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年少》辉夜姬

10、梦?非梦

　　一阵风雪吹进屋子里，若心身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小掣急忙奔了过来：“若心！”
　　“我要回清风坛……我要见他，我要见旋师兄……”若心倒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涌了出来，小掣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抱着她：“若心，你怎么了？若心不要吓我好不好？”
　　“掣……我要见他……我……”眼皮逐渐加重，最终地力的闭上，小掣愣在那里，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若心……”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打电话，小掣开始找祀吾留下来的电话号码，糟了，怎么找不到了？去找老师，对，去找老师！
　　刚刚冲出宿舍楼，小掣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对不起，对不起……哎？伊之流学长？”伊之流望了一眼小掣：“这么大的风雪，小学妹还那么有活力。”无奈的笑了笑，拾起被撞落了的书本。小掣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去找老师，否则若心会死的，我……总之对不起了学长！”转身就要走，却被伊之流拦住：
　　“她怎么了？”
　　“她？你是说若心？她病了，病得晕在那里，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掣越说越急，最后差点哭出来。
　　伊之流望了一眼女生宿舍，学校有规定，这里是男生止步的禁区，温和一笑：“带我去看看。”
　　“好，好啊！”小掣转身就带着伊之流上了二楼，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可是学长，男生是不允许进这里的……也不对哦，北川学长不是也进来了？那到底该不该进来？”
　　伊之流停了一下脚步：“北川学长？”
　　“哦，不是学长你了，我说的是把若心从天台送回来的北川祀吾学长……”呃，为什么伊之流学长的表情不对劲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伊之流加快了脚步，这么说祀吾还是来赴约了，笨蛋！他不知道会有危险吗？
　　“大概是二个小时前吧。”说到这里，房间已经到了，伊之流推开房间的门，奈何屋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若心呢？她……她去哪了？”小掣张大了嘴巴，窗户还开着，不会吧：“难不成若心真的跳了下去？北川学长说的是真的？”小掣急忙跑到窗边往下看，还好，窗子底下没人。
　　“跳下去？”伊之流望着外面的风雪，不解的小掣的话。
　　“北川学长把若心送来时她就昏迷不醒，北川学长说若心差点从天台跳下去……”话还没说完，伊之流的身影已经冲出房间，对了，天台！这才是重点！若心应该是去帮祀吾了。
　　伊之流赶到了天台，没有看到北川祀吾及明木拓等人，只看到了倒在风雪中的若心。
　　“傻瓜，病得这么重还跑来做什么。”抱起已经冻得冰冷的若心，伊之流心中百感交集，伫立在风雪中，伊之流望着天台下面，转身向天台下走去。
　　“旋师兄？”若心睁开眼睛，望着伊之流，一滴眼泪又掉了下来：“你不要走好不好……”伊之流将大衣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好，旋师兄不走，很快就到家了，没事了。”不知道她嘴里念念不断的旋师兄是谁，也不知道究竟祀吾和明木拓到底有没有打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她的命抢回来，她病是真是太严重了。伊之流拿出随身电话，按下几个号码：“若心，再坚持一会儿。”
　　“你的手帕……我都带在身上的……咳咳……”拽着伊之流的衣角，若心难过的闭上眼睛：“你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不要再说话了，若心，好好休息。”风夹杂着雪迎面扑来，伊之流抱着若心到了校门口，等待司机的到来。
　　“你不可以……咳咳，不可以……”若心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清了伊之流的样子：“你不是……旋师兄……他走了？”
　　“没有，他没走。”把她的头埋在怀里：“若心，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意外的，若心说了声：“好。”然后又昏睡过去。好在此时北川家的车子已经开过来了。

　　“月底突然来袭的流感病毒很严重，我想柯小姐就是感染了这种病毒才会病得这么严重。”医生说完将药开了出来：“明天我再来看看，等柯小姐醒来后记得喝些去寒的补品，姜汤也可以。”
　　“谢谢医生，麻烦你了。”建一将医生送走，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伊之流：“少爷……您的身体……”
　　“我没事，建一叔叔。”伊之流望了一眼熟睡中的若心，拾起外套出去了。
　　建一还想说什么，却来不及说。祀吾少爷和伊之流少爷都长大……看着伊之流那张俊美的脸孔，建一总能从那张脸庞上面找到昔日雅子小姐的神韵。大小姐，如果您还在……该有多好！

　　两天后

　　“呵，我就说嘛，清风坛的人又怎么样？小鬼就是小鬼。”麦克一边喝咖啡，一边说道。
　　“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呢？”May担心的望了一眼楼上，日本的天气太怪了。
　　“哼，明明就是那个小鬼不中用。”麦克似乎是摆明了落井下石：“连自己都无法照顾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名合格的保镖？笑死人了。”
　　裴元浩一直没有开口，墨镜下面的双眼瞌闭着。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远处坐在沙发前的美少年一直默默不语，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他的目光一直凝视着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的照在他的身上，那黑亮的头发似是有生命一样的反着光，然后，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只手闲散的缕过额前过长的留海：“让她回去吧。”
　　客厅内麦克续续不断的声音忽然停下，May不可思议的望着伊之流，而裴元浩只是睁开了眼睛，似乎是思考什么一样，然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又闭上了眼睛。
　　建一望着伊之流：“少爷决定了？”终于……还是这样决定了。
　　伊之流淡淡的收回目光，轻啜了口茶：“既然是她要求的，就让她回中国吧。”迷蒙的双眼在升起徐徐热气的清茶中，散发着迷人的神秘。
　　麦克张大了嘴巴：“咳，伊之流少爷是说那个小鬼……自己要求回去的？”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眼前又浮现出她眼中坚决的神情，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如此的坚决放弃这里……猜不透呵。如果是这样的话，希望她……再也不要回来。是的，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再也不要回到这样的北川家。

　　“北川爷爷，对不起。”若心深深的鞠了一躬，吸口气，她抬起头：“真的很对不起。”北川正野望了她一会儿：“没关系，可是，能让爷爷知道原因吗？”若心扬起的笑容冻结了一下，难掩的苦涩浮现她的眼底：“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也不知道？”北川正野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这句话应该怎么解释？”
　　“对不起，北川爷爷。”她也不知道，在和千叶、洛儿通话的字句里，明显的感觉到她们隐瞒了什么，而且……绝对和旋师兄有关。而雪原先生竟然下命令不准她现在回清风坛，为什么？清风坛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旋师兄……
　　“好了，爷爷不问了，只是若心，可不可以晚一天走？”
　　“是因为明天的晚宴？”
　　北川正野眼中闪过欣赏的神色，这样的女孩子，应该留在北川家的。如果再过几年，等她长大后，相信一定可以成为出色的人才，到时候可以帮助伊之流管理北川家的业务。
　　“是的，若心能答应爷爷吗？”
　　“……好。”如果晚一天，应该没关系才对。

　　清风坛
　　“怎么办？北川先生刚刚打过电话来，说若心后天就会回来。”洛儿抱着双膝，眼睛哭得红红的。龙心泉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明明是最期待若心回来的，可是，他真的不希望若心在此时回来。
　　千叶站了起来：“能瞒多久呢？旋尚哲对若心而言是那么重要的人。”用力的踢了一脚椅子：“如果，如果不是我的话，旋尚哲就不会死。是我，是我对不起若心！”紧紧握成拳的手忽然被一个人握住：“丫头，再自责也没用，人死不能复生。”雪原摊开千叶的手掌，已经是浸出一片、血丝。千叶红了眼睛，蹲在那里：“是我的错，那群混蛋，有种冲我来，为什么要去找旋尚哲……”
　　“不要再说傻话了，沐少主那边已经找是谁下的手了，敢惹上清风坛，我想那个帮派已经存活不了多久。而旋尚哲的位子，也要立即找人补上。”
　　“太快了，快得让人觉得冰冷。”洛儿低着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这样的快呢？”
　　龙心泉望着洛儿，转过头去。旋尚哲的死，几乎是整个清风坛的悲剧。
　　“新上任的是谁？”千叶蹲在地上问。
　　雪原冲了几杯热茶递到他们手上：“柯若然。”
　　除了雪原以外，所有人似乎都愣在那里。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龙心泉：“传说中的那个柯若然？”除了清风坛几位主要首领外，没有人见过柯若然，只知道他是柯若心的哥哥。是清风坛内的传奇人物。千叶接过热茶：“他肯回来？”
　　“没办法，这件事情关系到他最宝贝的若心，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安抚若心。”雪原喝了口茶：“放心吧，若心不会这么快回来。”
　　至少，不会那么早面临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