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闪耀之时》OldLee

34、赫利克托

　　“你是……我梦到过你。”沐恩直直地盯着那个男人。
　　西弗斯左右看了看，忽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骗你，让你去找他的灵魂碎片吗？”
　　沐恩摇头：“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你和他的灵魂有强烈的共鸣，你们的灵魂会互相吸引，只有你才能找到他的灵魂碎片。”
　　这番话让沐恩更加迷茫了：“为什么？”
　　西弗斯转头看了看那个男人，缓缓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关于绯星的事吗？他就是赫利克托。”
　　赫利克托？
　　【我们只知道那个人叫赫利克托，其他的都不清楚。】
　　沐恩忽然想了起来，赫利克托就是在追杀绯星人的“那个人”。
　　“是你杀了费舍？”沐恩忽然激动起来，左右看了看却没能找到适合用来当作武器的东西。情绪激动的沐恩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颗红色石头此时隐隐发着光。
　　但是赫利克托注意到了，他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冷静一点，孩子。”赫利克托举起双手挡在面前，摆出投降的姿势，“我可没杀他，是他非要拉着我同归于尽，这么说来，我才是受害者。”
　　这个人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他才是受害者的话，沐恩气得都要哭出来了。她拿起西弗斯放在桌上的一个试剂管朝赫利克托扔过去，不过被对方轻易地躲开了。
　　“等等，沐恩。”西弗斯抓住了沐恩的手，“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虽然西弗斯看上去苍老无比，手臂也枯瘦得可怕，但力气却意外地大，沐恩被他抓住的手竟然丝毫都动不了。
　　“什么？”沐恩挣扎了几下，对方顺势就放开了她。
　　西弗斯深吸了口气：“这个男人，赫利克托，他还是你的父亲。”
　　“什么？！”沐恩先是惊讶，然后皱着眉生气地看着西弗斯，“这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至少……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西弗斯深深地看着她，露出一种怀念的神色：“我一开始也认为不可能，但你和姐姐……也就是你母亲，实在是长得太像了，再加上你和赫利克托灵魂得共鸣，让我不得不相信。”
　　西弗斯继续说道：“你之前说梦见过他，就是因为你们的灵魂共鸣太深了。”
　　沐恩垂着头，双手在身侧捏成拳头，咬牙道：“我不信，他是杀了费舍的凶手，他还杀了那么多绯星人，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还有你说我母亲是你的姐姐，但你看上去比他还老，怎么可能是我母亲的弟弟。”
　　沐恩指着赫利克托质问西弗斯。
　　闻言，西弗斯明显一怔，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当年发生了很多事……否则我也不会和你们母女失散了这么多年。”
　　忽然听见赫利克托问道：“孩子，你的母亲呢？”
　　虽然并不承认他是自己的父亲，但沐恩姑且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里。”
　　“算了……至少我找到了你，我的女儿。”赫利克托叹息道。
　　沐恩皱起眉，偏过头不看他：“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没有父母。”
　　“不要任性，你跟你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血浓于水，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了，你的确是我的孩子。”赫利克托朝沐恩伸出手，“来吧，到父亲这里来，我会将过去十几年亏欠的东西补偿给你的。”
　　沐恩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了几步，红着眼眶瞪着他：“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杀了这么多年来唯一爱我关心我的人，现在却摇身一变自称是我的父亲，还要补偿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看见沐恩并不领情，赫利克托沉下脸：“你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为了一己私欲杀了那么多绯星人，还杀了费舍，你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沐恩并不畏惧他的脸色，一边说，一边往楼梯的方向移动着。
　　西弗斯脸色一边，低声呵斥道：“沐恩！不要这么说，赫利克托并不是为了他的私欲杀掉绯星人，他是为了实现更大的抱负。你还记得我说过关于绯星的传说吗？那不是传说，是真的。”
　　“是真的又怎样？所以就可以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杀了他们？”沐恩对他的辩驳感到费解，一边注意着自己离楼梯的距离。她的背包还在阁楼上，她上去拿了包之后可以从天窗逃出去。
　　“不是这样的……”西弗斯还想解释什么。
　　沐恩没等他说完就转身飞奔朝阁楼而去，跑上阁楼后就顺手将门锁了起来。
　　背包还放在床边，沐恩快速背上的时候一个物件顺势就掉了出来，落在地板上发出了“砰”地一声。沐恩仔细一看，是塞勒尔送给她的那把匕首，她急忙捡起来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损伤，才松了一口气。
　　外面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的声音。
　　沐恩将匕首插在腰上，从天窗上翻了出去。
　　“小孩子就是这么叛逆。”赫利克托站在窗前看着沐恩渐渐跑远的身影，神情有些阴鸷，“西弗斯，为什么费舍的绯星会在她那里？”
　　西弗斯站在他身后，低垂着头：“……那天晚上，我去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已经在沐恩手里了。”
　　“为什么没有想办法拿过来？”赫利克托转身死死地盯着西弗斯，用充满愤怒的语气质问着。
　　“我……”西弗斯愣了一下，小声解释道，“我想着等你回来了，再拿过来也是一样的。”
　　“是吗？”赫利克托拖长了声音问道。
　　西弗斯点点头：“是。”
　　长久的沉默过后，赫利克托忽然放缓了声音问：“西弗斯，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找到珍妮的事……”
　　听到姐姐的名字，西弗斯瞳孔颤抖了一瞬：“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姐姐她是因为那些监察官才被迫和你分散的，这不能怪你，我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有些遗憾罢了。所以，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沐恩，虽然她现在无法理解你，但总有一天……毕竟你们是父女，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赫利克托嘴角露出一抹虚伪的微笑，就像是某种机械拉出来的弧度一样：“是的，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
　　“还有那颗绯星，一定要拿到手，西弗斯。”
　　虽然离开了维契镇，但沐恩此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坐在镇外的驿站里，胸口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剧烈起伏着，额头上也遍布着细密的汗珠，传送阵就静静地待在一边。
　　费舍已经再也回不来了，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正在苦苦思考的沐恩，忽然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不是从耳畔传来，仿佛是出现在脑中。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出现在她梦中许多次了。藏在胸前衣物下的红色石头隐隐发着红光。
　　【沐恩，回去吧……回去最初的地方。】
　　“回去？”沐恩喃喃地重复了几遍，然后眼中逐渐泛起水光，”好，回去。”
　　决定了之后，沐恩踏进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