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宗实录标点版》厚切猪排照烧饭

31、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十五（上）

　　正德元年秋七月戊寅，朔。享太庙。

　　○遣内官祭司门之神。

　　○己卯。调甘肃西路右参将吴鋐分守庄浪，以凉州参将苏泰代鋐，庄浪右副总兵把琮代泰。以总制都御史杨一清言庄浪要害，今副总兵鲁麟已死，其子经名位尚轻，缓急难倚，在择分守以抚驭之，因荐鋐可用故也。

　　○以夏儒为锦衣卫指挥使，寻进为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儒，皇后父也。

　　○庚辰。升巡抚湖广兼赞理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郝志义为刑部右侍郎。

　　○崇世子奏：归德等州县民积年负庄田租多甚，乞逮问，其租仍听本府自征，有司勿与。得旨从之，令巡按御史逮负租者治罪。
　　户部尚书韩文等覆议：庄田租入听佃户赴州县输纳，长史司差人领用，遇荒旱一体减免，此孝庙俞旨及诏书例也。况本府赐田几万顷，此又溢于常禄，而他府所无者，今遇灾不免，又欲私征，非惟重贻民害，且于诏旨有违矣。矧诸宗室类有赐田，若缘此例乞，何有纪极？宜仍行巡按御史核其遇灾当免及前此三年（抱本作二年）所负，悉免之；十七年以后所负，督有司征完，畀本府领用。
　　从之。

　　○辛巳。仁孝文皇后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蔡震祭长陵。

　　○复除南京贵州道监察御史徐钰于云南道，以服阕故也。

　　○宁夏广武营百户范鉴等十名，以追陪烧毁草束囚系，久者至十八年，巡抚官以请。
　　上悯而释之，如例发陕西边卫，永远充军。

　　○时国用不足，户科都给事中张文等疏宜节用，户部集议，谓文等所言冗食冗费，宜令光禄寺查筭每年所征厨料并内外近侍官员每日所费酒馔，有不急之用，悉从裁省。
　　得旨准行。
　　于是该寺会计，膳羞供应，视弘治元年日增一倍。礼部言：日费如此，岁费益多，宜仍令该寺详悉开具，凡昔无而今有者去之，昔少而今增者减之，必如旧规，庶储蓄充而民力舒矣。
　　上是之。

　　○壬午。以孔承泗为曲阜县知县。
　　承泗，宣圣六十代孙也。时知县缺，衍圣公孔闻韶举其可代，其族人孔公傅乃奏承泗素无学术，难任是官。曲阜乡民数十人赴京诉，公傅之奏，欲私其兄公仲也，承泗实贤能，可以服人。吏部言：民言必公（广本言作心）。乃用承泗。

　　○南京六科给事中李光翰等言：间者礼部条奏灾异，圣心戒惧，诏诸司具兴革事宜。窃观诸异皆阴盛阳微，意者为夷狄宦官之应，如北虏寇边，太监苗逵、保国公朱晖、都御史史琳无功冒赏，将使夷狄益轻中国。顷者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疏陈盐法、边功利害，留中不报，而太监高凤、李荣纳赂招权，颠倒国是，将使老臣不安其位（广本位下有矣字），乞追夺逵等赏赠，裁抑凤等权宠，精选内外主将，亲信内阁大臣，乃兴革之当先务者。十三道御史陆崑等亦以为言，并欲裁抑新添南京守备内臣，广开言路，屏绝宴游骑射。
　　上俱命所司知之。

　　○兵部郎中何孟春言：陛下纪元开治之初，举幸学崇儒之典，顾先圣称号（广本圣下有之字）未极尊崇，诸贤崇祀有当厘正者，宜下所司详议。
　　一、孔子庙祀，汉、晋及隋或号先师，或称先圣、宣尼、宣父，不越公称，至唐玄宗始谥为文宣王，宋真宗加至圣，元成宗加大成，国初未有改也。宋真宗尝诏礼臣定议为帝，李清臣曰：周室称王，陪臣不当为帝。其事遂止。夫孔子道配天地，为万世帝王之师，何疑于为周陪臣，而清臣徒以位言之（广本以下有其字），必如所言，公亦不可称矣。或又曰：周天子称王，孔子周人而称王，是即尊以天子矣，不当再改称帝。夫自秦汉以来，天子称帝，而分封其宗支及臣下有功者为王，盖以王卑于帝，迄今然也。则所以帝孔子者，又何必泥于周制哉！况享祀乐佾，至我宪宗皇帝益而为八，百代之下，谁敢异议？此追尊为帝之典重 （广本典重作重典），有望于今日。
　　一、孔庙配享，隋以前惟颜子一人，东汉虽尝祀七十二弟子，不出阙里。唐开元追封十哲及七十子爵号，天下始并从祀。按《史记》列传七十七人，索隐曰：《家语》亦七十七人。《史记》有公伯寮、秦冉、鄡单，《家语》不载，而别有琴牢、陈亢、悬丰，当此三人之数。然今世传《家语》止七十五人，《史记》所有郑国、申党、颜何，《家语》不载，而载薛邦、申绩，又《史记》之所无。杜佑《通典》载开元赠典，自《史记》七十七人外，增蘧瑗、林放（广本抱本增下有入字）、陈亢、申枨、琴牢、琴张六人，宋祥符、大观中，去琴牢，余并因之。悬丰，今《家语》作悬亶，字子象，《礼记》檀弓篇县子，疑即其人（广本县上有有字），而今祀典不及焉。《家语》：薛邦，字子徒；申绩，字子周。《史记》载郑国申党同字（广本同下有其字），此则邦即国也，绩即党也。《论语》释文：申枨，郑康成云：盖孔子弟子申续。《史记》云：申棠今以棠为党，以续为绩。其为讹写无疑。后汉王政云：无申棠之欲，是以枨为棠也。《索隐》谓文翁图有申枨，今图有党无枨，是以党为枨也。唐宋加封申党、申枨，俱列从祀。夫二申犹二琴也，薛邦郑国，姓氏颇远，不祀薛邦而二申并祀，不已渎乎？乞补赠悬亶，列诸从祀，而削重祀者，以改正数百年之缺缪。若公伯寮乃季孙之党，非孔子弟子；蘧伯玉，孔子之所严事（广本玉下有为字），不当在弟子列，宋儒尝辩其误，臣亦谓不当祀（广本谓下有其字）。夫弟子姓氏莫可信于《家语》，执《家语》以定封祀，岂复有前失哉！
　　一、儒先（儒先广本作先儒）从祀孔庙，起唐太宋以左丘明等二十二人代用其书，垂于国冑，故于太学祀之。卜子夏，圣门高弟，此不假论。左丘明、公羊高、榖梁赤有传经之功，非世儒可拟。若高堂生而下一十八人，其所述作，不越掇辑训诂而已，而俱在侑食。盖当时所取者在是，故汉有醇儒如董仲舒而不及焉。子书有公孙尼子，汉志以为七十子之弟子，隋志以为孔子弟子。《史记》云：《乐记》，公孙尼子次撰（广本记下有为字）。李善文选注载沈约云：《乐记》取公孙尼子。马总意林引刘瓛曰：《缁衣》，公孙尼子所作，其言可补六艺之文，有功于圣经，盖不啻公、榖比。而亲受业于孔子之门人，唐宋封爵俱不及者，失之不详考耳。然视戴圣之徒，相去甚远（广本甚远作远甚），忽立言之人弗祀（广本忽作今），而祀诸传录训解其言之人，事理不倒置乎？董仲舒至我太祖始加封从祀，英宗朝（广本英上有至字），胡安国、蔡沉、真德秀、吴澄之祀旅举焉，则悬亶、公孙尼子之封祀，亦宜行于今日也。
　　下其章于礼部。

　　○癸未。夺监察御史郭东山、阮吉俸一月。
　　东山奏罢新添镇守、分守、守备内臣，吉陈遵条例、精选举、出章疏、储将材、辑边人、省差遣六事，而字偶差误。
　　上以镇守为故事，字误为不谨，故有是命。

　　○户科都给事中张文，右给事中倪议，给事中刘茞、薛金以灾异应诏陈言五事。
　　其谨内批（广本其下有一字）。谓迩者中外请乞，直从批答，无不赐准。其为各科参论，或诸司执奏者，一切报罢。或是非不一，行止顿殊，字语冗长，事理乖舛，书而不法，后嗣何观？况患生所忽，事起细微，自今宜谨严，以免诬上行私之患。
　　其裁冗员（广本其下有一字）。谓内臣迁改增添，纷然杂出，如刘杲、吴祺、韦儁、叚循、赵忠兼督仓场，温祥、范亨、徐智、王岳骤进司礼，余庆、黄凖、黄忠、刘云同守南京，牛宣督马房，马永成调军营，福建邓原以安静取回，山西陈逵以贪酷留镇，民穷财尽，官多事扰，乞通查省以遵明诏。
　　其节恩礼（广本其下有一字）。谓贵戚宗藩比多请乞，如驸马崔元、林岳，建昌侯张延龄之乞田土，崇府、德府之奏子粒，徽府之拨屯地（广本地作田），蜀府之买引盐，宜一切停止，以救民穷。
　　其肃京储（广本其下有一字）。谓京通仓提督太监蔡用等，欲将已革晒夫囤基各色钱物仍追收备用，奏赐俞允，岁计银七万四千两，其他多方巧取者固可类推，乞置之法，以为奸贪坏事者之戒。
　　其清牧地（广本其下有一字）。谓顷议清查十九马房草场地土，以余亩空闲（广本以下有其字）委弃可惜，与其为小人壑欲之资，孰与助边方万一之急？而太监甯瑾、陈贵等奏蒙停免，仍留牧放，以便已私，乞申前命差官清查，仍置瑾等于法，以戒将来。
　　疏词剀切，又多所触忤。
　　有旨：镇守系祖宗旧设（广本旧作之额，抱本旧作额），其他与夺各因其才过（广本与作予，各上有亦字）而黜陟之也，文等其具状自劾。
　　于是文等复执奏如初，但以言之粗率，请伏罪。
　　上曰：尔曹奏事不知敬谨，所当究治，既伏罪（广本既上有今字），宥之。仍罚俸各三月。

　　○户部尚书韩文复会英国公张懋等覆题言：顷奉命欲究冗费加增之由，查边方支用之数，并再陈可行长策。
　　臣等追惟其故，银两之用由于京军屡出，调度频繁，山陕饥荒，供亿加倍。往者孝庙登极赏赐悉出内帑，户部止凑银三十余万两，今则银一百四十余万皆自户部出矣。往者内府成造金册皆取诸内库，今则户部节进过一万四千八百余两矣。往者户部进送内库银，止备军官折俸，今则无名赏赐、无益斋醮皆取而用之矣。此银费所以日增也。
　　招收投充之匠、传升乞升之官、役占影射之军，皆夤缘权贵，蠹公营私。或臣下建白，而裁革不行，或方行裁革，而旋复仍旧。深根滋蔓，潜耗京储。此冗食所以日增也。光禄寺供应每告不敷，内监局工匠作畧无停息，至如玉带蟒衣一概滥赐，其余琐细不能枚举。此冗费所以日增也。
　　伏望皇上深惩宿弊，俟诸司查奏至日，应裁革减省停止者，即赐施行，其各边解送银两已用未用数目及有无冒妄关支之弊，宜行各边巡按御史备查明白，造册奏缴，以凭参究。
　　所谓可行之策，则各处税课司、河泊所，王府旧尝陈乞为业者，不论久近，尽取还官，行抚巡等官稽其岁入钱钞，如例折银。山场湖陂田土，或王国改迁为人侵占者，尽数查出，召人佃种，如例征银；应渔牧者（广本应上有有字），定则以收其利，俱解部备用。又沿边屯田废弛尤甚，禾黍之地尽为草莽之区，以故仓储缺乏，输银日多，宜敕各边总制，会同巡按及管粮郎中，督同巡守、管屯等官（广本作官等），清查故有并新增顷亩，除已给军领种外，其间凡为权豪夺占者，追究改正，荒芜未种者，立法召人开垦承种，限三年成熟起科，或租额太重（广本重下有者字），奏请量减，近边有膏腴可耕之地，亦宜因时酌处，不必拘于禁例而久弃之。又顺天、保定等府地方先年赏赐内官庄田，有年久而其人已故，家众受价典卖，或投托勋贵，隐匿为业（广本业下有者字），乞选差科道及本部属官各一员，会同抚巡查勘原赏顷亩，遵奉先帝敕旨，不及二十顷者仍与见管业之人，三十顷而上，每三十顷递除五顷，与之佃种，如民田例，亩税银三分，余地并收入官，令有司招入佃种，各将租银解部。以上三事，似亦可以少助公家之费。
　　上曰：然。屯田积榖乃饷边上策，汉之赵充国行于金城，唐之韩重华行于振武，其效昭然可考。沿边及边东屯田，其择御史能者分行勘实（广本抱本勘作覈），然贵臻实效，不可虚应故事。

　　○升陕西总制左副都御史杨一清为右都御史。时言者以一清总制其卫，不宜与巡抚官相等，请加升以重其任。故有是命。

　　○四川行都司奏：本都司并所属建昌等六卫地处极边，军职犯笞杖罪者，乞依云贵例贷问（广本贷问作免其逮问，抱本作免逮问），止罚俸及米以赎。兵部覆奏。
　　从之。

　　○甲申。西河王奇溯奏乞书籍、书楼额，并请赐敕。诏以《为善阴隲》及《四书集注》与之，余不许。

　　○以贵州左布政使汤全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地方兼赞理军务。

　　○兵部尚书许进等奉诏上言兴革事宜。
　　一、重爵赏以救时弊。捕盗升赏，先朝有定例，近缘听人报效，贪冒功赏，名器太轻，宜掣回，令供本役，止责成东厂、锦衣卫并义井各官军旗校分地巡捕。其大势凶贼，奉有特旨，缉获者实时论奏，余寻常贼犯（广本余上有其字）俱以三年为期，查例论功。
　　一、减皂隶以苏民困。各处佥解京班皂隶为七千四百五十余名，除分拨诸司之外，尚余四百四十余名，今拟量留柴薪六十名，直堂诸色三十名，以备增置官员取用，余各照地方分派减免。
　　一、遵成命以振兵威。近清查内外诸司役占官军应裁革送操者三万三千六百二十三人，太监魏兴、萧寿夤缘阻格，而各官效尤，不退一军送操，清查之举徒为虚文。请如前旨，断于必行，兴利除害，此其大者。
　　一、革冗员以清门禁。谓皇城各门内官原额正副各一员，后虽渐增，亦不过三四员，且无纳钱之例也，后虽听其稍取网巾钱，亦有定数。近来冗员数倍，诛求过多，军士守门三日，用钱万二三千，罄直米月粮犹不能办。京城九门守卒各二百，以官多占役者半之，是使禁卫之兵尽为私卒。望查旧例，止选廉谨者四员，余退回别用（广本余下有俱字），仍严禁科扰。
　　一、严比试以复旧法。武官袭职，比试弓马，中者方支全俸，再比不中（广本中下有者字），罢职充军。其总小旗告替并鎗得胜收补，若不并及并不中（广本中下有者字），亦革充军，此旧法也。近来徒存故事，多出姑息，是以管军人员多不闲于武艺（抱本闲作娴）。今后本部委堂上官一员，公同内外监比官，严加较阅，仍行各省镇巡官查出未并鎗旗役，俱照旧制施行。
　　一、甦困苦以隆继述。谓内府司苑局种菜、里外牛房养牛旗军，先年因所司占用侵克，逃亡数多。一军逃，则卫所官月偿银一两，即见役亦助米一石。议者病之，乃请立嘉蔬、蕃牧二所，选官管理，于事最便。未一年，司苑局以不便已私，奏革嘉蔬所。乞如旧复立，不许该局干预，庶贫军得免科克之害。
　　一、清文引以祛宿弊。内官家人出外，例给顺天府文引。近射利之徒，投托告给，前往宣大辽陕各边城堡，倚势为奸，扰军罔利，宜严加禁约。其非往边方者，照旧给与，亦必覈实而行。年终，该府仍通将内官家人给过文引总目奏缴，庶人有所警（广本庶下有使字）。
　　一、禁泛滥以省驿传。各处驿传疲困已甚，宜着为定例，凡遇内官差出，惟本身照例应付廪给马匹车船人夫。其奏带之人，止应付口粮、驴匹、红舡，不许违例奏扰。王府及镇守、分守内外官，并三司所差奏事人员，非飞报军情诸重事，毋得泛滥起关，多勒夫马，需索酒食打干之类（广本打作折）。
　　得旨：遵成命、革冗员、甦困苦其再议以闻，余皆如拟。
　　兵部复执奏：遵成命三事尤为治忽所关，宜监古人宫府一体之论，不为中沮，特赐允行（广本允作准），则社稷之幸也。
　　不听。

　　○陕西黑水苑地震，有声如雷。

　　○乙酉。礼部上大婚礼仪注。
　　一、七月十七日，祭告天地、宗庙。
　　一、七月二十日，传制遣官持节行纳采问名礼。至期前一日，鸿胪寺设制案、节案于奉天殿御座前。厥明，上具冕服，御奉天殿，文武官常参讫，执事引正副使朝服就拜位，行传制礼。宣制曰：兹选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夏儒长女为皇后，命卿等持节行纳采问名礼。礼毕，制案、节案及礼物由中门出，正副使至奉天门外，取制书置彩舆中，仪仗大乐前导。至大明门外，正副使乘马诣皇后第行礼。其日，正副使至大明门外，礼官先入，主婚者朝服出见。礼官曰：奉制建后，遣使行纳彩问名礼。主婚者出迎，正副使捧制及节至正堂，置制书及节于案。主婚者行四拜礼，诣案前跪听宣制。正副使宣制讫，以授主婚者，置于案，俯伏，兴，平身，以答名表跪授正使（广本正下有副字），退就拜位。礼毕，主婚者请礼从者酒馔毕，以币劳正副使，送至大门外。正副使捧答名表入，至奉天门外，以表节授司礼监官，奏闻复命。
　　一、纳吉、纳征、告期。其仪注自遣官至复命，并同纳采问名礼，但纳吉用玉帛，纳征用谷圭、玄纁、束帛、六马等物，改制词云：兹聘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夏儒长女为皇后，命卿等持节行纳吉、纳征、告期礼。礼官入见主婚者致辞曰：奉制聘后行纳吉、纳征、告期礼。
　　一、八月十一日，遣官行发册奉迎礼。至期清晨，鸿胪寺设制案、节案、册案、宝案于御座前，礼部陈鴈及礼物于丹陛上，设彩舆于奉天门外，内官监陈设皇后卤簿、车辂、礼物于彩舆南。其传制遣使礼仪，并同纳彩问名仪，但改制词云：兹册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夏儒长女为皇后，命卿等持节奉册宝行奉迎礼。其制册宝节，用繖盖遮护，俱从中门出，鴈及礼物随行。正副使从之，诣皇后第行礼。前一日，陈设幕次、香案、制书案、节案、册宝案如仪。其日，正副使至，取制书册宝置案上，女官奉皇后首饰、禕服入中堂左，内官陈仪仗、车辂等物于大门内。礼官先入见主婚者，致辞曰：奉制册后，遣使持节奉册宝，行奉迎礼。主婚者出迎，执事者举册宝案，正副使捧制书及节，执事者执鴈及礼物，至正堂，各置其所如仪。引礼引主婚者就拜位行礼。女官入，进首饰禕服，内官进仪仗，正副使取节册宝授司礼监官。内赞二人引捧节册宝监官入中堂。皇后具服出阁，女官及宫人拥护，诣香案前，向阙立。内赞赞行四拜礼。赞宣册。赞跪。皇后跪。宣册官取册立宣。赞受册。赞搢圭，宣册官以册进，皇后受册，以授女官。赞宣宝，皇后受宝，以授女官。赞出圭。赞兴。赞四拜。礼毕，皇后入阁。内监官持节由正门出，以授正副使。引礼引主婚者诣案前跪，听正使宣制，受之。以次受副使进鴈及礼物，行四拜礼毕，正副使出大门外，主婚者礼从者及劳使者以帛如前仪。女官奏请皇后出阁，自东阶下，立香案前。内执事赞四拜毕，请皇后升堂，南向立。主婚者进立于皇后之东，西向，曰：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毕，退立于东阶，西向。毋进，立于皇后之西，东向，施衿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毕，立于西阶，东向。内执事奏请乘舆，皇后降阶，升舆出门，其侍从拥导护卫，用仪仗大乐卤簿如仪（广本如下有前字），从大明门中门入。文武百官俱朝服，于承天门外东西立班迎，候舆入承天门退。皇后舆由奉天门进内庭幕次。皇后出舆，由西阶进，上由东阶降，迎于庭，揖皇后入内殿。内侍请上诣更服处具衮冕，女官请皇后诣更服处更礼服。上偕后诣奉先殿行礼谒庙。是日早，内官于奉先殿陈设牲醴祝帛毕，伺上偕后至，赞引引就拜位，上在东，皇后在西，行礼如常仪。
　　一、合卺。其日，内官先于正宫殿内，设上座于东，皇后座于西，相向。置酒案于正中稍南，置四金爵、两卺于案上。谒庙还，内侍女官请上与皇后各就更服处，上服皮弁服升内殿，皇后更衣从升。赞请升座，执事者举馔案于上与皇后前，女官司尊者取金爵酌酒以进。饮讫，女官进馔。举馔讫，女官再取金爵酌酒以进。饮讫，进馔女官以卺盏酌酒，和合以进。饮讫，又进馔。凡三举酒馔毕，皇帝从者餕皇后之馔，皇后从者餕皇帝之馔。
　　一、朝见。第二日早，上冕服，皇后礼服，诣太皇太后宫，行四拜礼。皇后捧腶修盘置于案上，执事女官举案，皇后随举，进至太皇太后前，皇后复位，上与皇后皆四拜。礼毕，出诣皇太后宫，谒见行礼如前仪。
　　一、谢恩。第三日早，上冕服，皇后礼服，同诣太皇太后前，次诣皇太后前，俱行八拜礼讫。皇后诣内殿，上服皮弁服，升座，女官引皇后，礼服诣上前，行八拜礼毕。皇后还宫，升座。引礼引在内亲属，赞八拜礼。次引六尚等女官，次引各监局内官内使，俱行八拜礼毕。是日早朝，上具服御奉天殿，颁诏布告中外，行礼如常仪。
　　一、受贺。第四日，文武百官具朝服上表庆贺，陈设如常仪。上具衮冕，御华盖殿，亲王行八拜庆贺礼，次执事官行五拜三叩头礼毕，鸿胪寺奏请升殿。导驾官前导，百官进表行礼如常仪。亲王行礼毕，诣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前庆贺，行八拜礼毕。太皇太后、皇太后受内外命妇庆贺礼，外命妇进表，陈设如常仪。皇后礼服升殿，受内外命妇庆贺礼，外命妇进笺，陈设如常仪。
　　一、盥馈。第五日清晨，尚膳监具膳羞，皇后具礼服诣太皇太后宫。伺膳至（抱本伺作视），赞引引皇后诣太皇太后前，赞四拜，尚食以膳授皇后，皇后捧膳进于案，复位。赞四拜。赞引引皇后退立于西南，伺膳毕，引出诣皇太后宫，进膳如前仪。毕，退还宫。

　　○礼部复奏：七月十七日，内官先期于孝宗敬皇帝几筵前陈设酒果如常仪。至期，上具冕服诣拜位，四拜，奠帛，三献酒，读祝，又四拜，焚帛祝，礼毕。八月十一日，内官先期于几筵前陈牲醴祝帛，设乐，候奉先殿行礼毕，内赞引上同皇后就拜位，四拜，上诣几筵前跪，皇后亦跪。上搢圭，进帛，三献酒，读祝，俯伏，兴，平身，复位，又四拜，燎祝帛。礼毕。上同皇后还宫，同行合卺礼。
　　报可。

　　○升陕西按察司佥事胡经为副使，整饬西宁等处兵备。以总制边务左副都御史杨一清荐也。

　　○升龙骧卫指挥佥事王辅（广本辅作转）为署都指挥佥事，守备天寿山。

　　○大同怀仁县地震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