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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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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嗯,你开心吗?”我写在草稿纸上问。
她垂下浓密的睫毛,盯着那几个字,也许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
我默默地抽回了本子,看了看她,又扭头转向黑板。手中握着笔,好像又看到了老师忙忙碌碌的身影,也只能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了
六月的风是温柔的,温柔地翻过了高中生活,温柔地抚平了躁动的心,温柔地收回了风筝的线。
这又是一个似无疾而终的,名叫暗恋的故事。
在我和她一同起身离开了学习三年的课室的一瞬间,我们告别了许多。
一年前
准高三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暑假,飞快就过去了,我们在八月份就拖着行李箱,回来了学校,正式开启了高三生活。
蓝天白云,在绿荫下,随处可以听见鸟儿的欢叫。天气是不错,但八月的太阳总是毒辣的,连风都像是热浪,直逼身体四周。
搬着东西回到宿舍的路上,跟不少熟悉的面孔打招呼。刚一进宿舍,就看到了陈瑜在铺床。小小的个子,稍稍有些肉的小脸给了我一个笑容,还把原本披散在肩膀的头发拢在了一起,刘海微微带了些汗意。
“你也这么晚回来啊”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我应该是笑的有些欠打,没等她应,又问:“其他人呢?都弄好了?”陈瑜边弄着手里的东西,边回答:“是啊,都去教室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李盈来了吧,她应该约着会来的学校。”,陈瑜点点头。我头一歪,笑了两声就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看着新搬进来的高三宿舍,心下有些陌生,却也有些莫名的感慨。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和陈瑜一起回到班上,听见闹哄哄的教室,估计老师还没有到。
“你来啦!”坐在我左手边的李盈举着笔,晃了晃打了个招呼。我放下了书包,她向我递来一张纸巾,给我擦擦桌椅,过了个暑假,倒是积了些薄灰,说着谢谢顺手接了过来。
我擦着桌子,问李盈:“你暑假玩儿的怎么样啊?”,我一脸意有所指,三人中可就李盈有着护花使者的。“老师来了,下课跟你说。”她快速看了一眼门口,微低头抿嘴一笑。我顺着目光瞥向门口,看见班主任正拿着熟悉的茶杯,踩着步子走进了教室。
话自然讲的还是老套的那些,不断重复着高考距离我们多么近,此时此刻,我们应该全身心投入学习。话到最 后,倒还是有那么一些新奇的东西。
“级长考虑大家刚刚放假回来,决定在八月份,级里举办一个篮球赛,锻炼的同时,给大家也收收心,好投入后面的学习”班主任话音还没落下,班上就开始了窃窃私语,有些隐秘的兴奋。
学生时代的我们,篮球运动散发的荷尔蒙,似隐似现,总能有意无意的让女生难以抵挡,男生们在球场上体会到汗水挥洒的快意,和与伙伴并肩作战的成就感,学生时代的篮球魅力总是无边的。
我后来才知道,有着这么一场暗恋,就此拉开了帷幕。
观众很少,但这份珍贵的情谊,无关舞台的大小。
篮球赛,就在几天后,下午余晖的点缀中,吹响了哨音。
“去看看!难得有篮球赛”陈瑜拉着我和李盈,从饭堂走向不远的篮球场。李盈并不是很感兴趣,但也没拂了她的意,一起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中,突破了进去。
欢呼声和加油声一阵又一阵,尽管球技有限,看得出大家很尽力。
“我们班的比赛跟哪个班打啊,不会一上来就是很厉害的吧”我转头问李盈,李盈瘪了瘪嘴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班也没有那么差吧。”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班的篮球赛,委婉一点说,打的比较艰难,有待进步的空间。
“那难说呢,这看运气。”我又看向球场,好像两队起了点小争执,推推搡搡的,有人红脸争辩什么,还有人在拦劝。
我们没有特别关心问题的症结,到底是谁谁谁的球品差,还是谁谁谁的动作犯规,毕竟在有激烈碰撞的篮球场上,起点争执是小问题,球赛还是会照常继续下去。
有一个我和李盈都没在意的人,却被陈瑜尽收眼底。
从一开始的放在眼底,到后面的放在心底,都暗示着陈瑜自这场球赛后,便踏上了只能由她说结束的暗恋大道。
回想起,也许在我和李盈聊天时,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正随着阳光的流转,和那人跳跃轻快的步伐,在不停地转动着。
别人的声音,逐渐在变得模糊而又细微,只有他,在变的越加清晰。
陈瑜后来告诉我,“只是他那时候和气地劝着队友,吸引了我的眼球,人品得到了我的欣赏”。
我十分嫌弃,文绉绉。
没过多久,陈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世界中,这个身影时常会出现。
那个男孩子穿着跟所有人一样的校服,却总能一眼就抓住她的视线,好似一支逗猫的羽毛,不停地在陈瑜的眼前晃。
这时候的猫,还按捺着好奇心在原地不动,怪罪羽毛太不懂事。
球赛的结束,陈瑜突然发现,自己的目光没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肆无忌惮追随他身影。
这就像是,森林里一片偷看鸟儿的树叶,不经意被风丢进了小溪,白日里灼灼目光不敢落下,只有在黑夜月光照亮溪水时,将自己闪着光亮的目光,隐藏在一阵波光粼粼中。
白昼的树叶是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