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你挡住我看黑板了》风白衣

26、第 26 章

　　郁燃一边牵着大壮往前走，一边看着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等了两分钟，对面停止了输入，这边的聊天界面依然是空空如也。

　　郁燃简直怀疑对面在写小作文，半晌，主动地给对方发了个友好的问候。
　　[大壮的铲屎官：？]

　　那边顿了一下，很快回了消息。
　　[H：你这什么网名？]

　　郁燃把镜头对着在草坪上打滚的大壮拍了一张，发给了对面。
　　[大壮的铲屎官：它，大壮先生。]

　　霍星航对着这个名字沉默了半晌，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对他的起名天赋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H：你最近干什么呢，怎么不过来了？]

　　[大壮的铲屎官：……过去干嘛？]

　　[H：你说过要照顾我的，你得对我负责。]

　　[大壮的铲屎官：有妹子对你负责了，勿cue。]

　　霍星航抱着手机翻了个身，暗暗懊悔不已，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H：我被嫌弃了，现在好可怜，没人疼没人爱……]

　　说着，还发送了一只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

　　[大壮的铲屎官：……哦？]
　　请开始你的表演。

　　霍星航拍了张石膏腿给他，果断将卖惨进行到底。
　　[H：明天早餐想吃阿姨做的葱花酥油饼，谢谢。]

　　[大壮的铲屎官：？？]

　　霍星航不给他机会拒绝，直接一锤定音。
　　[H：就这么定了，我先睡了，Zzzz……]

　　郁燃对他的无赖行为很无语，但对方骨裂确实是他的责任，郁燃没什么好推脱的，第二日依言给他带了葱花饼，还有烧的浓香馥郁的甜豆浆。

　　霍星航朝他身后看了看，“你家大壮呢，怎么不带过来一起玩？”

　　郁燃瞥了他一眼，“带过来拆家吗？它现在皮得要命，我怕你承受不住。”

　　“哦……”霍星航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脑子里不断回荡着董捷语那句话，整顿早饭吃的魂不守舍的。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点菜。”
　　郁燃嫌回家麻烦，想着干脆去超市把菜买回这里做，反正霍星航家里厨具一应俱全，省了他来回跑路的麻烦。

　　“随便，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霍星航心思根本不在午饭吃什么上面，随意答道。
　　他心里想着好像对郁燃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等郁燃买了食材去厨房忙碌时，他悄悄跟了过去，郁燃一转身差点一勺子拍他头上。

　　“你进来干什么？”

　　“……督工！”

　　郁燃系着围裙，动作娴熟地拿起台子上的调料往锅里一放，顿时发出刺啦一声，香味扑鼻而来。
　　霍星航视线落在围裙带子上，两指宽的带子松松勾勒出郁燃单薄的腰线，有种异样脆弱的美。

　　但是看在霍星航眼里，并没有让他产生那种禽兽般的冲动。只觉得郁燃太瘦了，应该让他多吃点肉。
　　他可能还是直的，霍星航稍稍安了下心。饭后他们在沙发上各据一方，郁燃安安静静地拿着本书看，霍星航则无聊地拿着手机打游戏。

　　郁燃性子淡，窝在沙发里看书的样子透着股认真，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眉毛，剪影好看的不可思议。
　　面对这么美好的画面，霍星航竟然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他顿觉狂喜。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还是直的！

　　这份欣喜一直持续到他入睡，昏昏沉沉间，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少年身形单薄，眼神冷淡的模样跟郁燃如出一辙。

　　平日里的郁燃总是冷冷淡淡的，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但梦里的郁燃似乎又和平时不太一样，清冷的眸子逐渐被欲望染红，眼角盈着晶莹漂亮的水光，似愉悦似哀求的看着自己……
　　想跟他跟亲近点，最好把他捧在手里暖化了，叫他眼里只有自己再也容不下旁的人……

　　——霍星航猛地惊醒！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他心脏急促地跳动着，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把拉开身上的被子，只见腿间一片狼藉，新换的睡裤洇湿了一片。

　　愣了半晌，霍星航绝望地缓缓陷进被褥里。

　　……

　　快开学了。
　　郁燃最后一次给霍星航带饭，在不远处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爱美的女孩子穿着毛衣搭短裙，大腿上只套了条薄薄的打底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白月瑶好像在跟人打电话，郁燃步子缓了缓，正犹豫间，听到对方提到了霍星航的名字。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月瑶面上一股不耐神色，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你说我配不上他，难道你就配得上吗？”
　　“我热脸贴冷屁股怎么了？霍星航那样的家庭，攀上了那是我的本事，攀不上也没什么损失，你就是在嫉妒我！”

　　郁燃提着保温盒犹豫着该不该过去，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随后转过身，看到了身后面容冷淡的少年。
　　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郁燃从她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慌乱，随即被镇定掩盖，对方尴尬地朝他打了个招呼。

　　“你也是来找霍星航的吗？”

　　她不确定刚才那番话有没有被郁燃听到，想试探下郁燃的态度，便过去和郁燃并肩一起往前走，边走边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刚来。”

　　郁燃的语气跟他的表情一样冷淡，白月瑶心里越发没底，她看的出来霍星航跟他关系很好，万一刚才的话被他听到就坏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别墅门前。

　　郁燃每天都来，别墅大门没关，郁燃在门前换好鞋子，抬头就看见霍星航穿着棉睡衣一脸倦色地从楼梯上下来。
　　似乎夜里没睡好，霍星航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目光在郁燃身上凝了一下，随即发现了跟在后面的白月瑶。

　　白月瑶没在意霍星航的态度，大大方方打了招呼，将带来的礼品放在了一边的桌几上，对着霍星航嘘寒问暖了一番。
　　“你们学校明天就开学了吧？你的腿什么时候拆石膏啊。”

　　白月瑶是隔壁三中的，开学要比他们晚几天。
　　闻言，霍星航下意识朝对面看了一眼，见郁燃安安静静地喝粥，随口答道：
　　“后天去。”

　　“那开学怎么办啊，你要请假吗？”

　　霍星航点头，又听白月瑶接着说道：
　　“我们开学晚，你拆石膏那天我陪你去吧？”

　　捏勺子的手紧了紧，霍星航又忍不住朝对面看了一眼，半晌才慢悠悠道：
　　“不麻烦了，郁燃会陪我去的。”

　　努力当背景板的郁燃忽然被cue，抬头和对方对视了一下，沉默着点了点头。
　　白月瑶脸色变得难看。

　　饭后，天空飘起了洁白轻盈的雪花，郁燃坐在窗边，静静欣赏了一会儿。
　　郁燃不喜欢冬天。
　　他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总是没有足够的衣服穿。院长天天为资金发愁，而他们这些孩子们，只能在寒冷的冬天，穿着不是那么暖和的旧衣服，眼巴巴盼望着春天的到来。

　　郁燃依稀记得，只有下雪的时候孩子们会很兴奋，那是他们整个冬天最快乐的时候，也不怕冷了，跑着闹着堆很多雪人，然后等过几天化雪的时候，他们将迎来整个冬天更为难熬的就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