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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水门,你好,水门,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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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在林子里,水门扔来一把苦无给我,望见他对我笑了一笑,赶到前面与伙伴会合。苦无上有他刻下的术式,我握着它,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发热。
这个男人以后会当上火影,和他的青梅漩涡玖辛奈生下一个叫鸣人的儿子,然后……死去。
简单的近乎苍白的人生,我闭上眼睛,阳光穿越叶隙,斑点跳跃。
“走了。”
后面的伙伴在催促着我。
脚底附上查克拉,我奔赴战场。
*
水门在保护着我,我不明白。
“我们只见过三面,水门君为……”
“三面之缘……”水门打断了我的问话,笑了,“也足够建立起保护的羁绊了。”
发现他是个烂好人。
事实上,目前只有他发现了我失去了所有攻击技能。我只会调动查克拉奔跑,说是逃跑也不为过。
“谢谢。”我背过身,有点想哭,如果我有金手指就好了,彼此保护,并肩作战,那才是伙伴,而不是一味的被人保护,无能为力。
“呯——”水门又帮我挡掉了一只苦无,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温柔又坚定。
“为了彼此的羁绊,拿起你的武器吧!”
*
我在杀人……
我居然在杀人……
我居然真的在杀人……
“干得不错,大有进步!”我擦去喷射在脸上的血,一个到目前为止我仍然记不住他名字的忍者在旁边夸赞着我。
被水门的笑容恍到,然后变得杀人如麻的我竟然因此得到别人的赞赏。
我低下头,觉得被血糊到的双眼有些模糊。
“下次我们和水门君合作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那个忍者兴奋的望着我,我怔了一瞬,和水门待在一组,死亡率会变得很低,能够活下去,的确是一件值得欢呼雀跃的事情。
“我申请调往森乃伊比喜那一组。”
“嗯嗯……什么!”
他惊讶的望着我,瞪圆了的眼睛像哈士奇充满傻气的蓝眼。
“我申请调往森乃伊比喜那一组。”我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然后向营地走去。
“你是傻了吧?!”他在后面大喊。
其实是很正确的选择,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杀人时毫无生气的样子,如同傀儡,机械运动。我承认我原本就是一个感情色彩淡泊的人,但淡泊与空洞完全是两回事,我无法忍受我逐渐空洞的眼神。河中的影子,只有溪水在流淌。
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我在恐惧
*
“叮叮当当——”
苦无在半空中碰撞,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我真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战争。或许每个世界都有。
人类的欲望……
“伊比喜,六点钟方向!”
伊比喜抬手一个苦无,后方敌人发出一声闷哼,倒地。
真是干净利落的男人,伊比喜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早就发现了。”
我将手指上的血珠抹去。前方伙伴尚在激战。
水门可不会说这样的话,我想,他应该会笑着说谢谢。
抛开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念头,伊比喜已经快我一步前去支援。我的身下是死去的忍者尸体,他们已经无法再攻击我。伙伴已离去,我停留在原地,战斗的时候,居然会觉得孤独。
“果然和那家伙没一点默契。”
我摇摇头,正欲迈开步子,右肩被一只苦无击中。我很好奇,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发出痛苦的□□,大概是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根本没必要像敌人露出伤痛,也是一种示弱。
我朝苦无射来的方向看去,是一名沙隐中忍,模样狼狈,微微喘息。估计是伊比喜走掉之后刚到的。
没有人的时候,我居然已经迟钝到这种地步。木叶上忍的护额还没有发给我,但资料上已经更新我是上忍了。还真是丢脸。
“呀!!!”
他朝着我冲过来了。
苦无,水遁,雷遁。
我是很少使用忍术的,毕竟它们查克拉消耗量太大,而我随时想着逃跑。
对方很快就被我干掉了,但我觉得头有点晕眩,肩上的苦无被我拔掉,是失血过多了吗?不,不对,那只苦无上淬了毒。
该说真不愧是沙隐的忍者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了,力气一点点流失,真是大意了,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解药。
我暂时不想死。
来个人救救我吧……
我闭上眼睛。
“悠栗!”
*
没错,我是叫悠栗。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普通人,水门的爸爸妈妈也是普通人。我们两家是邻居,只是后来他们在战争中被无辜波及失去了生命,水门守着他的家,而我进了孤儿院,最后进了根部。对不起,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记起你,但我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我啊,原谅我吧,水门。
醒来的时候,伊比喜站在我身旁,盯着我裸露出来的右肩,我拉了拉被子,却听到他一声嗤笑。
滚吧,伊比喜,我现在不想看见一个狰狞壮汉站在我的床前守护着我。
“悠栗醒了吗?”
我听见水门的声音,他撩开挑白蓝染的帘子,一只手端着稀米粥。
伊比喜识趣地走了。
帐篷里只剩下我和水门。
“为什么要调走?”我没想到他张口就是这个问题,他的笑容不见了,眉眼间流露出一种严厉,我并不畏惧他的这种表情,我只是无力地发现,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但幸好他并没有过于逼迫我,那种熟悉的温柔微笑,很快又挂在了他的脸上。
“水门……”
“先吃点东西。”
战时粮食紧张,稀米粥里米粒少的可怜,也并不粘稠,就这样端着一点点地喝下去。水门脱下他的上忍马甲披在我的身上,裸露出的右肩承受着轻微的重量,有点疼痛,但也很温暖。要不是知道他和玖辛奈已经订婚的话,此刻我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抚摸他的脸,扑在他的怀里哭。而我却只能是……只能是轻轻的说一句:“水门,谢谢。”水门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无奈的。我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无尽的悲伤涌上我的双眼,而我却是笑了出来,露出细白的齿贝。
水门怔了一瞬,微微笑眯了眼。
“很久没见你这样笑了。”
自从进了根部,我再也没有笑过了。
*
两年后,战争终于结束,水门经过民众的一致选举,当上了四代火影,交接仪式举办的那一天,也是他和玖辛奈的结婚日。宴会上来了许多客人,我奉团藏之命在宴会上,在宴会上制造一点混乱。
人们来来往往,我站在后院的一棵大树下,从早站到晚,最后水门偷闲在后院发现了我,他远远的对我扬了扬手,跑过来对我说:“你也在这里呀”
我回答道:“水门,你好。水门,再见。”之后他脚下的遗忘术式发动,我握着他送给我的苦无,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伊比喜之所以讨厌我,就是因为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敢说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