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爱你》温融

7、第七章

　　再见到沈楠，是在星期天下午的篮球比赛。
　　我又悲催地被安排来打工：分发矿泉水。
　　沈楠穿着一件墨白的球衣，后背有一个“7”，大约是真的打球不错吧，他一分钟就投进了三个球，我还是有一些看不懂。旁边一堆女生倒是挺激动的，叽叽喳喳个没停。还有一女生，挺……专业的吧，还给我解释了一下。
　　你站在操场上看球赛，看球赛人在看打球的人，篮球打进了你的框子，你看上了打球那人。
　　好家伙！一群迷妹。Unbelievable！我身边居然还有迷妹！
　　大概是打完一场了，有人吹响了哨子。这比赛的确，十分不正规。反正是自个儿校内打来玩玩。
　　球员们走了过来，我马上打开纸箱给他们发水。
　　领水的人不太多，一会儿就完事了，还剩了五瓶水，有人没领。
　　“姐姐，水。”沈楠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
　　他冷不丁冒出来，我还吓了一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拿起水往后一递，头也没回。等了一会儿，水才被拿走。
　　“不公平啊，”沈楠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蹲在我对面，“你给他们拿水时还笑着，到我这儿就连正脸都没有了。”
　　“哼。”我冷笑一声，“那还不是你要从后边拿？”不成我还得来个旋转跳跃？
　　“好吧。球赛怎样？”沈楠扭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怎样？”我犹豫了一下，“那就要看你问的是队还是人了。”
　　“嗯？问人怎样？”
　　“只关注了你一个人。”我尽量不把这话讲得暖昧。
　　“……”沈楠盯了我一会儿，估计也是被我这不清不楚的话吓到了。“那，问队呢？”
　　我也学他一样，直勾勾盯着他，万分郑重地说：“不是说了，只看了你一个人。”
　　“靠，”沈楠笑了，“姐姐你撩人。”
　　噗！
　　什么？
　　撩……？
　　我……抚额，叹息，“孩子，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只、看、我？”
　　从他的话中，我听出了调笑之意。
　　我又叹了一口气，感觉年纪大了，玩不过小孩了。“唉，好吧，勉强夸你一夸。为什么只看你？……嗯，那是因为，全场当中，我认为，你打球打得最好。”虽然我没看懂。
　　“嗯，夸得不错。”他笑得十分开怀。
　　后面又打了几场比赛，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完。比赛的最后一个球是沈楠投的，他投之前还看了我一眼，轻轻说了一句话，从嘴型来看，是“看好了。”
　　我老脸一热。这小子，长大以后肯定祸害不少小姑娘。
　　球赛结束，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我收好了箱子，沈楠出现得及时，十分自然地捧起了箱子。
　　我还得回学生会办公室，沈楠就跟着我走。日暮时分，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长，印在地上。
　　我听见沈楠说：“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是啊，要不咱来个操场二结义？拜个把子先？”
　　“他们说，有缘分呢，说不定上辈子就是情人。”他直接忽略掉了我的建议。
　　“假的。”我十分真诚地看向他，“我姑姑说了，这辈子如果总遇见一个人，那么他们上辈子八成是仇人，今生所以遇到了，一个来讨债，一个来还债。”
　　“仇人么？我觉得该是情人。”他偏过头来，同样真城地与我对视。
　　“沈楠！学姐好！”远方突然奔来一个人，我先回了个“你好”，再定睛一看，好似同学丙。
　　同学丙：“你们在聊什么？”
　　我冷笑，“我说我们是仇人。”
　　“仇人？”同学丙惊呆，“出了什么事…….”
　　“她说错了，”沈楠打断他，“是情人。”
　　同学丙更惊呆了，我也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话歧义挺重啊。
　　“就是仇人！”我瞪了沈楠一眼。
　　沈楠气定神闲的收下我的眼刀，欠抽地补了一句：“在我这儿，你说的仇人，就是情人。”
　　同学丙主动抢过送箱子的任务，落荒而逃。
　　“呵呵。”我尬笑，“其实这也不太算什么缘分，下周不是要进行高一高二混考吗？要那排位置咱俩排一块儿了，那才叫缘分好吧。”
　　他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我耸了耸肩，表示“随你咯”。所谓高一高二混考，就是组织一次大型联考，高一和高二一块儿考，组成同桌形式考试。要知道，高一两千人，高二一千七百多人，这概率……可真是上天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