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纵横江湖》木天涯

3、第三章 交易

　　“祎祎，祎祎。”
　　久违的熟悉称呼让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那人，她神色微怔。
　　眼前的人俊颜清雅，细眉凤目，鼻若悬胆，唇色淡淡，一双黑眸明润若水正满含宠溺的看着自己，他见少女定定地看着自己，展颜一笑：“祎祎，哥哥来看你了。”这一笑便是一脸的苍白也无法遮掩他的光彩，满室都灿烂起来，让人感觉如春风拂面暖人心田。
　　“美男。”少女喃喃地吐出这两个字。君子当如玉，眼前的男子让她有了这个感觉，一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温和的气息让她觉得温暖，觉得安全。
　　“哈！”厉义仁听到这两字好笑，他最先从宋瑜的美色中惊醒过来，暗自惭愧自己与宋瑜相交多年但仍不能抵抗这一笑的功力。
　　杜婵杏眼含情，关切地注视着自家庄主。风雨雷电四人站在一旁也是沉溺于宋瑜的笑容中。
　　宋瑜一愣：“美男？”随即道：“祎祎又调皮了，我是哥哥啊，是哥哥啊！”他殷殷地说道。
　　“哥哥？”
　　宋瑜一阵激动，伸手抱住她：“太好了，祎祎又叫我做哥哥了！祎祎不生哥哥的气了！”感觉到脖颈里温热的液体，宋祎在宋瑜怀里又阖上眼，眼泪却流了下来。这个宋瑜，这
　　个美男子宋瑜，是真心地关爱着她这个傻妹妹。当然，此宋祎已非彼宋祎。

　　那个世界里宋祎也是个孤儿，可以说她比这个宋祎好命，或许更悲惨，这个世界的宋祎痴痴傻傻，也没有那许多的哀怨情仇。
　　二十岁，宋祎正要升大三，开学前三天父母去旅游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问宋祎要不要去，“不要，我才不做你们的电灯泡。”宋祎故意皱着眉头道。她时时后悔自己那时为什么没去，去了也就不会那样孤单了。
　　上午父母出门，下午宋祎接到电话说飞机失事。宋祎整个人都傻了。她的父母因为各种原因都是孤身一人，除了父母宋祎没有其他的亲人，丧事是父母单位的同事帮忙操办的，之后宋祎看着父母的遗像，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屋子，收拾了东西去了位于同一所城市的学校，她还要上学，医学院的功课是很重的。
　　“宋祎。”同学们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宋祎也微笑着点头。宋祎容貌清秀性格开朗，有着天生的热心肠，很受同学们喜欢。
　　宋祎知道自己的心不在学校，虽然她让自己专心地听课，可她依然不受控制地发呆，学习时发呆，吃饭时发呆，睡觉时也发呆……
　　“宋祎，你怎么了？这两天怪怪的？出了什么事吗？”宿舍的同学这样问她。开学后宋祎会住校，只在周末时回家。
　　“没事。”宋祎仍是笑笑说。宋祎是坚强的宋祎，不是爱向人撒娇的宋祎，她只会对爸爸妈妈撒娇，她至亲的人！爸爸妈妈走了，再也回不来了，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了，孤零零的一个人！爸爸妈妈真的走了吗？宋祎依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某天上课的时候，宋祎终于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手上挂着点滴。
　　“低血糖昏迷。”美丽年轻的女老师微笑道：“宋祎，你还是真不给我面子，我的课有那么难听吗？”老师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对不起，老师。”
　　“减肥么？”老师这样问，视线却看着宋祎身后的某处。
　　宋祎没有回答。她不想说理由，说就会说太多。她不需要那些同情或怜悯。爸爸妈妈离开了，可她已经二十岁了，完全能照顾自己；爸爸妈妈留下来的存款和保险公司的赔款足够她衣食无忧了，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想要爸爸妈妈，那两个会亲切地叫她“祎祎”的人。
　　“祎祎，你真是个好孩子。”爸爸揉着她的头发笑道，把幼小的宋祎举得高高的，宋祎大声的笑着，妈妈在一旁微笑：“好啦，把祎祎放下来，别吓着她了。”
　　“祎祎，咱家的祎祎是个大姑娘了。孩子她妈，我可舍不得宝贝祎祎嫁出去。”宋祎上大学前夕爸爸突然感慨，妈妈笑着搂着宋祎：“行，只要你不同意，咱们绝不把祎祎嫁出去。”
　　“祎祎……”
　　“祎祎……”
　　一颗一颗的眼泪滴落下来，在校医室白色的被套上绽开了花朵。
　　老师的嘴角诡异的翘了翘：“祎祎。”
　　宋祎一惊，抬头看向老师，泪眼朦胧中似乎看见坐在光线暗处的老师背后有着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她擦去眼泪眨眨眼，什么都没有。
　　“宋祎同学，”老师咳了一声：“是在想念你父母吗？”
　　宋祎的手抓紧了被套。
　　“思念亲人是好事，可你的思念却太过了。”
　　宋祎看着老师。
　　老师抬起手撩了撩头发：“你的父母，正因为你的执念，去不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你说什么？”宋祎颤声问。
　　老师完全不顾宋祎身后那两个神色焦急的中年男女或者是鬼魂，睁眼胡说：“你该清醒了，宋祎。”虽然宋祎有这样的执念，可那两人的执念也不轻呢！
　　“我不明白老师在说什么。”宋祎冷静下来。
　　“呵呵。”老师轻声地笑着，突然说道：“交易达成。”她见宋祎满脸的疑惑，说道：“你别担心，我答应了别人要帮你，你跟我来吧。”
　　点滴打完后宋祎跟着老师去到老师住处，那是和人合租的一套房子，住的几位是医学院的博士、硕士研究生。带宋祎来的这位老师是灭绝师太级别，专业精神卫生学。
　　“厨神，炒这几个菜。”老师对着厨房里忙碌着的男子道。听她报出的菜名，宋祎暗自惊讶，那是她爱吃的菜，熟悉她的人知道不奇怪，可这个老师，是这学期才带课的老师，怎会知道？自己今天也很奇怪，怎能因为老师不明不白的话就跟着她来陌生的地方，万一她是坏人怎办？
　　“在吃饭之前，我们做点别的。”老师微笑着道。

　　宋祎做了个梦，梦里她又见到了亲爱的爸爸妈妈。妈妈抱着她失声痛哭，爸爸也是双目含泪。
　　“祎祎，别再折磨自己了，”妈妈心疼地捧着女儿的脸：“祎祎宝贝，即使我们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会在……我们会在天上看着你。”
　　“祎祎，每天都要按时吃饭。”这些天见宝贝女儿都没怎么进食爸爸心急如焚，但那时他的声音怎么也传不到耳朵里，“天冷了就要记得多加衣服，别再蹬被子……”
　　…… ……
　　“祎祎，好好地照顾自己。”
　　“祎祎，要快乐地活着啊！”
　　…… ……
　　“祎祎宝贝……”
　　“祎祎宝贝……”
　　…… ……
　　“祎祎，爸爸妈妈不能陪着你了，对不起。”
　　不，不，不要说对不起！别走，别走，留下来陪我……宋祎看着身影渐渐消逝的父母，急忙地伸出手去抓，却抓了个空，醒来时她已是泪流满面。爸爸妈妈已经走了，真的走了。她嚎啕大哭。
　　“莫汝，你又欺负人家了？”冷冉听见房间里摧心裂肺的哭声皱眉问，她一整天都被产妇的惨叫包围，回来还不得安宁。冷冉，和莫汝一样同属灭绝师太级别，专业妇产科。
　　“这可是人家求着我帮忙的。”莫汝坐在餐桌前等着开饭。
　　“这次又是什么交易？”冷冉对莫汝的行事风格很熟悉，自大学开始同学，硕士博士也在一起，算来也快十年了。
　　“两个灵魂。”莫汝翘眉。
　　按说莫汝这样的回答一般人都摸不着头脑，就好比柴小乐，冷冉挂名的未婚夫，他正把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可冷冉只是“哦”了声什么也没说了。
　　“说实在的，”莫汝问：“我一直奇怪你到底信不信我的话，你从来就没有追问的意思。”
　　“你害了人吗？”冷冉问，见莫汝一愣，她道：“你既然没有伤害别人的利益，没有危害他人的人身安全，你是不是魔我真的无所谓。再说了，”她耸耸肩：“你是搞精神病的，神神叨叨也在所难免。”
　　莫汝气结：“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虽然我的专业是精神病学，不过你也可以称它为临床心理学。”她听见房里的哭声低了下去，打开门，便看见宋祎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睛红肿，鼻子也红红的，床的四周散落着一大堆擦过眼泪鼻涕的面纸。莫汝深吸一口气，这个小鬼，居然把我的房间弄成这样，一定要讨点利息回来！
　　莫汝在脸上挂上笑容：“出来吃饭吧。”在宋祎出来后，莫汝转身关上房门，一阵风刮过，一团糟的面纸被风卷起奇异地飞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房间里清洁如初。

　　“吃饭吧。”柴小乐将碗筷放在宋祎面前。
　　宋祎大哭一场后，消失一周的食欲神奇地又回来了，她夹起面前的菜，吃了一口，再次热泪盈眶。
　　“很难吃吗？”柴小乐急了。
　　“不是，不是！”宋祎抹去眼泪：“是太好吃了。”很温暖的感觉，家一样的感觉，宋祎仿佛回到了家里，回到和父母一起用餐的场景。
　　“那就好，你喜欢吃多吃点，以后也经常来吃饭吧。”柴小乐笑咧了嘴。
　　“真的？”宋祎看着眼前这个笑得阳光的男孩心情也不自觉地轻松起来。
　　柴小乐是个厨师，还是个大厨，柴小乐做的菜很好吃，柴小乐很温柔，柴小乐很体贴，柴小乐其实很害羞……宋祎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柴小乐是冷冉的未婚夫，他的眼里只有冷冉。
　　宋祎拜了柴小乐为师，向他学习厨艺。她的大学生活比其他人更紧张，一面是繁重的课业，一面是她新喜欢上的做菜，她想像柴小乐一样做出那种有家的温暖感的菜来。
　　五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大学毕业，别的同学急着找工作或考研，宋祎把自己的家改装成了一间私房菜餐厅，在柴小乐的帮助下餐厅开业了，开始只是一些熟人同学朋友捧场，慢慢地做出了名气。她会在早晨起来去市场看有什么新鲜的菜，然后定下今天的菜单，将菜单发到网上接受预约，她一个人能力有限，只能做十多人的饭菜。看着客人们吃得开心，她也笑得开心，这样的生活，她很满足。
　　柴小乐终于赢得冷冉的芳心，冷冉毕业后两人结了婚，他们留在了这个城市。宋祎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看着柴小乐笑得看不到眼睛，悄悄地擦去眼泪，送上自己真心的祝福。
　　那个有些奇怪的老师莫汝在博士毕业后离开了这个城市，有一次她同宋祎订了个约定，说宋祎如果五年内发生什么意外就把所有的财产转移给她，这个约定的确奇怪，宋祎觉得自己也没有别的亲人，就笑着答应了，没想到莫汝真的拿了一份拟好的合同给她签，签了之后莫汝笑着说“交易达成”。之后莫汝说不会让她吃亏，拿出一根黑色的羽毛给她说是危险的时候可以帮她一次，宋祎也只当笑话听了，那根羽毛后来她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到底是怎么来这里的呢？宋祎在宋瑜的怀里想。九月九日重阳节，宋祎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出去蹬高踏青，然后她莫名地摔下山崖。醒来的时候她发觉世界变了，宋祎在想老天是不是又给自己开了个玩笑，就像爸爸妈妈的离开一样，也许睡醒了就好，于是她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宋祎确定自己真的离开了原来熟悉的世界，成了这里什么的一个小姐，还是个傻小姐！宋祎再次绝望了，她开始抵制进食，如同那次一样。
　　“祎祎，祎祎。”宋瑜感觉到妹妹的眼泪，慌忙放开她：“祎祎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啊？让哥哥看看，是不是头疼啊？”
　　在宋瑜贴心的呵护中，宋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祎祎，祎祎，我不是你的妹妹祎祎！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虽然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我不是你的妹妹，我要回家……”宋祎哭喊着。
　　“你是祎祎，是我的妹妹祎祎。”宋瑜温柔却坚定地道：“乖祎祎，别哭了。祎祎，别哭了。”见宋祎越哭越厉害，宋瑜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祎祎，哥哥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也要离开哥哥吗？”

　　宋祎摔下山崖后冷冉的电话响了。
　　“莫汝，怎么了？”
　　“那个宋祎，”莫汝道：“你去看一下，可能出事了。”
　　冷冉拿电话的手顿了顿，轻声道：“是吗？”
　　“是啊，我感觉不到她。”莫汝叹了口气：“那天她在我的课堂上昏倒，我便对她有了兴趣，不是因为她背后的两个灵魂，而是我无法看透她的命运。这种情形，我那两个小师妹身上也有。”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那两个小师妹。”
　　“是呀，一个板着脸对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一个虽然是笑嘻嘻地听我说其实完全不相信我，真是不乖巧的小师妹啊！”莫汝抱怨着：“她们还好吧？”
　　“恩，人如其名，一个严肃认真，一个总是随便意思一下。她们明年毕业。”冷冉毕业后留在学校的附属医院，和莫汝的两个师妹常打照面。
　　“哦，那看来也快了。”莫汝道。难道真的有世界是我无法查知的？是否只有神才能真正了解这个世界呢？莫汝没有答案，因为她不是神。她语气轻快地道：“我找到那张契约了，我看看时间，呵呵，我运气真不错，还有两天才够五年呢，看来我有一大笔收入进账了。冉啊，你去帮我搞定这事，我付你一成的辛苦费。”
　　“好啊。”冷冉挂了电话陷入沉思，那个总是跟着柴小乐屁股后打转的宋祎真的出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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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里出现了很多名字，会是天涯其他故事的人物，比如柴小乐和冷冉，比如莫汝，本来天涯一直在头疼该给他们取什么名字，然后今天一下就都定下来了，还真是有些神奇。
莫汝的两个师妹，有一个大家应该熟悉吧，就是《随意传奇》的女主角，随意同学，另一个，也会是天涯构思的另一部小说的主角。啊！真希望这些小说不用我敲键盘就自动浮现在电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