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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被杀 ...

  •   早上醒来,白定邦发现老婆还是昨天的那个姿势,在病床上坐了一夜。
      感觉到趴在身边的人醒了,杨芸转过头来,看着他,突然问道:“小鹏他在哪里?”
      白定邦仔细地看了她一会儿,回道:“在殡仪馆。”
      杨芸呆呆地说了句:“我要去看看他。”说着,就下了床,赤着脚,像一个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向门口走。
      白定邦赶紧的拉住她:“把鞋子穿好,我带你去。”
      杨芸没有反应,手虽被拉住,脚还在地板上踏步,嘴里喃喃地说着“我要去看看他,我要去看看他.......”
      白定邦看她这样,只得把人按坐在椅子上,一手拉着她,一手给她穿上鞋子,简单穿好后,拉着她走出病房。
      怕医生护士拦人,他假装说去楼下散散步,然后打了辆车,带着去了殡仪馆。
      杨芸看着躺在那儿的人,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她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说:“小鹏,你怎么睡这啊,怎么这么冷,这个被子太薄啦。”说着,转过头来:“老公,给儿子拿床被子,他手都冻僵了。我把衣服脱下来先给他盖着。”
      白定邦见她把衣服脱了下来,小心地盖在儿子的尸体上,眼泪狂流,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芸坐在尸体前,絮絮叨叨地跟她在“熟睡”的儿子说着话:“小鹏,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回家呀。上次你走的时候,说的话,让妈妈好伤心。后来我一想啊,我的儿子最爱妈妈了,他只是说了气话,等消消气了就会回来了。现在你气消了没有啊?妈妈不怪你,妈妈也最爱你,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生妈妈的气,好吗?你睡得这么沉,肯定这几天吃了很多哭,累坏了。你乖乖睡,妈妈给你唱歌。”
      白定邦听着那轻柔的曲调,再也绷不住,跑到外面顺着墙角跌坐下来,放声大哭。
      等哭完了,情绪冷静下来之后,他擦擦眼睛,走进去。看到杨芸靠在尸体身边,睡着了。
      他走过去,看着儿子,轻声地说:“小鹏,你妈妈来看你了,你如果舍不得她,就到梦里去见见她,和她聊聊天,啊!” 大概儿子听到了他的话,杨芸熟睡的嘴角顷刻间露出一丝微笑。
      白定邦带着迷迷蒙蒙的杨芸去了精神病专科,做了一些列检查,医生告诉他,说病人有较重的精神分裂并伴有人格障碍,希望能住在医院里,方便随时观察治疗。
      白定邦犹豫了下,还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想带回家就近照顾。医生表示尊重病人和家属,开了些抗精神和抗抑郁的药物,并嘱咐家属不要让病人受刺激,保持病人的良好情绪,如果发现异常,要及时来医院治疗。
      把杨芸带回家后,他把阿姨叫了过来,嘱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就去了公司,想先把公司都事情安顿下,再来处理家里的事。
      公司里的员工见到白定邦,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头发半白,皱纹横生,满脸疲惫的人,是他们那不久前还俊朗潇洒的老板,但想起看到的以及听到的他家里的遭遇,都一阵唏嘘。
      白定邦哪还有精力来在意别人对他的态度,他很快地安排好公司的一切,就匆匆赶回了家里。
      这几天都在家里照顾杨芸,以及处理小儿子的身后事。杨芸一时清醒,一时迷糊。但即时是清醒的时候,她都以为儿子还在外面没有回来,中间的一些片段似乎被她刻意地遗忘了。
      她一直问老公,儿子还在生她的气吗?怎么还不回来。白定邦看她这样,只好骗她说儿子出国了,去散散心就回。
      他自己都身心据疲,有时候宁愿躲在书房,都不愿意见到杨芸。所以,杨芸其实好些时候都是跟阿姨在一起。
      就像此时,杨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阿姨正坐在旁边削苹果,想起厨房里灶台上还炖着的牛肉不知道好了没有,就起身去看看。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杨芸随手接了起来,里传出莫名的声音:“你的儿子被白云哲害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白展鹏躺在冷冰冰的殡仪馆,连他妈妈都不记得他了,他在地下该多难过啊!”
      “你的儿子被白云哲害死了,你的儿子被白云哲害死了......”杨芸没有去想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她的耳边一直被这几个字围绕着,眼前浮现的是白展鹏躺在殡仪馆的一幕,他的手那么那么地冷。
      此时白云哲的脸正好出现在电视里,被粉丝和记者包围,他的剧正好杀青了,他笑着回答记者的问题,说着感谢剧组,感谢粉丝的话。
      杨芸看着那张脸,突然一股无边的恨意似乎要从她的眼里冲出来,眼角扫到了桌上的水果刀,她拿起来就走了出去。
      正好阿姨从厨房出来,看她带着水果刀出门,立马叫到:“太太,你要去哪里,太太......”见杨芸头也不回,她马上跑去敲书房的门:“先生,先生,太太拿着水果刀出门了。”
      门唰地一下从里面打开:“你说什么,太太拿着刀,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叫她,她没有反应,只顾着往外走。”阿姨着急地说。
      白定邦想到了什么,立马跑到车库,刚好看到杨芸开着车从他面前经过:“停下,小芸你去哪,快停下来?”他跟在车后面边跑边叫,奈何前面地车根本没反应。
      他停下来四处打量,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跳上了上去:“快快,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一踩油门,加速跟了上去。
      杨芸开车到了目的地,把到藏在袖子里,就下车朝着人堆里走去。看到人太多,她就在外围等了会,等白云哲走出来的时候,她瞅准机会找到个空隙,奋力钻了进去,一刀刺进了白云哲的身体。
      事情发生的太快,没有人注意到,直到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大家才反应过来,此时白云哲已经倒在了地上,两手捂住胸口,献血染红了他的双手,地上躺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而凶手被安保人员按在了地上,没有任何挣扎。
      白定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边叫着“小芸”,边想要去拉人,当然被拦住了,很快救护车和警察先后赶到现场,把伤者和凶手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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