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一章 空城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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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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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答应和言树双宿双飞，的确让他有些失落，但他还是给予我极大的宽容，两个人在一起时依旧欢声笑语，可心里都明白时日无多，不过是末路狂欢罢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和言树在“风雨飘摇”中度过了数月，我甚至有些阴暗地期盼他能被英国使馆拒签，但事与愿违，他看上去材料真实且齐全，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移民倾向，是个热爱祖国，时刻准备报效祖国的三好青年。
我私下越发内疚，可却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意愿回头，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习惯走自己设定的路，反而对与人同行的模式无所适从。就这样，一面期盼勾搭上男人，一面又极度不享受勾搭成功后忘我的境地，所以我是一个矛盾的人，一名排斥独身的独身主义者。为了寻找社会认同感，我把案例分析给英格纳听，她十分不以为然，她的想法和中国那句“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有惊人相似，如此，我也放下心来，夯实了人生目标：泡尽天下美男，而不是被天下美男泡尽……
因为要赶在春季入学，我和言树商定提前把之后圣诞，新年，春节和情人节四合一给欢度了。为此，我不得不婉拒了厉秉年去美国度假的诱惑。他在电话里整整沉默了一分钟，久得连我都以为电话线早被掐断了。
“为什么？”他简短地问。
我本可以用工作忙，请不出假来搪塞他，可我还是天真地选择实话实说：“言树马上要走了，我要陪着他，站好最后一班岗。”
他什么都没说，以迅雷不及我掩耳地速度挂了电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都训练有素了。放下电话，困惑，为什么人生在世，讲句真话那么难？！
言树走的那一天，天气十分晴朗。他的群众基础比较好，所以一个寝室的哥们都倾巢出动了，每一个声称要顺便看看磁悬浮列车的运行情况，两个箱子不停地易主，以表示每个人都是这趟送行不可多得的人才。事实也确实美好，人多了，你不会觉得在送行，反而觉得是场春季远足的集体活动，回来时少这么一两个人，完全在正常值范围之内，伤离别的情绪也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同寝室的A室友可能预感到我和言树是一对冉冉升起的苦命鸳鸯星，一路上一直旁征博引地历数不同时代的革命情侣佳偶天成的范例，从牛郎织女为起点，历经许仙和白娘子，杨康和穆念慈，贾宝玉和林黛玉，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等知名人士，最后他几乎绝望地发现，曲终人散，才是人间正道。一时间怔愣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我体恤他如此普渡众生，耐着性子和他解惑：“这些都是虚幻人物，作品为了深入人心，不得不靠悲剧来噱头，事实上，王菲和李亚鹏，谢霆锋和张柏芝不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A室友十分赞赏地看着我：“言树这家伙眼光独到啊。那厮我从大一看他茁壮成长到现在，没对哪个女同胞上过心，就连用望远镜远眺对面女生楼的事一直兴趣缺缺，如今看到你，我才知道，原来他喜欢有御姐气质的高尚女性，我很欣慰啊。”
我张了张嘴，还是保持了缄默。
A室友继续感慨：“到今年十一，我校该是建校一百周年了，在过去的八十七年里，交换学生计划，一直停留在妄想阶段。所幸，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晋阳城，从前年开始，有位师兄东渡日本进修，去年有位去了高丽，今年终于冲出亚洲，走向欧洲了。可见，我们学校国际地位不断在提高。”
一边另一位室友点头附和：“作为XX人，我们很自豪呢，我们这所百年老校挤进世界五百强，应该指日可待。”
气氛一下子活跃了不少。
有位前排室友闻声回头： “我只听我表姐说美国有个厉氏，没想到英国也跟风组建了厉氏，还如此同名同姓，美英两国真是哥俩好啊。世界真奇妙，无巧不成书啊。”
我一个激灵：“什么厉氏，哪个厉氏。”
前排室友错愕地看着我：“你连厉氏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地球人啊。”
我很无语。
A室友立刻打着哈哈：“言树去英国做交换学生，显然不是伊丽莎白女王新一轮的扶贫计划。他又不是什么富二代，红三代。英镑尽管一路疲软，但一旦和我方本币兑换，也会让人民币资产缩水百分之十吧。能够成行，当然需要幕后金主鼎力相助。”
“谁？”我紧张地问。
“据我们不完全统计，应该就是英国厉氏，但和美国厉氏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还有待于言树同学亲自考证。”见我眼神凄楚，表情僵化，A室友会错意，安慰我：“你放心，他们能选中言树，完全是因为言树优秀的内在，和他同样优秀的外表没有一丁点关系。”之后又不放心地画蛇添足：“这和旧社会那种替公主选驸马还是有原则上的不同，言树不是哪种走选秀路线的人。”
我面色更加铁青，咬牙切齿地问：“你们就不会人肉搜索，这么没有专研精神，如何挤进世界五百强。”
一句话犯了点众怒，前排的室友明显忿忿不平：“我们要考研，考公务员，要找工作，找对象，买房，娶媳妇，将来还要生孩子，孩子入托，入学，考大学，找工作……”言外之意，大家很忙，没有那份闲情逸致。
我灵光一现 ，他们没有空，不代表我没空，回到家，我就进入了“海底捞针”状态，但短短几天，还是搜索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捷径倒是有，但很难保证厉秉年不再摔我的电话，思前想后，迂回地和ALEX打了电话。
电话一通，我就抢占先机地问：“厉秉年为什么在英国也有分公司，难道是为了合法避税，还是资产转移啊？”
“啊，小亨，你在说什么？”ALEX茫然地问，“英国的公司早就有了，难道你不知道？”
我脑袋里猛然冲上一股怒气，果然如此。
ALEX又顾左右而言他：“小亨，你和LEE是不是又吵架了，连圣诞也不来这里过了，聚会的时候，他一个人来，我们问他，他也不说，搞得大家一头雾水，对，一头雾水。”
我冷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愿意，他不是有无数个前女友可以来凑数。”
ALEX恍然大悟地轻笑：“小亨，你真是够狠的。”
我不置可否，放下电话，怒火中烧，原来自己一直姑息养奸，凭空养了条大尾巴狼。枉我那时还拉着他的衣袖诉述衷肠，却不知道“凶手”就潜伏在自己的身旁。
凭着讨回公道的执念，一大早，我就坐了长途汽车去了亨洁，意在当面质问厉秉年。雷锋说对待敌人，要象秋风扫落叶。厉秉年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敌人，而是积怨已久的宿仇，扫落叶应该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应该采用我们四川渣滓洞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独门偏方。如果情况允许，我一定会亲自用竹签钉进他的十指叫嚣：“说不说，说不说！”。
门卫大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我，大约觉得我面目有些狰狞，有意识地拉着我问东问西，甚至拉着我去买了食堂大饼油条，我本着“吃饱了，才有战斗力”的精神，窝在门卫室里蹲点据守。厉秉年没有让我失望，风度翩翩地从轿车上走下，修长挺拔的身影是一场八级台风都难以刮倒。他的精神面貌太无忧无虑了，有识之士的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必败方的先兆！他沐浴着晨曦，目光穿过吐露新芽的树枝，投射在门卫室玻璃窗上，因为科学技术的发展，单层玻璃质量也与时俱进得好，已经达到密不透风的标准，更不用说什么肉*体的目光了，所以他很挫败地转过身，走进了大楼。
“啊，厉先生来了。”大伯搓着手说，怜悯地看着我“这些日子，他一直起早贪黑，做他的女朋友很辛苦吧。”
我神色凝重：“有机会，我会帮你问问他女朋友。”说着大步流星。
那一层楼一片沉寂，居然看不见什么秘书，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厉秉年见到我推门而入，并不意外，静默着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慢条斯理地坐到沙发里，慢吞吞地喝着，仿佛视我不存在。我试图狠狠地甩上门，弄出些震天动地来，但还是被先进地缓冲技术给消弭了。这一回合，我们打了个平手。
我在他面前伫立，居高临下地注视他。经过长久的沉默，他还是绕着舌头，冷淡地说：“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待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冷笑：“交换学生，原来和你公司有关系。”
他坦然地看着我说：“唔，他们和我说过，我没有什么异议。”
“呵，”我嗤笑，“没有异议还是刻意，厉秉年，你比我更清楚。”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平静地说：“小亨，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怒不可遏：“厉秉年，你不觉得那个无理取闹的人是你。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厉秉年脸色一下煞白，忍耐地说：“小亨，注意你的言辞。”
我憎恶地看着他：“我没你修养那么好，但我不会象你那样不择手段。”
他下颔紧绷，眼底冒出万丈烈焰。良久才说：“小亨，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其实你比我更清楚问题在哪里，你站在这里和我发脾气，是要和我证明什么，坚持什么吗？你大可离开三元和他一起去，现在还来得及。这一切你比我更明白值不值得……”
被他一针见血地点出，让我面上无光。“我真后悔相信你。”我竭力对抗。
“随便你怎么想。”他无所谓地说。
………
“看来没必要多说什么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的意思是分手？”
“如你所愿。”我夺门而出。因为慌不择路，误入了洗手间，空荡荡的斗室里，见到的是自己的失魂落魄。绝望之余，泪眼婆娑。
迷蒙中，有人说： “你看，其实不光是你讨厌厉秉年，我也很讨厌他。”
是个皮肤白皙，眼眉清爽的女子。她嘴唇微翘，眼睛明亮，振振有词地说：““实话和你说，我在他手下被他欺压多时，积怨已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讨伐这个狐狸男。还有我是他近期的工作伙伴，我叫江米。”
柳暗花明，天道酬勤啊！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给争取到一位盟友，可见厉秉年有多失民心……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空城计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