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训 入职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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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蓝麒才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的世界，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掩，毫无光华；附近没有多少路灯，唯一一盏仅仅发出了暗淡的光，在这样的灯下连路都看不清。阴森的树林不时刮来几阵寒风，树冠哗哗地响，直叫人联想到各种经典恐怖片的套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身体似乎一如往常，没什么问题，甚至比先前更加灵活敏捷了。但无意中她抬起手看了一眼，却惊愕地发现，她的手正泛着微弱的白光，而且自己竟然能透过手去看到本应该被手遮住的东西。
蓝麒有一种异常不妙的预感。
低着头踏出几步，她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不，这已经不是在走路了，而应该称之为“飘”。
她使劲回忆昏倒前经历的事情，是了，蓝麒她和林彩溪、粟莲与秦然一同来人民公园参加动漫社的毕业盛会，她独自一人出来买自己的饮料时被人打晕了。
她，大约的确是死了的。
空气似乎更冷了，蓝麒的胃里一阵绞痛——难道幽魂也会腹痛吗？
这时，蓝麒忽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响动声，她望向声源，是之前一直没注意到的一片树丛。她谨慎地一点一点移过去，借着幽灵体质特有的视力看了过去——
那一定是她永生难忘的最恶心的一幕。
地上躺着的是了无生息的“她”，披头散发，手和脚以诡异的方式弯曲着，一个脱光衣服的人正趴在上面做什么。
“呕——呕——咳咳咳！”蓝麒不受控制地干呕，她的眼眶有些干涩，有些热，然而最终什么都没有流出来。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切，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用眼睛里燃起的怒火烧成灰；牙齿咯咯作响，攥紧的拳头恨不得立刻将亵渎自己的混账东西锤成烂泥。
突然，她尖叫着冲过去，挥起拳头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疯狂地砸向那个人，可她的手却穿了过去。她忘了自己已经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幽灵了。
正在这时，蓝麒整个人被谁拎着后衣领给提了起来，带到半空中。明明已经疯了的她此刻却异常清醒，风吹动她凌乱不堪的头发，遮挡着月亮的乌云已然四散，清泉般流泻着的月光，照亮了四周，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就在她身旁。
是先前榕树上的黑袍男子。
这男子头上原是戴着一顶帽，上边写着四个字——天下太平。男子身边还多了一位同样浮在空中的笑面白袍人，她不看都知道，对方的帽子上是另外四个字——一见生财。
原来之前看到的是黑无常，或者更确切地说，范无救？那么，另一人定然是谢必安了罢。果然因为她是将死之人，所以只有她可以看得见吗？
似乎是看穿了蓝麒的想法，两人道：“吾等乃黑白无常，汝阳寿已至，请随吾等走一趟。”
“等等，两位大人，我有疑惑。”
“姑娘请讲。”这回是白无常说话。
“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死？为什么会有这种遭遇？为什么是我……”她的声音在发颤，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人固有一死——”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蓝麒习惯性地接上下文，之后才在一片将近凝固的空气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她低着头不吭声了。
“因果报应是无数个生生世世积累下来的，汝怎知自己的前世没做过恶事？”黑无常没有吐槽她，只是解释道。
很有道理，蓝麒甚至无法反驳哪怕一句话。她又想到先前看到的恶心场景，只觉得愤怒和悲伤像一团伺机而动的混沌郁积在胸口——它们是困兽，是囚徒，有朝一日会爆发。
黑白无常敏锐地察觉到身边这个魂魄的情绪波动，他们并不愿意看着对方转变成厉鬼怨灵之类的存在。忽然，黑无常的手上凭空出现了锁链形状的泛着光的物体，他说：“来，汝且看看此物。”
蓝麒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新事物上，她的好奇心上来了：“这啥？”
“小姑娘，此乃勾魂索，等下就用它带汝到阴曹地府去。”
“痛吗？这个东西？”蓝麒紧紧地盯着散发着冰蓝色淡光的勾魂索，心里直发毛。卧槽，似乎是要拿那个东西穿过自己的身体诶……
“可不论痛还是不痛，小姑娘你都得去面对呀。”白无常笑着说。
他根本就没有回答自己的提问，蓝麒心想，说了跟没说一样，即使说得很对。
就这样，蓝麒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勾魂索穿过她的身体，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体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总之相当薛定谔，好在不痛。接着她开始感到一丝倦意，暗自腹诽，“为什么黑无常要全程拎着她，难道她太逊了其实不会飘吗”诸如此类的吐槽，很快困倦感更强烈了，她闭上眼睛一下子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蓝麒悠悠醒转。她坐起身，揉了一下眼睛，入眼的是一个宏伟庄严的古代殿堂，就像她平时看的古装剧或者电影里所拍的那样。高处的牌匾上，写着“第一殿”的字样。
十殿阎罗，这里是第一殿，殿主是秦广王，掌管人的寿命与生死。除此之外，蓝麒也没有多少了解了。
这里灯火通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阴森，但是左右两侧站着各种一言不发的鬼差，还有著名的牛头马面，再加上严肃庄重的殿主秦广王正在注视她，着实让蓝麒在心底默默瑟瑟发抖，惴惴不安。她这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呢。
她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紧张又焦虑地等待阎王发话。她甚至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考场上，只是这次的监考老师未免也太多了。
阎王拿着一个册子，看了一眼蓝麒，心中暗暗为这个魂魄的镇定自若而感到惊奇。不过要是让蓝麒知道阎王这么看待自己，那她绝对感到很冤，她只是习惯性面无表情而已。
“汝名为蓝麒，桃临市人士，丙子年十月初五日生。以上信息是否有误？”
“信息无误。”
半晌，阎王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低头反复对着那册子上的文字看来看去，接着皱起眉，转头和身旁的判官讨论起来。
咋回事，蓝麒不安地等待着。
“怪哉！虽姓氏与生辰皆有，然这一世的死亡时辰和往世经历俱是空白……此事必须查明！”
“怎么回事？”
“这生死簿竟出了问题，汝之寿命是否已尽其实是个未知数，汝何去何从也成未知，万分抱歉！”
蓝麒嗯了一声，垂下眼帘不说话，只是在心底默默自我安慰，她努力告诉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过得去了。要是被人砸成植物人、被人侵犯，自己还不得不像个行尸走肉般活着，长年累月受到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那样未免也太痛苦了吧。
唯一令她倍感遗憾的，恐怕就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高考分数，她还没有填报志愿选喜欢的学校和专业。她有在好好地估分，大概也就五百出头，可怜兮兮的，毕竟高中三年她也有偷懒的时候，再加上数学拖了超大的后腿，因此没有多少个好学校可以供她选择。但是她清楚自己至少可以离开桃临市，去另一座城市学自己喜欢的专业，开启梦想中的大学生活：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亦或是阴云密布，大雨瓢泼，她的手边永远是一杯咖啡和几本书；有时可能会加上一台笔记本，屏幕里各种番剧轮流上演，帅气或漂亮的角色则借着数位板在她面前唱跳rap……
然而此时此刻，一切可能的未来都化为乌有。
蓝麒很安静。
她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回忆起父母和同学，但是似乎是徒劳。不知怎的，一个遥远的、幼儿时的记忆闯进她的脑海：
年幼的蓝麒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坐在小小的课桌前，手上抓着彩色笔，正在白纸上画一个穿着五颜六色格子裙的小女孩。母亲站在她右边，笑着注视她的幼稚画作。她忽然转过头，乌黑的大眼睛闪闪发光，看向了左边的父亲，父亲正好端着相机按下快门拍下了这一幕。可他们当时到底在说什么，她永远听不到，也永远记不起来了。
她低着头，木然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眼泪毫无征兆地从脸颊上滑落。
原来，和父亲一起看电影、与母亲一起喂猫咪，这样的机会对她而言其实很少很少。
蓝麒很安静。
以为蓝麒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又死得冤枉而哭泣，阎王便出声用充满官方气息的口吻简单安抚了一会儿，然后立刻派人检查生死簿以及其他文件。然而生死簿到底为何出错，这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明的。这种情况，总不可能随便给一碗孟婆汤灌下去了事吧……
蓝麒一直很安静。安静地哭泣。
这时，一个高个子从后面信步走上前来，和蓝麒擦肩而过，停在阎王跟前。此人后脑勺扎着长马尾，但着装跟整个阴曹地府简直就是两个画风，一件现代风格的白色风衣，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年轻人看上去眉清目秀，面容姣好，颇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蓝麒擦擦眼泪看过去，一时竟不知道应该称呼对方是大哥哥还是大姐姐。
“子文，久违了！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想必你早就心知肚明。”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中性，旁人难以确定是什么性别。不过“子文”这个亲切的称呼是怎么回事，跟秦广王是老友吗？
“汝之事可否改日再议？生死簿上关于这魂魄的记录有蹊跷之处，急需查明。”
那年轻人凑到阎王耳边笑道：“嗐，光是查就得花不少时间，你说是不？不如赶紧先帮我招兵买马！”
一时间，大殿里的鬼差们交头接耳起来，似乎这年轻人是这儿的常客，唯独黑白无常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奇了怪了，怎么你这厮隔三差五就又要助手？！”阎王压低了声有些抓狂地埋怨道，说话的方式也不再像对蓝麒讲话一样官方了。
“哎呀，子文，你也知道，咱这行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不少魂魄不过是叶公好龙，结果没干多久就申请重入轮回了，”白衣青年瞄了一眼旁边的黑白无常，又笑，“范无救和谢必安倒很适合咱这行的工作强度，不知他们意下如何？”
“去去去，你这小子可别老打他们的主意！招人可以，你自己去招，我可不帮你打广告了！”
既然被阎王叫做“小子”，那么这应该是一名男性吧。蓝麒渐渐停止了哭泣，她隐约听到一些“招人”“广告”之类的字词，只觉得自己是懵逼树下懵逼果，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子文你可真是伤透我心！”
嘿哟您可拉倒吧，瞧这一脸笑嘻嘻的喜庆模样，半点伤心都没有！蓝麒默默扶额，暗中吐槽，却见那青年正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对上她的目光。她心里咯噔一跳，难不成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二次元动漫世界急缺人手，缺高级次元修复师一名，岗位职责是修复年久失修的次元裂痕，有连续五年以上动漫研究经验的热爱动漫者优先录用，且有五险一金、节日福利、带薪休假等……这位年轻人，考虑考虑嘛？”
蓝麒傻眼了，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阎王的大殿突然变成了招聘双选会。
“嗯？年轻人你听不明白吗？二次元动漫世界急缺人手，缺高级次元修复师一名，考虑一下这个岗位如何？薪资待遇——”
“你招人就招人，怎么招到这个来历不明的魂魄头上来？！她应当在这里生活，等待生死簿查明的结果。”阎王打断了风衣男子的话。
原来蓝麒是“来历不明的魂魄”。
男子转头看向一脸迷茫的小姑娘，道：“我觉得倒不如让她自己选。”
蓝麒愣了愣，焦点突然聚焦在她身上，她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呃，什么？我不明白。”
“简言之，汝身体已死，不可重回阳间，但毕竟地府欠汝一个真相，因此汝有如下选择：留在这阴间过和人间相似的平静生活，在这儿汝不会有任何魂飞魄散之危，直到吾等还汝一个公平公正——”
“或者应聘次元修复师这个岗位！你将会有机会去不同的世界生活，去欣赏不一样的景致，去体会不一样的人生，修复一下裂痕顺便赚大钱，”风衣青年停顿了一下，才笑着继续，“听上去是不是很棒？但我作为良心老板还是要提醒你，作为一名待遇优厚的次元修复师，是得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这个岗位是终身制的，一旦任职，你永远得为无数动漫的世界修复裂痕，直到你彻底魂飞魄散的那一刻。生死簿上的真相查出来后，你自然是有知情权，但是你却不再会有返回人间、重入轮回的机会了。”
殿堂里静悄悄的，每一个鬼差都拭目以待，看看这名来历不明的魂魄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那，我做那个什么修复师好了，”众目睽睽之下，半晌，蓝麒静静地说出每一个字词，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了她的话， “反正，人死不能复生，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她就这样说完，却听见了谁的叹息。
“小姑娘，要不要再好好考虑几个时辰？成为次元修复师，就意味着你得出生入死，要是在工作时不小心，你的魂魄就会——”
她摇摇头，看向试图劝说她的白无常：“不了，谢谢，我已经考虑好了。”
最终，阎王叹了口气：“既如此，那本王也不加阻拦了。笑之，带她走罢。”
只见那风衣青年向阎王道了谢，下一秒，他和蓝麒的脚底同时出现了一个深蓝的小型法阵，两人瞬间凭空消失了。
蓝麒眨了眨眼，发现宏伟的阎王大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的纯白虚空。时间仿佛是静止的，而她正在其中，从最开始就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
那个白色风衣的人笑盈盈地，坐在蓝麒前方不远处的空中——确切地说，他是以翘着二郎腿的坐姿漂浮于空中。也只有这个时候，蓝麒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对方。凌乱的黑发，乱糟糟的刘海，正三角形的能让她想起几何题的奇怪眉毛，无高光的黑眼眸，暗红的妖媚眼影，再加上那似乎在永远上扬的嘴角……总结起来，准是个奇怪的人吧。
“噢，差点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只是一介无名小辈，你可以像阎王一样叫我‘笑之’，或者，‘大神’也行。”
为什么会叫笑之？蓝麒没有说话，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路神明名为笑之。
“嗨，我都说了我只是无名小辈，你自然无法在什么传说故事里找到我了，”笑之大神摆摆手，“可以这么说，我在一堆神明里绝排不上名号，别家神仙他们所拥有的权力、力量、信徒以及领域，我一概没有。”
蓝麒睁大眼睛，原来这个神明知道她在想什么。等下，那岂不是很不妙？她可没有忘记，自己之前在阎王大殿上曾在心里默默吐槽过这个奇怪的神。
“喂！就算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神明，这点小技术总还是要会的。”
笑之大神有心逗这姑娘开心，可惜她的注意力全在别处。蓝麒切入重点，提出了最关键的也是她最关心的问题：“所以，大神，我还是想问问工作的事，我该怎么修复裂痕？工资怎么结算的？”
这时他消失了，然后突然出现在距离蓝麒几厘米的地方，吓得蓝麒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不难的，有任何疑惑或者不懂的，现在你只要看着我的眼睛学习一下新手教程就行了！”顺便签订个永久契约好了。
蓝麒半信半疑地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巨大的信息量立刻如同汹涌的海水一般疯狂地涌进她的大脑，咆哮着啃噬她的理智，瞳孔猛地收缩，她整个人差点给送走了。“卧槽！卧槽！！卧……槽……”顿时蓝麒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眼睛在隐隐作痛，而且这疼痛还在迅速加剧。她疼得捂住双目，大喘着粗气，口中还念念有词，来来去去只有“卧槽”两字。蓝麒并不知道，在她的瞳孔上有奇异的银色花纹在游弋，时隐时现。
旁边的笑之大神见状，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唔，一下子接收那么多工作注意事项和操作要点确实很难，你且缓一缓吧。不过话说，难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除了‘卧槽’什么都不会说的吗……”很快，一张柔软的卡其色毯子马上出现在蓝麒面前。
过了老半天，裹着毛毯打滚的蓝麒才勉强缓过神来，好家伙，那将近致死的信息量差点把她给抬棺送走！她可不打算再死一次！
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居然又能站在地上了，而周身的白色已然褪去，显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金碧辉煌的巨大宫殿，光滑的浅金大理石地砖，但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这华丽的装修，而是数目庞大的书籍和几乎看不到尽头的书架。整个宫殿四面到处都是书柜，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书籍，叫人无从下脚。蓝麒目瞪口呆，别人是无限剑制，这里大概是“无限书制”，她觉得如果自己要在这里打工，说不定一年里三百六十五天她都在书海之中疯狂迷路。这儿甚至连每一面墙都是一个巨型书架，墙与书架恐怕都有几千米高，左右两侧有螺旋形的木质楼梯，不少书本也堆叠在楼梯的两侧。
当然了，这里的书籍全都是漫画单行本，蓝麒看到了不少熟悉又著名的面孔，也有许多漫画书看上去极其陈旧，画风古早。“啊这、这！这是？！”这不就意味着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看一切漫画（包括目前某些市面上极其难找到资源的稀有作品）吗喂！蓝麒眼神呆滞，嘴角抽搐，话语都卡在喉咙里，她认为自己急需做几千张数学卷子冷静一下。
“不就是个普通的藏书馆嘛，至于这么吃惊……”笑之大神在她右边悬空而坐，挠了挠头发，一脸困惑不解。
“啥，你说这叫做普通？我从来没见过哪个藏书馆有这么‘普通’！您老是神仙，可就别在我们这种普通人面前普通地凡尔赛好不好！另外，我就想问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还有我应该……”
这时，笑之大神做出噤声的手势，笑了笑：“我承认你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魂魄，但遗憾的是，我现在点烦。这样吧，既然你那么急着做工，就如你所愿好了！”
喂喂，您的情绪状况也太阴晴不定了吧！蓝麒正要发动吐槽技能，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只能大张着嘴，说不出话，不论她如何努力，喉咙都没有能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咔嗒几声，东西掉地的声音在她背后不远处响起，她转身看去，原来是一些漫画书从高高的书柜上掉到了地上，它们的书页在迅速翻动。
“那就是你的新手村。加油啊，新入职的小姐姐！”大神向她眨眨眼。
莫名觉得这家伙有幸灾乐祸的倾向，蓝麒一脸黑线。忽然她的双脚离地，整个人芜湖起飞，然后不受控制地飘向了那些仿佛有生命的正在自动翻页的漫画书。她赶紧扭头冲着笑之大神疯狂做口型，试图告诉对方自己还有很多话没说完。
“听不见！根本听不见！这么小声还想做修复师！”
蓝麒：你封了老子的口，老子能发出声音吗？啊？！
“听不见！在大神的领域里，大神说听不见就是听不见！重来！”
蓝麒：你作为一个会读心术的大神，你跟我说听不到，你他喵再玩梗我就！！
没等她在脑内吐槽完，那些漫画书就齐齐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把她给吸了进去。可能是第一次穿越，业务不熟练，身体不适应，蓝麒只觉得浑身难受，从头到脚都扭曲了，好像被滚筒洗衣机给卷进去了一样……打住，这个比喻会让人想到可怕的事。
约莫一分钟后，紧闭双目且戴着痛苦面具的蓝麒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机械女声：
“三秒后开启人物设定程序。三，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训 入职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