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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长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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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设定:
亓官宗
卜晴聿的卫队副队长。从小天资聪慧,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被亓官将军看上其才能、收为养子。后亓官家被乱党杀手所灭,他再次成为孤儿。
年齡:22岁
身高:180CM
武器:长剑
性格:温柔开朗正直善良,不肯服输,对七年前败在叶迁手上总是无法释怀,既为家人的死感到心痛又因独自生存而感到孤独,由此结下了心结,立志要打败叶迁,为家人报仇。
成年之后在不知情下与身为杀手的叶迁成为至交好友,共同照顾着小筠。后了解叶迁的真正身份,在震怒之余想到更多的是怎样才让叶迁远离杀手的生活。
其他:是边及雨的好友,经常与其喝酒。看不惯朝庭内外的腐朽和享乐,被桂晤的思想打动。
叶迁
桂晤手下暗杀部队的头子。由桂晤养大,是天生的杀手,剑术高超,人称“桂晤的白牙”。七年前带人血洗亓官府,也是他放了亓官宗一马,让他能够活下去。其姐诗月是桂晤和边及雨所心仪的女子。
年龄:20岁
身高:178CM
武器:缠于腰间的软剑
性格:天真纯良,相信崇拜桂晤,视其为兄为父,愿意为其杀人,希望自己能得到桂晤的肯定,不愿以诗月弟弟的身份受到照顾。他本身并不愿杀人,但为了桂晤一直在勉强自己。在初次与亓官宗见面时被其不服输的性格吸引,兼之其并被亓官家承认,因此放了他一马。七年后与亓官宗再次相遇,在庆幸其仍在人间的同时又深深为他身处新旧两朝纷争感到担忧。隐瞒自己的真正身份与亓官宗成为朋友,和他共同照顾孤儿小筠。
其他:与边及雨相互熟识。
桂晤
鑫朝的托孤之臣兼幼帝的老师。以辅助鑫帝建立新的国家为最高的信念。不但是顶尖的剑客,也是志向远大的谋臣。深爱着叶迁的姐姐诗月,利用叶迁去暗杀玖朝的重臣。是边及雨的族兄,其父曾舍命救过先帝,遂被先帝收为养子,改姓为“桂”。从前的名字是“桂无锋”,在决定推翻玖朝统治后改名为“晤”,有“觉悟、启之明也”之意。
年龄:33岁
身高:183CM
武器:短剑。
性格:睿智沉稳,带着一点忧郁,拥有坚定的信念,可以为信念舍弃一切。将一切都献给了问鼎大业,是忧国忧民的智者。他对利用叶迁杀人深感内疚,但因自身已被卷入历史洪流而不愿也不能放弃一切,同时深深相信叶迁能够一直保留纯良的心性。虽因诗月之死和叛国离道倍受及雨憎恨,但仍一直视及雨为兄弟,当因政治理念不同而与之拔剑相对时内心充满痛若和矛盾。
边及雨
卜晴聿的卫队队长。剑术、刀术高明,有坚定的信念。是亓官宗的好友兼上司。爱慕叶迁的姐姐诗月,一直对她的死耿耿于怀,无法原谅桂晤。
年龄:30岁
身高:181CM
武器:长刀。虽然自称为剑客,但平常喜用沉重的长刀。
性格:冲动豪放,是典型的武者心性,拼死以尽愚忠。喜欢酒和女人,经常与亓官宗出入酒馆。虽然不满玖朝的腐败,但被臣子的身份所绊,没有反抗的勇气。很爱诗月,对成为乱党、害死诗月的大哥桂晤又爱又恨,不理解他谋反的原因。为叶迁双手沾满鲜血感到痛心,希望他能远离杀人的世界。
其他:与桂晤一样,是为了信念能够抛弃一切的人。
卜睛聿
玖朝宰相,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表面上是为了一已私利而向匈奴摇尾乞怜,实际是想力挽狂澜将国家重新导入正途,但已无力阻挡历史的发展。
年龄:64岁
身高:169CM
性格:阴郁,老谋深算。
小筠
孤儿,被叶迁收养,经常蹲在街边等待完成任务归来的叶迁。
年龄:13岁
性格:开朗,纯洁天真,将叶迁视为同伴,很中意亓官宗,吵着要成为他的新娘。
鑫朝皇帝
鑫朝幼主,是桂晤所承认的贤明君主。
年龄:15岁
性格:比同龄人老成沉稳,说话像个小大人。感谢桂晤,但同时又忌他功高盖主。
匈奴使者
年纪约40岁的大叔,性格粗犷狠辣。
其余各男女侍从
年轻男女。
[正文]:
场景1:亓官府。此场景出现的亓官宗、迁均为少年。
[刀剑相交之声远近响成一片,中间夹杂着男人或高或低的惨叫和呻吟声。木头燃烧的噼啪声混合了妇孺争相奔走逃命的哭喊声。(府中乱成一团,无数黑衣刺客手执利刃追杀着准备不及的侍卫和四散奔逃的丫鬟仆役。一些侍卫慌忙拔剑应战,抵抗着刺客的屠刀。但有更多的侍卫中剑仆倒在地。近处一座正堂被倒地的烛火引燃,烧得正旺,巨大的梁木断裂开来,带着火的木屑纷纷落在争相奔走、哭爹喊娘的妇孺身上。)]
[剑入人体声、溅血声、撞破屋门声。(亓官将军被一个少年刺客砍中胸口,惨呼着跌撞出去,撞破了后面有格子窗的门板。鲜血飞溅而出,将雪白的窗纸染成一片鲜红,那景况触目惊心。)]
亓官大人:啊!!!
亓官宗:父亲!!
[举剑声,跑步声由缓变急。(亓官宗举剑愤怒地冲向手刃父亲的凶手。)]
亓官宗:凶手!我要杀了你!!
[两剑相交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暗器划破空气的呼啸和中了暗器的仆役发出的惨呼声。(迁跳起挥剑猛攻,少年亓官宗被他的势头所压,虽然接住每一剑,却不得不且战且退。一些刺客在远处向敌人放出暗器。四周是已经倒下或中了暗器、喷血将要倒下的家臣仆役们。)]
[剑入人体声,人后飞的破空声,溅血声。(亓官宗向后飞出,胸前出现一道溅血的伤口。)]
亓官宗:(痛苦)呃!
[剑划空气的锐响,剑刺入墙壁的钝响。(迁扭身挥剑,刺入亓官宗脸旁的墙壁。)]
[短暂沉默。只能听见亓官宗粗重的呼吸声。]
亓官宗:(忍痛怒视对方)……为何不杀我?既有能力灭我一族,也不差我一个吧?
迁:哼!败军之将,嘴巴倒挺厉害。
[甩剑声,剑还入鞘声。脚步都声。(迁一边将剑插入挂在后腰的鞘中,一边带领杀手团转身离去。)]
迁:(不屑)一个养子逞什么英雄?等你进了亓官家的宗祠再说吧……我们走!
杀手(男):是!
亓官宗:站……站住!你不杀我以后定会后悔!
[脚步声渐远。]
迁:那在下白牙就此恭候了,所以你安心活着吧,就算过得卑微也勿要忘记此话……
[拳头击打地面声。]
亓官宗:(痛苦、不甘心)混蛋!……父亲大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家……混蛋!
旁白:建业七年,帝崩,诏其子惠帝即位。惠帝昏庸,群小当道,朝政日益腐败,致使北夷南侵,民不聊生。次年河东道节度使拥兵自立,定国号为鑫。两朝交战数年,耗资甚巨,遂鑫帝遣大批死士入玖以刺其重臣。元武三年,玖朝左将军亓官尤勇遇刺而亡,当夜,其族尽数为死士所屠。大玖举国震惊,群臣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一时间权臣争相网罗江湖剑客以预杀身之祸,由此拉开玖都血战的序幕……
【场景转换】
场景2:街道。
[远处猫头鹰叫声,远处打更声和整齐的脚步声随上面旁白后几句渐近。(打三更(晚上十一点),要一慢两快,声音如“咚!——咚!咚!”)]
更夫:栓好门闩,防贼防盗喽!人定,亥时到——!
及雨:亓官……亓官!!
亓官宗:……嗯?嗯!
及雨:喂,怎么回事?竟敢在当职时走神……
亓官宗:抱歉抱歉~大人为何这种时辰还要出行?
及雨:是啊,明明乱党已经猖獗到无孔不入的地步……(半开玩笑的语气)也许大人有驱逐乱党的符咒吧?
亓官宗:哈哈……
[踏响瓦片声。衣袂声。(黑衣人踏响瓦片跃起)]
亓官宗:谁?!
[众人跃下屋顶声。侍卫拔剑、乱作一团声。中剑者惨呼仆倒声。(黑衣人手执武器破空落下。众人大惊,虽然及时握
紧武器备战,但气氛一片混乱)]
黑衣人:卜晴聿!!纳命来!!
众侍卫:刺客!有刺客!保……保护大人!!(三人以上,一人一句。)
[众人打斗声,其间夹杂着中剑者的惨呼和倒地声。]
亓官宗:(喊)稳住阵脚!收拢队伍!
[士兵们收拢阵脚时发出的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和不绝于耳的剑击声。尖锐口哨声从远处传来。]
刺客:(发觉)嗯?(低吼)撤!
[衣袂声、跳跃声渐远。]
及雨:(稍远,喊)官宗!
亓官宗:知道!
亓官宗:(轻喝)追!
[几人跃起声。]
及雨:此去小心!
亓官宗:明白!保护大人!(声音渐远)
[于树林中飞驰穿梭声,众人落地声。]
[众人沉默,四周是风吹草动声。]
士兵:亓官大人……
亓官宗:收声!(白)怎会如此安静……难道跟丢了?
[风吹衣袂声。]
士兵甲:大人,树上有一个人!
[众人慌忙拔剑声。]
亓官宗:(命令)切勿轻举妄动!
(喊)树上的朋友,敢问尊姓大名?可否见到一路黑衣人经过?
白牙:(冷哼)哼!(阴测测)要死的人还需要知道这些吗?
亓官宗:什……!!
[风吹衣袂声,剑入人体声,人中剑惨叫倒地声。]
[两剑交锋声]
亓官宗:(白)好快的剑!难道……!
[剑入人体声。溅血声。]
亓官宗:(惨哼)呃!
[跪倒在地声。]
亓官宗:(剧烈喘息)难道你……就是“桂晤的白牙”?!
白牙:明明告诉你就算卑微也要活着……却偏偏还要来惹怒我的剑……
亓官宗:(冷笑)哼!看到你脸上的面具就应该想到……也好,总算苍天有眼,让我再见到你……
白牙:(不屑)……见了又当如何?手下败将终究还是手下败将。
亓官宗:(为之气结)你!……
[众人脚步声响起。(桂晤背负着双手径自走来,一副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潇洒样。他身后跟着几个腰佩长剑表情麻木的侍卫。那些侍卫步伐整齐,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身手不凡。)]
桂晤:(声音由远及近)呵呵,本想将护卫诱出再趁机取了卜晴聿的性命,没想到被你们识破了。
[收剑声,跪倒声。]
白牙:禀大人,亓官宗已带到。
[叹气声。]
桂晤:(慈爱)说了多少次,你我之间不需以官职相称。起来吧。
白牙:(温暖)卑职遵命。
[站起声。]
亓官宗:(冷笑)哼!原来乱党都是惺惺作态之辈!
桂晤:开怀大笑)呵呵呵,在下岭南桂晤。不知阁下师从何处?能在白牙剑下活着,如此优秀的人才留在卜晴聿身边,倒真令我惊讶。
亓官宗:(深刻仇恨)就是你下令杀我全家……!
[挥剑跃起声。]
亓官宗:我要杀了你!!!
[两剑相交声,倒地声。]
亓官宗:(痛苦)呜……
白牙:(嘲笑)呵!没想到你还与从前一样,只会嘴上逞强。(语气转冷)先生正问你话呢,不好好回答就要请你吃刀子了!
亓官宗:(剧烈咳嗽)咳!咳!(充满仇恨)那就杀了我吧!我握剑就是为了阻止你们杀人!
[沉默,只有山风吹过之声和偶然响起的猫头鹰的叫声。]
桂晤:(轻声)阻止?(饶有兴趣,微笑)如何阻止?就靠与刺客厮杀?(冷笑)但阁下莫要忘了那些刺客也有父母妻儿,你嘴上说要阻止,实际却也在做杀人的勾当!
亓官宗:(慌张)住……住口!若不是你们不守臣子之道起兵谋反,又怎能出现此等局面?!
桂晤:顺着朝庭意思,向匈奴俯首称臣,最后把整个江山送给北方蛮夷就是忠勇之举吗?你可曾去过北方的村镇?那里的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被夷人当牛马一样使唤,被佞臣掏空的朝庭根本无力解救,最后只得舍弃他们。此等事在边城时有发生,长此以往,只怕国将不国。与其等着做亡国奴,倒不如一鼓作气,在国亡之前将此腐朽的朝庭彻底击破,然后让国家在战火中涅槃重生。(充满豪气)只要有“根”,只要这片土地还在你我脚下,不论国家遭受怎样的蹂躏,都会在春风中再一次复苏!
亓官宗:(白)不知是否是错觉,面前十恶不赦的乱党竟显得异常伟岸,就如同高高在上的智者,早已洞悉了久远的未来……
桂晤:在下话已至此,就请阁下好好考虑吧。
(对部下)我们走。
[众人离开声,渐远。]
【场景转换】
[蟋蟀叫声在远处响起。(晚风徐徐,吹得凉亭四周的纱帐鼓起。桂晤举杯凝望远处湖边的几株垂柳,聆听着远远传来的蟋蟀鸣叫。)]
桂晤:(充满惆怅)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叹气)唉!
[喝酒声,将酒杯放于桌上声。]
[斟酒声]
白牙:(轻声)先生心情不好?
桂晤:不,那倒没有。
[端起酒杯声。]
桂晤:那小鬼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所以有点怀念……(沉吟、伤感)而且……你姐姐的忌日快到了……
白牙:(漠落)……是的……
桂晤:嗯?怎么了?脸色很难看,身体有否不适?
白牙:不……
[喝酒声。脚步声远远地传来。]
桂晤:那是有心事?能否与我说呢?也许大哥能帮你解决。
白牙:(焦急)其……其实……
[脚步声来到近前,停住。]
侍者:先生,密函送到!
[起身声。脚步声。]
桂晤:嗯,我就来。
白牙:(惆怅)先……
[脚步声渐远。叹气声。]
白牙:唉……
【场景转换】
场景3:酒馆。
[酒馆中客人推杯换盏声、琵琶声,混合了外面的雨声(无雷声)。]
酒客甲:哈哈哈!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呵呵。
酒客乙:(有些喝醉,口齿不清地调笑)来,青儿,给哥唱个曲儿,也好让我这帮兄弟听听~~~~~~~
青儿:(娇笑)讨厌~~客官,您醉了……
酒客甲:(有些喝醉,口齿不清)瞧瞧妹妹这身段儿,别说老马了,连哥哥我也要醉了!
[众人哄笑声起。]
及雨:真让人痛心。
[端起酒杯声。]
亓官宗:何出此言?
及雨:呐,你看。阵前的将士早已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而身为朝中侍卫却仍在此熏(通“寻”,读二声)酒纵欢、醉生梦死,这难道不叫人痛心吗?
亓官宗:(冷笑)呵呵,别忘了你我也是其中一员。
[斟酒声。]
及雨:哈哈。自你回来就一直神情恍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沉默伴随着周围的嘈杂。]
亓官宗:我……想变得更强。
及雨:(惊讶)那在下就爱莫能助了,这种事还是放弃的好。
亓官宗:(责怪而又焦急)及雨!
[放下酒杯声。]
及雨:(严肃)我跟你说过吧?你虽天资聪颖无人能及,但宅心仁厚实在不宜拿剑。如果硬要勉强,到头来痛苦的是你自己。
[倒酒声。]
及雨:而且你的剑术已登峰造及,根本不必另下苦功。
[双手重拍于桌上声。]
亓官宗:……无论如何我都要变得更强!
拜托你……!!
及雨:(奇怪)这比你报仇还重要?
亓官宗:就是因为要报仇才需要变得更强!
及雨:(无奈)唉,真拿你没办法……
[无背景音。]
及雨:宗,你的剑无心,虽然剑法已无几人能出其右,却仍不能成为顶尖高手。
[风吹过竹林声随着上面的话渐进。]
亓官宗:何为无心?
[挥剑时剑发出的鸣响。]
及雨:(白)心是剑的方向,剑是心的延伸
[剑斩下的破空之声。]
及雨:(白)心若犹豫,剑就会生锈,
[两人在草地上奔跑声。]
及雨:(白)心若怀疑,剑就会断裂。
[两剑交锋之声。]
及雨:(白)所以无须顾虑重重,遵从你的意志斩下去吧!
[两人打斗声。]
及雨:(白)剑客不是菩萨,不可能创造皆大欢喜的神话,
[两人打斗声。]
及雨:(白)若定要杀人,那就要遵守剑的信念——“恶·必·斩”!
[一切归于沉寂,只有竹叶在风中摇曳的沙沙声。]
亓官宗:(欣喜)你败了。
[两人收剑声。]
及雨:呵呵……(由衷)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只三天就已领悟到此等地步,真令我这前辈汗颜。
亓官宗:过奖,过奖。谁人不知你边及雨乃善阳第一高手,我这新进小辈与您老相比只能算是个跑跑龙套提提鞋的小角儿。
及雨:(为之气结)去你娘的善阳第一高手吧!若再讽刺挖苦于我,今晚休想在下为你付酒钱。
亓官宗、及雨:哈哈哈哈哈……
[两人放声大笑。]
[手握树枝声。]
及雨:喂,你真已下定决心了?
亓官宗:嗯。
[靠于竹干声。]
及雨:(叹气)倒底是何人,竟能让你如此?
亓官宗:还记得血洗亓官家的那伙刺客吗?他们中……有一个少年,比当时的我还年幼,却使得一手好剑,被他杀死的人转眼间就堆成了山。但令我惊奇的并不是他敏捷的身手,而是那双杀了无数人却仍像水晶般无垢的眼神,仿佛他的心从未被鲜血沾染过……后来他放了我一马,对我说就算卑微也要在平凡世界中活下去,直到能找他报仇为止。(自嘲地笑)哈!那时我被称为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最后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饶过,当真是又窝火又怨恨,但偏偏只能看着他扬长而去。后来我投身行伍,每日与刺客厮杀,就为了能再见到他……
及雨:那现在见到了?
亓官宗:嗯,起初还恨不得一剑杀了他,那一刻就连他放过自己的理由都已微不足道,但最后还是败在了他的手里。我以为经过这几年的磨练终于可以胜他一二,却没想到他比从前更强,强的不可思议。
[两人的沉默,只有风声吹过。]
及雨:所以你要变强,以便能杀死他?
亓官宗:(微笑)原本有此打算,但杀了他又怎样?父亲一家还能复生吗?不但人死不能复生,还要再累他人同我一样失去家人……说到底我和他一样,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沉吟片刻)相较于取他性命,现在的我反而更想与他在武学上一较高下,让他也尝尝败北的滋味。
[有节奏地拍打竹干声。]
及雨:你的想法还是如从前一样天真。何为打败却不伤其性命?两剑交锋必定要以命相搏,否则就是自己死在别
人的剑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剑客为信念挥剑,而以剑卫国就是国民臣子的信念。我们也好,
你那位仇家也好,都是为此奋斗的一粒微沙!
(喃喃自语)没错,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没得选择的余地……
亓官宗:(奇怪)嗯?你说什么?
[起身声,拔剑声。]
及雨:没什么,你我再比试一场吧。
亓官宗:(颇有心意)正有此意!
[两剑交锋的脆响,响声持续几秒钟,在下面独白渐入后淡出。]
亓官宗:(独白)剑……为何物?是杀人的凶器还是救国的工具?为何有如此多的人亡于其下?又为何有更多的人选择
拿起它,与他人以命相搏?对剑客而言,剑是生命、是心、是信念。但对臣民而言……它也只不过是一件杀人的工具吧?我觉得我们……已被卷入这股洪流,渐渐被其吞噬,最后连所坚持的信念都变得模糊,再也无法见到曙光,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枯萎……
[闹市的嘈杂、妓女与路人调笑声渐入。] (此音效在上面独白最后两句的位置渐进。)
[脚踏青砖地面声。]
及雨:(伸懒腰)呼……果然活动筋骨之后喝一杯是上上之策!
亓官宗:(微笑)最近几日有劳了。
及雨:哈哈!凭着你我之间的交情还需如此客气吗?现在时候还早,怎样?要不要去翠芸轩找个甜姐儿听听曲儿?
亓官宗:(苦笑)还是您边大人自个儿去吧,卑职戌时七刻得回指挥衙门值更,恕不奉陪,恕不奉陪!
及雨:现在刚过三刻,何必如此着急……
亓官宗:(打断及雨的话)翠芸轩与指挥衙门隔着整整五条街,您还是饶了我吧,否则误了值更明日便要由你代我受杖责了。
[及雨用力拍打亓官宗肩膀声。]
及雨:如此愚兄便不强求了,哈哈,回见!(心情轻松地哼着小曲)
[轻快脚步声、哼曲声渐远。远处隐约传来少女哭声]
亓官宗:(又无奈又好笑)呵!这个边及雨……(有所发现)嗯?
[脚步声。蹲下时衣服的摩擦声。]
亓官宗:小妹妹,在为何事伤心啊?
小筠:(呜咽)这株野花前些天还一切安好,今日却被埋入了土中。
亓官宗:(恍然)昨日有一队运送土石的马车经过此地,想来这些泥土是从车上掉落的。
小筠:(抽泣)好可怜,明明马上就要开了……
亓官宗:(微笑)呵呵,何需如此?将土移走,让它见见太阳,以后还会开花的。
[两手刨土声。]
亓官宗:呶,你看。
小筠:(破啼为笑,兴奋)真的!大哥哥,多谢你!
[衣服摩擦声,拍掉手上灰尘声。]
亓官宗:(高兴)呵呵,惭愧,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天色已晚,你为何还不回家?
小筠:迁哥哥嘱咐我在这里等他。
亓官宗:原来如此。现在街上不太平,横竖我还有些时间,索性就陪你等待家人吧。
[衣服摩擦声(亓官宗转身坐在小筠身边。)]
亓官宗:敢问小妹芳名?令兄是做何营生?为何深夜还要操劳?
小筠:我叫小筠。我哥哥早在三年前和爹娘一起逃难时饿死了。
亓官宗:(奇怪)哦?你方才明明说在等……
小筠:(抢着)迁才不是我哥哥呢!是他把人家从城郊破庙里拣回来的,不然小筠早就饿死了。大哥哥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亓官宗:(微笑)在下亓官宗,乃宰相卜大人的侍从。
小筠:(崇拜)哇哦~~~宗哥哥你真有本事~~~~~(担忧)不过听迁说卜大人是大奸臣,祸国殃民,早晚会被义军宰了下酒。宗哥哥你还是不要给他当侍从了,我不希望你被义军杀死。
亓官宗:(口气转冷,厉声)什么?!小孩子家,不准胡说!!
[脚步声渐近。]
小筠:但是……
白牙:(声音稍远)小筠,回去了。
小筠:(高兴)迁!
[快速起身声,蹦跳着跑步声。]
小筠:(责怪、撒娇)今天很迟呢!
白牙:对不起,有事耽误了,等在此处一定很无聊吧?
小筠:不会,那边的宗哥哥一直陪我说话来着。
[衣服摩擦声(抱拳行礼声)]
亓官宗:(急忙)在下路过此处,见令妹孤单一人,恐其有所闪失,故厚着脸皮扰了令妹清静。还请兄台见谅。
白牙:(急忙)哪里,倒是小弟应该多谢兄台……(震惊)是你?
亓官宗:(奇怪)兄台认得我?
迁:(掩饰)不!你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请恕在下鲁莽。时候不早了,就此告辞。(轻声)我们走。
小筠:(不依)但是人家才刚认识宗哥哥……
白牙:(责备)不许任性!快走!
[半拖半拽的脚步声。]
亓官宗:且慢!兄台请听在下一言,妄言抵毁朝庭命官乃大不敬之罪,若被巡察官兵得知,你兄妹二人定会立遭横祸。还请兄台……
白牙:(打断,赔笑、敷衍)啊!兄台教训的是,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兄台请便。
[急促脚步声远去。]
亓官宗:哎……!
[跑步声由远及近。]
及雨:(远远)亓……亓官!
亓官宗:(奇怪)及雨?你不是去翠芸轩了吗?为何去而复返?
[及雨把手重重地拍在亓官宗的肩膀上。]
及雨:(上气不接下气)别……别提啦!我前脚刚进翠芸轩……那……那卜管家就把我截了个正着,说……说是大
人有令,要咱们即刻回宰相府……他奶奶的,老子……老子连秀儿的嫩手都没摸着,定是那张三秃子泄露了我平日的行踪……
亓官宗:(为难)但衙门……
[拉扯声,脚步声渐远。]
及雨:(打断,不由分说)卜总管已替你告了假,快走吧,误了时辰可不是受杖责就能了事的……
亓官宗:好!好!别拉!我自己能走……(声音渐远)
[街市]
杀手甲:(低声)头儿,那不是边及雨和亓官宗吗?要不要……
白牙:(冷声低呵)闭嘴!
白牙:(喊)小筠!【走近,走步声,蹲下】你先回去,我要去办些事。
小筠:(不满)迁你昨天就这样说。
现在这么晚还要去讨账~~~~
白牙:是啊,是啊
小筠:(做委屈状)总让我一个人回去,难道不怕有人欺负我?
白牙:(哭笑不得)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说这等话!不许任性,过几日带你去游湖……
小筠:(兴奋)真的?!说好了,再失约小筠就不理你了!
白牙:好,好,这次决不食言。快回去吧?
小筠:你讨帐时要小心哦!
[跑步声渐远。]
白牙:(冰冷)老三,事情办得如何?
老三:(毕恭毕敬)回头儿,太尉府戒备森严,无法渗入……
[耳光声。]
白牙:(冷喝)废物!你逛窑子怎不如此畏缩?这等小事都办不好,要你还有何用?!
老三:(口齿不清)头……头儿息怒。
杀手甲:(自负)按插不了人手又能怎样?想那太尉府也不过耳耳,咱们就杀将进去,我就不信那些侍卫能强过亓官尤勇的亲兵!
杀手乙:小猴儿你切勿轻敌!此刻不比从前,还能玩玩攻其不备的手段。如今有哪个官员不网罗江湖高手,以防咱们偷袭刺杀?头儿,不若暂缓行动,老夫愿再做尝试,不能成功便要成仁!
白牙:(犹豫)这……
老三:(急忙)头儿!小的虽未完成任务但总算进过太尉府,其间地形还是认得一些,不若就让小的带路……再说刺杀卜晴聿已经失败,若此次还要一拖再拖,恐怕桂大人那……
白牙:(沉吟)嗯……(下定决心)既是如此就准你戴罪立功。
杀手乙:请头儿三思……
白牙:不必说了,出发!
众杀手:是!
[众人跃起声。]
[蟋蟀叫声、巡逻卫兵经过声。]
老三:这些卫兵每隔半个时辰便巡逻一次。
白牙:即是说之后的半个时辰这里无人把守,我们走!
[众人跃下声。大批士兵涌出声。]
杀手乙:不好!有埋伏!
[屋门打开声]
太尉:哈哈哈!你们果然来此行凶,还不束手就擒?
老三:头……头儿……
白牙:(怒吼)给我杀!
[混乱打斗声。]
杀手乙:(惨呼)啊!!
白牙:(悲切)龙叔!
杀手乙:头儿……快走!
[倒地声。]
白牙:(悲愤咬牙低吼)老子宰了你们!
[碰撞声。衣服摩擦声。]
杀手甲:头儿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喊)老三,头儿交给你!我去了!(嘶声大喊)呀啊啊啊啊!!!
[跑步声渐远。]
白牙:(喊)猴子……猴子!
老三:(焦急)头儿快走,莫要让猴子他们白白牺牲!
白牙:(愤恨)撤!
[众人跃起声。跑步声。]
亓官宗:哪里走!
[挥剑劈下声。两剑相交声。]
白牙:(冷笑)手下败将还敢只身追敌,你莫不是想死?
亓官宗:(平静)你左右同伙早已死伤过半,还不快弃械投降!
白牙:哼!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看招!
[打斗声。]
白牙:(惨呼)啊!你……竟伤得了我!
亓官宗:(嘲弄)没听说练武如水上行舟,不进则退吗?你近日大概荒于练功吧?
白牙:(冷哼)哼!
[打斗声。]
亓官宗:(惨呼)啊!!
白牙:(嘲弄)呵呵,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了吧?
亓官宗:(咬牙)已到这种时候,你为何还要留手?
白牙:就凭你此等功夫,就想为亓官家报仇?白日做梦!
亓官宗:你!……
及雨:(远处)亓官!闪开!
[滚落屋顶声。]
领军:(远处)放箭!
[箭矢破空声。中箭者惨叫扑倒声。跃起声。箭矢钉入屋顶声。]
白牙:老三,快走!(声音渐渐远去)今日之仇我白牙他日必当十倍奉还!
[跑步声近。]
及雨:(关切)你怎样?
亓官宗:(痛苦)怕是有十来天无法离床了。他若有心杀人,小弟恐怕早在阎王殿里走上十个来回了……
及雨:哼!我去追他!大夫随后就到,你忍着点!
亓官宗:此去小心!
及雨:嗯!
[跑步声渐远。]
[跃下墙头声,摔倒声。]
白牙:(强忍)呃……!
[衣服摩擦声。(老三扶起白牙)]
老三:(紧张)头儿……头儿,你怎样?
白牙:不碍事,只是皮外之伤。我们快走!
[跃下墙头声。刀劈下的破空之声。刀剑相交之声。白牙剧烈喘息声。]
及雨:(冷笑)受了伤还能接我一刀,不愧是“桂晤的白牙”!
白牙:(冷哼)哼!少废话,看剑!
[刀剑相交声。]
及雨:(震惊)这柄剑……难道你是……!
[刀剑相较,挽剑预刺(虚招)]
及雨:你!
[迅速后退声。]
及雨:(急忙)等……等等!
白牙:(声音渐远)边大人,后会有期!
[远处猫头鹰的叫声。跑步声渐缓,最后停下。跪倒在地声,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白牙:(喘息)老……老三,你我分头走。
老三:(喘息)但……但是……
白牙:他们抓的是我,你与我同行一定逃不掉。
(有些虚弱)……你若逃将出去,莫要忘了放信鸽通知先生。
老三:[ 阴沉]……即然如此小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拔剑声,剑入身体声。溅血声。]
白牙:(惨呼)啊!!!你……!!
[倒地声。]
老三:(阴笑)嘿嘿,头儿莫要怪我,小人只想得些富贵,迫不得以才要拿你的人头去讨卜大人的赏金。
白牙:(愤恨)竟是你……我真是瞎了眼!
老三:(狞笑)哼哼,小人也没法子,不听他们的话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头儿,你到了那边可别怨我!
[挥剑声。两剑相交声,剑入人体声。溅血声。]
老三:(惊愕)怎么……可能……
[倒地声。从尸体上拔剑声。]
白牙:(少许力竭的喘息,口气冷硬)哼!废物终究是废物!到九泉之下向龙叔他们忏悔吧!
[撞开房门声。(白牙跌跌撞撞地冲进屋中)]
小筠:(震惊、担心)迁!你受伤了!
[跑步声。衣服摩擦声。(小筠跑过去,扶住摇摇晃晃的白牙)]
白牙:没……没事……
小筠:定是那些欠帐的混蛋欺负你!咱们去求亓官哥哥,他是官差,一定能治那些无赖的罪!
白牙:官差……(猛然醒悟)官差!
【场景转换】
[热闹集市声。路边面摊中的嘈杂声。]
食客甲:小二!来两碗阳春面、一碟五香牛肉!
小二:(远处)两碗阳春面、一碟牛肉!来——喽——!!
[衣服磨擦声。(亓官宗坐在及雨的对面)]
亓官宗:小的向边大人请安。
及雨:(惊奇)亓官?你怎么出来了?不好好卧榻休息,小心剑伤加剧……
亓官宗:(苦笑、无奈)已躺了旬月有余,理该走动走动,小弟现在正闷得发慌呢……
及雨:那你自个儿溜达吧,本侍卫长还得去各处巡视。(叹气)唉……上趟围剿乱党,已大折人手,再加上你告病长休……现在连在下都恨不得让白牙捅上两剑,回家歇歇……
亓官宗:哈哈,此话若传到监察史的耳朵里,小心你头上乌纱不保啊!
[衣服磨擦声。(及雨站起)]
及雨:(尴尬)嘿!不与你闲扯了,你自己小心。
亓官宗:(嘲弄)恭送边大人!
[脚步声渐远。]
及雨:(声音渐远)哼!
[急促脚步声近。]
小二:(讨好)客爷,您来点儿什么?
亓官宗:上几道清淡小菜吧。
小二:好嘞——!您稍等!(边快速离去边大声)素什锦一盘!清蒸鲇鱼一件!外加一碗冬瓜芙蓉汤嘞——!
[轻缓脚步声渐近。]
白牙:(微笑)兄台好兴致啊!
小筠:(高兴)宗哥哥好!
亓官宗:(惊喜)原来是你们!快请坐!
[衣服磨擦声。(白牙与小筠入座)]
白牙:上趟小弟俗事缠身,未表谢意,还请兄台见谅!
亓官宗:哪里,在下不过……(发现什么,语气严肃)兄台受伤了?
白牙:哪里,些许小事,倒叫兄台挂念,在下惭愧……
小筠:(插嘴)才不是什么小事!迁被那些坏人欺负得很苦!宗哥哥一定要替我们做主!
白牙:(责备)小筠不得多嘴!
小筠:(不满,小声)就知道责怪人家……
亓官宗:我与兄台一见如故,实是有心结交。若兄台也当在下是朋友,定要据实相告。
白牙:(沉吟)这……小弟乃一介木匠,平日里帮街坊邻居修缮房屋家具,以此糊口。一月前城西一户人家请我造三张梨木桌子,讲好月末付钱,谁知十日前我去他府上讨要,他们竟失口抵赖,拒不承认此事。小弟一时气急,欲与其争论,哪想他们竟群起殴打于我……唉,在下足足养了十来天才可下榻走动……
亓官宗:(气愤)哼!兄台放心,在下定要为兄台讨回公道!
白牙:(急忙)啊……兄台万万不可!都是苦命之人,若不是世道艰难谁会赖下这些许银钱?小弟如今只求再谋个新活计,攒足下月食费。(长吁短叹)唉,实不相瞒,家里已快揭不开锅了。我饿着倒也无妨,但小筠还小……
小筠:(悲切、轻声)迁……小筠不干活,不吃饭也觉不得饿。你天天在外面跑,饿着肚子哪有力气……
亓官宗:你们放心,在下刚好知道一个招揽木匠的去处。兄台可知太尉大人?
他府上有几处屋瓦破裂,应征的木匠又笨手粗脚,甚不合大人心意。兄台大可前去应征。
白牙:(犹豫)这……太尉府槛高门阔,岂是小弟这等平民去的……恐那侍卫就不允小人入内……
亓官宗:(信誓旦旦)兄台放心,在下自然会帮你引荐,只要兄台能令太尉大人满意,一切均无问题。
[轻拍桌面声。]
白牙:(大喜)如此甚好,小弟在此先谢过亓官兄了!
亓官宗:哪里……(尴尬)啊!上趟别得匆忙,在下竟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年庚几何……实在是……
白牙:(立刻)在下叶迁,已及弱冠之年。不知兄台贵庚?
亓官宗:愚兄虚长长你两年!事不宜迟,贤弟立刻与我前往太尉府!
白牙: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衣服磨擦声,快速站起声。]
亓官宗:(牵扯到伤口,痛苦)啊!
小筠:(急忙)宗哥哥小心!
白牙:(急忙)亓官兄也受伤了?
亓官宗:(苦笑)旬月前被那天杀的贼子刺了一剑,不碍事!
白牙:(尴尬、心虚)原……原来如此……(渐出)
[小贩沿街叫卖声。]
小贩: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咧!
小筠:迁!小筠想要!
白牙:(苦笑)小祖宗,你想一天就把我这十日赚的钱全花光吗?
小筠:(不满)迁真小气!
亓官宗:(大笑)哈哈,买给她吧,难得七夕,就让她高兴高兴。
小筠:(讨好)还是宗哥哥最好!
白牙:(苦笑)他只是动动嘴皮子,掏钱的可是你哥哥我!呐,这是最后一趟,若吃坏肚子莫要为兄替你找大夫。
[钱币碰撞声。]
小筠:(兴奋)嗯!
[跑步声渐远。]
小筠:(远处)老伯,我要冰糖葫芦!
白牙:(感慨)这几日多亏亓官兄照应!小弟真是无以为报!
亓官宗:你我之间何需说这些?况且你与小筠非亲非故竟能如此细心地照料于她,这是何等胸襟善举?愚兄这些许小忙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白牙:(愤慨)若不是朝庭腐败、官吏只知搜刮民脂、中饱私囊,致使北夷南侵、百姓流离失所,小筠的爹娘兄长哪能饿死异乡?亓官兄为何偏要助纣为虐,替那些狗官做事?
亓官宗:(责备)贤弟!……(软化)唉,实不相瞒,在下投身行伍是为了报血家仇!我本为孤儿,被亓官将军看中认做养子。虽一直未入宗祠,但也算有了家。后来鑫朝死士杀尽亓官一族,只留我一人在世。试问我若只凭一己之愿,弃家族大仇不顾,良心何安啊!
白牙:为了那些并不承认你的家人,值得吗?
亓官宗:自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白牙:但你有否想过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你为家族尽忠尽孝,他们却在官吏的压榨和蛮夷的铁蹄下苦苦挣扎。家姐生前曾教导小弟,与其令剑染上血污,不如干脆做个浪客,一人一剑地游走四方。亓官兄以为如何?
亓官宗:在下……
[跑步声近。]
小筠:(兴奋)宗哥哥、迁!
白牙:(笑着训斥)看你疯疯癫癫的,哪有个女孩儿的样子?
小筠:(做怪脸,吐舌头)唉!要你管!
[杂乱脚步声渐近。]
顽童甲:小筠!小筠!今日为何不找我们玩儿?
小筠:(自豪)迁带我去游湖了!
众顽童:(羡慕)哇哦~~~~~~~~~~~~
白牙:(亲切)你们几个小鬼头,整天东跑西癫不务正业,小心被娘亲打烂屁股!
众顽童:迁哥哥,迁哥哥!我们要看你扔彩球!快啊……我们要看,我们要看
白牙:好好好……看完了就乖乖回家,不准耍赖,知道了吗?
众顽童:(高兴)嗯!
白牙:把球扔过来吧!
顽童甲:迁哥哥接着
白牙:嘿![一脚把皮球踢的高高的……踢球时发力的语气词,笑声加一些,用脚颠球的声音,中间插入周围顽童的叫好声]
众顽童:(拍手)好哦!好哦!迁哥哥踢的真好!
[皮球破空声。落入白牙手中,手接住球的声音]
白牙:呐,看够了吧?还不快回家?
众顽童:(一哄而散)哦~~~~~!!!
[众童跑步声渐远。]
白牙:(大笑)哈哈!
亓官宗:(惊异)贤弟好巧的身手!
白牙:(自嘲)哪里,小弟幼年便随家姐走街串巷以表演杂耍戏法儿为生,多年不练,手艺早已生疏了…(渐弱)
亓官宗:呵呵,原来如此。(渐弱)
[缓慢脚步声。伴随夜晚打更的声音]
白牙:亓官兄就送到这里吧。过了这条巷子就到家了。
小筠交给我吧,今日有劳你背她走了这么长时间。
亓官宗:这没什么,你们回去时路上小心。
(轻声)小筠!小筠!
小筠:(困乏)嗯……
白牙:算了,就让她睡吧。我将她背回去就是了。亓官兄也请早些回去吧,今日多谢了。
亓官宗:呵呵,好说。那在下就此告辞,以后若有难处记得找我。
白牙:嗯,告辞!
[脚步声渐远。]
白牙:(哼唱小曲)
及雨:(冷冷)迁!
[脚步声骤停。]
白牙:(冷冷)边大人?哼!一别旬月,气色不错啊。
及雨:(受打击)你果然就是“桂晤的白牙”……为何非要来蹚这场浑水?你不应步我们的后尘,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
白牙:只要能助先生一臂之力,有何事不可为之?
及雨:(恨恨)又是桂无锋……诗月若知你如此,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白牙:路是我自己选的,先生只不过给了我一次机会。你若想杀我最好是趁现在,上次未领教边大人的绝世刀法,在下一直觉得遗憾的很。
及雨:我……我怎能向诗月的亲弟挥刀……
白牙:你若不杀我,在下便会继续杀人!
及雨:(冷哼)哼!凭你一人之力?你也太小瞧玖朝的侍卫兵将了!
白牙:(轻声)是吗?那你我就走着瞧吧!边大人,小民此刻要返回家中,恕不奉陪了。
【场景转换】
[卫兵整齐脚步声渐远。纵身跃起声。轻微跑步声,渐停。窗户稍有敞开的吱呀声。]
太尉子:(声音渐清楚)爹,卜世伯为何非要与北蛮合作?他们的野心比乱党还大,一不小心就会被其所噬!
太尉:(叹气)唉!卜兄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若不与其合作,明日乱党便要兵临城下,到时大玖的江山就要毁于一旦。日后我们到了九泉之下,以何面目见历代先皇?攘外需先安内呀!
太尉子:但……
[拔剑声。跃窗而入声。]
白牙:(厉声)杨建德!纳命来!!
[挥剑声、剑入人体声。]
太尉:(惨呼)啊……!!你……
[倒地声。]
太尉子:(悲恸)爹!!(大呼)来人……
[挥剑声、剑入人体声。]
太尉子:(惨呼)啊!!
[倒声地。穿窗而出声。]
[跪倒在地声。]
白牙:禀大人!虽先前折损甚巨,但幸不辱命
桂晤:(感叹)你只身一人刺杀了杨建德,居功甚伟,快快起来。
此去可还探到其他消息!
白牙:据杨建德所言,卜睛聿打算与匈奴联手,以坏我大业。
桂晤:(惊谔)什么?!哼!卜晴聿真是老糊涂了,竟犯下引狼入室的大错!难道玖朝江山比民族存亡更重要吗?
白牙:先生放心,他们的契约必定无法达成。
[怒拍几案声。]
卜晴聿:(怒喝)好个白牙!竟敢杀本相的同窗好友!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亓官宗:大人息怒!
[来回踱步声。]
卜晴聿:(烦躁)哼!你叫本官如何息怒?!前方战势本已不容乐观,都城内又有刺客杀人放火,现在连太尉都被他们宰了,传出去我大玖的国威何在?!
[踱步声停。]
卜晴聿:及雨!你立刻增派人手,给我逐家去搜!但凡居期不过十年的,都给我抓起来!本官不信那“桂晤的白牙”能上天入地!
及雨:……是,卑职领命。
[脚步声响起。开门声,关门声。衣服摩擦声。(卜睛聿坐回椅子上)]
卜晴聿:(低声)哼!这些犯上作乱之徒……
[敲门声响起。]
侍从:(在门外)禀大人,匈奴特使到。
卜睛聿:(大喜)快有请!
[茶杯放回桌上声]
卜晴聿:——只要贵国能遵守约定,老夫自然不会食言。
匈奴特使:丞相放心,只要丞相一声令下,我匈奴十万铁骑必定会与贵军前后截杀,共谋大业。不过大汗希望事成之后丞相能把东边那片草场分给我们。
卜晴聿:(大笑)好说好说!只要能把新党连根拔起,莫说是一个草场,就是十个八个老夫也做得了主。
卜晴聿、特使:(相视大笑)哈哈哈哈哈!!
匈奴特使:那小使便告辞了。
卜晴聿:恕不远送。
[起身声,脚步声渐远。]
卜晴聿:(阴郁)宗……
亓官宗:是。
卜晴聿:盯着他,鞑子诡计多端,保不准两头卖乖。
亓官宗:(略带犹豫)……卑职明白。
[脚步声。]
特使侍卫:(低声)右骨都侯,后面有虫子。
特使:打发走。
侍卫:是。
[跑步声。跌撞声。]
白牙:啊!!
侍卫甲:啊!(相撞、怒斥)你这樵夫走路不长眼睛啊?!
白牙:(市井中害怕得罪大官的小民)官爷,对不起官爷,小人有急事,忙着赶路没留意冲撞了官爷,还望官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拔剑声]
白牙:(阴险)放过小人……。
[剑入人体声。]
侍卫甲:(惨叫)啊!
侍卫乙:右骨都侯小心!
[三人打斗声。]
侍卫乙:(惨叫)啊!
[刀锋划破空气声,衣袂声。刀剑撞击声,暗器飞出声]
白牙:(闷哼)呜!
[跑步声,喘息声。跑步声停,衣服摩擦声,喘息声更重。远处脚步声渐近。]
侍卫:候王,地上有血迹!
特使:哼,中了我的暗器,量他也跑不远,那刺客定是躲在这墙后。
[握紧剑柄声。脚步声加快]
侍卫:怎么不见了?
特使:去那边看看!
[脚步声渐远。]
亓官宗:(质问)你是否该给在下一个解释?
白牙:我……
亓官宗:此地不宜久留,随我来
[掠过屋顶声,跑步声渐出。]
【场景转换】
[脚步声,水撞击水桶声。脚步声停。]
及雨:(冷冷)害死诗月的乱臣贼子来这里做什么?
桂晤:……及雨,我……
[水桶撞击身体声,水溅在地上声。]
及雨:(怒喝)住口!若不是为了救你她怎么会死?!你不配站在这里!
桂晤(平静而悲痛)我对她的感情与你一样……
及雨:(冷笑)哼,一样?那为何要她的弟弟为你杀人?我若知迁会有今日,十年前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将他带走!(冷嘲热讽)亲手把即将绽放的花朵埋葬很有趣吗?难道只因不愿弄脏自己的双手,就不惜毁掉那孩子的人生?回答我,桂无锋!
桂晤:那孩子的双眼依旧清澈,想必内心也与从前一样,未曾沾染尘垢。年轻人就像国家,即使承受了再大的磨难还是会重新振作……
及雨:(冷笑)呵呵呵……若不是为了你,他怎会甘愿睁着那样的眼睛去杀人……大哥你为何非要背叛朝庭……
桂晤:……无论臣下如何忠诚贤能,若王上昏庸,国家也会灭亡。故只有以贤者为王,国家才能生生不息。
及雨:(冷哼)若每个臣子都以这种借口忤逆,只怕国家亡得更快!
桂晤:(叹气)唉……
[衣服摩擦声。脚步声。]
及雨:(大喊)你还要像十年前那样无言以对就转身逃走吗?!
桂晤:道不同不相为谋。
[挥剑声。]
及雨:站住!我岂能让你这叛逆之臣一走了之。
桂晤:那就动手吧,在诗月面前杀了我!
及雨:(咬牙)……你!
[脚步声渐远。跪地声。]
及雨:(愤恨、不甘心)混蛋!!
【场景转换】
[拳头擂上树干声。](这场中的白牙,因为已把亓官宗看成挚友,所以应该表现的主题为“因欺骗了朋友而歉疚”。而亓官宗是从“开始因为朋友的隐瞒而气氛非常,到后来为朋友的未知命运而感到担忧,进而规劝白牙不要继续做杀手”)
亓官宗:原来你就是“桂晤”的白牙……
白牙:对不起,执行任务都会带着面具,所以……。
亓官宗:(发怒)你以为你是何人?!仅仅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任何事?!
白牙: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救我。我死了岂不顺了你的意?
亓官宗:还记得七年前你说过的话吗?要我好好活着,直到能够找你报仇。
白牙;呵呵,没想到你还记得此事,心眼还真是小呢。
亓官宗:……你既然叫我活着,那我也必不会让你死于他人之手!
[沉默。]
白牙:为何不问我放你的原因?
亓官宗:有许多事不必说出来你我也心知肚明,不是吗?
白牙:(冷笑)哼!
亓官宗:(规劝)离开桂晤吧。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与你与小筠都无益处……
白牙:我已无法抽身了。桂先生是如同星斗般高高在上的人,一想到平凡的自己能够以微薄之力助他实现大业,就觉得无比自豪!
亓官宗:难道以后被当作他的替罪羔羊也在所不惜吗?
白牙:(不悦)你说什么?
亓官宗:正如你所言,桂晤位高权重,一个必须活在暗处的刺客能在他身边待多久?就算你能一直随侍其左右,待他平定天下封王拜相时必会将从前的污迹清洗干净,那时你又该如何?
白牙:(沉吟片刻)……若真是如此,请代我照顾小筠。
亓官宗:(深深叹了口气)
[起身声。]
亓官宗:也许他是个例外,不会真的如此对你。
[低头看向白牙]
亓官宗:(些许调侃)不过,说真的。跟着谋反作乱之人也许会尸骨无存,你真的做好准备好了吗?
[白牙站起身来,边走步离开,边说声音渐远]
白牙:……与卜晴聿的卖国求荣相比,桂先生恐怕还算不上谋反作乱吧?
[亓官宗站于原地,似有些生气道]
亓官宗:哼!看来你的伤势已无大碍,已能如此口若悬河的为他辩驳……
亓官宗:(独白)你之所以救我就如同我要救你一样,都希望彼此不会有改变吧?千万不要让自己的眼神在血光中埋没,否则……
【场景转换】
[虫鸣声]
桂晤:来人!
[开门声]
少年:先生何事?
桂晤:(吃惊)皇上?!
[慌张离席声。]
桂晤:大战在即陛下怎能亲自涉险?况且还如此打扮!
皇帝:朕许久不见老师甚是想念,而且尚有一事……(语气担忧)朕真的可以坐镇这片江山吗?
[衣服摩擦声,跪地声]
桂晤:(微笑)臣知皇上心意,废君自立的确有违三纲五常。但若只守愚忠就会使民族国家灭亡。皇上放心,臣会将江山送到您的手上。
少年皇帝:(担忧)朕年纪尚幼毫无半寸功绩,就算得到江山,三军将士也恐有不服
桂晤:您有君临天下的气度,臣拼死也会保陛下周全。先帝将皇上托付与臣,臣万死也要助皇上完成大业!
[脚步声]
桂晤:回来了?如何?
白牙:(阴郁)……失败了。
桂晤:(微笑)是吗?不必介怀。
白牙:(欲言又止)……先生……
桂晤:这场战事要尽快结束,若卜晴律死了玖朝就算完了。
桂晤:下次一定要杀死卜晴律……
[脚步声。]
白牙:先生真的器重白牙吗?还是只因为我能够帮先生杀人……
桂晤:(奇怪)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白牙:不,我只希望能够助先生完成大业……
桂晤:傻瓜!你面前的路还很长,怎能被我绊住。你应该一直向前走,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白牙:(苦笑)呵呵……原来先生已经为我设想好了后路……但不知,这已沾满鲜血的双手,是否还能如先生所愿的开拓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沉默,只有灯盏中火苗燃烧声]
桂晤:我……。
[脚步声远去。]
桂晤:……对不起!
【场景转换】
[马蹄声渐近渐缓。]
及雨:你回来了?
[酒壶放下声。]
及雨:亓官,准备好了吗?
[端酒杯声]
亓官宗:啊!你呢?
及雨:马马虎虎。
亓官宗:我一直在想,也许真的是我们错了。朝庭腐朽,民不聊生,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值得保护的?
[倒酒声]
及雨:尽忠职守是臣子应尽的本份。
亓官宗:那就应该只尽愚不问世事吗?
及雨:有些事不是你我就能解决的。
[亓官宗叹了口气,及雨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将杯子放在石头上。]
亓官宗:此事终了,我想辞官。
及雨:已经决定了?之后有何打算?
亓官宗:浪迹天涯,做个游历人间的浪客。
及雨:(笑)那你的仇人呢?
亓官宗:已与他了结了恩怨。你呢?可有打算?
及雨:在解决那件事之前我想什么都是多余的,也许……
[倒酒声]
及雨:不说了,喝酒。大人就拜托你了。
亓官宗:我明白。
[两只酒杯撞在一起。]
亓官宗:(白)终于到了最后时刻,对我而言,剑——果真是杀人的凶器,没有了未来。我们,就如同悬崖下的野花,还未绽放,就已被历史的泥流淹没。但……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白牙:(白)终于到了最后时刻,对我而言,剑——早已染上肮脏的血污,抹不掉过去。我们,就如同悬崖下的野花,还未绽放,就已被历史的泥流淹没。
(以上独白由亓官宗开始,一句之后白牙接着,两人声音交叠着响起,最后“就已被历史的泥流淹没”一同说出。短暂停顿之后,亓官宗说出最后一句。)
【场景转换】
[远处传来阵阵雷声。]
[几滴雨水滴在路边细长的草叶上。一道霹雳响起。]
[放下毛笔声]
桂晤:你终究还是来了……
[慢慢拔剑声]
及雨:没错……该做个了结了,不然卜府中的侍卫都要被人拉拢过去了。拔剑吧!桂无锋!
[打斗声、雷雨声响成一片。渐出]
[打更声在雨中显得扑朔迷离。]
亓官宗:迁,放弃吧。卜晴聿的守卫是从前的三倍,你去了只有送死。
[猛地抽剑声。两剑相交声。]
白牙:(阴冷)让开!
亓官宗: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过去。
[打斗声与闪电、暴雨声响成一片。]
白牙:(歇斯底里地怒吼)混蛋!为何要阻止我?!难道连你也要夺走我挥剑的信念吗?!
亓官宗:我活着,所以你也要活着!
白牙:(狂吼)混蛋!!
[两剑相击声,剑折断声。剑入人体声。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只留落雨之声。]
亓官宗:……你败了!
白牙:(呻吟吐血声)……没错,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亓官宗:(嘲弄)哼!大言不惭!
[倒地声。]
[刀剑相交声。雷电交加]
及雨:(歇斯底里地怒吼)为何非要与朝庭作对?!难道你已忘记自己名中的含义?!难道你已忘记大伯父对你的期望?!
桂晤:无锋……永不锋芒毕露吗?在下不愿也不能随波逐流!只有将玖朝连根拔起才能建立更为强大的国家!这就是我的信念!
及雨:(大吼)大哥!!
[剑入人体声,溅血声。]
及雨:(呻吟吐血声)大……哥……你……!
桂晤:(悲痛、欲哭无泪)及……雨!!对不起!你我都是无法舍弃信念之人……所以……瞑目吧!大哥定会……定会实现富国大业!
[两军对垒、万马奔腾、刀剑相交声在桂晤说最后一句话时渐入,持续一段时间后下面旁白进,随着旁白渐出。]
旁白:三年后鑫党联军攻下玖朝国都——善阳,同日玖朝宰相卜晴聿于家中服毒自尽,玖惠帝被车裂于皇宫北门。三月后鑫高祖登基为帝,自此开始了长达七十年的太平之治。
【场景转换】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脚步声渐近。开锁声。]
桂晤:(微笑)罪臣惶恐,皇上不该来此。
小皇帝:(难过)……老师记恨朕吗?
[鸟儿振翅高飞声]
小皇帝:朕也是无可奈何……
桂晤:此乃罪臣之使命,亦是臣之归宿,皇上勿需自责。
小皇帝:老师还有何交待?
桂晤:爱民如子,铲除私党,永不加赋。
小皇帝:没有其它心愿吗?老师不想找回做为剑客的尊严吗?
[沉默。]
桂晤:(极力控制着某种情绪)不……剑客桂无锋已死,罪臣只是一名肮脏的政客(白)已无权自刎!
[木屐踏在石板上。]
迁:小筠!要上路了!
小筠:来了!
[木屐急促地敲打着地面,追上前面轻便的脚步声。]
迁:(笑)久等了。小筠总喜欢磨磨蹭蹭。
小筠:(不满)我才没有!亓官哥哥千万不要听信迁的话!
亓官宗:(笑)哈哈。
[鸟叫声响声]
亓官宗:天气如此晴朗,只怕秋天近了……
迁:嗯……是啊……
[在天空中咧咧飘扬的旗帜。鼓声。]
桂晤:(白)迁
监斩官:时辰到!
亓官宗:(白)是否还记得在下?
[举刀声]
监斩官:行刑!
[刀挥下的破风声]
桂晤:(白)是否……
已在世间的某处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谈话声渐远]
小筠:呐,我们这是去哪儿?
迁:不若……我们去北方吧?桂先生曾说过那里民风奇特,景色秀丽,光那万里冰雪我就神往已久。
亓官宗:嗯,也好,反正时间多的是,姑且走上一趟,日后你若回京见到桂晤,也好有吹嘘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