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宗实录标点版》厚切猪排照烧饭

8、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三（上）

　　弘治十八年秋七月甲申，朔。享太庙，乐设而不作。

　　○遣内官祭司门之神。

　　○英国公张懋、兵部尚书刘大夏奏：奉敕简阅十二营见操官军，得精锐者六万五百七十四人。分为五营，营各领以把总指挥二十人，别操听用，其坐营官五人，仍以武定侯郭良、怀宁侯孙应爵、南和伯方寿祥、永顺伯薛勋、都指挥许泰克之。稍弱者二万五千三百四十六人，各存原伍，一体操练。甚不堪者二百八十三人，发回次拨。其内外坐营官从卒，止令遵裁定人数，仍令科道官不时点闸，以革私役隐占之弊。其五军、神机、三千营次拨官军，选出一千八百三十二人，先送团营收操，未开原额数目，候选军科道官据食粮等册查明再请。
　　奏上，上命懋、大夏用心督练，不许虚应故事，将官堪领兵管操者，兵部博访五六人以备简用，其三大营次拨官军原额数目，令管营官从实开具以闻。
　　既而奏上，五军营原额官军九万九百二十六人，神机营三万七千五百二十八人，三千营二万五千八百三十三人，内有事故者共九万四千三百四十人。

　　○运户部银五万两于甘肃以备军饷，从巡抚都御史毕亨请也。

　　○以官军征进，增拨岁用马万匹。

　　○乙酉。科道复交章劾奏：侍郎李温、学士张元祯等十三人，皆公论所不与者，皇上不宜曲赐优容，自损治体。
　　下所司知之。

　　○荫南京礼部右侍郎马廷用子仝为国子生，以三年满也。

　　○都御史史琳奏：宣大贼势猖獗，乞敕兵部集廷臣议处。给事中尚衡亦言：新开口之败，将官死者四十余人，亏折人马甚众，参将李稽，游击穆荣，副总兵□□、白玊等深入穷追，俱堕贼手，以致虏益纵横，劫掠人畜，如入无人之境，言之可为痛恨。朝廷命将出师，复以保国公朱晖充总兵，以都御史史琳为总制，此二人者，尝两总宣府、榆林兵事，一无成功。军民闻今复用之，皆有无人之叹。况丑虏之谋之势，殊非昔日，如架梁哨高，台营布阵，皆效中国，至如盔甲旗牌，彼亦得诸抢夺而用之。奸细探访，又或过我，我军之虚实强弱，无有不先知者。则彼晖、琳二人之智勇，亦有不必言矣，乞早为之所，以绝方来之患。
　　俱下兵部会议以闻。佥谓二镇主兵几八万，客兵余三万，将领十四五人，京营调遣者又六人，若使监督、提督、总兵等官果能秉公仗义，惟诚调度，未必不能效力而成功也。
　　于是仍敕苗逵等，令用心调度，相机战守，务图成功。

　　○升分守蓟州马兰谷右参将都指挥使韩玉为署都督佥事，充副总兵，分守保定地方；命都指挥戴仪充右参将，分守马兰谷。

　　○工部奏：山陵营造物料所费甚多，乞将南京御用等四监局今年应造供应诸物，量为停减，而芜湖抽分厂应给监局板枋，存其十五，如例易银，输送本部，以备营造之用。
　　诏可之，以后仍旧。

　　○丙戌。转贵州布政司右参议林沂为左参议，调湖广布政司右参议林鐄于贵州。鐄以考察才力不及例也。

　　○朝鲜国王李遣工曹参判朴说等来朝贺孝宗皇帝万寿圣节，贡马及方物，赐织金袭衣彩叚绢布等物有差，以大丧免宴。俟其还，宴于辽东都司。

　　○升天寿山守备守指挥使句玺分守居庸关，指挥使张栢俱为署都指挥佥事，以虏方有警，将戍以京兵，欲稍重其名便于行事故也。

　　○丁亥。仁孝文皇后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蔡震祭长陵。

　　○发顺天府寄养马二千匹给宣府游兵。

　　○命大同中屯卫指挥同知袁彪守备河间地方，以都指挥体统行事。

　　○陕西都指挥同知郑胤、戴钦坐守备不设，应谪戍。以被虏仅二人，诏宥之，赎杖还职。

　　○戊子。改起用户部左侍郎许进为兵部左侍郎，同尚书刘大夏提督团营操练。
　　先是，大夏言部事丛冗，恐误营务，请如景泰间例添官提督，故有是命。进两疏辞，不允，令速赴京，以副委用。

　　○兵科给事中潘铎言：保国公朱晖等出师浃月，御虏无策，恐贼势滋蔓，有大可虑者。乞令群臣各举堪将领者一人，并各上安边策，悉下兵部来择。将惟其人，不论其阶之崇卑；策惟其可行，不拘其官之大小。兵部覆议。
　　从之。

　　○今年四月中，先帝用内织染局之奏，颁银鼠样皮十有七张于陕西，命镇巡等官选匠染造，自柘黄至出炉银，亦十有七色。
　　五月二十六日，都御史杨一清奏：天子之服，自朝祭至于燕闲，皆有成式，制皮为裘，取其轻煖而已，若银鼠皮变染诸色，类多不正，义无所取，徒亏俭德，况三边重镇顷属饥馑，民不聊生，乞为停止，周彰清明之治。
　　至是疏入。诏已染未染者悉输京。

　　○庚寅。授故大学士商辂曾孙承庆中书舍人。

　　○升巡抚苏松等处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魏绅为刑部右侍郎。

　　○致仕南京大理寺卿章格卒。
　　格，字韶凤，苏州常熟县人也。举景泰二年进士，授南京工部主事，升刑部郎中，用法平恕；升广东按察司副使，琉球使臣贸易他国，为风飘至广州，守臣执之，以海寇闻，格为辨奏，还其资而遣之；进云南按察使，缅甸诸夷叛服不常，格绥怀有方，迄用宁帖；升福建布政使，入为南京光禄寺卿，寻升大理卿，弘治九年以老乞归，至是卒。赐祭葬如例。
　　格兄弟五人，表为广西参议，律为副都御史，余皆仕宦，时称章氏五凤。而格最号长者，居官几五十年，所至以清谨闻。

　　○辛卯。夜，月犯心宿东第一星。

　　○壬辰。致仕南京太常寺少卿牛纶卒。
　　纶，顺天府涿州人。景泰甲戌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升左春坊左赞善。天顺甲申，升太常寺少卿兼侍读。成化壬寅，改南京太常寺少卿，弘治改元致仕，至是卒。与祭一坛，以尝充宪庙东宫官并经筵日讲故也。
　　纶为人滑稽，又以太监玉之侄，善张权要，为士论所鄙。

　　○癸巳。礼部进两宫尊号仪注：
　　一、择八月初二日辰时，恭上尊号。
　　一、祭告礼，太常寺前期奏致赍三日，至日，遣官祭告天地、宗庙、社稷。
　　一、前期一日，上亲告孝宗敬皇帝几筵。
　　一、前期，礼部通行各衙门知会，至日鸣钟鼓，百官具朝服行礼。
　　一、前期，内侍官设册宝案二于奉天殿，设彩舆于丹墀内，设香亭于彩舆前，教坊司设中和韶乐及大乐。是日早，锦衣卫陈设卤簿如常仪。
　　一、前期，内侍官于太皇太后宫中并皇太后宫中各设宝座，陈设仪仗于丹陛上及丹墀内，设册宝案各一于太皇太后并皇太后宝座前，设香案各一于册宝案前，各设上拜位于丹陛上正中，亲王拜位列于后。设女乐于丹陛上，用内赞各二人，引礼各二人。
　　一、是日早，上具冕服，诣华盖殿，鸿胪寺官奏请行礼，导驾官导上出至奉天殿，捧册宝官各捧册宝置于案。鸿胪寺官举案由殿中门出，导驾官导上至丹陛下，捧册宝官取册宝置于彩舆内，侍官举舆，上升辂，随舆后。导驾官退，百官立俟于金水桥，舆至皆跪。上既过，皆兴，随至清宁门外桥南序立。上入门降辂，太皇太后具礼服，女官请升座。册宝舆由中门进，至宫中丹陛上，置于上拜位之北。内引礼官导上由左门入，至丹陛上稍东，北向立，内赞唱，执事官各司其事，引礼官导上至拜位，亲王具冕服就拜位，奏四拜，传唱，百官皆四拜。捧册宝官于舆内捧册宝，由殿中门入，至太皇太后御座左，向西立。上由殿左门入，至香案前。奏跪，传唱，亲王百官皆跪。奏搢圭、进册。捧册官以册跪进于上右，上受册献讫，执事官跪受，置于案左。奏进宝，如之。奏出圭。奏宣册。执事官跪宣讫。奏宣宝，如之。奏俯伏、兴、平身，传唱同。奏复位。上由左门出，至拜位。奏四拜，传唱，百官皆四拜。奏礼毕。次诣皇太后宫中，行礼如前仪。
　　一、是日上册宝毕，上奉太皇太后及皇太后，俱礼服诣奉先殿，行谒告礼，复诣奉慈殿，谒告孝肃太皇太后、皇太后，又谒告孝穆皇太后、太皇太后。既还宫，上复奉皇太后谒孝宗敬皇帝几筵，行谒告礼。
　　一、是日，太皇太后行谒告礼毕，御宫中，服燕居冠服升座，仪仗女乐如前陈设。内引礼官引皇太后、宪庙皇妃公主及宫人，各具礼服，诣太皇太后前庆贺。行八拜礼毕，内官内使行五拜三叩头礼。公主及宫人内官内使各诣皇太后宫中，行庆贺礼如前仪。
　　一、初四日，上冕服，御华盖殿，亲王行八拜礼，次执事官行五拜三叩头礼毕，鸿胪寺奏请升殿，导驾官导上升座，文武百官朝服上表称贺，颁诏行礼，悉如常仪。
　　一、前期，女官各设御座于太皇太后并皇太后宫中，各设香案于丹墀之内。初四日早，设仪仗于丹陛及丹墀东西，设表案于殿东门外，命妇于东安、北安二门入，俱由东华门进至宫门外，引礼内官引入丹墀内，东西相向立。太皇太后具礼服升座，女官侍卫如常仪。引礼官引命妇入班，赞四拜礼，赞跪，唱进表。执事官举表案由左门入，引礼官引班首夫人随表案后行，至拜位。赞跪。传唱皆跪。俟举表案至太皇太后前置讫，赞俯伏，兴，传赞同。赞复位。引礼官引班首夫人复位。赞四拜毕。赞跪。内赞官致词云：某夫人妾某等，恭惟太皇太后陛下尊居慈极，永膺福寿。赞俯伏，兴。赞四拜，礼毕。次诣皇太后宫中，改致词云：尊处慈闱，茂隆福寿。行礼如前仪。

　　○提督军务右都御史史琳等奏：虏犯大同洪州顺圣川等处，参将陈雄等败之，斩首八十七级，生擒一人，夺回达马二百余匹，被虏男妇二千七百余人，器械牛马无算。
　　上赐敕奖励，賫捷人各升一级，赏衣一袭、钞千贯。

　　○甲午。太皇太后圣旦。免命妇朝贺，并免文武百官宴，以梓宫在殡也。

　　○遣兵部主事王纶往军前协同纪功赞画都御史史琳军务。

　　○户部议覆郎中赵鹤所言七事：
　　一、广储畜。潮河川石塘岭等八营俱缺粮，宜令密云兵备副使以所积赎罪纸米价发彼处，备官军月粮，能积至三千石（广本无三字）以上，移文吏部，如例旌擢，其事则宜令管粮郎中兼督之。
　　一、增折放。每年解银一万两于蓟州仓收贮，折放古北口一带官营月粮，存省边仓旧储，以备窘急，若内地仓粮积多，酌令各关营下班官军轮支，以免烂，其月支折银宜每岁三之二，闰月亦然。
　　一、查究监。临沿边仓场草束积贮岁久，守视不谨，多至杇败，宜准宣大二边例，责成所在分守参将等官防护巡察。
　　一、添分委。古北口等处粮草数多，地方阔远，所设收粮，判官一人之力恐不暇给，宜选委附近府州县卫所贤能官分行管理。
　　一、计支应。北直隶、河南、山东每年派纳密云、古北口、榆关、迁安等驿口粮，俱仍用粟米廪给，应用粳米者，宜于各府折收粮草并赃罚银内支收，而顺天、永平各驿俱如例而行。
　　一、便征纳。各卫所屯田粮草，收价为易，宜令内地粮多仓分，黑豆石折银三钱，粟米石五钱，待后储蓄缺少，仍征本色。其古北口等处见缺粮草，有愿将中半粟豆俱折豆纳，并榖草秋青草运纳本色者，亦听从宜坐拨。
　　一、防冒滥。各卫所并边关营堡月粮，多冒支、科扰、侵克等弊，请令守备、把总并掌印官每月预开军马之数，送管粮衙门，以凭坐放。
　　议上，从之。

　　○乙未。升光禄寺卿艾璞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苏松等处，总理粮储。

　　○发太仆寺马价银于北直隶、山东、河南各二万两，买驘二千匹给顺天府寄养，以备官军出征驮载之用。时京师乏马故也。

　　○丙申。给事中许天锡言：皇上即位以来，久阴积雨，自夏徂秋，水涝为灾，比连诸郡，坏庐舍，伤禾稼，加以北虏猖獗，侵及近地，人心摇兀。臣考诸变异，皆阴盛阳微之象也，岂内外臣工小人未退，而君子难于进欤？或小人肆其奸，而君子不安其位欤？或政事丛脞，善否混淆，君上容有未尽知，或知之而未能有所区别欤？或赋役繁重，诛求苛急，虽有蠲恤之文而无其实欤？或将领贪残，而兵气委靡欤？或诏令方施，而为权要所沮尼欤？或宿弊方清，而为奸猾所废格欤？或刑狱不清，而下民犹有怨嗟欤？或上下间隔，而言路尚未通欤？伏愿皇上畏天勤民，亲贤纳诲，采舆论以远奸邪，屈群策以饬边务，制命必出于朝廷，黜罚无间于宫府，汰冗食以重名器，省赍醮以节财用，圣学必求进于高明，干纲毋渐移于左右，仍敕内外大小臣工痛加修省，毋事虚文，求直言极谏，与执政老臣商确采择，以通下情，以宣上德。如此则阳明用事，阴邪退听，人事修于下，而天道顺于上矣。
　　下其章于所司。

　　○命衡府岁禄粟米内再改给粳米一千石。

　　○监察御史张津言：坝上等八处马房所饲牛浪费无算，给事中许天锡在先帝时建白，宜验送牺牲所光禄寺备用，已奉有俞旨矣，寻以太监黎春言，事遂中辍，是诏令不信于天下也。乞如旧查验分送，杜近幸沮挠之端，以彰大信。户部覆奏。
　　从之。
　　盖坝上马房有白水牛一只，成化十八年中官梁芳所进者也，养之已二十二年，日支豆一斗、草二束，计费银一千一百余两，诸如此类，于国用殊无一毫之补云。

　　○赐占城国入贡使臣沙不登古鲁等金织衣彩叚等物有差，遂以回赐王子沙古卜洛锦绮付之。

　　○丁酉。召致仕户部尚书周经赴京，从科道交荐也。

　　○运太仓银十万两折粮等银五万两于宣府，以备军饷，从户部左侍郎王俨请也。

　　○夜，月犯垒壁阵西第二星。

　　○戊戌。中元节。上诣几筵行祭礼。

　　○遣驸马都尉马诚、林岳分祭长陵、献陵、景陵、裕陵、茂陵，文武衙门各分官陪祭。

　　○遣仪宾周钺祭景皇帝陵寝。

　　○遣内官祭恭让章皇后陵寝。

　　○加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刘健左柱国，食正一品俸，与诰命；加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李东阳，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谢迁俱少傅，兼太子太傅。
　　健等合疏言：臣等备员内阁，累进穹阶，力薄功微，每怀忧惧，幸遇陛下飞龙御极，千载一时，未能上赞圣明，大施新政，宜加黜罢，尚赐包荒，而乃以侍从讲读之劳复增宠数，或重加勋禄，荣及其先，或逓进官阶，复兼宫秩。仰惟陛下稽古右文，崇儒重道，圣心所在，盛典攸存，但讲读经书，敷陈理道，计劳论直皆在各官，臣等何功，首沾恩礼？伏望收回成命，俾臣等照旧供职，庶少轻叨冒之咎。
　　上曰：卿等事朕春宫，积有辅导劳勩，方兹初政，特加秩禄，不允所辞。

　　○升太常寺卿兼翰林院学士张元祯为吏部左侍郎，仍兼学士，加俸一级；翰林院学士刘机、江澜，左春坊大学士兼侍读学士杨廷和，俱詹事府少詹事兼学士，廷和仍加俸一级；学士张芮加俸一级；侍讲学士杨时畅为太常寺少卿兼侍讲学士；侍读学士刘忠、张澯，侍讲学士白钺俱学士，钺加散官并俸一级；左谕德兼侍讲靳贵、费宏俱太常寺少卿兼侍读；右谕德兼修撰毛澄为左庶子兼侍读；侍读毛纪、左中允兼编修傅珪，俱左谕德兼侍讲；顺天府府丞兼正字周文通为光禄寺卿；尚宝司卿兼正字刘棨为太常寺少卿，俱仍旧供事（广本抱本事作职）。元祯等皆侍上讲读于春宫，故有是命。

　　○增置云南宜良县儒学设教谕一员，从巡按御史耿明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