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朝暗可逢生》鸢尾榷生

3、第三章 你对谁忠诚？

　　坐在车上，琴酒拿出一台堪比诺基亚的破手机，先是发了一条任务完成的信息，然后在新的空白页面熟练地按下另一串数字，内容：

　　APTX4869已使用一颗，目标……

　　摁着按键的手指停了下来，琴酒转头去问他的“专属司机”，“你之前说的那个侦探叫什么？”

　　认真开着车的伏特加回答，“工藤新一，据说仅仅是一个高中生，就已经配合警察破了很多案件，日方吹他为‘警方救世主’，虽然我觉得没那么神，不过脑子确实很好使。”

　　琴酒想也没想地毒舌，“你要是多训练，把身手提升到和你信息技术一样的水平，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的时候，没智商都行。”

　　“……”伏特加选择闭嘴。

　　在短信信末尾打上“Gin”，点击发送后，手机自动删除了所有痕迹。琴酒把手机塞回兜里，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个透明盒子，里面排列着一颗颗胶囊。

　　伏特加分神看了一眼，“老大，那是什么？”

　　拿着盒子的手顿了一下，琴酒斜了他一眼，“糖，你要吃吗？”

　　“不！不要。”凭着跟随琴酒多年得来的说话经验，伏特加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琴酒直接把盒子扔在座椅中间的扶手盒上，“毒药，药物研究部那帮废物研究出来的东西，花费那么多年时间，也就弄出这么一个毒药。”

　　伏特加说，“哦，话说雪莉也在那里吧。”这算是把雪莉也给骂了？

　　组织里流传这么一个谣言——琴酒萝莉控，喜欢雪莉。主要体现在一次琴酒这个冷血动物在出任务回来伤得很重的时候，非要去研究组找宫野志保，然后才回去接受治疗。

　　琴酒把手肘放在车窗边上，虚握着拳头抵着侧脸。

　　雪莉……宫野志保，代号“Sherry（雪莉）”。一个继承了父母高智商的天才科学家，被组织列为重点保护人物，同时也是重点观察对象。她的父母，最初研究药物的那对夫妇，曾意图叛变并带走研究资料，结果在烧毁了大半资料后失去踪迹。组织便以剩下唯一的亲人——姐姐宫野明美的性命威胁，让她继续她父母的研究……
　　这是最贴近事实的谣言版本，而谣言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一个荒诞不经的实验，长生不老还是什么增长寿命的研究，作为杀手，琴酒很不屑。

　　“死人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伏特加，”琴酒冷声道，“身上流淌着背叛者的血液，终会背叛。”

　　“哦、哦……”伏特加怂怂地回应。

　　整个组织的人都知道琴酒极度憎恶叛徒，因为他在处理曾经的同伴时毫不留情。
　　但……其实他本人并不这样想。
　　憎恶叛徒？不会，讨厌他们只是因为动手处理的是他自己，干净利落地处死叛徒也只是因为这是“那一位”下达的任务，所以除非是“那一位”的命令，组织里那一堆卧底琴酒都当没看到。

　　就像他曾对“那一位”效忠时发表的虚假誓言一样——您可以蒙住我的双眼，我可以成为您的利刃，您抬手所指的方向，将不会再有障碍，您可以在我身上划刀，可以选择杀死我，我绝不会反抗。词语之间，满是漏洞——我可以为你清扫“障碍物”，前提是你指着的方向，你可以选择杀死我，我绝不会反抗，因为你在我身上划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所谓忠诚啊，反而更像一个笑话。

　　看着窗外向后飞去的景物，琴酒皱着眉头继续道，“如果不是贝尔摩德那个老女人撒手不管，‘那一位’直接下令，我才不会和那帮废物打交道，我宁愿去多接几个任务。”

　　“贝尔摩德小姐吗？”伏特加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貌美的女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听贝尔摩德小姐说，大哥你要去做那个人体实验？”

　　撑着下巴的手指下意识收缩了一下，琴酒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岔开了话题，“宫野夫妇的背叛让‘那一位’警惕，Rye的背叛让宫野明美受到怀疑，很快，铲除计划就会施行，妹妹跟着背叛也是早晚的事，伏特加。”

　　琴酒开始忧愁了，雪莉与组织之间没有忠诚，没有利益，一旦平衡被打破，本来不多的休息时间再来点善后工作，真的是暗无天日的劳动工厂。

　　想得简单的伏特加并没有深度思考的打算，他顺着琴酒的话聊，“希望不会吧，难得一个美人。”

　　“闭嘴，好好开车。”

　　“好的！”

　　琴酒看着窗户倒映出伏特加的脸，难为他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任搭档——Rye。

　　他们一起出的最后一个任务是窃取一份资料，没成想那份资料差点成为琴酒的死亡祷告书。

　　“Gin！我们可以谈谈！你在架狙是吗？我也在瞄准你，你的射程也才700码而已，琴酒！我们没必要打起来，何必流那一身没必要流的血！”Rey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所以啊，不是我在狙击你，而是你已经瞄准了我，Rye，我只是自保而已。”琴酒从容地扣动扳机，主动出击。

　　“你打不准的！你想试试是吗？我开枪了！”

　　琴酒侧身到一旁，子弹擦着肩膀而过，耳麦传来那个男人自信的声音，“琴酒！我知道你回去一定会被惩罚，我们可以一起离开！你为什么对黑衣组织那么忠诚呢？！”

　　“琴酒，我想我们真的可以谈谈，你早就知道我是卧底了对不对？！回答我琴酒！”

　　耳麦被琴酒特意调频过，现在除了他俩，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这段对话，而他没摘掉麦就是想听听Rye会讲一些什么有趣的鬼话。
　　显然，无趣极了。

　　“知道又如何？”琴酒重新找了一个狙击点架狙。

　　高倍镜已经被击毁，低倍镜毫无用处，如果不能一枪毙命，琴酒不会开枪。凭着感觉打个700码内的目标还行，但是跟一个……他知道Rey一直在藏拙，一千三以上的射程确实比他厉害，但是他不想承认自己败在这里。

　　还没开抢，琴酒就离开了狙击点，他拿出手|枪弹出弹夹快速看了一眼又插了回去。

　　楼下来人了，他再狙就会暴露一个明确的位置给对方，毕竟一层楼就那么几个房间，能够狙到同一个地方的安全位置真不多。

　　琴酒知道Rye不会真的天真到觉得可以说服他叛变，这只是在降低他的警觉性而已，虽然没作用。

　　“谁是叛徒，谁是卧底，怎么处理你们，只有‘那一位’才能决定，他指谁我便杀谁，我不会质疑他的任何决定。”
　　躲在墙体后面，琴酒听着声音，准确地判断到敌人露头的时间，开枪。

　　“那你留着麦做什么？！！”

　　被对面火力压制着，几秒短暂的判断后，琴酒越窗跳下下一层楼，狙击|枪打过来时他已经进入房间翻滚到角落去了。
　　他压低声音，答非所问，“嘘——我们要小声，我听到一条狗在叫。”

　　Rye的声音变得冷漠，“琴酒，地狱会很适合你。”

　　在敌方火力减弱的同时，琴酒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子弹毫不留情地贯穿左眼角下的颊骨之后，轰鸣声接连响起。

　　琴酒觉得那一天绝对是支付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运气才换来一条性命。

　　“伏特加。”琴酒突然出声。

　　伏特加问，“什么事？老大，有任务吗？”

　　“对，前段时间堆积的所有任务，这星期全部完成，第一个任务地点是……”

　　叛变没有说的那么简单，不计后果去反抗也得不偿失，现在还没到需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他还是别闲下来了，容易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