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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芷兰漾绮情 ...


  •   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不一会又一阵风似的卷进来,白洛翎的手上多了一个彩漆木盒。拿到祈月的面前打开木盒,里面用软木雕成若干个凹槽,每个凹槽里放着一个和凹槽一般模样的彩色小瓷瓶。白洛翎想了想,挑起一个白底黄花的小瓶,伸手取下祈月头上的玉簮伸进瓷瓶里一探然后轻轻点在祈月的手背上。

      “你闻闻看,是什么味道?”

      祈月看着这个像孩童招呼小伙伴玩游戏一般兴致勃勃的人,铮亮的眼和非要别人陪她一起乐在其中的态度。祈月兴致阑珊地抬起手放着秀挺的鼻前嗅了一下,却带着几分惊喜地轻声叹道:“呀,这是洛湖边野百合的香味……可是仔细闻闻又不太像,还有其他的味道。”
      爱香是女人的天性,祈月试着闻一闻,倒真是为这些涂在手上冰冰凉凉、淡淡的酒味散去以后便散发出莫可名状香味的透明水感到新奇。

      “呵,我第一次在百景国闻到野百合花的香味便想到了这瓶香花露。”白洛翎浅笑了一下,继续拿着簮子挑起一些香花露沾在祈月的身上,一边说:“这瓶香花露是用阙宇山庄这山谷里一种小花制成的,却不想竟和千里之外的另一种花儿味道相似,世间百草的造化真是神奇,比这世间的人来得和谐自然。”

      祈月抬头默默看着白洛翎将香染在她身上的动作。这人狂肆不羁不服礼教,可是对于世间的事情却有一番独到的见解,有好几次不经意中说出,每每让人惊奇于她蛮横霸道的外表下竟然有如此坦然而淡泊的胸怀。
      祈月开口问:“果真如此神奇。最神奇的是如何能让花的味道如此浓郁不散地凝在着清水之中?”

      白洛翎开心地笑着,祈月聪慧过人,别人女人或许只会着迷于这样珍贵香露的香味,却不是人人都会马上敏锐地想要探索这香露的奥妙。

      挨近祈月坐下,轻轻把玩着祈月白细的手指,指指那个木盒:“这可不是普通的清水。春天来时要将山谷里的山花都收集起来,然后浸在特制的烧酒中,一拨又一拨。待烧酒浸透了鲜花的香气,再把烧酒装在陶缸里,陶缸仅留一孔,放在不冷不热的温水里一直煨烤着。直到烧酒的气味慢慢变淡,花的香味越发浓郁起来,才把陶缸里所剩的最后一点点花露收集起来,放入龙涎香锁住香气,最后才得以装入这小瓷瓶中保藏。”

      “这样竟可以!”祈月惊叹道,“那想必十分珍贵了。”

      “确是如此,一年的花,辛苦制香数月,所能得到的不过只有这一小瓶。每一瓶香,都是独一无二的美丽,就如你,也是这样的存在……美丽的、沁香醉人、珍贵得想永远保藏……”

      白洛翎一番话说得醉人动听,祈月却垂下眼淡声说:“人和香终是不一样,花可以由人精制,将香保存在瓶中。可是人呢。我即便是欠你一条性命,那夜……你得到的还不够吗。我不再怨恨你强迫于我,就让这所有的恩情与怨恨抵消而去罢……”

      她该要恨这个人,恨她用强迫的手段侵犯了她的清白,也恨她禁锢自己。可是祈月也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很难去恨白洛翎。不知道为什么的。每当她竖起怨恨的刺,却每每在感受到白洛翎霸道却又炽烈的情意的时候,那些怨毒的恨意却是怎么也无法投掷到白洛翎身上。或许因为对方也是女子,让她始终无法做到像普通女人成为男人的禁脔时,那种鱼死网破的决绝。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她只想做到不为自身的悲喜所左右,国家和父王的命运生死未卜,她要回到百景去成为自己应成为的身份,做自己应做的事情。

      “祈月,百景国如今是是非之地,阴谋和政变重复上演且不论,和金琪的战事刚平息,现在却又内战不断。各方势力并起,没有一处安生的地方。你这样一个弱女子,生在乱世如何能保全自己?我不能容许任何人染指于你!”白洛翎说得凛然,一身女子的装扮却有着不输男儿的坚毅神采。

      白洛翎说完这番话,仍是软下口气重新握起躺椅上人儿的纤纤玉指放在唇边亲吻,柔声劝服她:“我知道你挂念你的家人。你何不告诉我他们的详情,我定会一一为你打探到他们的消息,全部接来我这阙宇山庄,远离战祸岂不是美事?”

      白家有祖训不得随意让外人进入阙宇山庄,可是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留住这个女人,她不惜重金重财也会在茫茫人海中打探到祈月家人的下落,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让金琪人仇恨的敌人带进自己的家园来。只为了能让祈月一展笑颜,能安心地留在她的身边。

      祈月不禁让愁绪染上了眉头。是啊,远离战祸是美事,可惜她的身份却是如此特殊,她和她的家人就是风暴的中心,怕是永远也无法如这个女霸王天真的愿望了。只是这些话,和她特殊的身份,永无法说出口就是了。何况还有靳超云——他率领军队镇压叛乱,和褚王叔决战,必是为了和她之间当初的诺言吧。他可会寻到千里之外的阙宇山庄来?可是,就算是他寻来,她也再不能成为他的妻子,因为她的骄傲已经不容许她心无芥蒂地下嫁于任何人。

      美人的愁容和沉默在白洛翎眼里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莫非祈月还在想那个男人?!她小心呵护,当祈月是宝贝般疼爱,竟然半点都没有入祈月的心,还是丝毫都抵不上祈月心里的那个男人。原来这世上并不是你对人多好,别人就会回报你同样的感情的!就因为她是女人!她到底算什么!白洛翎一股酸涩怒气涌上来,气得口不择言:“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你还在想回百景去和他成婚?你别忘了你的身子我要了,他妄想得到你!”

      这话说得太无礼了!祈月的矜傲和尊严哪容得白洛翎这般轻贱,从生来养成公主脾气一上来从躺椅上翻身坐起冷冷地说:“为何不可。至少他是君子,不曾做过任何越矩之事。而你禁锢我的身体,却妄想得到我的心!”

      白洛翎哈哈大笑,心中越是被妒忌侵蚀着,脸上越是挂着阴晴不定的邪恶笑容,“很好!留得人留不得心。我要你的心何用?我要的就是你的身体!”说话的瞬间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钳制住祈月纤细的肩头,扑身将她按倒在躺椅上,同时用唇霸占住了祈月唇齿间的甜蜜。

      “唔,你放开——”祈月挣扎着,无奈一个生在深宫的病弱公主和白洛翎这种擅长搏击之术的练家子比起来实在是相差甚远。白洛翎只当祈月的抗拒是小动物被抓住时的挣扎,略施小力就将祈月的身子固在身下动弹不得。

      白洛翎缠绵地吻着祈月,和平常时小心爱怜的吻不同,充满了激烈的情潮和狂妄。在祈月挣扎呼喊的瞬间将舌尖侵入,极尽缠绵地勾缠住祈月的香舌,暧昧地舔吻着。不愿倾心于她是吗,不齿女子之间的亲密是吗,那么她便做给她看!反正这个女子,永是抗拒着她的……反正这个女子,爱的是别的男人……

      轻质地的纱衣很快便被挑开,在祈月的挣扎扭动下像漂浮的云彩一般翻飞在躺椅边。
      “祈月,祈月,你好甜,好美……”谁说只有男人才会对女子的美色着迷,谁说属于女子的绝色只能倾倒男人的心。她沉迷了。

      祈月却趁白洛翎稍微放开对她的纠缠时张嘴咬在白洛翎的舌上。白洛翎吃痛地松开唇,微微撑起身体轻笑:“呵,这么悍?!仍是美!”

      “啊呃~”祈月因着心口上突如其来的异样刺激而弓起了背,又羞又怒的情绪交织着。恨这样的轻薄和侵犯,可又对自己的身子泛起的异样情潮无可奈何。祈月在扭动间瞥见了那摆在躺椅边的小几上的绣品——上面有把用来裁线的剪刀。祈月伸手抓起剪刀,羞愤地闭上眼,一再地受到白洛翎如此的轻慢,她当她是什么了,在白洛翎眼里她是不必被珍惜尊敬的人吗,怎能如此——

      “别!祈月——”白洛翎余光见到祈月的动作,她正意图用剪刀插向颈项。情急之下,白洛翎不急细想,伸出右手便挡在了祈月的颈边,硬生生地用掌心接住了那尖锐的剪子。

      “唔!”
      “你!你怎么会——”

      白洛翎闷哼出声,想要忍住那锐利的痛楚。祈月被吓坏了,直直地盯着白洛翎掌心不断涌出的鲜血,剪刀“哐当”地掉落在地上,那声响像是一把巨锤一般敲痛了祈月的心,她的心仿佛也像被刺破了一般的疼痛。

      “你!你为何总要使坏……你为什么要挡……你,你……”祈月说不出话来了,大颗大颗的泪水像一串断线的珍珠一般掉下来,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

      白洛翎迅速压按住止血的穴位,扯出手帕绑紧手掌。青白的脸色全然不见了方才着魔一般的气焰,她竟差点又用强迫的手段亲近祈月,也难怪她会被吓得出此下策。白洛翎强忍着疼痛,额头上甚至渗出大颗的汗水,可是仍忍不住叹口气轻柔地伸手搂住祈月颤抖的身体,吻着她的眼,吮去那源源不绝的泪水,低声安慰:“别怕,别哭了。我没事的。”
      ※※※※※※※※※※※※※※※※※※※※※※※※※※※※※※※※※※※※※※※※※※

  • 作者有话要说:  若若周末两天要出远门//(ㄒoㄒ)//
    明天会放在存稿箱里发一章。
    亲亲们快点留言打分分给人家嘛,泪汪汪状≥﹏≤人家好今晚赶紧回复了大家有爱滴留言,明天就安心出门去呐,蹭蹭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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