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彼岸》傅冽

5、归还

　　一个星期之后…………………… “染,明天我带你回家吧.”
　　“什么?”
　　“我已经拜托银曈替你好好看着那些孩子.反正带孩子她比你厉害多了.”
　　“为什么.回家?”
　　“你最近太累了,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吧,这么久都没有见到父母不想嘛?轻松几天.去看看海吧.”
　　染难以置信, “海?真的可以吗?指海谢谢.谢谢.那……那我要买些东西给妈妈.对了还要买爸爸最喜欢的茶.”
　　指海知道染会这么高兴,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 “染,别急,我开车带你买些东西.女儿回门是要多卖一些东西.我拐跑了他们心爱的女儿,他们一定非常想你了.”
　　“唔…”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指海突然把帽子叩在染的头上, “快走吧.对他们来说我就是后海阿.”
　　“…对阿.”染掀起帽子看着指海温柔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笑容和后海的是同样的.没有差别.脸上出现两朵红晕, “谢谢你.”

　　我就要忘记了有那么一回事.被忘记的事又来找你……………好啊,我等待已久.
　　“指海,你看那是海!”染指向远处模糊泛着光的方向.
　　指海微笑的专注开着车.阴天……
　　……………………高高的海堤,下面是海,海的沿途没有浅滩大多都是海堤.海似乎是危险的和不光明的,这片海很深,出神是为了那种亲近的似乎相识的感觉.仍是远看这片海,看到它的威力,临海的山崖或是别墅,还有很多房屋都是坍塌倾倒的样子,想象凭海临风的花园一点点的缩小也许明天便会消失,接下来或许就是自己的家.
　　染安静的依在车窗上.看着沿途的风景.
　　指海还是好奇注视着她的背影. “穿上吧,会着凉的.”
　　“谢谢.”…………… “指海,好久没有看见这片海了,它好像都没有变化.”
　　高高的海堤偶有人在上面行走.向后面的人招手.天气不太好,海上的风也大.摇下车窗可以清楚的听见海浪撞击岩石的声音.不平静的海.似乎骄傲而又孤独.
　　染的家离海边不远.
　　染的父母很想念她的样子,尽管如此父母都很克制的表现,无意间让指海观察到关于染的另一部分.过去的生活环境原来是这样的.
　　“坐吧.”
　　染安静的坐了下来.指海随着坐在父亲的对面.染的母亲眼里含着泪看着染.
　　“爸爸妈妈还好吗?”
　　“好,都好.下次回来就好不要花钱买东西,后海也是.”
　　指海领会的点了点头. 用低沉又安稳的声音说到. “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望你们很不周到了.染非常想念你们.”染轻轻的笑着.没有再说话.
　　也许是安静的出奇, “染,我们去拜访一下你的叔叔阿姨吧.爸妈我们先把东西放下来.”指海说到.
　　染点了点头.妈妈赶紧揽着染指着楼上的房间. “你们的房间我早就收拾好了,被子床单都是新的.” “呵呵,你妈妈知道你回来几天前就忙上了.”爸爸略微不自在的说道. “回来多住几天.”
　　染看了看指海. “没关系多住几天!”指海的庄重和严肃让父母很喜欢.
　　………………………………………… “这就是染的家阿.父母很喜欢染阿.”
　　染点了点头.走在高高的海堤上.
　　“怎么这么安静.染以前不爱说话嘛.”指海不放心的注视着染的脚步. “要不要下来.上面很危险.”
　　染摇着头.短发任风吹散.低头看着指海, “指海很爱操心吧?最近指海很温柔.怎么了?”染在笑,被遮住的眼睛也许也在笑.
　　指海没有回答只是又问起来. “过去的染就是这样吗?”
　　染摇摇头.
　　“染,你现在……………”
　　“指海?”
　　指海停下来依在海堤上,海不太平静.深蓝的令人畏惧. “干吗喜欢?染,我看这海不美.把周围的人都侵扰了.”风也在变大.染依性坐了下来. “每天,这里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有这片海,有很多情绪,不停的变化,它没有侵扰只是很自然.房屋总有一天会倒塌的,人们可以朝后退.海不会后退.海决定要吃掉陆地,就想小孩一样单纯.风和潮汐可能是它的思想.就像今天.”她顿了顿又说, “今天是海烦恼的日子.” 指海向远处望去,很远的海平线和天在一起像迷懵的灰色.指海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突然感觉耳垂被抚弄的. “染?” “呵,后海喜欢带着那个耳环,带上吧.”染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黑钻耳环.指海接过来带了上去. “后海那个家伙不出来吗?” “指海,再待一会吧!很久没有吹这里的海风了.” “好吧…………” “………………” “染你这里还有想要见的人嘛?” “没有啊.叔叔阿姨都不亲近.见一次就算过去了.” 指海想从染的口中知道关于杨佩妮的事.“染的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不记得了.” “小时候也喜欢看海吧?” 染想了想. “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可能是因为很重要的人去世了吧.小孩子就会自动把记忆删掉.” “我会记得更清楚.”指海那么说. “小的时候我被杨妈妈照顾着,她很温柔很喜欢我.可是她后来病死了.” 指海闷闷的笑几声,“得的是什么病.” “不要那样笑.我忘了.”染不满的看着指海.

　　几天后的下午………… “指海看那里.”染跑了过去,站在高高的海堤上伸开双臂染陶醉的舞动着手指感觉风的速度, “指海.”
　　指海不解的看着染快乐的样子.
　　“指海.”染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就在一瞬间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进了脑中 “以后不再痛苦了”…………就好像突然有人对自己说了一句,指海费解的停住脚步,仔细的回忆刚刚那声音…………指海看着染身后的背景…………有眷恋的滋味……努力的想便再也想不起来什么了.
　　指海走到染的跟前, “这里这么好吗？这么高兴.我认识这个你么?”转动染的头.
　　“你不认识我吗?我可认识你啊……你不就是哪个大名鼎鼎的卓指海啦.”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咳咳……这样的染真伤脑筋阿.”
　　“为什么?”
　　指海挠了挠头, “现在的染很可爱啊……突然发现你很美.怎么一下变的很合我的心意.伤脑筋我差点就要爱上你了.”
　　“谢谢.”脸红
　　“你当真了?”指海大笑起来. “不要那么认真啊.开玩笑的.”
　　“指海,你太过分了.”染生气的背过脸去,因为脸还红红的.
　　指海忍住了笑见她正背对着生气的样子.…………挣扎…曾经为了什么事而挣扎吗?……又是那种感觉,指海困惑的皱起眉头…………闪念而过想法,也许再也不会出现………心脏不规则的跳动着……为什么我不能娶她.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我不能得到她………… 指还摇了摇头,那种令人窒息又熟悉的痛苦突然袭击了他………“染?”
　　染回头看见指海陷入沉思的样子.又背过身去.
　　…………………………心在跳着,恢复了属于指海的速度, “我们回去好吗?”
　　“嗯…”

　　在不熟悉的房间,由窗口吹来强劲带着咸味的海风.香烟也因为风迅速的消化着自己,在黑暗的房间里留下持续不断的星火.这一点点的星火时而惹的那沉郁的黑钻发出骚动的光.指海陷在沙发里瞥头看着远处的海面.月亮时而躲进云中.让人产生幻觉,好像大地是浮在这海面上的.
　　我………为什么不能娶她?是后海的想法吗,却为什么直直的钻进了自己的脑中?是感应吗?怎么连心里最深处的悸动也可以被占据.这几日来到染过去生活的地方,指海越发的疑惑,越来越多次的感受到后海的心,对是心,近的就好像就在自己的背面.指海不置可否的丢下烟头.站起来走向床沿.将耳朵上的黑钻拿下来,解开上衣,解开裤子.突然一阵无力的感觉令他晕眩.他不相信自己突然失去力气,试着直起脊背仰头时又是一阵晕眩.
　　也许时间逃跑了,总之似乎过了很久………………… “染…”
　　染立即从沙发上坐起来,来到床边.摸着他的汗湿的额头, “你…现在是谁?”染自言自语的轻轻说着,他好像病了.吹海风的原因吗?看着他不适的挥开被子.染有些担心.轻轻的抱着他的身体,瞬间感到他体温的差异,这样情形很快就会高热了吧.
　　……………为什么我不能娶她……………指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为什么我不可以娶她,她站的高高的海堤上,衣裙被海风吹着扇扇的震动着.她笑着看着他, “你敢娶我嘛?”指海难受得动着有人不让他说话.他着急的拉住她的手.他想拥有……拥有这个女孩.她的声音很轻,如果她愿意甚至总是不开口,一看见她就会莫名的想知道她心里的在想什么,心里可有秘密,心里可有自己.她可爱的眉眼就像是星星和月亮,只肖一眼就会发现她值得永远珍藏.后海在不远处微笑着对自己说. “看她的心.那里面有你.有你.”
　　指海的身体颤抖震动着.染开始紧张起来,他的体温高的惊人. “怎么办,我好担心.快点清醒过来好吗.我开始害怕了.”染轻轻的拥着他.
　　开始害怕了………我开始害怕了,为什么害怕不清楚,努力的回想但是什么都不起来,指海握紧了手.她的嘴里念着什么听也听不清楚.她一再的微笑要挣开他的手.有那么一秒钟手真的被挣开了.指海还是无法张口. “你敢娶我嘛？”她又问.指海点了点头,向她展开双臂看到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从脸颊上滑下来.远处的后海走近了一些对着指海说到 “她不爱你.”
　　指海摇着头,终于破口而出的话 “我敢.我要你.我要你永远做我的星星.”…………………
　　指海呓语着, “指海?”染想听听他说的.
　　指海收紧手臂 “永远是我的星星.”指海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染的眼睛缓慢的说着 “永远做我的星星.”
　　“后海?”染不太明白的抚摸着他的眉角.
　　指海再一次努力的睁开眼睛, “染…”
　　“什么?”
　　“我…………永远………”
　　“你是后海吗?我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染贴着他的嘴唇仔细的听着,犹豫的抬起头他又合上了眼睛,还是高热的呓语吧.那么不安稳,很少看到这样的后海,又或者是指海.像个迷路小孩梦里也睡不安.握起他的手, “我也很怕,怕你总是不回来.我也很怕,怕指海受到伤害.怕我会失去你也怕失去指海.”染无助的依靠这他的身体, “每次指海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我都以为是你回来了,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就会发现你竟然作了一个这么可怕的决定,你掠夺的指海的一切,我替指海怪你……………也怪自己为什么那么离不开你.你真可怕.”染摩擦着指海的脸颊. “我想天在和我开一个玩笑,一定是我曾经犯过错,这是惩罚.”
　　……………梦里,她假装生气威胁说要跳下海里. “我要指海的一切.”指海悻然的接受她的要求. “什么都可以,想要什么都行.” 她高兴的将帽子抛向天空.用那明媚的眼光注视激动的他,她笑着说 “我的，全是我的.” 指海不明白自己僵硬的身体怎么不听使唤,想抱她想吻她.却像化石生根. “染……”
　　……后海来到染的身后,从后面轻轻的抱住染,她惊讶的一瞬间又眉开眼笑. “你去哪儿了?我怎么突然找不到你了?”染落入后海的怀抱. “我在等你答应嫁给我.” 染假装生气的威胁到, “我不.” 后海却把她高高地举起来,对他说 “不答应我就要在海里娶你了…………”
　　指海难受得挥开额头上的冰袋.手指挥打在染的脸颊上, “呜…”按住指海任意挥打的双臂. “听话,乖.听话,乖乖的很快就不难受了.”拾起冰袋重新敷在指海滚烫的额头上.
　　………………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他,后海看不见我吗?染,你也看不见我吗?突然间指海想起来了,这个站在高高的海堤上的女孩是后海的妻子.是后海爱着的人.是后海的……………是后海的…………… “放我下去,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后海吻着她两个人非常的幸福…………指海笑了,他们幸福就够了.
　　指海感到有人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吻………带着咸味的空气,不客气地钻进鼻腔.他微微的扬起嘴角. “我病了吗.”染调皮的看着他虚弱的样子, “很少见到你生病,你应该经常生病.”
　　“呵呵,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染没有回答,只低头轻轻的吻了他,指海缓慢的将舌头伸进染的口中越缠越深.他轻抬起眼睑,看着怀中的染,将她拥紧地眷恋的抱着,弄不清出是否想说什么. “染……你很累了.睡吧.”
　　“后海!”
　　“嗯.”
　　“别再生病了,我真担心你.”
　　“嗯.”
　　“还有真高兴你能回来.”
　　“嗯……”指海的意识渐渐的模糊,好像将渐渐失去自己.他收紧手臂,拥紧怀里的人,染已经静静入睡,紧接着指海也失去了意识……………………………

　　两天后,染家乡的医院里………
　　“指海…?”染不安的询问.
　　指海似安抚似的扬起嘴角,穿过染的眼睛,焦距落在很远的地方,事故发生的太突然,没办法阻止,记忆中车速有一点快,路面湿滑夜晚扩大了车轮摩擦路面的声音,海风迎面吹来. “轰”的声他被抛了出去.不远处海的声音巨大.他没有呻吟.在道路旁缩成一团.指海一时怔仲.
　　急忙跑过去, “还好吗?”发现他是一个醉汉.
　　他突然抬起头眼神奇特而凶恶.冷不防的出拳击打, “喝.”指海小心的防卫, “冷静点,唔……醉了吗?醒醒.”醉汉并不理会,从怀中抽出小刀毫不迟疑的朝指海刺来.让指海不能理解的是他的眼神,那一成不变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凶狠的眼神.脚下是坍塌海堤, “喝!”指海准确地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的匕首能伤害自己,还是试图劝说他能够停手,这个毫无理智的人应该已经受了重伤,他的力量正在迅速减弱,不若几秒钟前强大的爆发力.这一秒钟指海并没有意识到死亡就在他的身后.这一双眼睛闪出迷乱,竟在体力不支之后,下了至人于死决心.
　　指海不相信自己会死得这么荒唐,一个危险的不顾及生命的人,奋力的拉着他向近百米深的海堤落下去. “混蛋,你想死吗?”指海大喊.两人落入海中双双卡在浅海礁石之间.血在海水里迅速的化开,上面滚下来,没有死算是幸运, “该死,该死的….”指海不停的咒骂.浑身是伤的他已经动不了了,不知道能撑多久, “呜…”指海迅速的寻找另一个人的位置,即使已经身陷险境指海仍然好奇这个混蛋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混蛋,混蛋!”指海试着爬上礁石但失败了,一会之后那个酒鬼的身体被海水推倒了礁石边,指海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他拽过来,他显然伤的更重.
　　过了几个小时天就快亮了.指海计算着不久之后就会被人发现.也许还来得及.他尚有微弱的鼻息,有几次他睁开双眼, “你这么想死吗?”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忧郁,依旧凶恶. “你已经没有亲人了吗?” “为什么要我陪你?混蛋清醒一点.”
　　这一天太阳没有出现在海平面上,这是非常少见的,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指海冻的发白的嘴唇没有丝毫的温度,一个小时以前他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他不愿意这样消失,现在死去,连后海也会死.染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没有得到过任何的东西.什么也没有拥有过,他不想死.想要活下来,不可以死,不可以让后海再一次消失.不可以………
　　一个小时又是一个…………… “指海…指海.”
　　指海依循声音转头挣开双眼, 染微笑的看着他.
　　“怎么?”
　　关切的靠近他的脸. “有什么感觉吗?”
　　“我想杀了那个混蛋.”
　　“我也想.”染笑了.
　　指海皱起眉头, “因为我没有死,所以你在为我高兴吗?”他抬起裹满布条的手摩擦她的笑颜. “我看上去向木乃伊是吗?”
　　“也许,我笑是因为,你现在是凶不起来的指海.”
　　“我是后海.”指海的眼神探进染的眼中.
　　“你不是.”
　　“哦?”指海调皮的把脚丫子挪到了染的大腿上.
　　染毫不客气的戳了戳,指海龇牙咧嘴的一阵疼痛.染挑衅的挑了挑眉. “你是指海.”
　　从医院里醒来,体力渐渐恢复.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染刚刚离开.幸运的指海伤势不重,逃开了护士的监视独自立在走廊的窗边,点了烟不远处的人在叫嚷,女孩揪住医生破口大骂………不难认出的相同的眼神,女孩该是那个酒鬼的女儿.不知道那个酒鬼死了没?虽然指海不会逃避交通肇事的责任,但也不能排除那个酒鬼想借着酒意求死的可能.那个眼神真的非常难以理解.
　　指海黯然的撇过头去.
　　“你该知道这里不许吸烟!”如此曼妙悦耳的声音.
　　转瞬间指海陷入迷惘, “………茜草!”
　　……………… “我…听说你出了意外.”指海很意外,他是从哪里听说的?甚至他人还没有回去.难道茜草一直呆在染过去的城市里?这样的巧合真奇怪.指海一直想见她,想知道她过如何?
　　指海仔细而缓慢的打量着白茜草,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带着熟悉的气质和令人惶恐的美貌. “…好久不见.”
　　白茜草轻不可见的翘起嘴角,神态似在犹豫却令人意外的问道, “你为什么结婚?”指海………看的出她自己也很意外这样脱口而出.
　　“我以为你不会问…………是我控制不了这一切的发生.哼……当我醒来时已经结了婚………”指海没有试图让茜草明白他的处境.
　　白茜草走近他,伸手抚着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不若记忆中温暖.
　　指海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你离开后………那天我去找过你.”
　　“………离开…不是为了你.”
　　指海充满歉疚的亲吻着她的冰冻似的手指.那双忧伤的眼睛隐约仍带着爱意. “对不起!”
　　茜草猛地抽回手, “我该走了.”她即转身. “…我该走了.指海!以后………别去找我了.”
　　指海注视着她的身影,数秒后又突然与不远处染那充满疑问的眼神交错.
　　迎面走来的女人有些眼熟染疑惑看她脸上难掩的挣扎.她并没注意到自己存在,兀自陷在自己伤害之中,像是痛苦,就这么与染擦肩而过.
　　指海沉默的转头向外望去.
　　“指海?”
　　指海转身离去,一言不发.染立即回头看着刚刚离开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追了出去.
　　出电梯一转身她就在那里. “嗯……”染低头思考,有点混乱.直觉让自己接近她.
　　“茜草!”一个男人将伞移近那个女人.
　　她就是指海的情人.从刚才看见她时染就有着这样强烈的预感.
　　“怎么这么快?”一个男子接近白茜草.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为白茜草盖上自己的外套,茜草顺从的靠近他.
　　染没有再上前一步,当她看见白茜草手指上的戒指.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戒指,眼看他们离开了视线.下意识的拨弄着它.

　　指海渐渐康复,很快便和染回来,一方面很多案子等待着他处理,一方面孤儿院非常需要染.几个星期之后,早上…………………………
　　“早!”
　　“早!”
　　染注意到指海看到了那条新闻.白茜草择日订婚对方尚未披露.
　　指海仔细的看完了那篇报道.抬头看染两人在无声的探求对方的心思.
　　“指海.我们去找她好吗?”染忍不住先看了口.
　　“不需要.”
　　染深深的呼吸, “指海我们把后海的事告诉她.她会了解的.”
　　指海平静的回答道. “她已经要结婚了.也说过不用再去找她.”
　　“她说?她说这话时因为她误会了.我知道她一定也想知道这一切…………指海.我去找她.”
　　指海迷惑的看着染,片刻后……他又摇了摇头. “不要胡思乱想了.今天如果晚了话我去接你.”结束谈话提起外衣出门.
　　染蹙着眉头这件事已经烦扰她几个星期了.后海回避谈及白茜草.指海更是一副完全放弃的样子.几个星期前意外的在家乡遇上了指海的情人,如果让白茜草了解真相,局面跟着会变得复杂后海和指海也无法控制,现在说出口白茜草一定会非常困扰.染想到那天的情景犹豫着,很长时间的相处,染下过决心一定要帮指海找回自己的爱情.也许这样对自己来说很残忍,也许高估了自己,根本容不下另一个女人,也许白茜草会恨她,要她离开,也许指海和后海都会不原谅她. “人什么都改变不了,再为自己也没有用.小偷永远不可能坦然地活下去.”染走到窗边,看着悬浮在城市上空的白云. “我不会输的,指海和后海也不会,自己已经这么害怕了,我不应该让无辜的人接受这么可怕的现实.后海,不要怪我,因为爱你所以我知道,爱着指海的人会想知道指海没有背叛她.”

　　“亚雀.”指海忍不住看着他,指海是他的律师.他是一家电影公司的幕后老板,为人出奇的善良,以至于指海无法相信他可以担当的起这么重要的工作,他好像从没有疑心,相信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单纯得像个孩子.指海并不喜欢他却不时地羡慕着他.毫不设防的男人,为此他也活着非常得宜,指海不知道除了纯洁他还能找到什么词来形容亚雀.亚雀应该恨他,应为他曾从他的手中夺走了他的情人白茜草.可他却没有,意外的认定他是一个称职的律师最好的顾问.他纯洁却很明智,指海不得不承认他包容与温暖的个性是极罕有的.
　　亚雀儒雅,好看,成年的面孔上总也拖不掉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指海,你来,我正有事要告诉你.”
　　走进办公室, “我要结婚了.”
　　“哦?”
　　“但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祝福.”
　　指海意外, “我…当然祝福你.你找我是为了这事吗?和谁?”
　　“我是为了这个找你来,或许你不会意外我结婚的对象.是茜草.”
　　指海的确不应该感到意外,他同时感到庆幸,至少茜草并不是糊涂的把自己的未来交给别人, “我的确不应该意外,你是我能想到对她最好的选择.真有趣,她本来就属于你.现在回到你的怀里.”
　　“我想亲口告诉你,并且想得到你的祝福.虽然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但我相信你关心她,希望她过的好.”
　　“亚雀.对她我没有任何资格再说什么.因为是你,所以我万分感激.”指海严肃地看着亚雀. “她会忘记我,而我会永远记得我给她的伤害,并且永远不再见她.”
　　亚雀沉默的看着指海. “谢谢.我从没有放弃过她.”他又笑了. “你抢走过她,这次可不行了.”
　　指海无奈的看着这个像孩子一样男人, “别和我开玩笑，你是想让我失去老婆吗?”
　　“有人比茜草更好吗？”他好奇的问道.
　　“哼哼……没有.”指海扬起嘴角.

　　指海走出电影公司,转身不期然地看到白茜草,她的美貌令她在人群中异常突出.她才注意到,她的余光落在公司的门口.却矛盾的看着指海深沉的眼睛.她竟然看到了愧疚,什么时候她可以读懂指海的眼神了?茜草嘲笑自己的愚蠢.竟然还冀望着他因此而痛苦.冀望着他根本忘不掉她. “有事吗?”
　　“没有.”指海的眼光停留在她交握的双手.指海走近与她擦身时停下来想最后看清她的样子.完全记住之后便要永远走开.
　　“指海.”茜草急切的叫住他. “指海,喝杯东西好吗?”
　　………………路边的咖啡店,上午极少有人光顾.从里面可以看到街上的熙攘.
　　指海不再看她,眼睛直视远方. “你好象瘦了.为了做新娘吗?”
　　“我爱漂亮,不是吗.”
　　“亚雀,告诉我他很高兴可以娶你.”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吗?你在乎吗?”
　　“我祝你幸福,如果是亚雀那是最好.”
　　“没有你,就没有幸福可言.”白茜草怨恨的眼神打破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美艳绝尘的气质.
　　指海心里无比震惊,也许这是他第一次从茜草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在此之前他并不确定茜草曾经爱他.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敢确定.”指海不得不再次注视她的眼睛.
　　她嘲弄的笑了笑, “你从来都不想确定.”
　　指海沉默了很久,突然间不断亮起的闪光灯人群不知从何处涌进店里,很多的人将指海和白茜草重重围住,几十部相机对准了他们,场面一下子失控.记者越来越多而他们却无处可以躲避…………

　　银曈从染的手里接过报纸,头条触目惊心附上指海和白茜草躲避记者的照片.
　　银曈疑惑的注视着染微笑道, “怎么了?”
　　“没什么.”
　　略带情绪的晃了晃手里的报纸, “没什么?你确定吗?你认得这个女人吗?一点怀疑都没有?或者你并不想对我说觉得我是你的朋友?”
　　染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是.真的没什么.那种状况指海当然应该保护她.”
　　银曈仔细的看着那上面的照片, “女人为什么要嫁给自己不爱的人?”神秘的笑了起来, “因为她爱的人已经结婚了.这很明智,男人记得她更加忘不掉她,男人忘了她至少自己有了归宿.”
　　染沉默了,外面的榕树下聚满了孩子.染释然的笑了起来,她做了一个决定.
　　这天晚上她打了一通电话.白茜草拒绝和她见面.还保证不会再见指海.

　　电话铃声又响起了……………茜草深深的呼吸,手指颤抖着. “谁?”
　　“…………是我.我是齐染.”
　　“为什么要找我?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久之后.白茜草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说服自己并不容易,要相信一件如此荒谬的事实更困难.一个女人要把指海还给她.
　　“我不明白.什么叫做你并不介意?你怎么可以……………………”
　　“…………我想你愿意了解的.请你和我见面好吗?”
　　最终白茜草答应和指海的妻子见面………………………

　　夏季会有很多的雨水,雨会把很多灰尘冲走,然后城市变得很干净,在潮湿的天气里独自徘徊的街头,白茜草独自一人,她还需要思考……………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染的电话搅乱了她的心,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 “喂…亚雀,我是茜草.明天……我要拍外景不能见你的父母.对不起.”
　　“…………”电话那头传来谅解和嘘寒问暖的话.
　　“…我…也是.”白茜草收起电话,呆坐着心里酸楚翻搅,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电话不停的响起来,茜草仍然无动于衷,呆愣的失神.
　　又一次……………… “…喂.”
　　染的声音从电话另头传来. “你好,我是染.我是……后海的妻子.”
　　白茜草毫无反应的听着……
　　“我是…后海的妻子.”
　　“后海…”茜草的眼眶难以抑制的流出泪来.
　　“茜草,我…非常非常的抱歉.如果你还爱指海,我会把他还给你的.”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见鬼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忍不住地颤抖,茜草只想知道为什么指海会突然抛下她和别人结婚?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已经想了很久很久,只要你一出现就去找你.告诉你我和指海之间发生的事.可是你要结婚了,我不确定还能不能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白茜草对着电话歇斯底里的喊着.
　　“茜草,我是和后海结婚的………………我是后海的妻子.”
　　“我想见你.我想见你.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求你了”白茜草急切的哀求着.
　　染这才发现原来白茜草非常非常在意指海,也许我没做错,我应该说的应该说的,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会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会把指海还给你的.”染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痛苦……………
　　…………………

　　世上真的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么?指海不是指海.指海是另一个人.指海什么都不知道,是后海娶了染.指海什么都不知道,他并不爱染.他无可奈何.他愿意接受弟弟任何的要求.染是后海妻子,染爱的人是后海.染和指海之间………………不,后海就是指海,后海爱着染用指海的身体指海的一切.那么指海呢?到底为什么接受,为什么放弃,为什么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白茜草走出孤儿院很远很远,车水马龙,吵嚷繁杂.脑中有一千个问题没人可以帮她解答.没有人能告诉她现在应该怎么做?
　　拿出电话隔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拨通了指海的电话.
　　“……………茜草.”指海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切断.
　　“你现在是指海吗?”白茜草落下烫人的眼泪.
　　“我……是.”
　　“指海,见我好嘛?”
　　“你哭了?”
　　“指海,我都知道了.”这时才知道是内心里的喜悦让她落泪.
　　“你知道………是什么.”
　　“你并不是染的丈夫.求你不要折磨我.我知道了.”茜草不谅解的大喊着.
　　“茜草.”指海很意外,是从染哪里知道的吗?不久前指海已经决定放弃向她解释什么,毕竟她就要和一个很好的人结婚,会幸福的生活.茜草的话曾经困扰他,但了解了一切有好处吗?他和染的生活会受到怎么样影响.
　　……………

　　深夜里………………染独坐在客厅里盯着雪花的电视.
　　电话铃声………染忙接起电话, “喂.”
　　“染,还没有睡嘛?”
　　“嗯?嗯……我在看电视.”
　　“我今天有重要的案子,不回来了.你在家里注意安全.”
　　“好.”
　　“染…………”
　　染真希望指海能对她说点什么. “嗯?”
　　“早点睡吧!”
　　“指海………”
　　“什么?”
　　染仔细回想, “没有.你不要太累了.”

　　第二天,日光和煦. 染转头看着不断打着哈气疲惫不堪的银曈.
　　“哎呀,好累人.好困阿.”银曈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正在给孩子们画过节用的节目布景.才发现染已经拿着捐款信看了一个上午了, “染,你怎么了?这几百块钱可以让你吃惊一个上午吗?”
　　染淡淡地笑了,认真的收起来个各地好心人的捐款.
　　银曈看着她无声的走出去.不解是否因为昨天白茜草的出现.染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白茜草也不应该是那样的人,银曈只需一眼就发现白茜草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不屑去做背地里耍泼逞一时之快的事.她们的谈话并不平静.银曈虽然很想听,但方方和圆圆没能让她如愿.一旦被银曈认定是朋友的人.通常不能逃过她那过分关心.她想帮助染,就像是无偿的为染和孤儿院做任何事一样.因为已经是朋友,她站在染这边.卓指海爱她,银曈可以肯定,那样眼神那样的呵护是爱情.虽然并不总是一样的体贴.
　　可以怎么帮她呢?告诉指海白茜草来过?不,已经够黑了,再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无端的制造别人家里的麻烦.染肯定没说.白茜草为什么会知道然在孤儿院?笨啊,看报纸的嘛.或者听花清说的.好烦.抱起在地上玩耍的儿子仔仔, “仔仔,妈妈好像变得很笨.是不是你爸爸让我变成笨了.好烦.让妈妈亲亲.我的乖儿子.你爸爸最近都不理我们了.是啊,你也很不习惯吧.他已经忘掉他儿子和他老婆了.”银曈抱着儿子不停的数落自己的老公. “不行,我地去找花清,可是白狼不准我多接触,可恶,我干吗听他的.白茜草是花清的密友,好吧就这么办.”
　　“银曈,你来给他们上数学课吧.葛老师病了.”
　　“我上数学.我不在行拉.上音乐行吗?”
　　孤儿院专管食宿的余老师笑了起来, “反正就一堂课有什么不可以.孩子们会很高兴今天 ‘素鞋’老师没来啦,我很怀疑我们以爱院的孩子严重缺乏数学热情都是因为那个从来不说普通话的老头.”
　　“哈哈,他是教授唉,孩子们真的不太识货.但我喜欢,谁让我是他们的最爱.”说着又狠狠地亲亲了仔仔.仔仔老神在在的享受妈妈口水洗礼. “么…么……” “我儿子在叫我唉,他在叫我他在叫我.”银曈兴奋的叫了起来.周围的人都新奇的看着她们.

　　“你在这儿干什么?”白狼愤怒的提起正准备从车库遛进花清酒店的银曈.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来打听八卦的.
　　“老公.你怎么还在工作啊?午餐时间不休息吗?”银曈表现出的温顺让白狼更加火冒三丈.
　　“我说过你这段时间不可以来.你怎么不听话.儿子呢?”
　　银曈突然兴奋得说到, “今天儿子叫我妈妈唉.我好幸福.”银曈快乐的不得了,忽略的丈夫正处于十分的警戒之中.
　　白狼把她拖进暗处,两人相对,还是忍不住摸着她的脸颊. “别来,出事了.你和儿子一点也不可以沾.我不能接受你或者儿子发生任何事.”白狼将她拥进怀里.
　　“白狼?出什么事了?危险吗?那你呢?”银曈不再平静,不由得担心起来.
　　“我会保护自己.你在家里除了孤儿院哪儿都不要去,除非有我.否则哪儿都不能去.”白狼低头看着她担心的眼睛,只能用这招才能让她安静下来.威胁她……然后… 白狼迷乱的看着她只想狠狠地吻去那些担心,只想让她离开远远的,不要那么好奇,不要那么贪玩.不想让她知道不曾真正了解的帮会里的血腥.他想带着老婆和孩子永远离开,给她们安稳的生活,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幸福.这是妄想,还是不想让她了解过去的他.
　　有车开进来. 小武和另一个人走出来,走近他们藏身的地方. “老大,现在帮会上上下下的事都要白狼来插手,把你放在什么位置吗.我们兄弟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和你出生入死,现在却多了外人来管我们.老板老糊涂了,你才是他的女婿.那个人八百年前就洗手不干了.”
　　“闭嘴,白狼的事不需要你来评价.”
　　“我是替你不值.帮会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和大小姐的事,他是厉害那是十年前.现在你是老大,他就应该认.而不是霸着你的位子,霸着你的女人.说不定哪天他和大小姐又抱在一起把你给蹬了…….”那个人一身的怨恨无处发泄.
　　白狼在黑暗中注视着银曈,他没有放开捂在银曈耳朵上的双手,虽然这些话明明已经传进她的心里.他知道这只是兄弟的气话而已,但是看着银曈流出的眼泪,他开始后悔在花锦临死以前答应他的话.他并不想涉入花清和小武之间,成为这道无谓的屏障.他低下头吻着银曈,将她口中带苦的味道尝尽.直到银曈重新伸出手环抱他.
　　不远处…………… 小武异常的愤怒,揪起那个人衣领.左右开攻下重手打了两拳, “别再说我老婆一句,如果你在敢说一次,我就没你这个兄弟.他是我老婆.和白狼一点关系都没有.听到了吗.如果有人在敢说一次我就宰了他.”小武怒吼.甚至拔出枪来.那个人知道自己说错话,只能狼狈的点着头.
　　花锦并没估计错,小武不可能冷静的下来.他还是一个理想的为情而踏入帮会的男人,所有人里面恐怕他是最不适合成为老大的人,他不想花清变成老大所以他来,他想让帮会变成合法的生意,让大家不用过杀人越货的事,不用犯罪.让混帮会的人变成温良的人.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他和花清要走的路还很长.如果没有曈他就会为了这些兄弟顶下帮会,放小武和花清过他们的日子.他了解自己的存在对于努力得到兄弟认同的小武有着怎样的影响.远在他的酒吧里虽然早几年前就脱离了帮会,但从没真正解放过,帮会所有的深层计划都是他帮助花锦制定的,所有的生意,警察局的卧底,他长久的计划是让帮会完全隐没于城市的深处.所以小武为之努力的结果只是配合他逐步将帮会深入隐秘的工具而已,看似越来越企业化的花锦集团其实实力早就已经深入各个行业,消散的帮会实力就像流水样渗入地下.小武单纯得想引入正途的人,心里有着更大的野心,有抱负,不想为黑所累,更不能放弃得来不易的权利和金钱,因此白狼替帮会重新构架这种更加可怕的无形张网.没人知道它的威力,没人知道它已经发展得多大.连小武和花清都不了解.这是花锦的苦心.白狼并不责怪任何站在小武这边的兄弟,小武是老大,他需要这样的拥护,所以他从来不在帮会拉拢犒劳小武的兄弟,他并不想侵犯小武的权利.
　　“白狼,你不是已经脱离帮会了吗?”银曈依在白狼的胸口听着她喜欢的心跳声.
　　“很快会结束的.我带你回家.回你的家,回你父母的家.”白狼无奈的安慰着妻子.
　　“你会有危险么?”
　　“不会的.”
　　“不要爱花清,你是我的.”
　　白狼真拿她的调皮一点办法都没有,明知道他的想法,他心里容不下别人. “你想我让杀了你吗?”
　　“我嫉妒你的过去没有我.”
　　“我嫉妒在我之前爱过你的所有男人.”白狼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我想找花清八卦一下,想去调戏一下小武.”
　　“我想打你屁股,把你锁在床上.”
　　“我想学抽烟,学打架砍人,学大姐大.”
　　“我想回到十年前,好好的读书,努力的工作,决不沾帮会半点.没有污点.不会怕自己的老婆担惊受怕.”
　　“白狼,我还和以前一样,就算没有时间的期限,我还是要和你同生共死.你怎么样我都不介意,别人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脏,一点都不.如果你介意我就变得和你一样.你怕我发现你是黑的我就把自己弄脏.”
　　“闭嘴,别再说了.”白狼异常的激动.贴着银曈深深的呼吸. “小魔鬼,有时你真的可恶到让我想杀了你.”
　　“你舍得弄疼我吗?”银曈已经赚到够本了,把这几天老公的冷落都补回来了.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拉着白狼走出他们躲避的角落.
　　“回去吧.不要乱跑,如果回家看不到你和仔仔,你就等着打屁股吧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白狼拥有着如罗马艺术品般雕刻似的脸,黑色的卷发下,冷峻积聚神秘的眼睛永远是城府和洞察.独在妻子面前犹如一个善良的农夫般,尽心的呵护怀中不安好心的小蛇.
　　“老公………我想八卦.”
　　“不准.”
　　“老公…就一次就一次,就一次.”银曈根本就没打算放弃,不停的哀求着.
　　白狼被打败了,拽着她来到自己的车前,硬把她塞进车里.开车亲自送他回家,这对她老婆并不起什么作用,但白狼坚持要银曈了解自己的决心. “老公不要这么客气,我自己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吗?”
　　“趁我不注意,再遛回来?”白狼看不起的拆穿她.
　　“我讨厌你.”
　　“我爱你.”
　　“狗屁.”
　　………白狼放弃和平的对话.
　　银曈不痛快的正要故意找茬开骂,突然车停下来,使她 “唉哎………”发出一声极难听的尖叫,姿势也有些小丢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僵硬的看着站在车外的花清,弯起了嘴角.
　　“去家里八卦.不要忘了喂仔仔.”白狼盯着不停对着他做鬼脸的人讲.
　　花清无聊坐在后面,看他们不时地眉来眼去,顿时感觉无聊之极,很不美观的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气.意识到的时候,赶紧整肃一下自己的仪容.
　　冗长的吻别之后,银曈迫不及待的拉着花清,希望她可以解答心中所有关于白茜草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