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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秦淮景 ...

  •   车子一路向高层住宅区驶去,一路上都是楚汶在说话,周穗岁困得抬不起头,偶尔敷衍几句。余深则专心开车。

      “你回家还是?”周穗岁闭着眼睛问她。

      “不回,我和二老打个招呼了,在你那睡。”

      周穗岁点点头。周穗岁是一个人住的,父亲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只有逢年过节她才会回去。而楚汶虽然爱玩,但有门禁。

      周穗岁和楚汶两家互相认识,所以她每次都拿周穗岁当借口,楚家二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放心。

      楚汶突然想到什么,开口打破车内暂时的寂静:“诶,刚刚那个男的谁啊,看着有些面熟。”

      周穗岁是真佩服这姐们的精力,她已经困得不成样子了,楚汶还能一直说。但还是敷衍的回了沈嘉行三个字。

      周穗岁话音刚落,楚汶在脑海里搜了一圈沈嘉行。

      !!!

      这他妈不就你那个白月光前男友??

      余深瞟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后座没什么表情的周穗岁和一脸八卦的楚汶。

      楚汶不由得感叹,帅哥就是帅哥,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这么帅。

      周穗岁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眼,楚汶一脸花痴的表情对上她一双冷的没有情绪的眼。

      “看上了?”周穗岁语气平静

      楚汶抬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哪敢。”

      周穗岁冲了笑了下,靠在窗边没有回话。

      “就你最近总梦到那个?”不是楚汶,是余深。

      “我不都说看不清脸,不知道是谁了。”周穗岁靠着窗,顿了一下说:“早上和你说很久没见那个。”

      她觉得有点冷,抱着胳膊,半打趣的问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余深扫了眼后座:“这不是要帮你解梦。”然后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楚汶跟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情报似的,一个劲的感叹缘分的强大。

      周穗岁不禁想起余深说的“无缘聚不到。”

      他们是有缘的吗?

      也许是吧。

      她正这么想着,楚汶又转过头,把手握成拳,放在她面前:“请问周小姐,你现在对你的白月光还有什么感觉吗?”

      她笑着打掉她的手,然后下一秒敛了笑意,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有感觉吗?

      没有吧。这么多年了,换做最开始还是有的。

      周穗岁自知自己并不长情,刚分手的第一二年她还找过他,但结果都不太理想。

      所以她能遇见他,纯属意料之外。

      但如果说没感觉……

      刚刚他看她的时候,好像心跳加快了?

      她突然开始想自己有没有脸红,有些怕自己的心思被撞破,自己和自己暗自较劲。

      “操。”她突然大声骂了一句。

      楚汶和余深都有点被吓到,她反应过来,看到两双疑惑的眼睛看着自己。

      “自己踩到自己脚了……”

      楚汶在一旁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周穗岁觉得她有点夸张,掐了她大腿一把。

      楚汶马上举白旗:“姑奶奶,姑奶奶,疼。”

      周穗岁这才放手。

      “可能没有吧。”周穗岁突然开口。

      楚汶没反应过来,盯着她看了好几秒。

      “但可以再有一次。”

      楚汶终于反应过来,白了她一眼:“你这他妈跟说废话有什么区别。”

      周穗岁笑着窗外,没说话。几缕淡淡的光照在她脸上,张扬又柔和。

      ——

      周穗岁和楚汶下了车,她突然发现楚汶走的有些踉跄,走上去扶着她。

      “怎么回事。”

      楚汶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脚:“啊…可能在酒吧不小心崴到的吧。”

      周穗岁皱了皱眉:“在车上怎么没说?”

      “在车上没发现,谁知道这么疼。”楚汶边说边把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往地上甩。

      周穗岁想起她上次还在说她买了双华伦天奴多好看她多喜欢。

      现在正被她甩在地上……

      正把自己的“新欢”甩在地上的千金富家姐像摆脱了什么束缚一样长舒了一口气,活动活动了脚腕确认还能走,把脚踩在地上。

      然后蹲下身把“新欢”捡起来,带着几分愤愤不平:“那男的和可能有点东西,打了个招呼填了个表就走了。”

      然后又跟想到什么一样:“害,可惜了,长挺帅的。”

      周穗岁觉得她有点毛病,被占便宜了还能关心别人帅不帅。

      周穗岁扶着她走,楚汶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络绎不绝,她都是敷衍过去的。

      ——
      周穗岁把人放到床上,然后去洗了个澡。

      她心里没由来的压抑着一直烦躁,水流顺着头发往下滑,温度越来越高,衬着她心里的烦躁感。

      她把水温调成冷水,就这么冲了半个多小时,手上的皮早就泡软了,她才把水关了。

      她穿着浴袍对着镜子擦头发,粗略擦了几下后走出浴室。

      浴袍下露出小半截腿,白的像雪,她拿起床头的烟和火机向阳台走去。

      周穗岁到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现在刮着风,有点冷。

      但周穗岁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点了支烟,动作娴熟的吐了个漂亮的烟圈。抬头看着月亮。

      她从浴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按出十一个阿拉伯数字,没有备注。

      但她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看了看时间,还是没按下拨打键。

      被风吹的有些冷,她把烟掐灭,然后关上阳台门走回房间。

      ——

      周穗岁又做了个梦。

      还是那个人。

      但这次是清晰的,能看见脸的。

      那张脸是沈嘉行。

      梦里周穗岁没有离开,而是考了和他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就在警校附近。

      而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梦太过美好,又或者不太真切,所以她只记得这里。

      她醒来的时候是九点。她有点出乎意料,她好像很久没做过这样一个清晰的梦了。

      可能是昨天折腾太晚穿的又少,还吹了风,她感觉头有点疼。

      但意识却很清晰。

      周穗岁走到洗手间洗漱后走出房间,楚汶已经坐在餐厅吃早餐了。

      ……

      真是自律少女……

      周穗岁看着桌子摆的像鸿门宴一样的桌子,基本都是她爱吃的,但她没有任何胃口。

      楚汶一手拿着流沙包一手拿着手机看小说,抬起头看她:“你家附近的,挺好吃的。”

      她不想辜负楚汶的满腔热情,于是坐下吃了几个小笼包。

      “你一会回不回家?”

      “不回。我爸妈早上来电话说旅游去了,家里没人。”楚汶边刷着手机边回她。

      “那陪我去下seven。”

      楚汶点点头。

      seven是周穗岁开的一家清吧,开清吧也只是单纯喜欢,店里雇了人打理,来也只是唱唱歌。
      但最近楚汶带着她玩的太疯,她也就来的少了。
      终归是自己儿子,还是得来看看比较好。

      黑色的保时捷在门口停下,她穿的随便,化了点淡妆,一头长卷发扎成一个马尾,长款的黑色体恤遮住短裤,露出白花花的两条长腿。

      一眼看过去像个厌世的颓废少女,但还是挡不住风情万种。

      毕竟美人到哪都是美人。

      和她并肩而行的楚汶穿着条碎花短裙,一路上也是叽叽喳喳笑嘻嘻的,个头比周穗岁矮一点,透着一股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元气,和身旁的颓废少女完全不同。

      两个人现在的风格截然不同,但都是美女级别,放眼过去怎么都是一副风景。

      刚踏进门就惹了不少眼。

      可能是早上的缘故,人很少,大多是小情侣或者两三个小女生进来歇脚的。

      周穗岁径直走向那个小舞台,没管底下有多少人。

      周穗岁坐在凳子上,认真调整着话筒的位置。几缕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脸上,不知道是灯光还是她本身,让她看起来像会发光。

      楚汶曾经半开玩笑地说她:“一个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却在酒吧唱歌,太屈才了”

      周穗岁只笑,在这些事情上她没什么奢望,反正都是喜欢唱歌,在哪唱,也就都一样了。

      话筒调整好后,周穗岁打直背,手弹着琵琶,嘴里慢慢唱着秦淮景。

      “我有一段情呀。”

      “ 唱给诸公听呀”

      “诸公各位静呀心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支秦淮景呀,”

      “细细呀 道来唱给诸公听呀。”

      她声音软而细,吴侬细语,和长相不太符合。到底不是江南女子,苏州话有些不地道。

      但她却唱出了江南烟雨、柔情似水。这是她最喜欢的曲子是她看金陵十三钗时喜欢上的。

      这歌不是小年轻喜欢的歌,但一曲唱完,台下传来一阵掌声,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还是鞠了一躬。

      周穗岁目光随意地往门外扫去,突然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男人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一手插着兜,眼神散漫,一言不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秦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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