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啠》湘芑

14、睡觉？晕了

　　房间里
　　云雾缭绕，窗户紧闭，屏风后甦翊半赤裸坐在浴桶里紧闭双目手放在浴桶边死死抠住额头上水珠密布不知是出的汗还是水雾凝结。孟行站在一边，时不时往浴桶里倒些热水。屏风前，浪济端坐在桌子边，慢饮热茶，手中的折扇时不时煽动几下，往上看略现宽大的额头一对剑眉牢牢的定在末尾，狭长的桃花眼失去了半分神采多了几分浑浊，突兀出来的鼻子正好把眼睛定在了该在的位置。高挺的鼻子仿佛是不属于这张脸一样进看有些突兀看久了也就觉得还行，捎带些紫色的薄唇似是画龙点睛一样将整个脸部一下子点亮了起来，让人忍不住的将注意力放在唇部上。
　　“浪前辈，师父这也泡的够久了吧，再泡将该熟了。”孟行看看端坐在外面的浪济、再看看乖乖坐在浴桶中一动不敢动的甦翊，努力压制自己音量朝外面问道。
　　“再泡一会，反正受罪的不是我，这药浴多泡一会对身子好。”浪济听见孟行的声音，身子往后微微倾斜看看坐在浴桶中毫无反应的人，再看看着急的孟行，转回头扇子挡住屏风传来的目光，自己偷偷笑了一会才不着急不冒烟的慢慢回复着急的孟行。
　　“这都两个时辰了，再泡师父都要化了，浪前辈你行行好饶了我师父吧，他刚刚渡过难关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浪前辈，我知道您心善，你等我师父恢复了再惩罚他好不好？他再泡真的就化了。”看着外面满不在乎的浪济孟行放下手中的舀子，大步走出去蹲在浪济腿边，盯着浪济的眼睛语无伦次的说。
　　“你先出去吧，我与你师父谈一谈，不会让他再泡了，你师父脸皮薄你在他不好意思换衣服，你先出去好了自会叫你。”浪济看着蹲在自己腿边的孟行，转头看着再浴桶里毫无反应的甦翊，低头摸摸孟行的头发一脸笑意的看着孟行。
　　听完浪济的话孟行看看一丝没动的甦翊，再看看一脸笑意的浪济，似是安慰自己小声嘀咕“师父与浪前辈素来较好，不会有事的，师父在我面前不好意思，那我出去，师父就出来了，那我出去，师父不害羞了自然就出来了。”边自言自语边慢慢走了出去。
　　孟行走后，浪济看到没有动弹的甦翊，站起身子顺势运起内功将内力缓缓运送到四肢百脉，待大周转完成之后抬脚慢慢走向屏风后面。
　　“甦翊，该起来了，你还要泡多久，时候不早了出来吧，该运息调养了。”看着坐在浴桶中丝毫不动的甦翊，浪济心中暗道不好，两部并一步快步走到甦翊身边，看着甦翊牢牢抓住桶沿的手，食指中指并立再甦翊手臂上轻轻点几下，甦翊的手便脱力缓缓垂下。顺势抓住下垂的手，一手牢牢抓住，一手就着姿势诊脉。稍息片刻浪济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放下甦翊的手，双手迅速的在甦翊胸前点几下，甦翊便如没有依靠的藤蔓缓慢的下滑。
　　浪济趁机抓住甦翊的双臂，将甦翊从浴桶里捞出来，一只手揽住甦翊的腰肢，眼睛巡视一圈，抓起放在屏风上的衣物，罩在甦翊身上。一只脚踢了一下甦翊的双脚，浪济借着这个力量将甦翊抱起来。低头看一眼甦翊皱起的眉眼，心里已经将此人翻来覆去咒骂了几遍。摇摇头认命般抱着甦翊走向床边。将人轻轻放在床上，褪去湿衣。转身去拿放在凳子上的药箱。看着破久的药箱，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床上的人轻声说“这药箱专门为你而制，我呀也是只为你一人行医。药箱都坏了还没有找到那个命中注定，是不是你以后就属于我了。唉，不说这些了，说这些有什么用那？我即已死就不是这三届的人了。你呀，活该。”说完话对着床上还在昏迷的人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随即快步走到床边放好药箱，打开找出银针包，将银针包解开，手按准穴位，一针一针的扎下去。
　　一炷香后
　　浪济擦擦额头上虚无的汗水，疲惫的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照了进来，躺在床上的甦翊被阳光照醒，一脸无奈的看着身上数不清的银针，转头看着趴在自己手边的浪济，想伸手碰碰浪济，却感觉手有千般重，一点都动不了。想说话，伸伸麻木的舌头发现自己口不能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动的。就这么盯着屋顶过了许久。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醒我啊？”浪济慢慢爬起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甦翊出声询问。
　　甦翊尴尬的转动着眼睛，一脸的无奈。甦翊OS：我能说话早叫你了，你看着密密麻麻的针我能说话吗？大哥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行吗？第一次这么想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好好的骂你一顿。
　　“怎么了？啊，对不起，忘记给你解穴了。我这就来，你稍微等等一时之间不会那么快能说话。”浪济看着床上疯狂动眼睛的甦翊才回想起来昨天点了哑穴，甦翊说不了话，急急忙忙拔针解穴。
　　“我、我、怎么、怎么了？”看着身上银针被一根根拔掉，甦翊开口询问。
　　“你，昨天晕倒在了浴桶里，以后感觉不舒服及时说，要不然你死了都没人知道。”浪济看着甦翊真诚求问的眼神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放缓心态说了出来。
　　“我泡着泡着觉得太舒服了睡着了其他的事就不记得了。那个孟行哪？他没看见我出丑的样子吧？”甦翊环顾四周看看没有别的了人，吐了一口浊气缓缓说出口。
　　“没看见。要不是孟行那个傻小子，你也不会晕过去，水温太高了，你连自己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浪济看着甦翊望这望那的样子轻轻笑出声，看着躺着床上的人说出来。
　　“那个你帮我拿衣服过来好不好，我想下去看看洛家的傻小子，那个孩子太傻了，他姐姐还不知道静安寺上下被屠杀的消息，我还不知道怎么告诉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做出事来，也不好挡着。我去找胭脂铺的孩子，来说几句。”甦翊一脸尴尬的看着浪济，顺着浪济的眼神，看清自己赤着身子□□。脸上一红，抓住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遮了个全。躲在被子里想了一会缓缓开口。
　　“你倒是很关心洛家的那俩孩子呀，你这心要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你的身子也不会这么差，世人皆不善待你你何必善待他们那。”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人，浪济找到还在包袱里的衣服，不知甦翊说到那里浪济的手一顿，将整个包袱扔到躲在被子里的那人头上。
　　“那个，这不是有你吗，有你在我不会出事的。对了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商量。”甦翊从被子里伸出手四处摸摸找到包袱。随即在被子里坐起来，打开包袱，一边翻找一边说。
　　“你边穿衣裳边说吧，我转过身去不看。你放心。”浪济看着被子里的人坐了起来，随即转身，背对着床。
　　“那个右华你还记得吗？他做了一堆蠢事，我打算将他逐出师门、废除武功，对外宣称右华已死，江湖上诺是有人再打着右华的名声为非作歹一律处死。”甦翊伸头看见浪济已经转过身去，快速从被子里爬出，抓起衣服，一边往身上穿一边说。
　　“右华记得，那个你和孟行从河边买的小孩，也是你心疾的始作俑者。你不是一向宽容待人严己律己吗？他做错了什么你要下出这样的命令。”浪济拿着扇子左右手交换着抛来抛去，直到甦翊说完话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去看着甦翊的眼睛说话。
　　“他偷了我留给那些从战场上下来老兵的补贴金，借着我的名声在江湖里为非作歹，我要他注意静安寺，有动静立即传信给我，他没做到，跑得远远的躲了起来。还多次去偷皇帝给我的贡品，把我独有的衣服布料那个他弟子穿，把我喂客栈设计的云纹也用在了他家的门派上，他用我弟子的名声干了不少的坏事，每一件都够他死一次的啦。”甦翊回望浪济的眼睛，两个人对望，随即立马转头谁也不敢再看谁。
　　“既然右华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不能只是逐出师门这么简单你对右华的惩罚太轻，你这次这么对右华，那下面的人都会学右华，每一个人都这样你怎么受得了。必须给右华一个严厉的惩罚，才能让下面的人都服你。”浪济听完甦翊的话，转头认真的看着甦翊。
　　“那你说还要怎么办？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都由你你处理吧，我有些累。”甦翊叹了口气，看着浪济一脸无奈的说。
　　“满门抄斩一个不留，这件事是给你也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这件事还要公布天下，让他们门派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浪济闭眼缓缓说出来。
　　“都听你的吧，事情已经这样只能如你所说了。”甦翊看着闭眼的浪济，随即穿好披风，站起身来朝门口一步一步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