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跟班 ...
-
方语书本想在空鸿雪家里借住两晚，可他那屋实在太小，屋内杂物堆积，容纳空鸿雪都已经有些勉强了。
她与空鸿雪进一步讨论了关于寻找云水镜的方案，在晚饭时离开了空鸿雪的家。
她不能接受晚饭只有花生米。
不过她好像已经不用吃饭了。想到这时，她已经走出了荒败的西南角，回到了那座光鲜亮丽的琉璃城。
此时即将入夜，小摊贩们也随之赶来站一块街边好地，摆起了地摊。似是为了争抢客人，小贩们的叫卖一声高过一声，生怕声音小了，今夜的大客人就拐到隔壁去了。
他们贩卖的大多是自己制作的手工品或者一些地方小吃。想来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怎能和那些吃人的修仙者与魔物争夺宝贝呢。
方语书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以前倒是会给夏小亭带几样回去，不过今日夏小亭也在城中，加上有万六带着，也就不需要她去操这份心了。
她随意看了眼街边小铺，准备寻一出落脚地度过两晚，右肩却被硬物敲击，力道并不重，随后响起了轻浮的话语：“这位小娘子生的如此貌美，怎一人在街上闲逛？都是些不懂怜香惜玉的，还是让本公子来陪伴你吧。”
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也不算少见，但是眼瞎到逮着方语书这个戴了帽纱看不清样貌的人说貌美的情况，那也是世间少有了。
“唉，这位小娘子该不会是被哪个无良散修拐走的吧？琉璃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本公子好人做到底，把你买了如何，这样你也不必跟着那无良散修一起进琉璃之境搏命了。毕竟本公子也舍不得美人死在那些魔物口中。”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方语书本不想理会，她现在不适合在城中生事，可当目光落在肩上的檀木扇骨时改变了主意。
“好。”她转头应声。“那就劳烦公子随我走一程了。”
方语书带着那人往城外走去，那人在她身后说了一路。
“小娘子芳龄几何呀，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小娘子走这么快作甚，不如随本公子慢慢欣赏着琉璃城的风景。”
“小娘子，你家主人可真狠心，居然带你这种柔弱的小姑娘去琉璃之境，哪像本公子，怜香惜玉，从不为难女人。”
“小娘子，不如从了本公子吧，本公子定能带你吃香喝辣叱咤琉璃城。”
“小娘子小娘子......”
直到方语书走到城外树林，那人才停止了对她的骚扰，方语书转身，透过黑纱盯着那人。
那人似乎有些不自在：“小娘子，别这么看着本公子，本公子会忍不住.......”
“喻无舟，你有病？”
短短六个字，让空气都陷入了沉默。
“哎，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解风情。”那人长叹一声，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貌与声音。
“你活了这么多年，是块石头都该开窍了，怎么就你还是这么顽固不化呢？”喻无舟十分无奈。
方语书也去下了帽纱。她在看见扇骨上的刻印时就认出了喻无舟，但她懒得陪他演戏，她认为这太幼稚了，她做不出来。
“你一直没回魔族，从下山就开始跟踪我。”方语书在路上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但是太过细微，她便没有细查，只当是想要借她庇护的散修，不过现在她知道了，那个人是喻无舟。
喻无舟哑然，他知道这事一定会被发现，好在他也没打算隐瞒，大方承认了自己的行为：“没错，我一开始就在跟踪你，不过进城后我就没跟着了，刚才才在街上看见你，想逗你玩玩。”
方语书点头，想起方才喻无舟对她说的话，问到：“你方才说不用去琉璃之境，是真的？”
方语书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若是喻无舟不需要她去找云水镜的话，那就可以把云水镜给另外一人了。
喻无舟白她一眼：“怎么可能，刚才那就是闹着玩的，怎么？你这就想反悔了？”
“没有。”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她也明白，答应的事情必须得做到，更何况她与那人早就决裂了，没有必要去专门讨好他。
喻无舟精准的捕捉到了方语书转瞬即逝的异常，他嘴角上扬，但笑意没有达到眼底：“哎呀，到底是本尊为难剑宗的大师姐了，若是不愿意的话，本尊也不强求。想来也是，自持清高的方语书大师姐又怎会帮助魔界之人呢。”
方语书也察觉到了喻无舟的不对劲，但她不明白，自己从未拒绝过这事，怎么还被他扯到阵营对立上了。
“嗐，大师姐收徒弟了，要忙着照顾别人，还有那个聒噪的小跟班，肯定来不及帮别人，所以失约也很正常，没事的，本尊理解。”
“喻无舟，够了，我从未拒绝过这事，云水镜我一定会给你找来。”方语书终究忍不住了，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上一刻还一口一个小娘子，下一秒就变成了剑宗大师姐。
她也不明白喻无舟怎么能说出这些话，就跟夏小亭和白娇娇吵架时一模一样。
檀木折扇收在掌中发出脆响，喻无舟敛了笑容，冷冷的说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喻无舟捏诀离开了树林，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呆。
他回到旅店，一脚踹倒面前的椅子，气到几乎无法抑制身上的魔气。
她的青梅竹马好师弟，小徒弟戚墨妄，狐狸精空鸿雪，她到底身边到底还有几个好男人！
喻无舟怒火攻心，在体内运转了好几周心法才勉强静下心来。他骗了方语书，其实他跟着方语书去了西南角，他清楚方语书的能力，只敢远远地呆着。即使如此，他也看见了空鸿雪开门的那一刻，那如妖女阴柔的外表。
他和方语书打了多少年，就喜欢了多少年，可方语书油盐不进，身边除了那个掌门以外，基本上没男人存在。
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铁杵还没磨到一半，变数倒是出现了不少。尤其是她那个小徒弟，明显对方语书图谋不轨，那可是他师父！他怎么敢！而且他身边不是还有个娇滴滴的小青梅吗！
喻无舟越想越气，正准备打算出门杀几个人消消气，突然想起自己搭话方语书的目的了。
“旅店房间还没给她...得再去一趟。”
最后方语书还是住进了喻无舟的隔壁间，毕竟是送上门的住所，不要白不要。
而且方语书也不明白喻无舟在闹什么脾气，若是往常，他俩早就打起来了，今天方语书不愿主动挑事，没想到喻无舟也没有动手，她本就不擅长揣摩他人心思，更别说喻无舟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了。
方语书进房间后让小二打了桶热水，她很喜欢泡澡，在外定要找一处山泉洗身子，若是有天然温泉，她能在里面坐一下午。
虽说旅店人多，但小二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便帮方语书准备好了热水。方语书将长发盘在脑后，慢慢脱下衣服挂在屏风上，玉足踏入水中溅起波澜，在人彻底进入热水后，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个旅店什么都好，就是隔音太差。喻无舟躺在床上，不动用术法都能听见方语书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她进入木桶坐下，用毛巾擦拭身体，一定先从手臂擦起，一直到圆润的肩头，然后是锁骨处，再往下便是....
似乎有什么湿热的东西从喻无舟鼻子里流了出来。
他猛地起身，抹掉鼻血对着门外大喊：“小二！打一桶冷水！”
第二日，方语书以外的没有早起，前一晚的热水澡让她身心舒畅，睡眠状态也舒适了不少，毕竟无乐峰是一座孤峰，若要备水洗澡，少说两个时辰。
喻无舟也识相的没来打扰她，而是在屋内处理魔界的事物。
给喻无舟汇报魔族近况的下属非常难过，他不过是一届文员，帮助整理魔族资料，几乎没有战斗能力，可是自家魔尊三天两头往人界跑，还往万剑绝宗钻，这叫他怎么不害怕！万剑绝宗的人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按死啊！
喻无舟低头批改公文，对自己的手下道：“怎么，害怕了？”
下属赶紧摇头，开玩笑，他怎么敢在魔尊面前说害怕。
“魔族的人可以惜命，但是不能怕死，你明白吗？”喻无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开，那魔族径直跪在了地上。
魔尊的威压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可抵抗的存在，他呼吸困难，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下一秒自己就变成花圃里的一捧肥料。
喻无舟看向地上跪着的魔族开始思考，自己最近对手下是不是太放松了，他们居然开始害怕起自己的死敌。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喻无舟身侧，她低着头，喊了一声“魔尊”。
“什么事。”喻无舟问。
“您之前要我监视的女孩，她去西南角了。”
她也去西南角了？喻无舟皱起了眉，吩咐她：“继续跟着，然后把她见的人做的事说的话全都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跟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