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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府下帖,静竹受难】 ...


  •   那十九郎闻言活似被烫到了似的一下甩开李晓能:“在我们女真随便调戏女子是会被送进宫当公公的。”
      李晓能哧的一声笑的打跌:“那你这等逛窑子的岂不是会被大卸八块?”这十九郎真是可爱,单纯的不得了,随便忽悠下就什么都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女真的男人都如他一般可爱,顿时生了无限的向往。
      十九郎也意识到李晓能在拿他打趣,绷着一张红似猴腚的俊脸不吱声了。
      李晓能反倒四仰八叉的望着帐子顶幽幽叹道:“若是我能从这淫窝里逃出去,一定要到你们女真去看看。”
      十九郎扭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悲伤,心中便生了怜惜,没管住自己的嘴:“那个……等我完成这次任务,我就……我就救你出去。”
      李晓能却一下冷了脸:“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十九郎一阵语塞。
      李晓能有她自己想法,这个十九郎看似单纯却绝不会单纯。先不说武功修为高低,单说他今天不知因何大闹牡丹阁就让人不得不生疑,而且他还是女真人。女真国向来和秦国不和,秦国禁止商人将本国的丝绸茶叶等物贩卖到女真,女真也禁止本国的商人将牛马牲口贩卖到秦国。而且两国时有摩擦发生,善于骑射的女真男人也时常到秦国边界打打秋风,抢抢女人,秦国也时常到女真的边界偷盗马群。
      当然,牡丹阁也绝不是等闲之辈,那些护院打手个个都是有真本事的,否则李晓能也不会被困到这里这么久都逃不出去。她越来越肯定这个牡丹阁和皇室贵族有关联,从一些恩客口中也了解到牡丹阁后台极硬,有说是皇帝老子的,也有说是某位皇子的,反正是没人敢来滋事。
      在这么一个大前提下,十九郎又是软剑又是迷药的闯进来是来干什么?甚至还惊动了芙蓉亲自到她住的楼里探查。难道想要将所有妓女都抢回去?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晓能也不想追问他到秦国来的原因,她一个女人也管不了那么宽,何况家国意识在李晓能这个穿越者心里也特别的淡薄。根据此地生存守则,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武功越高越不相信别人。
      李晓能挑帘看了看外间静竹:“她睡着了,你走吧,我这里迎来送往的藏不住人。”
      听李晓能撵他十九郎更加尴尬,连忙从床上翻身下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好半天才想起从怀里摸出个药丸放到床侧小几上:“那个,解药你给她吃了吧,不然明早起来会头疼……我先走了。”说完推开窗户轻飘飘翻身而去。
      妓院里的人从来就没有早起的习惯,李晓能心中有事昨夜十九郎走后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去。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和静竹一起被忍冬叫醒。静竹醒了便说头疼,李晓能深知其因,便让她不用伺候回去休息。
      忍冬将一张贴子交到李晓能手上,开始给她梳头。
      “谁送来的?”这是张百花谏,李晓能见上面没名没姓的只说请牡丹姑娘卯时正(下午五点至七点)到府,不清不楚的,便扔到一旁不理,一手捏着个玉葫芦在头上比划。
      忍冬梳头的动作稍微停了停,欣喜道:“妈妈方才交给我,说是王府派人请姑娘做堂会,没想到姑娘面子大的连王府都下帖子来请。”神色见间多羡慕。
      李晓能闻言一愣:“可说是哪个王府?”
      忍冬想了想道:“妈妈说是六王府。”
      “啪啦!”李晓能手上的玉葫芦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忍冬吓了一跳:“姑娘?”
      李晓能捂着心口挥挥手:“无甚,不小心落在地上,一会儿你让个丫头收拾出去扔了吧!”
      她身体里那一丝丝丽姬的记忆又开始作祟,扰的她有些心神不宁。到底是有些感情的,更何况丽姬对六王爷的情意又岂是一点半点,或多或少的也影响了李晓能的判断力。
      好一会儿她才将那一股不适应强压下去,暗自头痛,这只不过是刚刚听到六王府自己便这般沉不住气,真要见了六王爷又该情何以堪?虽说重生以后那种感觉已经被她压制了许多,可总归是她全盘接收了丽姬的记忆,硬要脱开也需要时间的磨合。
      她有意推脱不去,可是芙蓉妈妈已是准备了流行的首饰衣衫亲自与她送过来。明里暗里的警告她,芙蓉阁小小妓户,背后靠山再是坚硬也不好得罪当权的皇家贵族。真要惹出什么,少不得被黑锅的就是她自己,管你什么花魁娘子。说白了就是下九流的娼妇,任人欺凌,是个人都能压你一头。
      眼看卯时将至,六王府打发了一架马车来接李晓能,直接从后边的侧门赶到了她住的牡丹楼底下。李晓能收拾停当,又用丝巾遮了脸,这才由小丫头扶着上了马车。一上车有人拉了她一把,抬头一看是静竹,便皱了眉:“不是说头疼吗?”
      静竹脸上有些讪讪:“芙蓉妈妈叫忍冬做些事儿,让我跟着姑娘。”其实是她听说李晓能要去王府,便觉得机会难得,使计支开忍冬,自己先上了车。
      李晓能也不说破,只是心中冷笑,可也不能不给静竹提个醒:“你当那王府是什么地方儿?那后花园子里不定埋了多少咱们这样的红粉骷髅。就是那井水里都不见得干净。”别的话也不多说,自看那静竹白了脸,却是依旧咬着牙不吱声。
      李晓能懒得理她,敲了敲车厢,示意马车可以走了。
      自打她进了牡丹阁此番倒是第一次出来。花街柳巷本就人多,周围又有些摊贩,掌着灯笼人来人往的倒也热闹。但是李晓能却没那个心情欣赏外间景色,她满门心思都在考虑如何应对六王爷府里的那些人。静竹心中有鬼,也是不敢说话,一时间车厢里和车厢外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马车行了有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六王府的侧门,看守的门子检查了腰牌,又掀开帘子使劲往马车里盯了几眼,这才放了行。
      只听那些门子在身后笑骂:“听说那牡丹姑娘是牡丹阁的头牌,若不是今日府里有宴,咱们这样的哪里见得到。”
      “只是蒙了脸看不真切,倒是那丫鬟不错,爷若能去牡丹阁逛逛就点她,必也能沾染些牡丹姑娘的仙气儿……”
      “单看那一双眸子都销魂的很,只一眼便看的我骨头都酥了,这面巾下还不定是怎么一番美妙,若能将那身段子压在身下立时死了也值……”
      “快别妄想了,王爷玩儿剩下也轮不到你!你们说王爷什么时候会把她们送出来?弄不好一起上,还能来个齐人之福嘿嘿……”
      “呸!什么仙气儿齐人之福的?不过是两个婊 子……”
      马车渐行渐远,门子的对话早已听不真切,可静竹却是绿了脸,也不知作何感想。这妓女本就是贱业,妓女的丫头更是贱籍里的贱奴。老鸨子芙蓉安排了静竹、凝荷来监视她,许的不过是将来金山银山吃香喝辣。那静竹自以为得了实惠,没少和芙蓉通气儿。倒是凝荷早早看穿,被李晓能寻机赎了出去,除了贱籍。
      就算将来她李晓能被那些富贵子弟看中赎身,也不过是做个妾,这妾的丫鬟怕是连个通房丫头都闹不着。静竹真被猪油蒙了心了,自以为聪明伶俐处处算计,偏偏李晓能压根儿也没瞧上她。李晓能眼里连沙子都揉不下,更何况这么大一颗顽石。
      车子进了二门儿便进不去了,自有另一班婆娘看守。两人下了车,有粗使娘子抬着一乘小轿儿。李晓能坐了上去,两个娘子抬了便走。
      两个娘子脚大走得飞快,静竹在后边跟着,可怜一双小脚儿,跑的气喘吁吁,在后面连呼:“慢些!慢些!”那抬轿二人哪里管她,丢眉扯眼的还嫌弃她碍事。
      李晓能也是皱眉,怎的这静竹如此矫情?这王爷府内院里岂是容得你撒野?可也气她故弄玄虚,活该吃些苦头。
      走了有两盏茶功夫那两个婆子总算是停下,前头又有一道门儿,有个管事模样儿的娘子早就等的不耐烦,见抬了轿来一甩帕子问道:“怎的这许久?”
      那抬轿婆子连忙蹲了一蹲道:“让柳嫂子久等,我等也不愿意,只是那贱人脚小腿慢在后面连呼带叫让我等实在是跑不快。”
      那柳嫂子厌恶的扫一眼李晓能和脸色苍白的静竹催促道:“快些上车,别让主子等的急了!”
      原来旁边自有另一辆马车等候,那赶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太监。李晓能听了二人对话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柳嫂子来者不善。李晓能仔细打量她几眼,心里便明白了几分,索性上了车便闭目养神不说话。反正已经进来逃是逃不出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柳嫂子见李晓能不说话,也不像静竹一般土包子似的左右乱看,举止文静,还蒙了面纱,看着倒真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体态自有一股风流。甚至比一些娇生惯养的官家千金看起来更有教养些。心里便隐隐的不敢轻视,但碍于身份也不主动和李晓能说话。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院子前停下,李晓能扶着静竹的手下了车扫了扫周围环境,全身立时变得冰凉冰凉,更是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柳嫂子领着她们主仆二人进了院子,在一处厅上等着。
      静竹忍不住抱怨:“怎的连个茶都没有?”
      李晓能瞪她一眼,这静竹怎的这般不识趣?遂咬牙低声道:“你想将咱们俩都害死就只管浑说!”静竹立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可是眼里的不甘却任谁都看的出来。
      李晓能心中苦笑,连个椅子都没有还想要茶?今天她们是否能活着出去尚且两说。
      二人等了半天,站的腿都快麻了,终于听到外间一阵脚步杂乱环佩叮当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想是过来了一大群人,隔着个屏风也看不见里间。不一会儿,那个先前的柳嫂子复又出来引着她主仆二人绕过屏风掀了帘子进去。
      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花红流露满头珠翠的晃的人睁不开眼。小小一间内室或坐或站的不下三四十号人。那坐在中间榻上依着美人靠喝茶的女子不是六王妃又是谁。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晓能强克制住内心对王妃的厌恶盈盈一拜:“民女给王妃和各位夫人小姐请安。”
      可是还没等她站起来,旁边就有人在她膝窝里踢了一脚,大声喝道:“知道是王妃还不跪下!”
      一旁的静竹也被一脚踹在地上。
      王妃放下茶盅指着李晓能道:“摘下面巾让姐妹们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绝色让爷们儿们对她趋之若鹜。”
      旁边那个踢倒李晓能的娘子立时拉下李晓能的面巾,捏着她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抬起来。顿时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她脸上,一时间满室寂静无声。
      王妃身旁坐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哼了一声:“我道是有多美,不过是有两份浮浪色,指不定用了什么不堪的手段引着爷们儿都上她家去。真真可恨人儿的小娼妇儿!”
      李晓能被骂的一愣,这女子能和王妃平起平坐显然也是个官家妇,怎的如此口无遮拦?这等下作的话也敢随便说出来。
      不过显然这女子说的都是在座诸人的心声,就算是有错儿谁又敢提出来?
      王妃笑道:“我可是听说你家小侯爷没少给她添香。”
      侯爷夫人气的咬牙:“在座的各位又有几个家里爷们儿没给她添过香?如今她进了王府万一被六王爷给看上……”
      侯爷夫人话未说完,王妃已是悚然色变,立刻便倒竖了柳眉:“哼,她也配!来人,给她两巴掌让她长长记性!不是什么样的爷们儿都可以勾搭!”
      李晓能暗暗叫苦,可是两个膀大腰圆的娘子已是将她拽着膀子提了起来,半分也动弹不得。
      正要咬牙生受了这两记耳光,就听那柳嫂子急忙道:“王妃不可!这可是九皇子点名要的人儿,咱们将她哐到这来已是怕会惹得九王爷心中不爽,若是打肿了她的脸怕是显得咱们小家子气,还要弄得王爷没脸。”
      那王妃一寻思,显然也不愿意背了这个善妒的骂名,可心中又义愤难平,咬牙道:“既然她打不得,就打她的丫鬟。谁让她跟了这么个主子!”
      那两个娘子得了吩咐一把扔下李晓能,复又拖起早已吓得筛糠的静竹啪啪就是几巴掌,直打的静竹眼冒金星鼻孔冒血,舌头口腔俱是被打的破裂,口涎血水顺着嘴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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