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行》双皮奶加蒜系列

1、将夜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顺着刺入身体的刀刃流下，伴随着飘在空中的雪花缓缓滴落到地上。
　　凛冽的寒风刺骨，一个拿着刀，戴着斗笠，穿着朴素破旧的男人在雪中格外显眼。
　　“悍……将……”被刺中的男子双手抓在半空中，瞳孔瞪大，睁大嘴想要念着什么，伴随着半空中的雪花飘到他的脸上，男人的瞳孔彻底失神，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被称为悍将的男子冷着眼眸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具冰冷的尸骨，叹了口气，拿起随身带着的布将刀刃上的血液细细擦去后，用力地将刀插在雪地里。
　　缓步走上前蹲下，左手轻抚上男子的眼睛，在接着便在倒地的男子身边，不知从哪拿出把铲子，在雪地里，刨出了个雪坑。
　　没有任何保暖措施的双手被冻得发紫，足足挖了半个时辰后才停下来。
　　再过半个小时，悍将擦了擦额头，呼了口气，眼前已被堆成了个小雪堆。周围躺着的人全都不见，只剩下被染成红色的雪和那边直直地立在雪中的刀。
　　“听闻附近又有几人死了，貌似是还是几个官兵，那死相……啧啧……”
　　“那群要去剿匪的官兵？这年头真是哪哪都不太平。”
　　“管他！小二！再来壶酒！”
　　“好嘞！”
　　“……”
　　“……小二，给我来壶酒！”两人讨论完，一个男子拿着酒壶便走进店里，身后背着的缠着绷带的大刀吸引了众人目光。
　　“好嘞……”小二拿着酒，正一脸笑容地应着走到出声的男子面前，却在看到男子的那瞬间黑了脸。
　　“怎么又是你？！去去去，没钱一边去。”小二瞬间黑了脸，摆了摆手就让男子走。
　　“诶？！别啊！赊个账吧！”男子一把拉住小二，将头上的斗笠摘下，一脸笑意地看着小二，这也让店里的人看清他的面容。
　　斗笠下的他有一双如鹰一般锋利的眼睛，五官生得还不错，但下巴细碎的胡子却凸显了他的年龄感，嘴上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来的草。
　　“将夜将大侠！你都赊了多少次了，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光是赊账就已经赊了足足7次！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给你的。”小二护好怀中的酒，甩开将夜的手，拜了拜手，朝着柜台径直走去。
　　将夜自知自讨没趣，也不再强行缠着小二赊账，笑着戴好斗笠，拿着手里空荡荡的酒葫芦走出酒馆，没有说什么便消失在原地中。
　　“真是，乖乖赊给我不就好了？”一分钟后，将夜偷摸着来到酒馆后院，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隐秘的房间，房门还上着锁。
　　不由得轻笑出声的同时，将夜拿起锁，三两下便直接打开，一推开房门，酒香四溢，满足地闻着酒香的同时，蹑手蹑脚地来到一坛酒面前缓缓打开，将空葫芦装满酒，再恢复回原样。
　　喝着手里的美酒，将夜满足地感叹一声，想要再装一点时屋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将夜拿着酒勺的手顿了下，下意识看向外边，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咔嗒。”刚才大厅里的小二来到房间前，拿出钥匙咔嗒一声打开房间，看着房间里没人才又关上门。
　　而将夜正站在院子的树上，看着小二的身影，院子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具倒下的尸体。
　　将夜轻轻一跃便飞出院子，在繁华的大街上拿着酒，边走边喝，步伐摇晃着像是随时要摔一般。
　　“……果然酒什么的最棒了！”将夜喝着酒，微红着脸，有些摇晃地倒在一户人家的台阶前，被守在旁边的门卫驱赶后才站起身摇摇晃晃离开，直到走进一个死胡同中，手里还拿着葫芦。
　　“啊……没酒了吗？！”将夜毫不在意自己所处的环境，拿着葫芦越抬越高直到最后一滴酒掉进将夜的嘴里便被无力地丢在地上，整个人靠在墙边睡了过去。
　　“大哥，你看他可以吗？”在将夜睡过去几个时辰后，两个身穿素布麻衣，身材五大三粗，长相魁梧的男子提着两把大刀来到将夜面前。
　　“算了凑个数吧，长相和身材比起我们是差了点，但还是能做个壮丁的。”
　　“嗒嗒嗒嗒……”马蹄声不断传入将夜耳朵中。
　　“嘶……”将夜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马车里，身上被粗糙的麻绳捆上，额头在睡觉时一直靠着僵硬的木板被磕得生疼。周围还有几个跟他一样晕着且身上都被麻绳绑着的人。
　　“？”坐在马车前的其中一个听到声音，一把掀开车帘，却发现人都晕着，什么都没发生。
　　呼……幸好。在男子放下布帘时将夜睁开眼睛，却不料男子再次掀开布帘，将夜马上闭上眼睛。
　　男子感觉不对劲，再拉开好几次车帘后，坐在马车的另一个人忍不住了，论起拳头一把锤向男子。
　　“看路！”
　　被揍过后男子顶着一只黑眼圈，眼角流着泪，看着前方继续驾驶马车。
　　将夜：“……”算了，看看你们要去哪。
　　马车继续行驶了一会，车外忽然传来喧杂的吵闹声，马车里的人陆续被吵醒唯独将夜还在闭着眼睡觉。
　　“喂！下来！”车帘突然被人掀起，忽然出现的刺眼光芒让车内的人睁不开眼，等到一会后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一个有着浓厚胡子穿着兽毛，半裸着肩膀的人站在马车外，车外的人也身着兽毛，手里拿着砍刀，兴奋地看着她们，一群人害怕地向后边靠，马车前男子似乎很不耐烦，揪住其中一个男子的衣领轻松便将他拖下车。
　　这下他们明白了，进了匪窝了……
　　“不！求你放过我吧！”男子流着泪恳求着眼前的人，下一秒却被一拳揍得跪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清楚。
　　“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马车里的人见状，纷纷安静下来不敢反抗地跟下马车，而将夜在车里睡得正香，外面吵闹的声音听不到半分。
　　“喂！”男子见马车里还有个人，直接上手将将夜连拖带拽地拖出马车，将夜这才悠悠转醒，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直到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对着他的脸就要落下，将夜才猛地清醒，踮起脚尖跳起躲过。
　　“好险好险！我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差点就被毁了！”
　　众人：“……”
　　下一秒，一记拳击重重地打在将夜的肚子上，将夜皱着眉，神色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把他们带去绑好，首领成亲的时辰就快到了！不许胡闹也不许杀人，知道了吗？！”男子说完后有几个拿着砍刀的人来到他们身旁，将他们一一带走。
　　“二首领你看，刚刚从那小子身上收刮出来的刀，你的刀几日前不是坏了吗，这把我觉得很适合你。”刚才坐在马车前的“”一个人笑嘻嘻地来到指挥的人面前，双手递上一把缠着绷带的大刀。
　　男子接过大刀，撕开绷带，一把纯黑色的刀出现在眼前。男子挥舞了几下试了试，点了点头。
　　“你小子倒是有心，放心，首领那我会帮你说几句好话的。”说完男子朝着正对面的一个屋子便走了过去。
　　原本还掐眉地笑着的男子瞬间冷下脸来。
　　“切，一个只会在首领面前拍马屁的人罢了，要不是还需要你，我早就……”男子低下头，面露凶狠之色。而这一切都被将夜看了个明白。
　　“喂！快走啊！看什么呢！”将夜的后背被人用力推了下，一个踉跄，将夜转头笑着点点头，跟上队伍走到一个偏僻的房间里。
　　“吵什么吵！老实点！”房间里哭声不断，土匪用力敲了敲房门，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人们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作为最后一个进房间的人，土匪嫌弃将夜走得太慢，一脚用力将他直接踹进房间，下一秒门便咔嗒一声被锁上。
　　“嘶……我的腰啊……”将夜趴在地上，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屋外便传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声音。
　　“有新货色吗？”
　　“有的大哥，刚刚来了几个长得都不错。”门外的人边说着边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门一开，一个满脸胡子穿着邋遢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一进门，视线便在房间内扫荡着，房间里的女人害怕地蜷缩成一团，就怕被注意到。
　　这时男人突然看到角落里的人，露出一脸笑容，步伐笨重地快步走过去。
　　躲在角落的几个女生眼泪不停地流着，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走向她们身边。
　　终于，肥胖的男人走到她们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露出色眯眯的笑容，伸出粗短的手指，指向角落人中的一个长相白白嫩嫩衣着华丽的男子。
　　“就他了。”
　　“诶？！”人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指向的人，被选中的男子眼泪瞬间从眼角冒出，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过来却反抗不了。
　　“不！我不要！”男人挣扎着，哭喊声传遍整个房间。肥胖的男人看着男人的面容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正要往房间外走去时却正好踢到躺在地上地上的一个人。
　　衣着朴素破旧，但衣领间微微露出的胸口的肌肉却容易引起人们的遐想连篇。男人一下来了兴趣，笨拙地蹲下身，轻轻抚开男子的面容，虽然长着细微的胡子，但面貌却是极好。
　　一时间男子陷入沉默，下一秒果断决定抛弃那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脸，命人拉起躺在地上的将夜便走出房间。
　　小白脸的某人：“……”
　　闭着眼睛的将夜被两个男人拖着，时不时微睁开眼偷瞄着周围的环境。
　　四周的装饰物很少，却都挂了红色的纱布和大红花，正厅前的练兵场搬上了一张张的大木桌还有几坛酒，有十几个人站在那布置着。
　　观察完后将夜暗暗闭上眼，对他所处的方位有了大致的了解。
　　下一秒两人将将夜拖到一个拐角处，里面有几个房间，在前面走的肥胖男人率先进了一其中一个屋子，来到房间的柜子上寻找着什么，两个架着将夜的人看着这幅情形也没有说什么，将将夜放在房间里的床上随后关门离开。
　　“诶，你说，那男的看起来还挺壮实的，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两人走出门后不久便开始说起话来。
　　另一个男人则是摆摆手，一脸无所谓。
　　“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他身上还绑着绳子呢！再说那胖耳的刀法你也不是没见过，他就是靠耍刀才当上咱队长的。咱应该担心的是那小白脸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啊！记得以前声音曾延续到早上还没停呢……啧啧……”两人发出轻微的嬉笑声，打闹着走出并不长的巷子。
　　“嘻嘻……美人，今天就让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被叫做胖耳的男人这时正一脸色眯眯地笑着，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将夜索性不装了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一脸厌恶地看着肥胖的男人。在看到男人手里的红丝绳和蜡烛后，将夜的嘴角忍不住抽动着。
　　胖耳看到将夜醒过来也没多少惊讶，捏紧手里的道具，笑容更甚。
　　“wc你个变态！”将夜咬紧牙关，一脸震惊地看着胖耳。
　　“没事的美人，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肥耳发出咯咯咯的刺耳笑声越走越近。
　　将夜：“……我*你*****”
　　下一秒，将夜站在地上，身上的麻绳松开掉落，胖耳见状兴趣更甚。
　　“美人想在做正事之前玩下吗？也好。”胖耳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木桌上，随手拿起早就放在木桌旁的刀。
　　“哦？要打架啊……”将夜见状，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几分钟后，胖子笨重的身躯倒在地上，原本拿在手上的刀已然到了将夜手上。
　　“大……大侠饶命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胖耳已没了刚刚嚣张跋扈的气势，肥胖的身躯不断地往墙后靠，看见自己没了胜算还有可能活不下来时直接“扑通”地跪在地上。
　　将夜用手挥了挥被胖耳体重扬起的灰尘，不露声色地退后两步，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坐到木桌上。
　　“好啊！正好我想知道这个山寨的事，你说来听听，要是说得好的话小爷我就放过你。”
　　“好……好……”胖耳连连答应着，挪动着肥胖的身躯，笨重地爬到将夜面前，眼神不时撇向何处还在想着如何掩饰和逃脱。
　　“啊……就是……那个……得重哪说起呢……就是这个……”
　　胖耳的额头不断冒着汗，嘴上还在敷衍着。
　　他的腰带上系有一把小刀，只要靠得够近，我就可以……
　　“不想说是吧？不想说也可以，那就……”
　　看着前面的人不老实，将夜的话故意叹口气，站起身，走到胖耳身前，将身旁的大刀拿起来竖在胖耳头上。
　　胖耳笑着微抬起头时，看到的第一眼不是刀而是将夜的眼睛，有着如坠冰窟的寒冷和黑暗，就如同被猛兽盯住的猎物一般。
　　逃……逃不掉！
　　那一刻胖耳的脑海只剩下这句话，他知道，当他对视上将夜的眼睛时他就已经输了，他的眼神里充斥着蔑视和冷漠，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一般，那种眼神，即使是他也未曾见过。
　　一时间，弱小动物想要活命的天性涌向胖耳的脑海，胖耳喘着粗气，后背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湿，原本敷衍过去和杀人的心思在对上将夜眼睛的一霎那间消失殆尽。
　　当将夜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时，胖耳彻底慌了，想要张嘴说话时喉咙却噎住了却说不出半句话。
　　将夜举起刀，像是死神一般宣判了他的死刑，朝着胖耳用力地砍了下去。
　　“我说！”在刀将要落到胖耳头上时，胖耳猛地喊出口。
　　“哐！”刀刃和石块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胖耳惊魂未定地看着旁边被砍出一道几厘米深的刀痕的地面和断成几块的刀，内心的害怕再也止不住。
　　刚刚那下如若不是他喊出了声，只怕真要落在自己身上。
　　在庆幸之余，胖耳喘着粗气，不敢再敷衍，老老实实地跟将夜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山寨的事。
　　“寨子是在一年前建成的，寨里大约有40多人，分成四个队，首领叫虎超，主要负责统率着四个队，作为一队队长首领命令我们四队每队轮流，每个月都要有一两次下山打个劫什么的……”
　　说着胖耳边说着边偷瞄将夜，在说到打劫时瞄到将夜变黑的脸色又急忙改口。
　　“啊不，不对，下山借个东西！二首领叫豹北，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噗呲。”一听到听到豹北的名字将夜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这山寨起名都这么搞笑的吗，还虎跟豹！”
　　“这……我就觉得挺好的……”胖耳小声嘀咕了下，在看到将夜的眼神时瞬间低下头继续说。
　　“二首领叫豹北，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平时收了不少人心，主要负责人口，也就是去山下带人上来，今天首领成亲的人就是几天前从山下带上来的个姑娘，长相还不错。首领虽然武力强悍，平时身边有几个守卫跟着，二首领的武力虽然没首领强，却比首领要危险得多所以寨里最应该小心他。”
　　“长相不错？”将夜听到这摸了摸下巴。
　　如果我去英雄救美的话，妹子会不会投心于我呢……一想到这，将夜自动脑补了闯进房间救下妹子然后妹子以身相许的画面，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至于后面胖耳怎么说的他也没听进去，只是在胖耳说完了敷衍地点了点头。
　　“成。”
　　将夜说罢就要走出房间，在走到关着的木门前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胖耳，露出笑容。
　　几分钟后胖耳被各种绳子牢牢绑在床上，嘴里还被塞上将夜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抹布，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多亏你准备的道具够多。”将夜一边拉紧绳子一边啧啧赞叹，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道具。
　　绑好后将夜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打开木门走出房间，还不忘把门关上。
　　刚刚他发出那么大的声音都没人注意到，足以确定这人的地位不小啊，办事的时候都没啥人敢走来这。
　　“啊……对了，该往哪走呢……嘶……”将夜挠了挠头，又走几步回到房间，正发现胖耳在挣扎着一半的绳子已经断开。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充满一种异样的寂静。
　　原本堵住胖耳的嘴的抹布已经掉在床上，胖耳看着将夜先是有些错愕，然后露出一口白牙讨好地笑着，将夜挑了挑眉，跟着他皮笑肉不笑地扬起笑容。
　　“那个……我可以解释的……是它自己掉的你信吗？”胖耳看着将夜笑着越走越近，内心越来越慌张。
　　“真的是……给你留条活路你硬是不要哈？”将夜将抹布重新塞进胖耳嘴里，举起手，用力砍了下去。
　　胖耳的汗水不断滑落掉在床上，牙齿要不是咬着抹布现在肯定已经咬碎了。
　　尽管隔着衣服分担了一点力量，但他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双脚被将夜砍骨折，动不了了。
　　“你若是敢去外面出句声，信不信，下次就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头了？”将夜收起笑容，冷脸看着胖耳，胖耳疯狂地点着头，咬着抹布不敢出声。
　　一旦他出了声，他绝对会死。
　　当将夜砍断他双腿时，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他确信了，眼前的人不是他能惹的，也不是他能打得过的。腿断了还可以接，人要真没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
　　“啊对了，地形房间都谁住的说来我听听。”将夜笑着扯下胖耳嘴里的抹布。
　　“好的……”胖耳强忍疼痛，一字一句如实告知。
　　几分钟后，将夜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掂起脚尖，用力踩着地面眨眼间便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