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勋兴同人)》鱼o盐

3、Chapter 3

　　张艺兴感冒加重了，一觉醒来，嗓子疼得像要裂开，头脑昏沉。
　　他闭着眼，听着不远处有人私语。

　　“小队，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在呢。”
　　“……那我走了，艺兴就拜托你照顾了，对了记得给他喝口水，他嘴唇都裂了。”
　　“好。”

　　门板传来吱哑声。他迷迷糊糊地嘟哝：“世勋，是你在吗？”
　　脚步声逐渐接近床沿，有人温柔地掖了掖他的被角，“是呢，哥放心睡吧。”

　　“水，我想喝水。”
　　他被一双手扶起，温热的杯口停在他唇沿，他浅浅抿了一口。感觉水温合适就捧着杯子，灌了一大口。那个杯子有点奇怪，竟然是凹凸不平的，还有几分滑腻，他不由摩挲了几下才放开。

　　张艺兴被扶着躺下，在一片安静中陷入沉睡。
　　*
　　吴世勋坐在床头，沉默地看着他。
　　一缕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楹在张艺兴发间跳跃，跟着他呼吸的起伏渐渐平稳。

　　他等了好一会儿。
　　等到阳光偏折了角度，才伸出手，虚悬在张艺兴的脸庞上方，隔着一段距离，细细描摹着。停在他的眼部，那双眼睛现在紧紧闭着，但他知道它们有多么水润，多么透彻，当他专心看着一个人时又是多么沉静。

　　手指略过微嘟的唇，落在嘴角。
　　那里有一个酒窝，嘴角微微一抿浮起一个小窝，而当他温柔明亮的微笑时，小窝成了漩涡，吸引着他下坠。

　　微薄的晨光里，他身上发着光，看起来遥不可及。但手掌下轻拂的温热呼吸，又提醒他，他就在眼前。
　　似近实远。
　　吴世勋不由得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唇碰到一片温热，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贴在张艺兴的嘴角。

　　怎么舍得离开呢？

　　他浅浅啄吻着以往酒窝浮现的地方，用牙齿轻轻叼起一小块滑嫩的皮肤，含在嘴里细细品味着，就像在品尝一道肥而不腻的稀世佳肴。他用虎牙轻轻夹了一下那块鲜美的肉，有些可恨，却又没有办法。
　　这块肉他是偷来的，只能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悄悄的觊觎，在深夜的燥动中反复回味。

　　他恨啊，如果说先爱上的人先输，他已经输得弃械投降了。而敌方却还一副无辜的样子瞪着水润的眼睛拒绝他的投诚。

　　渐渐，他移到了张艺兴的唇上，像猫儿一样舔舐着。
　　就是这张唇，在他疲惫时用温柔的声音安抚他，在低落的时候鼓舞他的心情，但也是这张唇，时而吐出刀子般的话语。
　　“做一辈子朋友”？哼，哥知道这句话有多残酷吗？

　　他伸出舌，撬开了张艺兴的唇缝，被紧闭的牙关阻挡在外。他也不急，只在洁白的齿关上细密的横扫着，一寸寸似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也一边在敌国的疆界等待着进攻的时机。
　　他突然又退了出去，只在离开时恋恋不舍地含住下嘴唇，珍惜地吮着。

　　一吻结束，吴世勋停在张艺兴的脖颈间平复急促的呼吸。等身体的热度下降，他才离开。却说：“别装了哥——”

　　“我知道你醒着。”
　　*
　　张艺兴缓缓睁开眼。
　　他本来即将入睡，却迟迟无法挣脱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在睡眠的浅层扑腾着，当感觉到吴世勋的手隔着空气传来的温度时，他彻底醒了，却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之后的事他完全没有预料，当吴世勋慢慢接近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醒着。于是强作镇定地装睡，尽力被心跳搅乱的呼吸，被子里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
　　吴世勋探入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不小心眼睫抖了抖，估计是那时被发现的吧。

　　他本来就发着烧，在这种尴尬的境地脑子更是乱成一团棉絮，比起偷亲被发现的吴世勋，反倒是他这个被亲的人更心慌。他本能想说一些场面话把这件事情含糊揭过。“你——”却不料被打断。
　　“我是故意让你发现的。”

　　啊这……这，不按常理出牌啊。他不应该说一些遮掩的话吗？

　　张艺兴咽了口唾沫，感觉时间都凝滞了，每一秒都被拉长到声息可闻。他刚欲出口：“我不……”就被一根手指抵在唇间堵住。
　　“你先听我说。”

　　吴世勋笑了笑：“我已经等了这个机会很久了。”
　　“大概一年前吧，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你。目光总是忍不住追逐着你的身影，我尝试更靠近你，本来只是想静静看着，但情难自抑，我总是想去触碰你，拥抱你，甚至是亲吻你。”
　　“这些想必也给你带来了困扰吧。”

　　张艺兴心神一颤。
　　他没想到，竟然有一年了吗……，他是最近几个月才感受到的啊。他匆忙道：“也没有……”
　　“是啊，这么长时间，你并不抗拒我的亲昵，我原以为你也抱着和我一样的心思，还曾受到过鼓舞。”他苦涩一笑，那双眼睛闪着的光黯淡下来，“可等我暗示你，给你传递讯号时，你又若无其事，一脸迷茫。”

　　“你看，你总是这么温柔，又这么残酷。”

　　“后来我才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弟弟疼。”他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哥，我已经厌倦在这条暧昧的界限上小心试探，也不想和你再玩什么拔河游戏，我想要正大光明地告诉你——”

　　“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每次练舞后，我们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手臂相贴，我脑子里都是怎么把你摁在地上欺负，每个不眠的夜晚，每个黏腻的梦境，每个相处的瞬间，我都想着你。”

　　他黑沉的眸子看进张艺兴的眼睛深处，坚定而带着少年莽撞的炽热，看似无畏，骨节却被攥得发白。
　　张艺兴思绪完全断片，说不出被自己一直照顾的弟弟表白是什么滋味，只是下一次吸气时，才发现自己屏住呼吸太久，胸腔被憋得发疼。

　　他完全被吴世勋攫取了目光，他的身影倒映在黑色的瞳孔里，仿佛一只蝴蝶挣扎在一张细密的罗网。心脏怦怦乱撞，如那因为挣扎而不停震动的网，在心室中颤着。
　　可是，再怎么说……

　　“我们都是男的。”
　　“那又如何？”

　　“我们是队友。”
　　“所以呢？”

　　“公司不允许谈恋爱。”
　　“他们管得着吗。”

　　张艺兴感觉他的高烧已经无法拯救了，他捂着脑袋头疼不已：“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本不应该如此的。”
　　“哥。”吴世勋挪开他的手，凑近了，额头抵住额头，鼻息交错，“无论我们该怎样，你想过你想怎样吗？”

　　他看着咫尺处，因发烧而浮着一层水光的明眸。
　　“我们会到这一步，也是你纵容的结果，但你想过吗？为什么灿烈、伯贤他们靠近你，你会嬉闹着报复回去，我接近你，你却只是微笑着纵容我，纵容我一点点试探出你的底线。”

　　他离开了一点，握住张艺兴的手放在心口：“你看，我们的心跳得一样快。”笑容明亮。接着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喜欢就是喜欢了，你实在想得太复杂。遵从内心的指引，你也喜欢我，不是么？”
　　吴世勋轻轻吻在张艺兴的中指骨节上，像一片天使的羽毛拂过。

　　“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