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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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今后，我们三个就是第七班。”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比家人更亲密，比伙伴更默契。”
“你们就是世界上另外两个我。”
“所以——”
所以，谁都不可以先逃跑。
1.
旋涡鸣人五岁的时候，很喜欢去后山的树林里玩。对于性情顽劣如鸣人那般的小孩来说，后山树林这种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地方格外有吸引力，更何况正值夏天，没有空调的房子让小孩难以忍受酷暑，漩涡鸣人几乎逃一般地奔上了后山。
躺在树荫下，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似乎往年来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受，更多的是急于获取食物满足空荡荡的胃而产生的眩晕感，或者是放空脑袋跑得太久的呆愣感——总之是没有过今年这种焦躁又不安的感觉的。
是我忘了什么吗？
鸣人想了好久，火影岩上的油漆应该全部都擦掉了才是，冰箱里临近过期的饭团也都吃掉了，洗到破洞的衣服有好好塞进衣柜里。上次别人往他的家门口扔的垃圾也收拾完了，不至于是忘了收拾结果发臭了吧？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是什么让自己如此焦躁，鸣人挠挠头，从一根树枝跃到另一根树枝上，敏捷地摘走了树上结的水果。接着他折下看起来比较锋利的树枝，准备去抓两条鱼开开荤。
想不起来就不想，没必要困扰那么多，毕竟自己可是未来的火影，偶尔被烦心也是应该的！
到晚上了，鸣人也不打算往回走。家里没人会寻他，也没人会做好一桌子菜等他回家，哪怕是他想要上街买点菜也会被村民们骂回来，或许一直住在森林里才是他们希望的——但是不行，最近战争盛行，森林是最接近木叶边缘的地方，很容易被袭击。
听说当年那场妖狐袭击木叶的惨案，也是在夜晚时、在木叶边缘的森林里发生的。
在那场战斗里，木叶损失惨重，不仅失去了大量优秀的忍者，还险些失去了最高领导人四代目火影——尽管后来四代目死在了战场上，所有人也都没能忘掉那只妖狐的影子。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这不是一个五岁小鬼该知道的消息，但路过的老爷爷丝毫不顾忌，笑眯眯的叼着烟斗，给鸣人讲战争有多恐怖。那就像是鬼故事，在夜晚昏暗的森林里激起小孩的尖叫，老人笑着，待尖叫稍微放缓了才拍着小孩的背。
在村里没有人敢这样做，被厌恶的眼神激得日益愤怒的心脏也逐渐平缓，鸣人久违地在老人身边感受到了安心感，即使心里已经不害怕了也还是小声叫着，像只幼崽呜呜咽咽要摸摸。
老人笑着，火光下透出一股难言的疲惫，斗笠下饱经风霜的眼睛眯了眯，终是没有对小孩的依赖说些什么。粗糙的手从小孩后颈滑到背脊，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子一般珍重。
火光亮了一夜，插在火边的鱼早被吃了个干净，鸣人满脸露水地从地上爬起来，把披风还给了老人。这披风和老人的斗笠是一套的，夜晚看不清的配色此刻倒是清楚了，是熟悉的红白两色。
木叶村最高领导人，号称火影的那个人，就会穿着这种袍子站在高台上讲话。
“老爷爷，天要亮了，你要回去了吗？”鸣人问，顺手把披风揉成一团递给老人。他总是学不会叠衣服，几乎所有的衣服都皱皱巴巴的。
“嗯。”老人把湿透了的烟斗从嘴上拿下来，塞到披风里，披风被甩开，连着那几个显眼的字符一起压在小孩背上。盖好了，老人打量了一下五岁小孩儿，满意地点点头。
初生的太阳将阳光洒在小孩脑袋上，把金色的头发照的很亮眼，鸣人不知道为什么老人要这样做，只是直觉上觉得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忍不住伸手去挽留将要回村的老人。老人摆摆手，语气终于开始加重了：“漩涡鸣人。”
“老爷爷？”鸣人应道。
“我很抱歉让你拥有这样一个童年。”老人说，“我以火影的身份向你坦白。”
“你的父亲，是四代目的火影，波风水门。”
鸣人脑袋嗡的一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手不自觉地从老人的衣摆上放下来，指尖有些颤抖。
老人还在继续说：“当初盯上你的人很多，我不得不改了你的姓氏作为掩护，却没想到有人放出了流言逼迫你……我很抱歉，当时的形势并不允许我为你澄清。”
他想起过去几年走在街上，哪怕什么都没做也会被疏远的日子，村民们窃窃私语着，说不该和妖狐走太近，孩子们用石头扔他，说不能和妖狐一起玩。后来某一间拉面店的老板接纳了他，用美味的拉面接济他，还允许他刷碗还钱——即使这样，每一次去拉面馆的时候也会被其他顾客投以异样的眼神，久而久之，他就不去了。
紧接着，他又想起更小一些的时候，戴着斗笠的火影大人拉着他到慰灵碑前久久站立，似乎欲言又止。直到他觉得不耐烦了才佝偻着腰带他离开。
鸣人呆呆地看着老人，对方此刻仿佛是脱下了一层重担，像是老了好几岁，脱下披风和斗笠后露出了花白的头发和枯槁的皮肤，一点也没有火影的风范了，眼神就像普通的爷爷一样注视着他。
“那为什么要选择现在告诉我呢？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鸣人一连问了两声，本是没有期待得到回答的，毕竟大人总是有着他无法理解的想法，总是能先斩后奏一言而断。
但老人摁了摁他的脑袋，疲惫地注视着远处初生的太阳，还有在太阳下升起烟雾的那片朦胧的木业之村，声音沙哑地说：“没必要啦。”
“诶？”
“没必要啦，你会变的更强的，我没办法再庇护你啦。”
不安攀升到极点，鸣人伸手去抓老人的手腕，却发现那其实只是一个影分身而已。火影的实力是木叶最强，影分身本不应该他这种半吊子能看穿的，此刻却在他一个指头的用力下分崩离析。
老人没有管破碎的手腕，用另一只手突兀地摸了摸他的脸：“鸣人，你的名字是你的父亲根据自来也的小说起的，那本书叫做忍者根传，你的父亲希望你坚韧、正直、不为利益所动摇又重情义。”
“你的母亲说过，要好好吃饭，好好洗澡……啊呀，年纪有点大，我记不住了，我写在纸上了，有时间了记得看看。”
絮絮叨叨似乎是所有老人的本性，火影像个老妈子一样絮叨了好久才停下来，影分身布满裂痕。他的手指遥遥指向冒着烟雾的木叶，就像指着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路：“鸣人，去吧。”
“木叶出事了吗？”鸣人问。
“你总要回去的。”老人答非所问，“还有人在那里等你。”
“谁？”
“你未来的伙伴——或者说，你仅剩的伙伴。”
2.
春野樱五岁的时候，很喜欢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摆弄花草。那些开得艳丽的花朵在山中井野的手中折来折去，然后放进花瓶或者便携泥土里，变得更加得艳丽。
那样夺人眼球的美，带着一股娇弱的味道。
“樱喜欢这样的摆设吗？”井野意识到除了那枚使她们走到一起的发带以外，樱手中没有其他的关于她的东西了，便把自己插的花包装成礼物送给了她。
井野家是开花店的，对这种事情很熟悉，摆出来的花自然也很好看。
春野樱笑着收下了，她喜欢艳丽的东西，尽管在她手下所有东西都脆弱不堪。大朵大朵的玫瑰和樱花被她捧在怀里，像是很珍重，但其实她们都知道春野樱并没有养活物的才能。
去年犬冢家处于情面送来的奶狗，在她手里差点拉肚子死掉，还是春野妈妈看不下去接手了才勉强养活。
井野不知道这件事，见自己挑选的花被收下了，顿时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性格偏向大姐头的女孩难得一次的温柔送给了春野樱，春野樱自然毫不吝啬地会以灿烂的笑容。
她们会是最好的挚友，好到睡一张床，好到用一条发带，好到想要一起出任务，或者未来老到走不动了也一定要每天都路过对方家门，抱着晒好的枣和杏说老太婆出来吃好吃的啦！
虽然忍者并不会有那么长的寿命，尤其是如此战争，但春野樱还是把这番幻想和井野说了。井野很兴奋，插着腰说将来毕业了一定要出任务上战场，创了一番功名回来，要么当火影，要么当精英上忍，最后老的走不动了才闲下来，打理花店，想想结婚。
春野樱兴奋地舞拳头，两个五岁的小鬼头在春野家的房间里闹得不亦乐乎。
井野说要先回家，因为花店很忙，她要给爸爸妈妈帮忙。她总是很孝顺。
春野樱笑着和她说拜拜，低头摆弄那一团玫瑰樱花，手指刻意放轻了力道，但仍然是不小心把花瓣捏的稀碎——一身怪力的小女孩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
嘶！弄坏了！
春野樱慌了一秒，想去把还未走远的井野叫回来救场。但是还未走出几步，她僵住了。
她的小伙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半个身体被压在建筑物下面，浅金色的短发洋洋洒洒地在地上铺开，就像遗以往被她扑倒时那样散乱。她还没有失去意识，湛蓝色的瞳孔被痛意刺得空茫茫的，映出春野樱呆滞的脸和她身后散落的向日葵。不过一会儿，那双眼睛就再也闭不上了。
不只是井野，还有春野妈妈和爸爸，他们倒下之前似乎还在经营饭馆，菜撒了一地，沾染上灰尘。
“爸爸妈妈！井野！振作一点！”
春野樱举起压在爸爸妈妈和井野身上的大水泥砖扔到一边，然后调动全身查克拉使用医疗忍术。这是她用的最不好的一门忍术，以前很忽视这一门，现在却成了救命的稻草。
啊，为什么过去没有好好学呢，这样就可以把井野断掉的下半身、爸爸妈妈断掉的胳膊和腿都按回去了。
好像所有的感官都被屏蔽了，春野樱盯着那一团一团扭在一起的血块和肉块，手脚利索地把它们分开。这一团是妈妈的，这一团是爸爸的，这一团是井野的……玫瑰和樱花掉落在猩红色中间，竟然分不出哪一块是花瓣。
分着分着，视线就模糊了，一旦看不见那些艳丽的红色，喉头和胃就一同蠕动翻涌，眼泪和呕吐物全被吐进了血泊。呕吐声与周围的惨叫和哭号汇成一首盛大的乐曲，乐曲的名字叫做战争，最终也只剩下了她的呕吐声。
好痛，好痛，好痛。
奇怪，明明受伤的不是我啊。
可是好痛啊，妈妈爸爸，井野，我好痛啊。
谁起来给我揉一下啊……
吐到胃里没有东西可以吐，喉头蔓延出火辣辣的感觉，春野樱才恍然意识到：不对，不能在这里呆着，这是战争，留在原地会死。
井野的眼睛空茫茫地看着她，妈妈也空茫茫的望着天空，春野樱甚至不敢靠近她们，那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块，硬生生地在炎热的天气里改造出了让春野樱浑身发冷了的地段。
木叶就像被巨人揉搓过的石子，破破烂烂地勉强屹立在这片土地上，远处本是恢弘大气的火影岩，此刻也几乎被磨平，看不出那四个富有史诗感的脑袋。
火影楼被夷为平地，比起其他还能看到地基和尸体的居民楼来说，那火影楼连块瓦砖都找不出来。春野樱本还抱着找火影解决问题的心态，现在看来反而也不用了，因为到这种地步，火影大概也没能活下来吧。
春野樱靠着怪力在废墟中翻翻捡捡，从石堆瓦粒里挖出一张一张熟悉的脸，他们一律都是痛苦惊慌的表情，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打得措手不及。或许有的脸透露着平静，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噩梦来临，但没有一个能睁眼看看春野樱。
整个村子，只剩下我一个吗？春野樱瞪大眼睛，原本干涸的眼泪突兀地再次流出来。
失去了拥有的东西总是令人心痛的。
春野樱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可以撒娇的地方了，她没有了这个权利，因为所有人都死了。
顺着废墟，春野樱跌跌撞撞地跑着，就像有谁在身后追她，追着索命一样。她没办法，只能提起酸痛的脚继续跑，就像昨夜梦里跟着兔子在洞中奔跑一样。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她看到有两个小孩同样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个攥着红白色的披风，一个抱着一只重伤的乌鸦，他们三个人从三个方向不约而同地走到了一块地上，都狼狈得很。
春野樱眨眨眼，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扭曲成一团。
真好，还有人活着。
（（（（（（（（（（））））））））））
开局毁木叶。
因为木叶被毁，所以第七班三人组的人设稍有变化，写到的时候我会标注。
其实木叶幸存者还有，毕竟是突然被袭击，村外头游历的那几个还没来得及回来。
听说火影之后最惊异于漩涡鸣人没黑化，没完结的时候一直以为最后的走向会是鸣人跟佐助一起跑了:)
后来发现不是:)
cp有点坑，这篇不写cp。大家纯友谊不香吗，我可能对三人组欲罢不能:)
二次更改，改掉了bug，四代目本篇中死于战场而非九尾，因九尾而死的只有玖辛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