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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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考核结束的那天下午池益善去上声乐课，他那天为了买新的备用绷带跑去附近的便利店里解决温饱问题，捧着一颗饭团蹲在走廊上啃的时候是最早来上课的练习生，碰上了刚好开完会回来的声乐老师。
池益善或许撞见其他组别的老师就会尴尬了，但这会儿是声乐组他便有恃无恐地举起手打了个招呼，晃着脑袋问老师好，老师吃过饭了吗。
他光声乐这一块算是出类拔萃了，表现优异又性格好的学生总是讨人喜欢一些，通常情况下声乐老师也会微微颔首致意。通常情况下。
今天老师的面色比平日里凝重一些，察觉到气氛僵硬的池益善收回打招呼的手，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Mony啊，我记得你是南俊那个宿舍的吗？”声乐老师这么问。
“是的。”池益善答。
“最近有好好在学舞吗？”
其实没有来着。池益善揪了揪自己垂落在颊边的碎发，扯着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有在努力呢、”
“Mony啊，”他语重心长地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池益善的肩膀，“不是vocal方面足够优秀就能忽视舞蹈的，你能明白的吧？”
他说完便以要吃午饭的理由先走了，留下一个池益善站在原地默默回想。
他咬了一口冷掉的饭团，靠在走廊的窗框边上往下望。大概、大概是明白的，毕竟一开始进公司说的是做hiphop团体，其实多多少少课表里总有那么几节逃不过去的舞蹈课。
池益善到底是脑子转不过弯，或许是他从来未深思过公司的想法。正好瞥见郑号锡和金南俊两人有说有笑地进来了，于是池益善撑着窗户往楼下喊“号锡啊～我知道错了，请再和我变亲一点吧！”
郑号锡走着路差点被池益善一嗓门给吓到绊住。
金南俊连忙伸手扶住他，不解问道：“不是，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此处添加一则前提：在田柾国还没进公司之前，郑号锡和池益善算是一对连体婴的关系。同在一个宿舍，池益善刚来公司、还没有固定的侧重课程的那段时间，基本上是由郑号锡带着同进同出的。
——“不过我有几个晚上留在练习室里加练，把等在门口的多多给忘记了。”郑号锡解释。
“难怪之后很少见你和多多一起回来呢？”金南俊恍然大悟。
“也不是，”郑号锡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虽然是多多说的'我要和亲故决裂了，快点请我吃一顿炸酱面才可以'在先，不过第二天多多的课就安排完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呢。”
“所以、”金南俊抬头看看那个冲着这个方向疯狂摆手的池益善，一时想不出来他怎么会说出“想要变亲”这种太过于突兀的话。
郑号锡看看金南俊，又看看不远处的池益善，忍俊不禁，“南俊没怎么听到过多多说这种话吗？”
“啊，总觉得还没有亲近起来呢。”金南俊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或许也是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多多的性格很像狗狗呢，很容易就熟起来了。郑号锡把这句话默默地咽回了肚子里。尽管这么说出口似乎不太礼貌的样子，池益善的确很像一只卷毛小狗。和池益善熟起来并不需要付出多大的功夫，他外向到自动无视了人们相处之间的距离感。
他来了一周之后就会仰着头理所当然：“是啊，这个宿舍不就只有我们三个九四吗，当然是亲故了！”
不是，这“单方面亲故”在那天之前还没被郑号锡和金南俊两人认证过好吗。
——所以老实讲，郑号锡没想过池益善口中的“再变亲一点”还能多亲，直到某一个周五的傍晚，池益善挎着包盘坐在郑号锡最常去的那个练习室的地板上在听歌。
郑号锡想过会是其他练习生先占用了练习室，脚下一转本想去其他空闲的练习室去练习，走过了门口他才想起那匆忙一瞥是一头蜷曲的卷发。
他又重新回去，扣了扣门：本该在这个下午就回家的池益善叼着一包袋装奶，正蹲在那研究自己的播放列表。
“多多？你这周不回家了吗？”郑号锡出声问他。
“嗯？”池益善两三口把奶全喝完了，“我要勤奋啊、勤奋。”
池益善咂巴着嘴说自己让老师痛批了一顿“舞蹈是最大的后腿”。
对池益善的脾性有所了解之后便能得知他一句话里面到底哪部分是添油加醋了，郑号锡上前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垃圾装到裤兜里，“所以来跟我一起加练了吗？”
“是——啊——”池益善拉长了声音，默默地开始掰自己的腿。
“不是这样的，”郑号锡帮两人放好包，走至池益善的身后，弯下腰用手把池益善的双腿并拢，借着身体的重力把池益善往下压了压。
“痛痛痛痛痛！——”池益善真不愧是声乐班尖子生，一时间的呼声是连整片走廊都能传过去。
郑号锡下意识顿住，不敢再往下压了，只能看着卷毛小狗打了个滚自己咕噜噜地躲到小角落里拿一对委屈巴巴的大眼睛默默控诉。
“多多你，是怎么通过月末考核的啊。”不是郑号锡这句发问太突兀了，而是从进公司以来一直到现在都在坚持说要做一个“歌手”的池益善太顽固了，尤其是在周围无数练习生其实都算得上是rapper出身来讲。
“我就是想做歌手啊。”池益善难得正经一下，收起来那副正欲假哭的表情。他的语气笃定到郑号锡觉得“池益善要成为歌手”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公司要推的是hiphop团队吧，”郑号锡指出问题。不然他也不会跑去rap组讨教学习了好几个月才确定了转业方向。
池益善说是哦，我其实有在努力hiphop的，你有观察出来吗？
“从你被退回来的曲子里得出来的结论吗、”郑号锡吐槽。
池益善的作曲能力相比起他的vocal就有点不够看了，或许是来了公司才开始转变的作曲方向的原因？郑号锡猜测。
话落是两个人的相对无言，郑号锡沉默了片刻后招了招手，首先打破僵局，“你过来，我帮你开筋。我会轻一点的。”
这话从郑号锡口中说出来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然而池益善还是慢吞吞地挪过去了，“事先说好，亲故你会对我很温柔的吧，不然以后等你出道了我会把这件事当作黑历史发布在网路上的。”
出道。郑号锡没说话，在池益善的碎碎念里又把他的背往下压了几公分，换来是后者连珠炮似的抱怨“痛痛痛，啊！拜托，郑老师你再度欺骗十七岁少年的感情了！、我明天就会去留言板上控诉你的”。
转移话题这个本事是郑号锡从池益善的身上先学来的，他像是不经意间忽然提了一嘴，尽管生硬但是很有效果，“话说，昨天我在公司见到了一位脸很赞的练习生。”
“哦，我知道。”池益善把脸趴在自己的腿上，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上来，“比柾国还要早进公司呢，是演员部的。有天中午带柾国去吃饭时候在店里见到的，听其他练习生说好像还是高材生。”
不过他们BigHit还有演员部这种东西吗？这是池益善听说这个消息的第一想法。第二想法是“算了，反正为了那张脸开设一个部门也不是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最重要的问题是！田柾国是“崇拜金南俊而决定进入公司、并且和池益善熟悉之后狂赞哥哥真帅气”的夸夸小能手欸！怎么会见人家第一眼就回头拿他便宜哥哥和路人帅哥对比了一番得出结论：“是比Mony哥还要好看的哥呢！”
池益善咬碎了一口牙，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去找他做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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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未出现过的“郑号锡&池益善”的组合一起深夜练舞、凌晨四点踩着路灯回宿舍，几乎惊掉了金南俊的下巴。
“呀，这称得上破镜重圆的程度了吧！”金南俊感叹。
一个宿舍在门口站着三个人难免拥挤，池益善掏了掏耳朵，觉得金南俊的言下之意更像是在感叹“周末居然能看到池多多主动要求加练吗，真是不可思议”。
池益善心虚地把背包丢到桌上，一进门直接扑到了床铺上，一时不慎、恢复状况稍好的额头撞到床杆，又是一顿嗷呜嗷呜的痛叫。
谁和郑号锡一组测评简直就是上辈子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及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能和这位亲故一起出道。“是不幸吧！不幸！”他一手抓着床杆，努力地仰起脖子这么控诉道。
“还有精力在这大呼小叫吗？”熬夜写歌的闵玧其端着茶杯路过，抬脚不客气地踹了一下池益善的屁股，“有人睡了，你安分一点。”
池益善连忙给自己嘴巴拉了拉链，扒拉着床边偷偷观察田柾国。可能是小孩年纪尚小，白天练得厉害、睡得也昏沉，一番动静下竟然都没有把人给吵醒。池益善戳了戳忙内婴儿肥的脸蛋。
“你多照顾他一些，和你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不是吗？”闵玧其开口，吓得池益善立马收回了作乱的手指。
“变声期把嗓子练坏的话就是很麻烦的事情了。”金南俊拍了拍池益善的肩膀。
跟我说干什么！跟你弟弟说去啊！池益善今天疯狂心虚，不知道一个合格的vocal都要经历一段把嗓子练废的过渡期吗！
他认命地点头应下来了，他说他知道了——“玧其哥命令我就算了、你搭腔搭得真快，南俊nim”。
他为了不吵醒某位正在发育期的忙内，无声地跳到了金南俊还未像以后那般宽厚的肩膀上。他扯着嘴角，在金南俊手忙脚乱托住自己腿弯时伏到他的耳边：“快点，喊声哥来听。”
金南俊头上汗都要停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