力者失去异能,被属于自己的异能无情地杀死。而他的[罗生门]化作黑红的人影,狰狞的黑兽在周围盘旋怒吼。
      芥川龙之介原以为自己也要这样死去,只可惜无法再保护森先生,可是白色的巨龙骤然出现,遮天蔽日,肆意破坏,接着同样黑红的能量体与之对抗,百层高楼被随意地拔根而起塞进龙头,恐怖,毁天灭地的战斗仅仅是残余的能量波动就令芥川几乎就要死去,没想到最后却被本以为会成为敌人的[罗生门]带出了雾区,重新变回了一件普通的外套。
      即使相隔如此之远,芥川龙之介也永远忘不了那场盛大激烈的战斗,他死死地盯着远方,黑红能量下的人最终打败了白色的巨龙,雾渐渐消散,芥川龙之介从未如此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弱小。
      没有[罗生门],身体脆弱的他在这场战斗中将毫无反抗之力死去。
      没有……任何挣扎。

      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
      尽管渴望去往三途川,但是强大的力量仍然令芥川龙之介无比地向往。
      这场战争后,双黑之名响彻横滨的里世界,港口黑手党成为历时八十八天的龙头战争的最大赢家,横滨没有任何势力再胆敢挑衅港口黑手党,此刻首领将会是最安全的。芥川龙之介毫不犹豫地向森鸥外说明自己的想法,即日就准备离开横滨寻找令自己变强的一切事物和道路。
      离开前,芥川前往银的墓地和她道别,而后经过那所孤儿院,毫不意外地再次看见中岛敦被欺负。
      因为觉得是最后一次再和眼前的弱者有交集,芥川第一次帮他小小地教训了一下那些人,自认为已经对他仁至义尽,没想到正要离开时又被叫住了。

      静静地看着下面趴着的人,芥川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无能的弱者有交集?
      为什么几次三番被他叫住?
      不,过去是在下错了。
      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
      在下绝对不会和弱者有联系。

      感受芥川冰冷的视线扫在身上,敦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恐惧但眼里却充满了哀伤与祈求。
      芥川,求求你,不要……
      不要什么?
      为什么我感觉好悲伤?
      我在怕什么?
      芥川?
      不!

      看着中岛敦眼里自己看不懂的情绪,芥川感到心里有种微弱的异样感。
      不适饿饿皱了皱眉,忽略掉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弱者姿态,芥川开口:“弱者没有生存的权利,在下绝无可能与弱者有交集。”
      中岛敦努力去看清楚他的眼睛,但是……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冰冷与黑暗。
      “芥川……”
      鼻头渐渐酸涩,努力压住喉底的哭声,敦慌乱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
      来不及了。
      “弱者没有资格在在下身边,在下从未认识过弱者,从未与弱者有过交集。”

      冷漠的语言比冰雪更刺骨寒冷,中岛敦趴在原地无力动弹,看着芥川龙之介毫不迟疑地跳下墙头,再也看不到任何身影。
      昏沉的天空笼罩着他的悲伤,没有任何一丝得以离开去触碰远方的少年。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流下来,棕褐色的土地上留下两块深色的圆,敦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远方的天。
      为什么……不一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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