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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将 ...


  •   贞素十三年,青州收回的第三年。驻守青州的双将被召回,京安内一片喜庆。

      圣上忙着给两位将军选亲。一个是自己不爱皇权只爱自由为他镇守山河的亲弟,一个是出身将门替死去的父母圆梦的京安第一女将军,谁也不能亏待。

      西楼还有十天路程赶回京安,一路上风尘仆仆,头发乱糟糟的随便竖起一马尾辫。他们一行人露宿在长宁镇上的客栈。

      “将军,方将军那需要军医。”

      西楼正夹着花生米,眯着眼喝着酒,闻言,连头都没抬。

      “他要便留给他。”

      西楼他们在青州的城池离京安近,比方知客他们快一天路程,到时候他们宿在这,军医刚好可以留给他。

      副将是个直来直往的,见西楼这么随意,想起在战场上的种种,气上来了。

      “将军,你待你那所谓的师兄是掏心掏肺,可是他呢?让你守着荒蛮城池,咱们差点饿死在不寸城,他方知客倒好,在野丰城吃香的喝辣的,危急关头还要咱们去救……”

      哐啷的一声响起。

      西楼黑着脸摔了一只木碗。

      “过来。”

      副将萎了萎身子,看着西楼远去的身影。

      他怎么就忘了,这京安第一女将是个暴脾气。

      两人来到客栈的后院,副将还未站定,就被气势汹汹的西楼推到树干,后背一阵刺痛。

      在军中七年,他也不是吃素的。反应过来就想往西楼后背攻击,谁知道她更快一步,将他往地上按,狠狠地在他背上踩了几脚。

      “将军我错了!手下留情!”

      西楼似乎气紧,往背上最痛的地方踩,踩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周围看着的士兵都不敢上去拦。

      这大将军要是真发起火来,除了方将军,谁也打不过。

      “我说你们头脑简单,却没想到过了三年还是这么蠢。”

      西楼弯腰拔出塞进靴子里的小匕首,缓缓地贴着趴在地上副将的脸颊往地上捅,割去他些许发丝,还划开了他的眉头。

      “你们在青州胡说八道就算了,方将军品行青州百姓有目共睹,我只道你们几个蠢猪毁我名声,回了京安,谁再这么疯言疯语,军法处置。”

      另一名副将安顿好军医,得知院子里出了事,急急忙忙赶过来。

      “将军,店家刚刚上了一锅炖猪蹄,你再不回去吃就冷了。”

      江巡过去安抚西楼,得知祝笑又在抹黑方将军,顺便也往他的背上踩了一脚。

      “将军你去吃饭吧,这边我来解释。”

      西楼没动,沉着脸,目光环视了一周。

      “你们知道为什么方将军跟我抢野丰城?”

      “你们以为他方知客就是贪慕虚荣的人?”

      “你们用你们进过水的脑子想想为何青州一片狼藉,它野丰城还能有繁华夜市!”

      “方知客他们的人不说,你们还真以为他们在野丰城享乐?”

      祝笑正在挣扎的身影忽视顿住,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怨恨方知客,因为他抢了野丰城,他们在不寸城饿肚子,腹背受敌。可野丰城呢,敌国就没有攻打他们的打算,成天在城里锦衣玉食。

      甚至在敌军来临前的一晚,西楼还要带着一队精英突破层层包围去那野丰城。

      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就死在了不寸城脚下。

      不寸城差点失守,城里百姓一起守城门死了百来人。

      但是她西楼还是执迷不悟要去救那方知客,百人精英只剩下二十二人回来。

      后来他才知道敌军喜欢玩阴的,看起来在打不寸城,其实是想夺了那岁月静好的野丰城。

      那他也觉得是方知客活该,自作自受。

      “你们有点心,就应该去野丰城附近打听打听,我知道那百人精英里有你们的兄弟恩师,你们不必把他们的牺牲都施加在方将军身上。”

      江巡把西楼哄回去吃饭,蹲下身子跟祝笑说话。

      他就是百人精英里的一员,断了一只手回来。

      “西将军不让我告诉你们,是想守住青州百姓的心,想守住整个贞素将士们的心。”

      他们用生命捍卫的城池早就把他们当做敌人。

      方将军一己之力将全部事情抗下,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寒心。

      “野丰城里的百姓被敌国的人迷了心智,情况比方将军想的还要糟糕。他手下的兵三天两头就消失一个,消失的当天,就会有人送来烹饪好的肉到军营……”

      “方将军他们个个饿到面黄肌瘦,整整三个月,死了几百人。”

      “城中百姓还故意将粮食毁掉,甚至在水里下毒,这时候,还有奸细混在军营里。”

      “你知道我们去的时候发生什么吗?方将军他们准备瓮中捉鳖,让敌军进去,同归于尽。”

      “他们宁愿全军覆没,也要守住野丰城。”

      “为什么?因为野丰城身后是玉林山脉,玉林山后直通长宁。”

      可是,他们让方将军寒心了。

      这时正值夏末,赶上一场酣畅淋漓带着凉意的大雨。西楼他们到了京安,百姓们撑着伞出来望着那几个骑着马高高在上的将军。

      西楼昨晚没睡好,精神不振,哑着嗓子让他们回去,别淋雨生病了。

      结果自己就生病了。

      在叔父家窝了两天,高烧才退。又休养了几天,终于放晴。

      方知客登门拜访,带着一堆补品药材。

      西满月趁着西君意跟方知客说话的时候,翻了翻那些补品。

      好家伙,还有三根半个手腕粗的人参。

      西楼倚在门口吹着秋天热热凉凉的风,一白色衣袍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

      她抬眼看去。

      方知客终于胖了一点,也白了一点。人模人样的,还真有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

      西楼突然想起西满月最近几天陪她唠嗑谈到。

      “圣上忙着给方将军选亲呢,你别急,方将军比你年长五岁呢,等他成亲了自然是会轮到你的,圣上还说了,你的婚事必须他来操办……”

      “方将军长得俊,整个京安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正等着被选上当将军夫……不对,方将军还是个王爷呢,等着当王妃的排队能排到郊外。”

      “姐姐你可快点嫁,我都要熬成老姑娘啦。”

      “大家都说方将军性格极好,温润如玉……”

      她的思绪停留在这就断了,因为方知客已经站在她面前,身上还披了一件薄薄的浅蓝色披风。

      方知客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还没死?”

      那京安传言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方将军一开口就是这样的画风。

      “圣上给了我几根人参,虚的人才吃那玩意,我带给你了。”

      西楼扯开嘴角,想起那漫天火焰。

      “我死了以后还怎么救你?”

      方知客双手环抱在胸前,低头睨她。

      “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提,病好没?出来单挑?”

      西楼翻了个白眼。

      这人只会拿单挑来威胁她,但是她还真偏偏打不过他。

      “圣上选亲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

      西楼点头。
      “皇后娘娘还组织我参加姑娘家的宴会,想让我回归正常生活。”

      方知客嗤笑。

      “回归正常生活……”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西楼懂他那意思,仰起头看他。

      突然低声喊了一句。

      “师兄。”

      “这么伤感干嘛?”

      方知客抬起手。

      西楼没少被他打过,这时条件反射捂住脑袋,可那手掌却迟迟未落下。

      她睁开一只眼睛看了过去。

      方知客的手伸在她的头顶上,接住了一片泛黄的落叶。

      “贞素将士不会变。”

      是啊,战争结束了,他们个个都回归正常生活。可是都过了那么多年,都并肩作战生死相依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回归就能回归的。

      大家心里都惦记着死去的,活着的战友。

      突然,一团蓝色盖了过来,挡住了西楼的视线,方知客的声音渐行渐远。

      “吹那么多冷风吹不死你。”

      元康公主小时候与西楼玩过,得知她回来了,这几天一直约她进皇宫来玩。皇后娘娘正有此意,两个人催得紧了,西楼才不情愿跟西满月坐着马车出门。

      可是临近宫门,西满月才想起自己没带元康公主给的令牌,这一时半会进不了宫门。

      西楼坐在马车里小憩,听着车外的小厮正在跟守门的侍卫求情。

      “好大哥,我们那么常见,早混了个脸熟,这不主子忘记带令牌了,能否通融通融。”

      “不行。”

      “好大哥,公主那边等急了可怎么办?”

      “不行。”

      西楼听了几句话觉得耳熟,不顾西满月的阻拦,撩起了帘子。

      “许意,还真是你。”

      许意一顿,看了过来。

      西楼头上带着簪花,整个人凌厉的气势消减了不少。

      “西将军。”

      从青州回来的人基本都领了个不错的职务,只有西将军反手就把兵权还给圣上,还不要任何追封。

      西楼扯下一根银钗,在手心抛着玩。

      “听小厮说你好像不想给我们过去啊。”

      许意看了会那只银钗,觉得他说出一个不准,那钗子就能捅进他的喉咙。

      “您请。”

      西楼威胁侍卫的事情很快传到圣上书房。

      圣上听了反倒乐呵呵的,随即下令,西楼可随时进出皇宫。

      方知客正在旁边抄写心经。

      “知客,你对婚事有什么要求?”

      方知客放下笔,毕恭毕敬地回答他。

      “只要你敢选,我就敢回青州。”

      “……”

      圣上被噎了下,让身边的人先出去。

      “那朕给西楼选。”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他这便宜弟弟冰冷的目光。

      “你们也是奇怪,前几年还见面就打架,师傅还不得已把你俩分开上课,现在怎么就……兄妹情深了?”

      方知客不回答,认真写字。

      “朕今天让皇后选了京安有些名气的才子一起参加宴席,不知道小西楼会看上哪个。”

      他边说边去看方知客的脸色,可是他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到时候小西楼成亲,朕定办个热闹的……”

      方知客终于有了反应,他直视圣上。

      “哥,没有话说,可以不说。”
      圣上:“……”

      忽视,门外响起了杨公公焦急的声音。
      “圣上,元康公主要跟西将军打架,拦都拦不住,现在被西将军按在地上,您看看……”

      还没说完,门就由里往外拉开。

      门口站着的是方知客。

      他表情淡淡,没看出什么反应。杨公公迟疑地看了眼皇上,皇上收起奏折,理了理龙袍。

      “走。”

      “元康才十五岁,被纵得刁蛮任性,终于有人收拾了。”

      西楼去宴会起初还行。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可是某个才子似乎对她的事迹非常好奇,追着她问了很多事情。

      西楼这人容易不耐烦,不怎么理他。

      旁边伺候的宫女一不小心将酒洒在了她的鞋面上,元康就拉着她去换对漂亮的绣花鞋。

      西楼换上绣花鞋,回到庭院才隐隐约约察觉不对。

      这绣花鞋里藏着针。

      西楼不动声色地坐在原位,多看了几眼元康,元康满眼皆是刚刚来找她扯东扯西的才子。

      或许是西楼眼神太过锋利,元康也看了过来,瑟了一下。

      西楼生平最讨厌暗地里做坏事的人,她脾气暴,确认后也不顾针扎进脚底,揪过元康就到了庭院深处。

      “堂堂贞素公主,竟然也敢使这下三滥的招式。”

      元康见被她拆穿,也不隐瞒。

      “凭什么整个宴会的中心是你!你还故意吊着清辉哥哥,你这个贱女人!”

      以前可爱的团子不见了,变成了容貌迤逦的小姑娘。

      西楼突然觉得时间不等人。

      他们在青州什么都没变,可是京安已经是他们融入不进去的地方。

      她懒得跟小孩计较,元康却扑了过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琳儿今天告诉我,你跟清辉哥哥暗度陈仓,你还吊着他!”

      “你不要以为你做了京安第一女将了不起,谁知道你是去做将军了还是去享福了!”

      “保家卫国的只有皇叔!”

      “我们贞素才不需要女人出去打仗!”

      “你一个女人混在军营里,早就不洁,还想跟嫁给清辉哥哥,你要不要脸!”

      “七年了,你们打仗打了七年!肯定是去享福了,不然为什么召回京安那么拖拖拉拉不情不愿!”

      宴会里的宫女觉得元康跟西楼去了那么久不对劲,出来找,就听见了元康崩溃大哭。

      “贱女人,啊!”

      “好痛,好痛!你快撒手!”

      “本公主让你松手你听见了吗!”

      西楼将她按在地板上,把她漂亮的脸蛋按进沙子里。

      “做将军享的就是这等福气,你知道吗?”

      “黄土漫天。”

      “我们在青州吃香的喝辣的?吃的就是这些。”

      西楼说完,塞了一把土进她的嘴里。

      西楼整个人散发的气场既强大又凶狠,没人敢上去帮忙。

      直到圣上来了,西楼才松手。

      元康委委屈屈地爬到圣上脚下。
      “父王,西楼这个泼妇……”

      而圣上在这一路上早就听元康身边的影卫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道,听见元康怎么侮辱驻守青州的将士,气得脸色铁青。

      而元康压根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影卫,一边哭一边骂西楼。

      “父王,西楼她无缘无故打我……我只是……”

      “闭嘴!来人,将元康带下去。”

      西楼向来都是不怕死的,当着圣上的面揍了他的女儿她也不怕。

      但是看见方知客黑着脸就莫名地有些心慌。

      圣上冷静下来,悄悄地瞅了眼方知客,见他真的生气了,可是现在人多,他也不好拉下面子跟方知客道歉。

      反倒是西楼先过来跟他道歉。

      “西楼认错,请圣上处罚。”

      西楼刚矮了半个身子,就被方知客拉起来。

      “在鞋子里藏针,皇兄,真的好会教女儿。”

      来了来了……阴阳怪气的方知客来了。

      圣上也顾不得人多了,小声地跟他说。

      “在外面,给点面子。”

      “怎么会呢,皇兄的面子最大,谁敢不给皇兄面子。”

      “知客,你……”

      “皇兄,本王看下个月回青州的时候可以把元康带上,让她看看贞素将士们是怎么享福的。”

      “也行。”

      圣上考虑了这件事的可行性,欣然同意。

      西楼见他们一来一回的,压根没用她什么事。这一闲下来,脚底的刺痛感就明显了起来。

      有点扎。

      方知客瞥见西楼在动的双腿,忽然叹了一口气。

      “知客,你……”
      圣上的话戛然而止。

      西楼捂住脑袋,垂下头叫他。
      “师兄我错了!”

      方知客压根没有打她的打算,一弯腰,西楼就被他打横抱起。
      “呃。”

      西楼发出短促的音节,身体腾空。

      方知客目视前方。

      “就该痛死你。”

      方知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抱着西楼出了庭院。

      今日过后,圣上直接给方知客定了亲,对象就是西楼。

      得知此事的西楼在房间里里看话本。

      这京安的话本倒比青州的有趣。

      西满月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圣上……圣上,方将军,你……”

      西楼给她倒了一杯水。“慢慢说。”

      “圣上给你跟方将军定亲了!你近期可别出门,咱们府外面全是京安未婚的姑娘,等着你出来呢!”

      她们都觉得你配不上方将军……

      这句话西满月没敢说。

      西楼翻过一页书,点头。“好。”

      西满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今日竟然这么好说话?

      可是西满月不知道的是,当天下午,方知客就带着提亲队伍上门了。

      因为西楼父母都死在了青州,主事人是西楼的叔父,西满月的父亲。

      西楼还在房间里看话本,方知客推门而进。

      西楼眼睛都没有抬,“不是说婚前不能见面么?”

      方知客坐了下来,看着她。

      良久,西楼才放下话本,回看他。

      方知客才说话。

      “我想见就能见。”

      “那我不想见呢?”

      西楼话音刚落,方知客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脑袋。

      他轻轻触了触。

      “平时想那么多事情。”
      “嗯?”
      “怪不得长不高。”
      “……”

      西楼咬牙切齿。
      “方知客我要退亲!”

      他摸脑袋的手摸着摸着就往下滑了下去,搭在了她的脖子处。

      “下个月就结亲。”

      “太快了吧?”

      方知客的眼神暗了暗。

      “我们回青州。”

      “青州!圣上允许……唔。”

      方知客回京安那天,圣上就来找他谈过娶亲这件事,还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方知客脑海里瞬间涌现了漫天火光的那日。

      他们与敌国僵持不下,城内百姓纷纷自杀,身体力行地对着敌国表示自己的爱国之情。

      更有甚者在痛骂他。

      “你们一群强盗!我们野丰城向来和平,你们来后都变了!”

      那天他没有想很多事情,也知道今夜便是结束的日子。

      他先召集好手下的人,跟他们说清楚了自己的计划。

      他准备在城墙上自刎,等敌国的军队进了城后,立刻点火。

      大家同归于尽。

      野丰城守下来后以后得改个名字了。

      他就交代那么多,转身上了城墙。

      兵临城下,他就低头跟敌国将军对视着。

      突然,远处传来贞素的号角声,敌国的军队被这突击搞得手忙脚乱,阵容一下子乱了。

      方知客当机立断,打开让士兵攻打乱了的阵营。

      刹那间,剑拔弩张,战火纷飞。

      他看见西楼骑着马冲在最前方,手起刀落。余光看见他,仰起头对他说话。

      “方知客,这下你得叫我师姐。”

      西楼的声音清脆激昂。

      他喉间滚动。

      飞下城墙与她并肩。

      “不可能的,我死了也是你的师兄。”

      西楼眉眼间染上了鲜血,脸又混着尘土,脏兮兮的,但是眼睛却亮晶晶的。

      “我怎么就那么聪明,我就知道野丰城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太平,我就知道他们的目标是野丰城。”

      “我真聪明。”

      方知客知道西楼漂亮,但是今天第一次有了对西楼漂亮的认知。

      他多看了两眼,难得夸她。

      “嗯,聪明。”

      两个人一起打了一场胜仗,乘胜追击,彻底将青州拿下。

      青州偏远,等赶到青州的时候已经到了冬天,正巧赶上初雪。

      眼看着婚事越来越近,西楼难得的开始慌乱。

      江巡来探望她。

      “我说以后将军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我们私底下还说谁也配不上你。”

      “但是那人是方将军,那就不一样了。”

      西楼点点头很受用,谁知道江巡下一句就说道。

      “西将军怎么能配得上方将军呢?”

      “……滚。”

      祝笑带了好几坛酒过来。

      “我刚跟方将军道了歉。”

      “哦。”

      西楼伸手接过那几坛酒,结果被祝笑一个闪身躲开。

      “方将军说,你要戒酒。唉,方将军那么好的人,怎么就……”
      祝笑一边看她一边摇头。

      “……”

      等到晚上的时候,方知客才回来。

      西楼盖着他的披风缩在榻上打盹。

      他拿那带着雨雪的手握住她的脖子,她睁开眼就准备跟他打一架。

      方知客握住了她的双手。

      “怎么没出去玩?”

      她回到青州那么多日都不曾出去。

      西楼没吭声。

      “明天出去一趟吧?”

      “干嘛?”

      “听听他们怎么夸我们。”

      “?”

      “天作之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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