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宗实录标点版》厚切猪排照烧饭

130、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九十

　　正德七年秋七月壬申，朔。享太庙。

　　○兵部覆议南京给事中赵官等劾江西总制都御史陈金统御无律，纵狼兵残暴，临川之捷，滥杀平民，怨声载路，纪功御史曹倣不能紏正，俱宜责谴。
　　得旨：金已降勅切责，其土兵不如律者许斩之于军门，东乡军功令给事中覈实以闻。

　　○都御史马炳然之死也，巡按湖广御史王俸劾总兵方寿祥纵贼戕戮大臣，请正其罪。有旨令寿祥陈状。
　　至是，纪功给事中吴玉荣及俸复劾寿祥及镇守太监王闰、巡抚都御史刘丙、参议方璘、佥事郭韶、都指挥潘勋并布政司副使知府等官四十一人均宜究责。
　　诏：闰、丙姑宥之，寿祥俟陈状另议，璘、韶、勋逮问，余俱停俸。后寿祥伏罪，乃夺其禄米三月。

　　○甲戌。户部尚书孙交引疾乞休，且言：自祖宗以来，优礼大臣，有容其一辞而退者，有容其再辞、三辞而退者。盖辞退至三，则臣下之情已尽；眷留至再，则君上之礼极隆。终辞而许其去，君恩臣节，两得之矣。乞察悃诚，特容礼退。
　　上曰：卿操履清慎，誉望素着，国计尔托，其勿固辞。

　　○升南京刑部右侍郎陶琰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巡视浙江。

　　○乙亥。仁孝文皇后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蔡震祭长陵。

　　○丙子。户科右给事中王銮疏荐兵部尚书刘大夏、户部尚书韩文皆正大刚明，请以礼敦起，畀之重任。又劾南京吏部尚书张澯偏刻逄恶，巡抚佥都御史甯杲凶戾济奸，乞重加谪治。
　　下所司知之。

　　○升办事有功官旗舍人屠璋等二十一人，人一级，从太监谷大用请也。

　　○太监萧敬传旨：河南用兵两月，贼首就擒，余党殄灭，监督、提督、镇巡、纪功、领军等官劳效可嘉，太监陆誾、总兵仇?、都御史彭泽各赏银五十两、紵丝四表里；太监甄瑾、周景，侍郎黄珂，都御史李士实、邓璋、刘琬各银三十两、紵丝三表里；给事中吴玉荣，御史李元，副总兵时源，参将神周、金辅、姚信，游击将军陈珣，守备周镛各银二十两、紵丝二表里。仍写勅遣行人赴军前给之，待班师之日论功升职。

　　○沂州知州李锡（抱本李作季）以御史谪任，泾府礼生李斆（广本斆作教，抱本作敦）与内使杨景奴有犯，锡摄治之，景等怒，乃遣军校夺其奴还，且肆骂于州治。会冬至，锡入府贺，又为斆等殴系三日，乃得出。
　　事闻，下镇巡官勘报，乃调用锡，而逮景等鞫之。

　　○岷府黎山王彦?，镇国将军彦汭、彦淮皆黎山安懿王子也，与安昌王彦滵收畜奸徒，从臾为非，时索州司供应及勒取民财，莫敢谁何。彦?居丧酣饮，率宫眷凭城观戏，诸弟皆效之。彦汭屡忤，毋推而仆诸地。彦淮性尤凶强，尝置毒馔中进母。母觉，不食。其夫人刘氏与家奴通。彦滵淫纵事尤多，彦?兄弟（广本作弟兄）尝侵彦滵及沙阳王膺刨宅地，积怨久，遂各以其事讦奏。而膺刨又诬彦?烝其父妾。命司礼监太监温祥、刑部侍郎戈瑄、锦衣指挥韩端往会镇巡官按之，事涉宫壶者，令祥入府详讯（广本讯作审）。彦汭、彦淮母因各为其子诉解，祥等还奏。
　　诏降彦淮为庶人，革彦汭禄米，彦滵、彦?革三之二，膺刨三之一，刘氏夺封号，家奴处斩，奸徒发戍边远者四十五人。

　　○丁丑。命故泰宁侯陈璇子儒袭其父爵。

　　○四川贼陈二等降。
　　陈二（广本二作一）即曹甫，时总兵杨宏、王宪，副使张敏、马昊、何珊，都指挥李廕等合击贼于营山、蓬州等处，俘斩千三百余人。贼势穷蹙，总制尚书洪钟乃遣人分诣贼营抚谕之。敏单骑入甫营，甫听命，赴军门，面受约束，仍还营抚散余党。廖麻子不从，且忿甫肯已，杀之，遂拘留敏。既而送敏出，甫党散解者几二万人（广本几作凡）。
　　钟及都御史高崇熙、蓝章等奏至，赐勅奖励，升赏进奏者如例。

　　○升赏四川有功阵亡官军二千七百二十七人有差，死事都指挥使樊烨、推官吴伯钧各赠二级，赐祭一坛。永顺、保靖土官正赏外仍各赏银三十两、紵丝二表里，仍给永顺宣慰彭明辅诰命。

　　○命直隶巡按御史原轩随军纪功。

　　○河南虞城县训导折琮以守城御贼被害，其子自胜陈奏，令优恤如例。

　　○己卯。改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李士实掌都察院事。

　　○升南京大理寺卿郭绅为南京刑部右侍郎，四川按察司按察使公勉仁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大同兼赞理军务。

　　○监察御史文晧（旧校改晧作皓）劾奏南京吏部尚书张澯謟附逆瑾，至销黄金为寿星以献，诚不宜居大臣之位，乞削夺。
　　下其章于所司。
　　澯性下急寡与，持论太高，而行已亦或未能皆出于正，故多招谤。寿星之事或以为出户部侍郎张志淳，而人乃竞归之澯。

　　○升赏汤阴县有功并阵亡官军九十三人有差。

　　○庚辰。大学士李东阳以病满三月，例当停俸，吏部为请。
　　上不许，且令吏部谕意，俾亟出视事。

　　○辛巳。巡抚都御史边宪、萧翀各引疾乞罢，许之。

　　○升礼科左给事中李贯、户科左给事中闵楷为都给事中，兵科右给事中李阳春、户科右给事中王銮为左给事中，礼科给事中安金为右给事中，贯兵科，楷刑科，阳春、金吏科，銮工科。

　　○升四川按察司副使谢朝宣为按察使。

　　○盗过阜城、交河，都御史甯杲发兵追之不及，遂掠杀二县义门等村居民王秉仁（广本无仁字）等百六十余人，斩首而去。老幼千余（广本余下有人字）走诉于纪功给事中，哀声震地。又于景州逐田中耕者，所杀数十人，至有一家四五人俱死者，科道官交章劾之。
　　得旨：杲事待勘明来奏。
　　继而巡按直隶御史亦奏杲妄杀，且言杲于河间、保定各州县索贿，名为赏军，其实自取。奏上，亦报罢。

　　○壬午。慈圣康寿太皇太后圣旦。免命妇朝贺，赐群臣宴于午门。

　　○罢南京操江都御史陈世良、武靖伯赵弘泽，以都御史俞谏、怀宁侯孙应爵代之。
　　南京十三道御史汪正等劾奏参赞机务尚书刘机及世良、弘泽才非统驭，保定侯梁任、西宁侯宋恺、南宁伯毛良贪残害人，俱宜罢黜。太监崔安近以内降主管留钥，亦宜取回。
　　得旨：安召还，弘泽闲住，世良致仕，谏升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提督操江，应爵令署南京前府事，机令尽心供职。

　　○癸未。吏部奏：尚书等官刘大夏、韩文、林泮、王宗彛、马廷用、朱钦等及科道等官艾洪、徐昂、葛嵩等皆废黜，宜复收用。
　　得旨：大夏等先各降谪，既复职致仕，其勿复言。洪等俟有缺奏用。

　　○升刑部右侍郎戈瑄为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南京光禄寺卿茆钦为南京大理寺卿（广本无“南京”二字）。

　　○甲申。升光禄寺卿郑宗仁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提督雁门等关兼巡抚山西。

　　○乙酉。升四川布政司左参议陶照为按察司副使。

　　○以中元节遣驸马都尉蔡震、马诚、崔元分祭长陵、献陵、景陵、裕陵、茂陵、泰陵，文武衙门各分官陪祭。

　　○遣仪宾周?祭恭仁康定景皇帝陵寝。

　　○遣内官祭恭让章皇后陵寝。

　　○丙戌。大学士李东阳上疏曰：建官以治事，班禄以劝功，有事不理则谓之旷官，无功而食则谓之窃禄。臣之官职已极，既加正一品俸，又兼食正五品俸，臣之禄食亦过。今病已三月，例当停俸，乃辱优恩，不允所请，用是哀鸣乞休，庶不为旷职窃禄之首。
　　上曰：卿累朝元臣，方隆倚任，既屡遣慰谕，宜亟起，以副眷怀，慎勿再辞。

　　○兵科给事中王昂上疏言：吏部，衡鉴之司也，不平不明，何以统百官，均四海？如训导苏森闲住八年，未尝赴任，而历升教谕、纪善；蓟州判官王纳诲憸□□恶，徐州兵备张宪贪酷不职，谪调未久，辄得转迁。员外郎冯相、御史俞缁皆进擢太骤。致仕编修孙清行类俳优，岂堪提学？南京管粮都御史及山东按察使不推见任官而扣补守制马炳然、金献民，皆由尚书杨一清假公家之爵位，植私门之桃李，门生故吏，越次超迁，旧识夙知，汲引殆尽。秉衡鉴者，固宜如是乎？臣亦知一清当代奇才，文章政事俱出人右，但恐选法从此大坏，不得不为陛下言之。
　　得旨：吏部用人自有公道，昂何为出此议？且王纳诲乃易州同知，而云蓟州判，其妄可见，令自陈状。
　　既而一清逐事奏辩。复得旨，谓其选法允当，纳诲等皆供职如故，昂谪为直隶休宁县县丞。

　　○丁亥。命都御史甯杲原募义勇一千七百余人归籍，其愿报效者送营食粮寄操。

　　○是夜月食。

　　○戊子。伊府光阳王勉?薨。王，简王第三子，母张氏，景泰癸酉生，成化戊子册封，至是薨。辍朝一日，赐祭葬如例，谥曰：荣靖。

　　○吏部尚书杨一清引疾乞休，言：吏部六卿之首，责任重大，若徒驱难强之力，以蹈不知止之戒，妨贤偾事，如天下公议何？
　　上曰：卿忠诚体国，铨衡重任，方切委托，岂可引疾求退？其悉心事事，勿复辞。

　　○改提督仓储户部右侍郎黄珂为刑部右侍郎。

　　○升福建按察司佥事宗玺为江西副使，监察御史谢琛为浙江按察司副使。

　　○提督军务都御史彭泽引疾乞代。诏：彭泽志在灭贼，忠诚可嘉，劳绩茂着，已有旨令同仇?督各该镇巡、操江等官，随贼向往剿杀，务收全功，以副朝廷除害安民至意，所辞不允。

　　○己丑。太宗文皇帝忌辰。奉先殿行祭礼，遣驸马都尉马诚祭长陵。

　　○大帽山贼何积钦（广本积作绩）等与张时旺、李四仔俱作乱，攻劫州县。时旺、四仔既诛，总制都御史陈金督兵备王秩等进击积钦，获之，并其党刘斌、陈凤球等，俘斩凡千七百余人。
　　金以捷闻，赐勅奖励，并奖劳秩等。奏捷承差赏紵丝衣一袭、钞千贯，照资格除授。

　　○庚寅。升吏科给事中蔡天祐为福建按察司佥事。

　　○升大理寺左少卿李良为光禄寺卿，南京太常寺少卿王宸为南京光禄寺卿。

　　○升兵科左给事中卢纶为四川布政司左参议。

　　○降宁夏分守都指挥佥事（广本无“分守”二字）孙隆为指挥使，坐虏入不备也。

　　○辛卯。升赏山东有功官军五百四十五人有差。

　　○壬辰。升太常寺卿侯观为户部右侍郎，提督京仓，大理寺右少卿张禬为左少卿，左寺丞吴世忠为右少卿，南京国子监司业罗钦顺为南京太常寺少卿。

　　○录广西平乐梧州等府县、广东连山等县、湖广锦田（抱本锦作绵）等处功，升赏官军七千九十六人有差，太监潘忠、都御史林廷选、总兵官柳文各赏银二十两、紵丝三表里，御史陈奎、王昊（广本昊作杲），副总兵张文渊，左参将金堂各银十两、紵丝二表里，布政王倬，参议黄清（广本黄作王）、孙焵（广本焵作纲），按察使翁茂南，副使江潮，佥事张芝、陈阳，都指挥吴坤、王佐各银五两、紵丝一表里。

　　○癸巳。江西按察司副使周宪讨贼于华林寨，败绩，死之。
　　初，贼屡败，且食尽。宪乘胜追之，贼迎战，复败，斩首三十余，进逼贼寨，贼突出围之，遂遇害。其子幹援，又被伤，舆归，亦死。通判汪颖面被创，犹力战不屈，军士死伤者二百九十人。总制陈金、御史江万实等请褒录宪父子及颖，且劾都指挥胡玉、参议沈炼、知府邝墦寺不即应援，及副总兵张勇与三司领兵官之罪。
　　诏赠宪为按察使，谥：节愍。赐之葬祭（广本作祭葬），仍荫其子金为锦衣卫世袭百户，幹令有司旌其门曰：孝烈。颖升二级，死伤者优恤之，玉等逮治，勇与三司官俱停俸。

　　○户部右侍郎王琼言：广平等府滏阳、河口等处堤岸冲决，没民田，宜及时修筑，请以河间府赈济余银千五百余两给其费。工部覆奏。
　　从之。

　　○甲午。命大宁都指挥佥事李实守备真定等处地方。

　　○乙未。录江西靖安等处斩贼功，升赏官军四百二十（广本“二十”作“四十”）二人有差。

　　○丙申。升忠义卫武举署指挥使禹宁为署都指挥佥事，于大宁都司佥书管事。

　　○丁酉。兵科给事中王萱奏：四川民穷盗起，宜如直隶、山东例，命大臣一员再发内帑赈济。
　　户部议以四川布政司贮库银五万两及提举司正德六年、七年盐课二十万九千九百余引召商开中，仍令巡抚官赈济，不更差官。
　　从之。

　　○命丰润伯曹恺左府佥书管事。

　　○先是，盗贼充斥，运河多阻，权建寄囤之策。及是，运船多观望不前，户部以为言，令督促依期上纳，以实京储。

　　○录延绥木瓜园等处功，升赏官军百二十（广本二作六）二人有差。

　　○戊戌。录故吏部侍郎兼翰林学士（广本抱本“林”下有“院”字）张元祯孙鏊于中书舍人习字出身。

　　○陕西巩昌府地震。

　　○燕山左卫军王宣及其子钦等与贼刘七、齐彦明交通，资以兵器。事觉，宣脱走，捕得钦等，送锦衣狱（广本狱作卫）。时权奸有庇之者，钦等屡奏辩。
　　兵部言：京师动静，贼辄先知之，盖皆此属所泄。且贼还霸州，皆近郊祀之期，其阴谋非小，虽赤族尚以为轻，而可纵之乎？
　　乃诏法司与锦衣卫会鞫，皆坐死，亲党谪戍边卫。
　　时又有大通事王永者得幸，彦明赂之，尝托名永弟，引入豹房见上，经宿乃出。京师传言永与贼约为内应，而上不知云。

　　○录山东郓城潘家渡破贼功，升赏官军七百五十四人有差。

　　○山东残贼自冠县劫朝城，大同指挥谢琴率兵追之，斩首七人（广本抱本“七”下有“十”字），琴亦战死。时流贼虽已败，奔驰间复啸聚，少者百十人，多或千人。宁阳、邹、费、临邑（广本邑作淄）、高唐诸州县复被掠。巡检刘斌、潘佑御之，皆死，守臣以闻。
　　兵部议覆：请赠荫琴，以励有功，及令抚按官严限督剿，而究治诸失事者。
　　得旨：琴赠二级，其子袭升如之，仍赐祭，并斌、佑俱给棺敛，还其丧，余如议。

　　○己亥。升太常寺少卿廖纪为本寺卿，仍提督四夷馆，大理寺右寺丞李廷梧为左寺丞，御史吴堂为大理寺右寺丞。

　　○山东布政司右布政使李禄有疾乞致仕，许之。

　　○甘肃守臣奏：往者虏酋阿尔秃厮亦卜剌东寇山永，西侵来川（广本川作州），今复入山丹、甘州，寇掠转甚。乞多发银布及本色粮料，以备军饷。
　　户部议覆：陕西一省钱粮，颛给三边军饷，此外又有年例银十三（广本作三十）万两。顷镇巡等官数请发内帑，三年之间，输运银（广本输作转）已一百十七余万，开中盐又三百六万七千五百余引矣，而告乏之奏益急，不知存留百万之储委之何地，而困乏至是。今岁年例银已输运，宜令总制官分给各镇，及时籴买粮草，与先次盐粮相兼接济。仍移文巡抚管粮等官，督催该年派征税粮及积欠，以备边储。
　　从之。

　　○降陕西署都指挥佥事王铭等四人各一级，坐虏入境，守备不设也（广本“设”下有“故”字）。

　　○命兴安伯徐良于南京中府，武安侯郑英于左府，彭城伯张钦于前府，俱佥书管事。

　　○诏暂免山东官军秋班京操，以盗贼未宁也。

　　○庚子。升翰林院检讨穆孔晖为南京国子监司业。

　　○升锦衣卫指挥同知叶凤仪为署都指挥佥事，守备山海关。

　　○辛丑。谪守备灵州都指挥同知李完于四川茂州卫充军，坐虏入不设备，致杀掠数多故也。

　　○大学士李东阳言：司礼监昨宣旨，京城内外近有讹言，欲命太监谷大用仍旧提督官校，缉访事情，令臣等撰进勅稿。臣等窃见大用前日两次具疏，欲遵祖宗旧制，辞免西厂办事，皇上特允所奏。内外欢传，无不称颂圣德。若数日之间，骤革骤复，似非事体。且讹言一事，昨已谕令各该衙门禁约，若更添差官校，诚恐愚民惊疑，将谓真有妖物，尤于事体未便。臣等偶有所见，不敢不尽其愚，伏乞圣明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