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自在随心》苹果团子

90、沈慎的答复

　　众人在满是尸体的客栈外见到了尚被怀疑的沈慎，曾赫赫有名的沈掌门此刻看起来落魄极了，头发散乱，胡子唏嘘，满面沧桑，衣服上也是脏兮兮的，倒像是个乞丐。不过这般样貌，倒是排除了很多疑虑。
　　沈慎很高兴，能在此处见到成岭，这也算是一段时间来最好的消息了。因此，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成岭，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九泉之下，我若是见到兄长们也有个交待，只是我至今还没找回小怜，若是见到大哥可怎么说啊？”
　　“沈叔叔，我没事。小怜姐还没找到吗？高伯伯在世时你们都很照顾我，我和您一起找。”
　　“好了，沮丧个脸干什么？还有我们呢，放心，一定会没事的。”温客行主动开口接过了话题。他知道，他只是在尽一切可能去弥补罢了。
　　周子舒也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和温客行站在一起。
　　“啊，对了，还没谢过几位大侠在英雄大会上出手相助，现在又照顾成岭，帮忙找寻小怜，沈某铭感五内，他日沈某必衔环结草，报答此恩。”
　　“这大晚上的，就别在外面干站着了，我们进屋聊吧，这尸身就留给他们同伙自己收拾吧，给他们长长记性，阿猫阿狗就不要过来了，费命。”清河打个寒战，摸摸手臂说道。
　　“回去吧，等明日与阿湘他们汇合再谈其他吧。”说罢，众人转身进了客栈。

　　“成岭，你睡了吗？”
　　“沈叔叔？我还没睡，您进来吧。”
　　“成岭，自从你来了五湖盟，我便没有好好待过你，你恨我吗？”
　　“没有啊，你们待我挺好的。”
　　听着成岭的话，不想给彼此留下心结，沈慎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番，“其实，你就是真的怨我恨我，也不怪你，我现在说这些话倒像是狡辩，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讨厌你，只是在你哥哥们还小的时候，我们五人便是兄弟情深，我们都还抱过彼此的孩子幼徒。每一次我见到你，我总会想起他们，心里总是盼着，若是大家都还活着该多好啊。所以，越是见到，越是难过，思绪狭隘了，便起了怨愤，恨自己无能为力，既救不了兄弟，又找不到仇人。”
　　“我知道，沈叔叔，其实我也在怨恨我自己，要是上天能让我替哥哥们去死就好了，我不知道会有多感激，可偏生是我这个最没用的活了下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溢出眼眶，失去亲人的悲痛一直藏在成岭心里，每次提到，都难以解脱。
　　“成岭，你怎么会这样想？”沈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放在了成岭肩上，“你父母兄长将你送出来，那是因为他们爱你，我们也同样爱你，无论是你哪个师伯。而且，你知道吗？你们几个当中，你才是最像你爹的，你爹是至纯至孝的性子，你也是，我们兄弟中就你爹最善良正直不过了，所以我们怎么可能会不珍惜你？所以，我总是盼着你学到最好的东西，你高伯伯也是让你和他弟子一起学习，将来才好振兴镜湖派呀！”
　　“真的吗？”泪水还是在眼中打转，鼻子也是红通通的，成岭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爹不能像我这么傻吧？他们都说我们是虎父犬子，说我这辈子也成不了我爹那样的大侠。”
　　“傻孩子，那是坏人在嫉妒你呢，你看你现在，不是越来越好了吗？”沈慎万万没想到成岭压在心里这般想法，赶紧给成岭擦干泪水，安抚住他。

　　“沈掌门，既然你已在此，那我便不等到明日了，可否今日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在门口听了许久的周子舒忍不住走了进来。
　　“周先生，您说，承蒙您对我侄儿的照顾，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慎满脸严肃，向周子舒抱拳。
　　“沈叔叔，我们先说好，你可以不答，但是若是答了，你一定不要骗我，好吗？”成岭也赶紧在一旁帮忙。
　　“你放心。”
　　“我爹爹似乎和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邓宽师兄又说高伯伯勾结鬼谷，杀我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成岭，我发誓，你高伯伯宁肯自己死也绝不会伤害你爹，你想，他还希望你娶小怜为妻，这样你就兼具两家武功之长，可以重振镜湖派，接替五湖盟盟主之位，他怎么会害你？”
　　“可是，我没想过这些呀，我现在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做的这些坏事，伤害了如此多的人？”成岭低着头，默默说着想法。
　　“沈掌门，我们先不高崇之前对成岭的安排，我想知道邓宽当时的指证是否真实？”周子舒顺势问道。
　　“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只是邓宽也是被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和小怜也是青梅竹马，所以，我也很是惊奇，即便事情是我大哥做的，若是被宽儿发现了，他更可能的是苦劝我大哥或是自缢，决不能在英雄大会上那般做，至今想来，我还觉得他当时的行为诡异极了。而且，二十年前，我大哥便力主毁掉琉璃甲，或者将一切公之于众，是我们其余人反对才作罢，若真是为了琉璃甲灭门，怎么可能？他只要开口，我就会双手奉上，完全不必多此一举呀。”
　　听着沈慎的话，周子舒便知道，高崇是无辜的，他只是被逼到台前来的烟雾，英雄大会本是他想的破局办法，没想到却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沈掌门，还有一个问题，‘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这句话人人都认为是高盟主所做，目的便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周子舒最后问到。
　　沈慎边听边摇头，“这真的不是我大哥做的。我大哥其实比较沉默寡言，有什么总是自己默默背负，心里面把情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若说能超过的，那便是五湖盟的名声了，他绝不可能做出一丝一毫可能有损声名之事。”
　　这般看来，那幕后之人极可能是赵敬了。

　　“大晚上的，你们还不困吗？聊个没完。”清河打着哈欠，嘟囔着问道。
　　温客行怀抱着清河，也说，“成岭，快睡觉，小孩子不睡觉容易长不高。沈掌门，有什么话明日再谈吧。阿絮，你还没完全养好，回来早些休息吧。”
　　沈慎深吸一口气，本来还有个重要问题想问，也被温客行传达的信息惊到了，现如今断袖都如此光明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