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花》雫酒贩

13、我还欠你一个求婚

　　白恒因为发烧没有去训练，龙须眉陪他也没有去。
　　一早醒过来，白恒就接到了来自父亲的电话。
　　龙须眉不知道他听着了什么，整个人挂了电话之后都是懵的。
　　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龙须眉说，但又不敢说，犹犹豫豫一整天就这么过去。

　　“须眉哥……”白恒不敢抬头看他，吞了将要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到底怎么了啊？”龙须眉无奈，这怎么一病还给病腼腆了？
　　“我……”白恒还是犹豫着不想说。
　　“你说不说？”龙须眉顺势要走，“不说我走了啊。”
　　“别别！”白恒急得坐起来，两只手抓住他的胳膊，“须眉哥我……”
　　“你躺好了！”龙须眉没想到他这么激动，赶紧扶着他躺好，又坐回去。
　　“……我错了。”
　　“所以你半天就说一个我错了？没因没果的？”
　　“我，就是我有一个特别好的叔叔是搞基因学那些的嘛，然后他最近在研究基因融合那一类的，我就把你和我的基因给他了。”白恒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说完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龙须眉一眼，看到他严肃的眉眼又很快慌乱的垂下去。
　　“我没想到，竟然……成功了。”白恒声音颤颤巍巍。
　　“所以你的意思……”龙须眉半晌开口，“……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白恒条件性的舔了下嘴，然后一侧的小虎牙咬住下嘴唇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又是一段很长的沉默，龙须眉站在了窗边，对了一望无际的夜空。
　　“其实……如果你不想养女儿的话也可以把她当妹妹养。”
　　白恒看他还是没有说话，委屈挤满眼眶。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们就不要就是了，我去跟叔叔道歉……”
　　“小白，我并不是讨厌小孩子。”龙须眉话语间走回来坐到白恒床边，“如果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很喜欢很爱他。”
　　白恒眼中渐渐有了希望。
　　“但是小白，她一旦长大，她的身份……”
　　“我没关系的，他记在你身份上就行了。”白恒很快接道。
　　“不是的小白，你不明白。你先躺好。”龙须眉再次按下白恒因为激动而挺起来的上半身，随着他躺下一起俯下身去，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躺在了他身边，搂着他在自己怀里。
　　“我其实能够进军营，全都是托了我爸的福。”龙须眉在白恒耳边轻轻说道。
　　“他也是军人吗？”白恒背对着龙须眉问。
　　“不，他不是，”龙须眉声音低沉，“他是个通缉犯。”
　　白恒愣住了，在他的认识中，龙须眉的父亲一定是一位军人，遗传了龙须眉一身良好的基因，让他这么年轻就坐上九区老大的位置。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父亲竟然是通缉犯。
　　“判了终身，但他那些年留下的大波势力都还在，虽然现在处于群龙无首的阶段，但他们十分训练有素，专业程度不亚于军队，而且十分终于我爸，或者说我们家族，这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龙须眉继续说道。
　　“他被抓的时候我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于是一并被带到了军区。执行那次任务的正好就是九军上一届九军队长，也就是我们曾经的老队长，通过跟联盟协商之后，把我留在了九军。”
　　“但是我在九军的最根本目的就是囚禁，我不能退出九军，一旦出了九军就不可能再回来，只是因为我有龙家的血统。”
　　“所以你能明白为什么我会担心这个孩子了吗？”
　　白恒沉默。
　　“那如果，就把他寄养在我叔叔那里，这样可以吗？”白恒半晌才小心的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龙须眉声音带着无力感，这是白恒从来没有过的声音。
　　“我担得起。”白恒突然坚定道，“我担得起这个责任，你相信我。”
　　随后，白恒听见龙须眉轻轻笑了一声，小声说了一句：“傻白小白。”
　　“如果你的血统会引起联盟的注意甚至把你锁在九军，那龙威颜就没有被注意到？”
　　“说来话长。我爸出事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那时候我妈怀着他但是并没有被发现。后来我妈生他的时候并没有去医院，所以没有准确的时间记录，我妈就把他出生日期往后推了一段时间，让联盟的人觉得他和我爸没有血缘关系。虽然手段挺粗略的，但是联盟确实也相信了这个事。”
　　白恒没说什么。世界不断发展着，人们越来越在意公平，但是公平如果都是无辜的人换来的，那真的还算是公平吗？
　　“别想了，快睡吧。”龙须眉在他脸侧吻了一下，撑起身把被子扯过来，道，“我陪着你。”
　　“嗯。”白恒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晚安须眉哥。”
　　“晚安。”龙须眉的声音对他一如既往的温暖。

　　白恒病好之后，又开始了每天的训练。
　　于是一天训练结束后，他被龙须眉拉回了寝室。
　　“怎么了？怎么不去吃饭？”白恒没有明白。
　　“你先去洗个澡，晚上有点事要一起出去。”龙须眉把他的那身军装制服从衣柜里拿出来放在床上，“你洗完我洗，快去。”
　　于是白恒被推进了浴室。

　　天完全黑下来，两人一起出了门。
　　“去哪里啊？”白恒并不知道两人穿这么正式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跟着他走。
　　“先去操场。”龙须眉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操场上站着很多人，所有人都在。
　　龙须眉拉着白恒站在操场中间。
　　“闭眼。”龙须眉轻声说，看他乖乖闭上眼，勾了勾嘴角，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可能是一分钟，可能是几秒，白恒感觉整个世界暗了下来，周围的声音也不见了。
　　他睁开眼，似乎就是同时，一盏很小的灯亮了起来，像是烛光一般闪烁着暖红色的光在夜的微风中跳跃着，隐隐的照亮了一个轮廓。紧接着，像是拉开了什么开关一般，光点的周围开始亮起一个又一个的光点，那一块地方逐渐被一片暖红色的光照亮。那个轮廓也逐渐清晰。
　　是那个熟悉的人，是那张熟悉的脸。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开了，露出了一大圈空地，站着两个人。
　　龙须眉拿着那一盏小灯走近，两人对视着。他停在白恒面前，说：“我一直觉得有欠你什么东西，思来想去想起来，我还欠你一个求婚。”
　　他说完，带着笑的后退了一步，单膝跪了下来。
　　四周都是静的，男人在晚风中轻轻开口：“你愿意嫁给我吗？”
　　是他期待的，但也是没有想到的事，他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他的人，会在星星点点的光芒中，捧着光向他求婚。
　　他的瞳孔颤抖着，但声音却是坚定的。
　　“你愿意娶我吗？”他问。
　　“我愿意。”两人同时开口。
　　“我愿意嫁给你。”白恒的声音开始颤抖，抱住了站起来的龙须眉。
　　龙须眉笑着拍他的后背，轻声的说：“怎么还哭了，委屈啊？嫌我准备的不够？”
　　“没有的。”白恒从他身上下来，飞快的抹了把脸，“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太开心了，我……我怎么了我……”
　　“好了好了，眼睛都红了。”龙须眉帮他擦掉眼角的泪水说。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白恒带着浓浓的鼻音问。
　　“天地可鉴。”龙须眉声音很稳。
　　白恒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欢呼声已经响彻云霄，他回头看了看，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对了，这是什么？”白恒收回了注意力，看着龙须眉手中的灯问。
　　“一个小小的高科技，”龙须眉的声音在白恒耳边响起，“性质比较特殊，所以这个用法并不常见。”
　　说着，龙须眉一个响指，周围突然扩散出一圈的光斑，随后像是水滴掉进了一汪水里，溅起了一片的光点，在他们周围飘着，柔和的白光照在白恒的脸上，照亮他睁大了的眼睛。
　　“好看吗？”龙须眉轻声问。
　　“好看。”白恒看着，突然就抱住了龙须眉。
　　龙须眉也没说什么，只是搂住了他，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给我们摆了宴。”龙须眉轻声对他说，“走吧。”
　　白恒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自己也经历这么大的仪式。

　　九军一直喝到很晚，他们很久都没有这么正式的开过宴会了，平时的聚餐也就是随便架个火，地上随便坐。然而这次显然不能用糊弄来一笔带过。餐厅的长桌被铺上白色丝绸布，处处张灯结彩。
　　然后集体申请请一天假。
　　同样需要申请假期的龙须眉全部批准。