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与娜塔莎在一起》爱吃鱼的月汐

15、孤独旅者

　　……
　　薇丝娜从床上醒来，她看向窗外。

　　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空，阳光穿过玻璃趴在被子上，也因为被子变得慢吞吞的。
　　被子则变得暖洋洋，带着让人不愿脱离的温暖。

　　“早上好，薇丝娜。”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孩抬头看去。

　　是娜塔莎，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光着脚，但即便如此也将身体的曲线展现了出来。她的肤色算不上白皙，更偏向于健康的小麦色。她的红色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摆动。
　　她带着薇丝娜从来没有见过的温和笑意。
　　她那蓝绿色的眼眸里充满着爱。

　　她爱她。
　　薇丝娜瞬间就判断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娜塔莎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坐在床上，抬起手揉了揉薇丝娜的头，“我的爱人？”
　　“我……”薇丝娜说不出话。

　　她很茫然，不只是眼前这奇怪的场景，还有心中那奇怪却浓郁至极的情绪。
　　这就是她内心最深处的幻想吗？她承认在她第一次被娜塔莎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有过这种想法，但只是那一瞬间。
　　每个人都有过各种想法，不能把这当成是自己的愿望吧？她小的时候还想过她要做拯救世界的人呢，但实际上她连哥谭都没拯救起来。

　　可此刻的薇丝娜却不由自主地感到欣喜。
　　她好像期待这幅场景期待了千万遍，她根本不愿意现在就打破美好幻想。

　　她又莫名地想落泪。
　　感动？释然？欣喜？
　　太复杂了，心中的那种情绪实在是太复杂了。
　　情绪十分强烈，如同愤怒的大海，几乎要将她原本的认知冲散。

　　——情绪强烈到一定程度就是认知的表现。

　　可情绪又有着十分强大的感染力，即使没有冲散认知：薇丝娜起初本来还能分辨这种情绪是突然出现的，但很快她就怀疑这真的是突然出现，还是只是像某些微小的情绪迅速放大？
　　再或者她其实是个有能操控时间的超能力的人，这是她很久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之后发生了极度糟糕的情况，为了解决危机她就一遍遍地倒流时间只为实现与娜塔莎幸福地生活？
　　……好吧，第三种想法有些扯淡了，那么做地球没被弄完蛋也是神奇。

　　娜塔莎见薇丝娜半天没有说话便用亲吻堵住了她的嘴。

　　！！！
　　薇丝娜猛然睁大眼睛，瞳孔缩小。

　　此刻她的蓝色眼眸里的倒影全是娜塔莎。

　　她从来没有跟人亲吻过，但在被娜塔莎亲吻后她却熟练地回应，身体似乎已将这一动作刻入的灵魂里。
　　她将手抬起搭在娜塔莎的脖子上，娜塔莎扶着她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娜塔莎的吻带着侵略性，如同一个攻城拔寨的将军。她身体上那种西伯利亚寒冷冰雪的味道在这一刻全部占据了薇丝娜的鼻息。
　　薇丝娜忍不住沉沦。

　　……不，你不能沉沦，这里是幻想乡，你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幻境，她不是真的娜塔莎！
　　理性的声音还在坚持的告诉自己。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心中的情绪告诉她这就是她想要的，即使她不理解她也会遵循这种情绪，这让她感到快乐。

　　人们都向往快乐。
　　薇丝娜的眼睛慢慢地被金色光芒占据。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记忆片段。

　　“你的眼睛……？”正在亲吻的娜塔莎注意到了异常变化，便停止亲吻，问道。
　　“没关系，我们继续。”薇丝娜说，又主动亲了上去。

　　她的眼睛全部变成了金色，没人注意到她此刻的气质较先前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好像是一个历经沧桑孤独旅者，在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休息的地方。
　　暂时。

　　不过也不用说好像，此刻的她的确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孤独旅者。
　　毕竟又有谁知道她到底重来了多少次呢？
　　她背负着所有秘密，沿着不知尽头的道路前行，道路充满荆棘，还时不时被截断，但她都一一跨越了过去。
　　她前方的路是黑暗荒芜的，但她身后的路一片光明，鲜花盛开。

　　她是一位守夜人。

　　娜塔莎亲吻的同时手也不断地抚摸，她的手很凉，抚摸在女孩的脊背上是让她忍不住战栗。
　　她好怀念，她与娜达莎这样相处的时间每每都只能有短暂的几个月。
　　她已经重来太多次了，她都记不得了……如果能带着记忆还好一些，可很多时候都记不得，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恢复。

　　比如现在。

　　没有记忆的辅助重来想要成功太艰难了，毕竟第一次是什么结局大概率现在还会是什么结局。可是这是不让时间彻底崩坏的唯一办法……终究有记忆的那几回结局也没好到哪儿去，有几次还更差。
　　体验完这段幻境再走，毕竟再次体验的机会也只有成功的情况下的那几个月了——成功地来到最后的危机即将到来时，很多时候连那个时间点都到不了便不得不重启。

　　娜塔莎从脊背抚摸到后腰，然后再向下，亲吻也从脸部移动到了腰部。
　　薇丝娜即使体验过多次，到这时也总是精神迷离涣散，身体变软。

　　“昨天已经有过一回了。”娜塔莎的声音此刻也变得沙哑起来，“不过再来一回……也很好，不是吗？”
　　“是啊。”薇丝娜回答，声音也带着一种飘然，“我很喜欢。”
　　“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好不好？你能做到的。”娜塔莎说着，带着一种特殊的语调，让人忍不住顺从，“这是一个美好的时间，没有任何遗憾，对任何人都是。想想他们，你愿意让他们也继续在悲苦的现实中吗？”
　　“美好能够扩大，覆盖所有人，你能够让它成为永恒。”

　　“我们是天作之合。”

　　停留在这一刻……
　　没有任何遗憾……
　　这不正是她苦苦追寻的吗？

　　薇丝娜并没有在之前的哪一次经历中进入过幻想乡，这或许是新出现的东西。
　　但就如同幻境娜塔莎说的那样，她完全有能力让这里变成真实的，只要她想。

　　薇丝娜的眼眸在金色与蓝色之间疯狂转动，好像是在挣扎，又好像是别的什么。

　　“这当——”
　　“薇丝娜！”

　　另一个声音突然在薇丝娜耳边响起，也是娜塔莎的，但这个声音不温和也不平静，带着一种焦虑与紧张。
　　却更加让人熟悉。

　　薇丝娜的眼眸颜色又定格在了金色，她看着面前这个温和的笑着的娜塔莎，无奈地叹口气。

　　“你很好，可是啊你终究是虚幻的。”
　　她抬起手，后猛地一握拳，幻影全部崩溃，如同破碎的星点，梦幻绚丽。

　　再在薇丝娜眼前出现的仍然是迷雾，仍然是娜塔莎，但这回的娜塔莎带着真实的担忧。

　　娜塔莎看到薇丝娜睁开眼睛勉强松一口气。
　　她也遇到了幻境，不得不说，那个幻境着实让人沉迷……可它终究是个幻境，没有实现的可能。
　　她的过去就是封存在西伯利亚的寒冷中了，就是封存在那漫天冰雪中了。

　　娜塔莎挣脱幻境后发现她还是站在原地，周围没有什么深渊荆棘。
　　如果沉浸在幻境后会发生什么？她忍不住想。

　　幻想乡在此刻似乎褪去了它的危险性，与资料中的不符。
　　资料记载中，如果不能及时从幻境出来云雾会自动孕育粗壮的藤蔓，缠绕上人的身体，然后越缩越紧，越缩越紧。
　　直到缠绕对象死亡。

　　说起来这也是一种相当温和的死亡方式，毕竟人到死的时候感到的也是幸福。

　　娜塔莎注意到薇丝娜的眼睛是金色的，这时的女孩忽地露出了一个充满复杂情感的笑容。
　　她摆出了一个口型，但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娜塔莎没领会到意思。
　　就当她再想观察时薇丝娜的眼睛又变回了蓝色。

　　薇丝娜一睁眼看到的还是娜塔莎。想到幻境里的事情她的脸忽地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脸上的温度也不自觉地升高。
　　嘿，面前的就是她的幻象对象，她如何能神色自如呢？

　　真实的娜塔莎就是真实的娜塔莎，她的神情与细微的动作都是幻境里的她比不上的，如果她要喜欢也只会喜欢真实的她。
　　看着娜塔莎蓝绿色的眼眸里倒映出的自己，薇丝娜思考起来。

　　她是喜欢娜塔莎吗？当然，她肯定是喜欢。但那种幻想的喜欢……她有些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了。心动也是有过的，但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娜塔莎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是超级英雄，是特工，而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若不是这次意外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多的交集。而如果真的交集过多，不是她有问题就是她有问题——要不然就是她犯了什么事 要不然就是她突然获得了超能力。
　　这两点哪个她都不愿意接受，第一点不用说。第二点看起来是件好事，有超能力能做到更多的事情，但看看这个世界对超能力者的态度吧。
　　即使总是说不歧视但实际上受到的歧视少到哪里去了吗？作为超能力者你受到歧视还不能像那些受到其它歧视的人一样做出反抗。因为你有超能力，你就是相较而言有更大的优势。

　　这会严重破坏她想要的正常生活。

　　薇丝娜是个现实的人，她清楚即使自己真的有那样的想法也会在考虑到现实后自然而然地消退。
　　她也是个理想的人，她向往那些纯粹的美好，她向往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
　　当然，都不可能。

　　就把它当成一个虚幻离奇的梦吧，是梦总要醒的。
　　薇丝娜压下了心中的那些飘散的想法。

　　但想法一旦产生就不好消散，它只会暂时蛰伏，在暗处修生养息储存能量，认真地观察环境，只等待时机合适便冲出来，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参天大树长成后又怎么有精力孕育小树呢？

作者有话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