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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极之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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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要说为什么本应该在斑老头子的监视下一边咒骂卡卡西冒牌货一边当个水影的宇智波带土会出现在这里，这就要问先来一步的卡卡西老师了。
时空间忍术博大精深，鸣人三个回到了五岁的小萝卜头时期回忆并不存在的童年，卡卡西老师自然也回到了自己的过去——和他的学生差了十五年左右。
这一年是卡卡西的灰色人生中印象最深的一年。
战争频发，忍校的学生经历了简单的毕业考试后就被派上了战场，而卡卡西因为能力强，又是大名鼎鼎的白牙之子，五岁的时候就宣告毕业了。上层一般会把他安排进一些流动小队里去，后勤、突袭、前线交锋、暗杀等较为极端的任务卡卡西都干过。
十二岁之前，他就流转于各个小队里，有的时候可能是队友死光了，可能是其他队要人，有的队伍他离开了后就再也没见过，有的队友一转身就消失在战场上了。
十二岁的时候，卡卡西被安插进了第三班，金色闪光波风水门带领的一支移动支援小队。
其实就当时来说，波风水门没有必要带队，毕竟作为火影四代目的不二人选、飞雷神术式的使用者，他是战争中少数能让敌方不战而逃的恐怖存在，带队对他来说是一种拖累。但木叶上层还是一致通过要求他带小队，而且最开始选给他的是一批看起来训练有素的小队，每个都有舌根祸绝之术。
卡卡西直到后来成为暗部才知道，那是来自木叶内部的腐败，即使外部已经战火满天、一派兵荒马乱，也还是有贪图权利的人对自己人发起进攻。
水门拒绝了那支装备精良的小队，自己去后方挑了两个孩子，一个叫宇智波带土，一个叫野原琳。在最后一个位置是旗木卡卡西的，波风水门点名要他。
而凑齐一个队伍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接一个并不困难的任务，磨合一下配合，然后再来几场决斗作为点缀。
一睁眼就在训练场里，迎面是自己老久没见的小学同学的拳头，旁边还站着老师和同班女同学，卡卡西整个人都呆了。
代价就是他被揍了一拳。
被揍的那个没反应过来，揍人的那个也没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的带队老师波风水门愣了一下：“卡卡西……是走神了？”
女同学野原琳也愣了一下：“好难得，卡卡西竟然被带土压制了？”
卡卡西捂着被揍出黑眼圈的右眼，看向他对面的男孩，对方面露惊愕，护目镜和衣服看起来有些破损，刺猬头全是土，看来之前是被踹在沙地里滚了一圈。这种狼狈的样子与那个把世界搅得一团乱麻的“谁也不是的男人”相差太大了，可他们却偏偏是同一个人。
看到对手挨了一拳还在发呆，带土抓住机会结印，想吹个豪火球出来彻底结束这场对练。
卡卡西虽然比他上战场的早、执行的任务多，但再怎么说，对战了一个小时也是会累的，没看他都走神到能被攻击到了吗。豪火球接手里剑之术，肯定能压制他！
然而仅仅眼前一花，宇智波带土的双手就被迫分开，查克拉顿时有些紊乱，紧接着脚后跟传来不可抗力，他跌坐在地上，一枚苦无压在他脖颈上。
听到水门老师喊“到此为止”的时候，带土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被危机感刺激得胡乱直跳的心脏，压下一些习以为常地不甘的情绪，抬眼去看卡卡西：“又输了……不愧是你啊，卡卡西。下次肯定赢你！”
该是收起武器，结和之印的时候了，可是他看到卡卡西面色恍惚，苦无在颤抖。
“卡卡西……？”他不解。
他不知道，他说“不愧是你”的时候，那样深压着不甘的语气，与那个满腹怨恨的男人很像。那个男人会用那张被世道毁掉的脸和眼睛面对着他，显露出不甘和怨恨的神色，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卡卡西，不愧是你。你这个冒牌货。”
卡卡西当时面色平静，说：“嗯，带土，该结束了。”
后来，他和带土从神威空间里掉出来，对方的胸口破了洞，他身上多了见骨的刀痕。
那是宇智波带土作为神树战争的发起人露面以来，第一次显露出疲惫和虚弱的状态。
执行过千万次任务的手不会颤抖，不会偏差，他的手捅穿过野原琳的心脏，划过他与带土之间的沟壑，划过那些时代和阴谋下差错的事态与误解，最终穿过带土胸口无法填补的空洞，停在了和之印上。
这个印，卡卡西扣得很紧，几乎要掰断带土的手指。
“嗷嗷嗷好痛好痛！”带土苦着脸哀嚎，还伸手去掰卡卡西的手指头，“太过分了吧，和之印而已你还想用多大力气？不会是要报复我揍了你一拳吧，可是你也揍了我好多次啊！你个小气鬼……”
带土这个小话痨苦着脸开始唠唠叨叨，说的琳和水门老师都忍俊不禁，这种比试之后的小剧场都很有意思，琳还时不时帮带土声讨卡卡西，让带土说得更欢实。
卡卡西半仰着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三个人，眼睛缓缓地眯出一个弧度。
12.
“卡卡西不对劲。”带土严肃地扶着下巴，“战斗里走神，和之印握那么久什么的，很怪耶。”
琳干笑了一下：“嗯……说不定是太累了？我们才回村不到三天吧，卡卡西没睡好也有可能啊，他都忘了比试之后来找我治疗伤口。”
水门也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累可能是一方面，不过因为累而被攻击到有些奇怪，毕竟卡卡西熬夜三天能依旧保持手里剑十环全中……另外就是，带土，你和卡卡西战斗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的气势突然不一样了？”
“啊！有！”带土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晃神了一下就突然发狠的，我还以为他是被我打急了！”
“那杀气就好像熬夜一个星期后补觉突然被吵醒一样，我后背都发麻！”带土说，“他绝对有问题！”
要说最了解你的人，那必然是与你针锋相对的那个人。卡卡西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十二岁的他自己的形象发生了偏差，并且很不幸地被他的队友们察觉到了。
他现在在熟悉木叶村。
是的，卡卡西其实并不熟悉木叶村。
旗木卡卡西这个人从五岁开始上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战场，记忆中少得可怜的美好回忆现在只能想起来第三班和第七班前后几次的野餐，是没有木叶的位置的。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还是要说——尽管是在为木叶村战斗，但旗木卡卡西从未享受过木叶的美好，甚至曾被它迫害过一段时间。
这里的木叶村看起来幸福到不真实，第三次忍界大战尚未过去，但街边很热闹，一些没有上战场的的忍者在听从战场归来的忍者讲述故事。卡卡西在其中找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们叫什么，只记得好像在暗部的时候和他们搭档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倒不是卡卡西记忆力不好，只是他一直都在晓和战场上流转，离开木叶太久，就不会再记得在暗部里做过什么、组过什么队了——他本身组过的队也太多了。
卡卡西看着那几个熟面孔，对方很惊喜地对他挥手：“卡卡西！你们小队回来了？任务结果如何？……咦，你受伤了？还有熊猫眼……”
他回答不上来，也不想被看到一身伤的样子，于是揣着兜，假装没看到他们，快快地跑了。
他只是跑过了一个转弯，就突然不认识这个木叶了，转弯后是一条清净的街道，街道尽头是民居。那栋民居看起来极为眼熟，木制的门上挂着“旗木”的牌子，卡卡西看着那歪扭的字迹，发现好像是自己小时候写的字。
这里是他的家，小时候，爸爸还在的时候好像是住在这里的，不过五岁之后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最后在他二十多岁的时候随着木叶一起被压成废墟了。
那片废墟，卡卡西一直没有去清理，只是看过一眼旗木的门牌，实际上屋子里面原本也没什么东西了，能带在身上的东西早在五岁离家之前就好好戴在身上了。
记忆里模糊的废墟的形象再次被刷新，卡卡西望着木制的房屋，谨慎地敲了敲房门，打开。
屋子很大，还有小院子，只不过已经被废弃了，院里的池塘也干涸了。厨房和餐桌都落灰了，可以看出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人回来做饭吃饭，卧室倒是有些生活气息，卡卡西看到一个很符合自己审美观的水杯，忍不住拿起来看了看。
这个时空的自己很会享受寂寞，看起来也是父亲走得很早。
不过就目前来说，享受寂寞这件事还是他在行，这个时空的他还没有那么丧。
要说为什么……
卡卡西一把掀开窗户，表情不耐：“带土，你还要在树上挂多久？”
窗外的树上应声掉出来一个人，小刺猬头活力四射的喊：“我藏的这么好你还能发现我？！”
“好什么啊，护目镜会反光。”
“什——！”
看着小带土不可置信的表情，卡卡西忍俊不禁。从一位奔三的大叔的角度来说，带土小时候简直可爱的让人发晕，谁也想不到他会从一个可爱开朗的非典型宇智波进化成苦大仇深的典型宇智波。
啊……如果可以，卡卡西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灰色人生了，对带土不好，对琳不好，也对他自己不好。
或许我可以试试……救救琳和带土？
这样或许之后就可以一直维持第三班，然后去支援九尾之战，这样就有机会救下老师，让鸣人不至于从小受人歧视，提前结束第三次忍者大战，或许木叶也不会被灭村……
一根手指伸到了卡卡西的脸颊边，被卡卡西下意识抓住，紧接着又是另一边，也被抓住。一左一右的手指偷袭来自琳和带土，两个可爱的队友皱着眉看着卡卡西。
琳：“你看，你又在发呆，果然是没休息好吗？”
带土：“什么没休息好，这和以前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了！果然以前就是在装吗？！”
水门老师从窗口跳进来，金色的头发跃动着光芒，湛蓝色的眼睛平视卡卡西的眼睛，这个强大的男人似乎看透了什么，但仍然语气很温和：“卡卡西，我们是你的队友，你需要信任我们……带土和琳很关心你，我也是，我们需要了解你遇到了什么问题才能够帮助你……”
他顿了顿，说：“或许，你最近接触过山中秘术吗？还是其他有关灵魂的术？你，你和以前的你不太一样……”
卡卡西呆了。
十二岁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不知道，他早就忘了，木叶的copy忍者也有无法复制的东西。
到达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他几乎一个照面就暴露了。
13.
卡卡西说了实话。
需要隐瞒什么呢？不需要，这个时空本质上与他的时空相差很大，隐瞒什么总是没有意义的。
最重要的是，当水门老师用一种非常信任他、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嘴就不属于他自己。
从持续不断的第三次忍者大战，说到了那块砸碎了一半带土的巨石，说到那只关不上的眼睛，说到他的暗部生涯……卡卡西持续不断地说，像是一款被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眼神平淡无波，面色堪称死寂。
水门老师欲言又止，刚想要说些什么，卡卡西就突兀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带土死后三个月，琳也死去了。”
“雾忍的三尾人柱力即将去世，但没有找到下一个人柱力，所以他们盯上了琳，想要利用琳袭击木叶后方部队……”
“我杀死了——”
说到一半，宇智波带土红着脖子又给了他一拳，这次就算是水门老师和琳一起拦着也没有用，右眼青紫还没消下去，左边就添了一个对称的，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反抗。琳试图给他上治疗，卡卡西微微瞥头，躲过了。
一直开朗无比的小宇智波对于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能开口欢快地说“这样卡卡西也有写轮眼了”，却在听到琳的死亡时没忍住怒火。
带土狠狠地喘了口气，可能是屋里太闷了，可是他也说不出来什么指责的话。
那不是他的琳和卡卡西，不是他的写轮眼，不是他和卡卡西拉的勾做的约定，所以也不是他能够指责的事情。可是他就是觉得怒火在往外冒，越是看到卡卡西死寂的眼神，怒火就越深。
“你——！”带土再次深吸一口气，揪着卡卡西的衣领子，力气大到几乎把他拎起来，“你！”
卡卡西看着他，他在等一个训斥，那个“什么也不是”的男人也曾如此训斥过他，他知道带土会说出什么——
出乎他的意料，带土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没有“你为什么保护不好琳”和“你这个冒牌货”，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宇智波带土以一种与他性格极为不符合的冷静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地、缓缓地眨了眨眼。
一双二勾玉的写轮眼出现在他的眼眶里。
水门和琳轻轻地抽了口气，想要围到两人身边拉开他们，在被拉开之前，带土把卡卡西的领子揪得一团糟，低声喝他：“看到了吗，卡卡西，这是写轮眼。和你说的不一样，我现在就拥有了它！”
他们被拉开了，中间隔了琳和水门老师，卡卡西望着这段距离，忽然就亮了眼睛。
是的，带土说的没错，或许他可以救下琳和水门老师的，就想带土提前得到了写轮眼一样。
在他的学生们来之前，他觉得他找到可以让他努力一些的东西了。
（）（）（）（）（）（）（）（）（）（）（）（）（）（）（）
三只小鬼的状态：SAO式体验脱出副本。（理智）
卡卡西的状态：我为副本献出心脏！！！！（神志不清）
卡卡老师没有第七班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搞事，救人，成没成功我们另说，至少心理状态好多了。说句实在话，第七班这么多年，就卡卡心理一点没好，人佐助小樱鸣人多多少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卡卡西的状态就只是在“死缓”停留。
小带土的状态，就是“你说的什么鬼玩意谁死了她不是还站在我面前吗”和“你摆那副参加葬礼的表情给谁看啊讨厌死了还是天才的脸色更顺眼”之类的，卡卡和十二岁的卡卡状态真的很明显的不一样。
水门最开始真的没想到会扯出一出“平行世界”，很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