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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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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把玉佩还给那个人,萧梓季刚要转身,便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她就在那!小偷,还我金鱼佩!”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跑到萧梓季旁边,眼神不善的盯着她。四周人群退散,街道中间被空出一片空地。
那几个男人把萧梓季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男人就是带着玉佩的主人。他扫了萧梓季一眼,满脸凶色,开口:“这是哪来的小乞丐,偷东西都敢偷到爷的头上来了?”
“没有,这是我捡的,刚准备还给你。”萧梓季身高才到男人的腰部,她仰着脸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
四周都是些上街买菜的百姓,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为这个孩子求情。
他们不瞎,眼前的男人从穿着打扮上都时刻彰显着自己有权有势,谁会为了一个不认识还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去得罪一个自己压根就得罪不起的人?
至于那个孩子,只能为她默哀,谁让她运气不好,敢偷到阎王头上。
“哟,小鬼头还胡言乱语蛮不讲理啊?玉佩现在就在你手上,不是你偷的是谁偷得?”
“胡言乱语几句你就当爷爷我信了?”
“啪――”的一声,萧梓季一个踉跄,被男人一巴掌扇的跌坐在地上
男人阴笑着:“你在骗鬼呢?!”
萧梓季被打的脑袋发晕,坐在地上摇了摇头,又重新抬眼看向男人:“我没有偷……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男人就一脚踩在了萧梓季的小腿骨上。
萧梓季疼得冷汗直冒,整张脸变得苍白。
“还偷不偷东西了?”男人就像没看到似的,一脚踩在萧梓季的腿上,一脚撑在地上,还悠哉悠哉的弯下腰,拍了拍衣袍间刚刚奔跑时蹭到的灰土。
萧梓季直直瞪着男人,那种眼神仿佛要把人撕碎。
手中的玉佩被萧梓季放在了衣服的兜里,既然他定要说自己是小偷,那不仿就是好了。
“呵!还敢这样看我?还没被打够?!”
“咚――”萧梓季眼前一片漆黑,只感觉有人在她胸前使劲踢了一脚,她整个人都感觉喘不过气来。
胸口仿佛被撕裂,肋骨疼的她全身发抖,耳旁还回响着男人咬牙切齿的话:“看我不打死你”
落阳城的早市街头,一个又高又壮的年青男子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有看完男人打人全过程的人说,女孩被打的头破血流,满身伤痕,血流了一地时男人才肯罢休离去。
男人临走时身边的随从还问过他要不要玉佩了,他却回答玉佩被那小崽子的血弄脏了,他闲恶心。
萧梓季被打的昏了过去,等到醒来时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她是魔,自小她就知道自己的愈合力与别人不一样。苟且偷生了这么久,受再大的伤她也知道不可能真正死掉。
想着今日也与原来一样,被打一顿就好了。
可是当她从地上起来时还是踉踉跄跄,头晕目眩的走不稳。
麻衣上,脸上,身上,地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此时已是月黑风高的晚上了。
萧梓季扶着墙,从衣兜里掏出那两块玉佩。其中一个被她的献血溅上了,另一个因为放在里面的原因,还是干干净净的。
她叹了口气,心道:还好没碎,不然真是白挨了一顿打。
脑袋昏昏沉沉,虽说死不了,但是每次受伤的痛觉她都不会减少半分。
收回玉佩在衣兜里安全放好,萧梓季一步一停,忍着全身疼痛向城外的树林里走去。
她想着:还有一个人,在茅草屋里等她。
萧梓季回来时沈幕还没有睡,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的坐在那,静静的注视着屋里的木门。
萧梓季十分惊讶,以为沈幕是在特意等她。
可等她刚进屋,那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萧梓季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问:“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做什么?”
沈幕没回答她,只是盯着萧梓季抓向自己的那只脏手,手上的泥土和血混在一起,又黑又红。
一双眼里的警告意义明显,怒火在冷静的边缘徘徊,就像下一秒,沈幕就会忍不住对她拳脚相加。
萧梓季自知有错,讪讪收回手,反握在身后,才见沈幕的脸色好了些许。
“对了,我给你个东西”萧梓季的脸上笑嘻嘻,右手伸进衣兜里,像要掏出些什么。
她一边在衣兜里乱摸,一边道:“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你一定要收下。”
说罢,一对暖玉出现在她手中。
光滑皎洁,毫无瑕疵的玉佩里散发出莹莹绿光,照的萧梓季的笑容越发甜美。
沈幕顺势看了一眼,开口问道:“这是从哪来的?”
萧梓季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抢来的,抬手摸了摸鼻头,撒谎道:“别人送的,我帮别人搬东西别人送的”
一句话半真半假,前假后真。
她原来在没学会偷东西以前,确实是帮别人搬过酒。可是别人看她小,又是个女孩,就欺负她,搬一天的劳力就给四个馒头。直到最后看不惯她,便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沈幕不知道那么多,听完,退了一步。第一次认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发现,眼前的女孩实在是瘦的可怜。
一身麻衣脏乱不堪,还染着一大片血迹,头上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洗,乱糟糟的。身上衣衫单薄,形体骨瘦如柴。
“你?”她自是不信萧梓季的鬼话,看了两眼手中的玉佩道:“这是上好的暖玉,你留着吧,我不需要”
萧梓季一听急了,握着一半的金鱼佩就要往沈幕怀里塞:“没事没事,这有两个呢,正好我一个你一个”
沈幕没理她,又退了一步避开,便直径穿过大门,消失在黑暗里。
独留一个背影给她。
可萧梓季却像跟认定了一般,双手握着玉佩跑到茅屋门口,朝那抹慢慢消失的纯白大喊:“你去哪啊?玉佩我一定会给你的,你若是现在不要,那我就帮你收着,总有一天我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