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传》蜜芽

18、沐的故事和人鱼的歌声

　　雅歌走出了船舱，他抬头感受了下月光，出发到石榴岛，拓展新的篇章。海浪有节奏的轻拍船身，安宁中又参杂着憧憬和兴奋。

　　远处的礁石上三，五成群的栖着些鱼人，或坐或卧，他们裸露在外的鱼尾被小月的夜色覆盖上一层淡淡的银。如果是满月，他们不介意就着这月色在礁石的温床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鱼人都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就是鱼人中的贵族也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大家看到迪阿这个混血贵族时表情古怪的原因了。这些鱼人都是附近岛上晚上出来作业的渔民，这个时间可以捞到品质极好的海皇贝，皮皮鱼和梭子蟹。

　　鱼人们一直都是这么繁忙，晚上捕鱼，凌晨送到塔塔岛早市上贩卖，早上附近的大岛会派船过来采购。用冰晶速冻后再转运到别处。下午他们会回到自己的渔村去晾晒鱼干，准备吃食。

　　这些村落是直接建在珊瑚礁上的，一半在海里一半在水面上。经过下午的短暂休整，傍晚当大熊星升上天空的时候他们又呼朋唤友的一起出发了，鱼人总是充满活力的，他们也相信只有勤劳才能受到海神吉斯特的青睐。

　　雅歌在甲板上来回踱步，从这一边到那一边大约是310步，这条船可真大呀！这样就可以放心了，下午迪阿和熊旗有提到过海底怪兽的传说，整个一条船都被它一根触角就给拉到海底了！虽然距上次目击己有二百多年了，但是今天不是连洪荒的欢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都给赶上了吗，万一，哦，雅歌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敢想，不敢想。

　　沐许久都不见雅歌回来就有点担心了，这个家伙不会不小心掉到水里吧，自己简直成了雅歌的保姆了。要不是德高望重的村长亲自拜托他代为照顾，他真想，总之这家伙就是个惹祸精。

　　当沐和加利西亚同时站起来的时候，门开了，迪阿巴古摩走了进来。“你俩不会也想学雅歌大半夜的在甲板上一边散步一边数数吧！”

　　“ 我”，两个人同时语塞重新坐下，迪阿看了下两人，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熊旗推了下眼镜继续看他的书。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十分钟后这个始作俑者迈着轻快的步伐悄悄推开了舱门，“都还没睡吗，你们说海底怪兽今天晚上会不会出现呢？”雅歌歪着脑袋，表情古灵精怪的，两只眼睛在船舱的油灯映照下闪过一丝白芒。熊旗把眼镜猛的往上推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瞎子呀！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雅歌一会和阿伊，阿瑟这对双胞胎聊会天，一会又不老实的用脚后跟去磕碰木头长凳的边缘，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沐提醒他别再踢了，厨师那丁睡着了，熊旗也趴在书上留着哈喇子。迪阿巴古摩还是一付似笑非笑的样子，眯着眼望着这边。

　　加利西亚王子殿下掏出了雅歌送给他的那个生日礼物，缩小版的咕噜木雕，当他的手摩挲到咕噜的小尖牙上，好像想起了什么，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赶忙把它装进了衣袋里。

　　“沐，我睡不着，好像要失眠了。你讲个故事给我听吧，就讲讲你打猎的故事，我就要听那个你勇斗巨蛇的！” “那个以前不是给你讲过，蛇当时在冬眠！”“再讲一遍，特别是熬蛇粥的，好想吃～”“当时不是给你家也送了一份吗？”“当时我还在我老师那里，没吃到，放假回来时妈妈就因为喝了你的蛇粥把你夸的像朵花一样！把我贬的像包渣一样，呜呜！”

　　“你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一定要记得我呀！好了，你现在可以再讲一遍那个故事了。”雅歌靠在沐身上，用头拱了拱，找了个最舒坦的姿势准备听故事。加利西亚望着窗外清冷墨色的小月的夜光，陷入了沉寂，远方海面上礁石深处飘来人鱼的歌声，时而激昂时而呓语。

　　“去年，”沐清了清嗓子，说到“冬天的有一天，我在山上下套子捕雪鸡，雪花变成了雪渣，我就找了个山洞暂避一时，当时洞里那么黑我就找节冰吧凉的粗树根坐了下来，哪知道这条树根突然扭了起来，还瞪起了一双小黄眼望着我。”

　　雅歌每次听到这里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攥紧拳头。“然后，然后～”沐说“然后我就横着给了它一刀，头掉了，剥了皮回来炖汤煲粥了。老爹说吃不掉让我给乡里乡亲的每家送点尝尝鲜。毕竟30几米170多斤，我拖回来的时候还真把大伙吓一跳。”

　　“你上次还讲了很多和蛇打斗的场面，这次两句话就打发我了，不行啊！小沐，你这叫敷衍，我就想听你吹。”沐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迪阿巴古摩一付不介意还绕有兴趣的样子让沐更窘迫了。红发双胞胎兄弟也醒了起哄的让沐多讲点。

　　沐挠了挠头，揉了揉刚才被雅歌压住的胳膊再次说到“那条蛇当时正在冬眠，一定是睡傻了，我坐在它尾巴上，它因为长，兜了个大圈才绕道后面看到我，然后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被我给一刀宰了。我把它拖出洞口的时候才发现它原来这么粗这么长！”

　　雅歌说，“你还没说那蛇粥呢！喝过的都说好极了，小姑娘喝了都想嫁给你，小伙子喝了都想把姐姐妹妹嫁给你，老头老太喝了都想找你当女婿，就连我妈都说如果姐姐还在，一定要让你当我姐夫。说，你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就我没喝到那粥，这不公平！”

　　“其实这蛇粥的做法真是很简单的。”沐缓缓说到“先把蛇去皮洗净切成段，放在火上撒上点粗盐反复烤烤，一可以让肉更紧实，二可以杀死蛇肉上的寄生虫，三就是一次吃不掉也可以风干了做肉干保存。然后再烧一大锅水，把烤的滋溜滋溜肥美的蛇肉放到锅里炖，还要加点老姜片，大枣子，陈皮，土茯苓，大火，开锅了就把柴火扒灭，用碳火灰来煨汤等蛇肉烂熟了把姜呀枣呀那些配料捞起来再放一些燕麦，蓖麻籽就可以出锅了。吃完蛇粥千万别吃萝卜。胃会难受的。”

　　“行呀，小伙子，没看出来，是吃的行家呀！”厨师那丁赞叹道，“到了岛上要想找个活计就去我那，我可以跟你们导师说说多算几个学分。”沐点头称谢！双胞兄弟说一定要带上我们。

　　雅歌已经在幻想那锅热气腾腾的蛇粥了，白天晕船的厉害该吐的不该吐的一股脑儿都吐掉了，晚上船舱里供应的只有海鱼和贝壳汤，雅歌又不感兴趣，现在真的有些饿了。一想到上了岸到了石榴岛以后主食就是这类海货了，雅歌顿时就耷拉个脑袋无精打采起来。沐就好了，鱼也能吃这么香。加利西亚好像也不怎么挑食，“加利，你在干嘛？睡着了吗？有没有吃的？”

　　“加利，加利西亚？殿下！”雅歌整个人都挤了过去，用力晃了晃加利西亚的手臂，加利西亚这才从恍惚中惊醒。听人鱼的歌声听的太入迷了。“想什么呢？有吃的没？”加利西亚打开包裹拿了一个苹果出来用手帕擦了擦递给雅歌。雅歌接过苹果嗅了嗅“是黄的香蕉苹果对不对！”

　　这时人鱼的歌声顺着海风飘近了，雌性和雄性人鱼互相配合的咏叹调，是那么令人神醉，SEOITOMBJOR,SEOITOMBJOR,雅歌一时兴起就跟着歌声学了两句。迪阿巴古摩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腰都要笑弯了，一头黑发花枝乱颤。

　　“学的不像有什么可笑的！”雅歌气道，“你也是人鱼族的，如果你肯教我肯定也能唱好。”迪阿巴古摩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SEOITOMBJOR确定你要学这歌？”“人鱼族求偶语，请与我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