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位面系统后》楼孤

2、他是我的

　　林枞学着大哥哥用牙齿咬开板栗壳，一边吃，一边回头看坐在里面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影。

　　“哥哥，你妈妈不过来一起吃吗？”

　　“不用管她，你吃你的。”

　　沈如风一口一个，没多久地上就堆了一小堆板栗壳。

　　林枞听到大哥哥的话，觉得这样有些不对，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埋头吃板栗。

　　吃了几个板栗，小孩伸手戳了戳旁边大哥哥的手臂，“哥哥，我想喝水。”

　　“喝什么水？多吃点板栗。”沈如风一边吃，一边往他手里又塞几颗。

　　“吃太多了，有点噎。”小孩仰头，指着自己的脖子给他看。

　　“外面有水缸，自己去喝。”

　　“哥哥，我不想喝冷水，喝冷水会肚子痛。”小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啧，真麻烦。”

　　沈如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出去给他找水。

　　很快，屋里就剩两个人。

　　“你不是这里的人。”一道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枞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发现大哥哥的妈妈此时正微微抬头盯着他看。

　　那长长的头发，黑乎乎的背景，让他联想到了二哥以前给他说的恐怖故事。

　　小孩脸上瞬间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你……”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下一秒沈如风端着碗走进来。

　　“说什么呢？”他在门外就听到动静了。

　　“阿姨说我不是这里的人。”小孩松了一口气，乖乖回答道。

　　沈如风当然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人。

　　村里的小孩都被他揍了个遍，他要是这里的人，沈如风能不知道？

　　“你以前住在哪里？”

　　林枞双手接过大哥哥递过来的碗，“我住在繁星园。”

　　“繁星园是什么？”

　　“繁星园是我家，走几分钟就到京都幼儿园……哥哥，这个是什么水，味道怪怪的。”

　　林枞喝了一口，眉毛都皱成两条毛毛虫了。

　　原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影，听到小孩的话，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他看。

　　只是没几秒，人影又垂下头来。

　　正对着门口的林枞自然是看不到的，而看到的沈如风却没什么反应。

　　准确来说，他妈的任何举动，在他眼里都没有什么区别。

　　沈如风收回视线，看向小孩，“哦，这是我刚才煮板栗的水。”

　　“煮板栗的……应该不能喝吧？”林枞有些结巴道。

　　“怎么不能喝，这也是热水。”说着，沈如风拿过碗喝了一口，又递回去给他，“喝！”

　　看到大哥哥凶巴巴地看着他，林枞有些害怕地低头喝了一口。

　　“我……我现在不渴了。”

　　“不渴那就吃板栗。”

　　小孩的胃口不大，再加上前几天饿狠了，一个烤红薯再加几个板栗，再喝点水就饱了。

　　吃饱后，林枞左右看了下，然后爬上木板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沈如风看他不吃了，自己又啃了几颗，然后把剩下的拿给他妈吃。

　　“吃剩的板栗壳扔到锅里，再敢乱扔你就去跟我爸睡。”沈如风还不忘威胁道。

　　原本没什么反应的人影，听到他后面的话，突然瑟缩了下，放在被子上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看到她这个反应，沈如风知道他妈已经听进去了，于是放心离开。

　　“哥哥，你为什么对你妈妈也凶凶的？”坐在床上的小孩有些不解。

　　“这也叫凶？”

　　沈如风疑惑地看了小孩一眼。

　　相比家里另外两个男的，他对他妈妈和奶奶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最起码他只打外人。

　　当然，要是惹到了他，他爸和他爷沈如风也照打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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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说话声，嘈杂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只听脚步声，沈如风就知道他爸和他爷回来了。

　　“小兔崽子——回来了没有？回来了就给老子滚出来！”

　　沈如风听到，走过去‘哐’的一声把门打开，“你先滚一个给我看看。”

　　然后就看到他手里拎着一袋东西，“你手里拿着什么？牛肉？”

　　他昨天可是听说了，村长从外面买了半头牛肉回来，估计他手里那袋就是打包回来的。

　　“你小子狗鼻子挺灵啊，只可惜这肉没你的份，今晚你就等着饿肚子吧。”男人冷笑一声。

　　沈如风没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那袋牛肉。

　　看到这小狼崽子的眼神，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咒骂一句，赶紧拎着袋子进屋。

　　这时，隔壁邻居传来一阵喧闹声。

　　没多久，他们就领着那个小傻子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张毛子！你给我出来！”

　　“喊我干嘛？”男人刚把牛肉藏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他。

　　“你家铁蛋是不是把我家刚买的那小哥儿带走了？”

　　男人眼睛一转，然后整张脸拉下来，“放屁！你听谁说的？”

　　“我儿子亲口说的，就是你家那小兔崽子过来把人带走！”

　　“哟呵，你家那傻儿子的话也能信？”

　　屋里，原本坐在床尾的林枞，听到外面的声音，赶紧下床蹲在地上，企图把自己藏起来。

　　沈如风就站在屋门口，冷眼看着院子里的人在争吵。

　　邻居见到，把话头扔到他身上，“铁蛋，人是不是你带走的？”

　　“是我带走的。”沈如风直接承认了。

　　“看吧，你儿子都承认了，赶紧的，把人还回来！”

　　“不要，他是我的。”

　　“行啊，那你叫你爸把钱给我，七百块一分不能少。”

　　“放屁！明明是五百七，你以为老子没听见？！”张毛子怒目而视。

　　“五百七是我废了口舌讲价得来的，关你什么事？”

　　男人连在沈如风身上都不舍得花钱，更别说一个外人。

　　最后，林枞直接被邻居闯进屋里拎走，路上一边骂一边打。

　　那指桑骂槐的话，就连沈如风都听出来了。

　　“呜呜……哥哥……”林枞一边哭一边望向大哥哥。

　　不知道是被指桑骂槐骂的，还是小孩哭得太过凄惨的缘故，沈如风冷眼看着，心里的怒火却节节攀升。

　　一旁的男人看到他儿子那狼崽子似的眼神，脸上露出了笑容。

　　哼哼，看来他的牛肉是保住了。

　　至于邻居家会有什么损失，关他什么事？反正又不是他干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隔壁小孩的哭声很快就停了，沈如风他奶奶也挑着两筐红薯回来。

　　坐在堂屋玩手机的张毛子听到动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朝他娘大声嚷嚷。

　　“怎么现在才回来？快去做饭，我都要饿死了！”

　　中年妇女没说话，把东西放下就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村里没什么夜生活，更别说在这个山沟沟里。

　　吃完晚饭，除了少部分有手机的男人在玩手机，其他人都是早早躺床上歇下了。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村里偶尔响起公鸡的打鸣声。

　　林枞缩在稻草堆上，偶尔抓一下脸上或者脖子发痒的地方，睡得并不安稳。

　　这时，一道木门打开的轻微‘吱呀’声响起，林枞跟一只惊弓之鸟似的被惊醒。

　　“哥哥……”声音带着些茫然。

　　“过来，带你去吃好吃的。”沈如风手里拎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口处，压低声音道。

　　小孩缓过神来，小心翼翼爬下稻草堆，蹑手蹑脚走过去。

　　走出柴房，林枞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主屋方向，生怕这时候突然有人走出来。

　　沈如风没看到他这个举动，嫌他走得太慢了，直接用另一只手把人拉着，很快走出大门。

　　等走了一段路，林枞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再东张西望地警惕着。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小孩拉着大哥哥的衣摆，好奇地环顾周围。

　　山里的早晨雾气缭绕，远处的景色朦朦胧胧，看得不真切。

　　“去我家的红薯地。”

　　到了地方，沈如风把手里的袋子放下，在周围捡树枝和枯叶。

　　林枞看到，也跑过去帮忙。

　　生好火后，沈如风把一旁的黑袋子拿起来，“你在这里看火，不要让它灭了。”

　　看到大哥哥要走了，林枞脸上有些慌乱，“哥哥你要去哪里？”

　　“去下面那条河，待会儿就回来，记得看火。”沈如风说完就走了。

　　小孩坐在火堆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大哥哥的身影慢慢被小路两边的草木遮挡，然后不见。

　　等待是煎熬的，更何况周围全然是陌生的环境，还没有一个人。

　　好在大哥哥很快就拎着东西回来了。

　　“哥哥你回来啦！”小孩一脸开心地跑过去。

　　“嗯。”

　　“哥哥这是鸡吗？”

　　“是。”

　　沈如风把手里湿漉漉的鸡扔进火堆里，然后拿过旁边两根树枝，时不时给它翻面。

　　“哥哥，它身上还有毛。”

　　“待会儿就拔掉。”

　　烧了一会儿，沈如风把鸡挑出来，然后拎着去小河那边。

　　这次，林枞乖乖留在原地，看到火堆的火小了，赶紧又放几根树枝。

　　拔毛和清理内脏的时间有点长，林枞一边看火一边往小河方向望，脸上的表情开始焦虑起来。

　　大哥哥不会扔下他跑了吧？难道是被河水冲走了？会不会是被大蛇咬死了……

　　小孩越想越害怕。

　　直到看到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