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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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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四处张望,眼神落在刘青青身上半晌,才回过神找陈秧的身影。
刘青青早就听到有人喊刘强,故意背对着身子,哪怕这样,她也能感受到身后刘强的目光,她不屑地冷笑,心中有了计算。
他看见吴见拿着陈秧秧的水壶,想起昨天晚上张兰英的话,秧秧变了,不像以前老实懂事,他不确定,“秧秧,过来一下,有事。”
陈秧秧听到这句话,知道重头戏来了,便向大伙喊了一句“开工了”后,才看向他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有事请指教。”
你妈放个屁,第二天你就急巴巴来争论屁的香臭,好儿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妈说昨天你顶撞她,我还不相信。我妈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没啥坏心,都是为了你好。”
他又看了一眼吴见挖红薯的身影,越发不满:“秧秧,你不是一直想入共青团吗?眼前这个关-----你要晓得,有问题的人是不能入团的,别被人带坏了耽搁了前程。”
他没有指名道姓,陈秧秧也知道他说的是谁。她有些诧异,这娘俩脑回路是一模一样,没根没据的事,非要往自个头上扣绿帽子。他说的入共青团不就是她将来偷刘青青稿子,被人家按在地上打脸的爽文情节吗?
有点意思。“哦,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陈秧秧引导他继续说重点。
他一把拉住她,急急地道:“你想通了就好,不枉我昨天晚上帮你说了好话,我妈正在气头上,奶奶病了没人照看着,你先帮着照看,时间长了我妈就消气了。”
原书有过类似情节,原主老实地帮忙去他家干活,被原书女主暗指绿叶没脑子。
确实没脑子,陈秧秧内心赞同,挑眉道,“你家没活人?”
刘强见她好像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皱起眉头:“秧秧,大姐出嫁了,父母和我都有工作,这个时候,你不来照应着,别人会说你不懂事。我家就我一个男孩,你嫁过来后,家里都归你管着。”
听他叽里吧拉说了一通,陈秧秧甩开他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你妈生三胎啊。”
刘强总算听出来了,陈秧秧这是不愿意。
他不甘心:“你可想好了,我可是好不容易说服我妈,她才没有说退亲的事,咱俩订亲半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人?搬弄是非,搜集绯闻,道德绑架你妈有天赋,你也遗传了不少。
张主任原想着让刘强找个城里的知青,以刘强的条件也能找到,但是他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原书女主,人家原书女主是要考大学的,怎么可能找他。
后来母子俩就退而求次,找了备胎原主,原书中为了突出绿叶的蠢,所以原主被母子俩玩的团团转。
陈秧秧平静地问:“我记性不好,你家的订亲礼是啥?”
他的意思是让陈秧多表现,她咋问起订亲礼。刘强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只得顺着她的意思答。
“喜饼八张,花布六尺,红糖白糖各两斤,雪花膏两瓶,茉莉头油两瓶,你还和我换了手绢呢。”
刘强脸上露出得意,农村订亲都是鸡蛋喜饼加上猪肉,他家不但有紧俏品还有雪花膏头油。那是因为陈秧秧虽然家庭拖累大,但是自身条件还可以,鹅蛋脸,细皮嫩肉,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比不上刘青青的洋气,但是在农村也是数一数二的。
还有,张兰英后来劝他说陈秧会干农活,比刘青青实用。
“这些东西估个价,对了,减去回礼。”冷不丁听到淡然的声音,刘强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涨红了脸:“秧秧,你这是什么意思?”
“退亲啊。”
张主任已经对她不满,她又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她对刘强又没得感情。
“谁说的退亲?”
“张主任意思不是很明确吗?我不去你家干活,就退亲。”
本被惊愕住的刘强,紧张过后,他耐着性子解释:“我妈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想多教教你,将来你少走弯路,是真的为你好呐,再说了,我怎么可能退亲呢。”
“感谢张主任对我的悉心教导,我家里忙别的事顾不上,你先回去吧。”
陈秧秧冷静地想了想,看来这亲一时半会也退不了。人就是这样,他觉得对你很好还有恩,你要提出分手,还必须要有一个让对方认可的理由。
刘强见陈秧秧不再执着提退亲的事,认为陈秧秧只是耍一下小性子。
“强哥,你来帮秧秧干活呢,还没过门就是气管炎了呀?”
刘强拿起麻袋捡红薯,打定主意先帮陈秧秧干活,再慢慢说服她。夏四珍走过来开起他的玩笑,他涨红了脸,放下手中的麻袋。
后面跟过来的还有陈英,她不好意思地朝陈秧秧笑道,“四珍……她非要拉着我过来听听你俩说啥。”
原书里,陈英和夏四珍都是原主从小一起长大的,夏四珍的家庭和原主不相上下,她妈一口气生了四个姑娘,她爹病了,眼看就要绝户,才领养夏奔。
她爹歪歪病病一年多还是没熬过去,病死了。没想到盖棺后停了两天又活过来了,竟然还让她妈大了肚子,生了儿子。从此村里流传一句话:四十五,生了个夏老五。四珍他爹死后,家里没有壮劳力口粮不够,夏奔尴尬地寄住到陈家充门面。
夏四珍的结局是勾搭男知青想跳农门,被女主坏了“好事”后,名声扫地嫁给了一个瘸子。
夏四珍快人快语:“英子,你说啥呢,咱俩和秧秧一起长大,她的事就咱俩的事。”说完眼光斜向刘强,“强哥,你可别欺负秧秧哟。”
三个女人一台戏,刘强尴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支支吾吾:“不会的,不会的,秧秧我…先回去了,我妈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陈秧秧不作声,等刘强走后,夏四珍一脸八卦凑上前问追问是什么事,陈英见状忙将她拉到一边:“别问了,你没看秧秧的那样子,八成是不愉快。”
“能有啥不愉快的,强哥可是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听说强哥喜欢过刘青青呢。”
夏四珍压低声音说道,在她眼里,刘强工作好,出身好,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你可别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又不是不知道张主任那人……”陈英停顿一下,左右看看,附近只有吴见一个人,幸庆还好没有其他人。
“那有什么?我要是秧秧,先哄着张主任不就行了。”
“你快住嘴吧,别添乱了。”陈英很想捂住她的嘴巴。
“你怎么哄?”
一直埋头干活的吴见早就听到刘强和陈秧秧的对话,这件事还是由他而起。他是赞成陈秧秧的做法,见夏四珍出歪招,忍不住出声。
夏四珍哪里看得上名声不好的吴见,不服气地回他:“你一个男的懂什么?”
吴见放下铁锹,拍干净裤管上的泥巴,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嘿嘿。”
婆媳关系学是女人们难攻克的难题,吴见说的没错。是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陈秧秧选择前者。
“四珍,他说的我赞同。”
夏四珍闷闷不乐,自己是好心,偏偏对方不领情。
陈英在一旁未吭声,都是一起长大的,她帮谁都不合适。
陈秧秧理解夏四珍,时代不同,村里除了陈英的妈,那是有她爹撑腰,其他做媳妇的都是受气包,还要表演婆媳和睦的戏码。
所以,反对婆婆的观点在夏四珍那里是难以突破的。
陈秧秧笑了笑:“好啦,别操心我的事了,下午干完活,我上山割蜜呢。”陈英见她主动扯开话题,便接上:“我可不去,上次被蜇了一大包,队里人都笑话我像哪吒呢。”
“四珍去不去?”
夏四珍不接话,陈秧秧又逗她:“瞧你,嘴巴都咀得都像八戒了。”夏四珍半拉着脸,张口就说,“对刘青青的时候你要是有这嘴舌,咱能吃亏吗?”见陈秧神色不明,她又笑起来:“要是被蜇了嘴,那才是八戒呢。”
这是不去了,陈秧秧不再多说,喊收工回家吃饭。吴见跳起来举手,“我去。”
夏四珍动了动嘴唇,想阻止陈秧秧同意,被陈秧秧拍了下肩膀。
“可以啊,”陈秧秧眯起眼看向吴见,“不过,要拿梨子来换。”她可是记得那天他“上吊”吊来的梨,味道还不错,并且带一个免费劳动力也挺不错的。
女人果然是记仇的。尽管如此,吴见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收工回家吃饭的路上,夏四珍追上陈秧问刘强的今天找她什么事?陈秧作为现代人觉得退亲也不是大事,便如实告诉她了。
她神神秘秘地按住陈秧的肩膀,凑到她的耳边:“你这个事啊,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不过,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刘青青。”
刘强今天来找自己已经脱离原书的大情节,原因是“上吊”之后她不同于原主的举动导致,现在看来,如果她今天没有给夏四珍说退亲的事,夏四珍也不会说出刘强曾经念想过刘青青。
“什么叫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先不说刘青青的事,她陈秧不会作死的。
“退了你名声不好,不退将来你要得罪更多人,好了,我不多说了,你好好想想,我回家吃饭了。”夏四珍打住话头,打定主意不多说。陈秧接受了她的好意,善意提醒:“四珍,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夏四珍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也不答话,只顾往家里走。陈秧当她不好意思,便也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